想要去安慰,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話來。
她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如同上一個睡美人,靠在牀踏上,精緻可愛的臉頰上帶着一點點粉紅色的痕跡,還透着一點鮮血的味道,她卻一臉的安靜,小小的臉頰靠在一邊,像是與世隔絕。
他忍不住輕輕的俯身,寬大的手掌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落下,滿是心疼的落到她的臉頰上,避開她的傷口,攬着她的脖子輕輕的吻,落在她的櫻脣上輾轉反側,溫和的吻不帶有一點點的侵略,生怕那種霸道讓這個柔美的女孩兒受到一點點的傷害,高大的男人以一種小心翼翼的姿態,籠罩着懷裡的女孩兒。
“野貓兒,放心,他們,他們都會死的。”冰冷的薄脣在她的耳垂邊輕輕的說着什麼,有着一點點殺氣混合着溫柔,在房間之內悄然的醞釀開來,攬着她的身子的力道越發溫柔,生怕讓這個陶瓷娃娃受到一點點的疼痛。
沈安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怎樣心軟的人,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這樣殘忍的畫面,只是當那個女孩兒滿面鮮血的倒在那裡的時候,他實在是有一種衝動,傾盡一切讓所有人付出代價,所有人!
小野貓兒,你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本事?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讓他這樣割捨不得?
他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這個女孩兒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的時候,就帶有不一樣的色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一樣中強勢的姿態橫插進他的生活,從很長很長時間之前,恍惚就註定了很多,可能是從她滿面淚水卻昂着頭說恨的時候,可能是她慘白着臉懇求自己的時候,可能是她晃着腦袋求饒的時候,可能是她淚眼朦朧的和自己小聲的討價還價的時候。
在知道了她失蹤的時候,沈安的滿腦子,都是讓所有人來陪葬的念頭,冷靜下來去想,沈安徒然都覺得有一點瘋狂,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也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很久之前,他還是面色冷漠的會讓所有人以一種絕望的姿態從人生之間離開,可是現在,就因爲她一個痛苦的表情,他就會沒有任何殘忍的決心和毅力,沈安啊沈安,你是中了什麼毒?
手指無意間劃過洛錦年的肩膀,看着上面被燙出來的傷口,沈安的目光沉了沉,有些焦黑的皮膚在滿身的雪白之中是那樣的突兀,沈安看上一眼都覺得心疼的很,想要將懷裡的女孩兒抱起來狠狠的疼愛,可是偏偏那張蒼白的臉頰根本無法迴應自己,有些深邃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沈安的心裡有着一種澎湃着的凌然和心疼,像是無法控制一般,溫柔而又霸道的吻着她的脣,一點一點攝取那種溫柔。
洛錦年的腦海昏昏沉沉,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眼眸有着些許酸澀,呼吸有一點點不流暢,感覺到些許溫熱的感覺,在自己的脣邊掃蕩。
蒼白的臉色上有着一點慌亂閃過,像是腦海之中的念頭可怕的迴旋起來,可是四周卻都是熟悉的感覺,還有那種熟悉的味道,莫名的就有一些心安,洛錦年沒有反抗,任憑自己被覆蓋着,被那高大的懷抱所籠罩。
“疼——”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洛錦年的眼淚好像怎樣都止不住,擡起眼眸來,果然就見到眼前這張俊美絕倫的臉頰,幾乎都要崩潰掉了的心臟恍惚之中像是找到了歸宿,所有的緊張所有的畏懼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淚水混合着委屈,讓小小的女孩兒淚流滿面。
“沒事了,乖,不疼了,很快,很快就不疼了——”
沈安憐愛的抱着她的身軀,感覺得到她的顫抖,卻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傷了她,沙啞的聲音之中有着濃濃的嘆息和憐愛:“乖,野貓兒,別動,不疼了,不疼了——”
盈盈的眼眸有些無助的轉動着,她擡起眼眸就是他深邃的眼眸和柔軟的觸碰,所有的防備一瞬間崩潰,只剩下眼淚俏然滑落。
“沈安,她們要我死,他們要我死——”稚嫩沙啞的聲音,還有委屈的眼淚,哽咽着,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袖子,淚眼朦朧。
聽的她近乎是顫抖的聲音,沈安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僵,被她抓着衣領,不由得一陣心疼,用溫柔的目光將她籠罩着,抱在懷裡柔軟的疼愛,避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她的脊樑,輕輕的安撫。
攔着她的身子,沈安輕柔的誘哄,深邃的目光落到她泛紅的臉頰上,原本剛毅的內心在她的哭泣聲之中潰不成軍。
棱骨分明的手指輕巧的落在洛錦年的脖頸上,微一用力,看着那個嬌小的人兒再一次陷入昏睡,沈安的心裡莫名的喘了一口氣。
她的淚水簡直就像是牢籠,囚禁着沈安的心臟,讓他簡直都無法不心疼,怔怔的看了她幾秒鐘,昏睡之中的美人兒,恍惚之中帶着讓人絕倒天下的力量,看上一眼就讓人怎樣都已不開目光。
似乎過了好久,沈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深邃的眉眼掠過些許情緒,悄然的將手伸到衣服裡,拽出來了一個小巧的手鐲,看着眼前還未曾甦醒的小人兒,嘆了一口氣,最終將那個鐲子套在了她纖細的手骨上。
怔怔的坐在牀邊,過了好一會兒,沈安纔有些凌然的站起身來,目光落在有些蒼白的洛錦年的臉上,莫名的掠過些許心疼,看着她肩膀上還未曾恢復的傷口,沈安的目光閃過些許嗜血的模樣。
這些傷痛,他要讓她們百倍償還。
寬闊的大殿之中,有着一個昏暗的地牢,有着火把熊熊的燃燒着,“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空氣中似乎有着幾分血腥味兒悄然的翻滾,刺激着人的神經,連月光都吝嗇的繞開了這裡,只剩下一片昏暗。
沈安一身純黑色長袍,目光凌然的走過去,身後跟着的侍衛面沉入水,不曾言語。
他有些凌然的站在那裡,陰霾的目光掃射過去,幾個男人渾身鮮血的跪在地上,騙你了名的磕頭,鬼哭狼嚎的叫着,對着眼前的月牙兒不停地磕頭,可是月牙兒也不去看,目光盈盈之中,未曾言語。
“小姐,這位小姐,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只是拿了錢辦事兒啊,饒命,求您饒命!”最前面的三角眼鬼雜地上,不停地磕頭,發了狠一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人看上一眼都覺得猙獰可怕,可他卻好象是渾然未決一樣,不停地哭嚎着。
另外的幾個男人目光都有些呆泄,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好象是明白了只有什麼辦法才能讓他們繼續活下去,一幫男人跪在那裡,不停地磕頭不停地求饒,聲音嘶啞聲嘶力竭。
月牙兒冷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們,恍惚之中相識看着一羣死人一樣沒有一點的感情波動,手中攥着一個滿是倒刺的鞭子,一鞭子落下,濺起來些許鮮血淋漓的血珠和飛起的皮肉,場面很血腥,可是偏偏,一片冷寂。
沈安走過來,冷漠的氣場恍惚之中如同是閻王一樣逼人,被燭火映照的影子帶着幾分搖曳,落在空中異常的妖嬈,他走進來,卻將唯一的一點燭火遮蓋住,恍惚之中,像是帶着死亡而來。
身邊的一羣男人都有些微徵,一瞬間象是明白了什麼,鬼哭狼嚎的跑過去,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鮮血淋漓的模樣看得人有些驚悚,那幫男人絕望的哭喊着,在整個地牢裡瀰漫。
“王爺,王爺饒命啊,我們局勢拿錢辦事兒啊!是那幫穿着紅衣服的人讓我們乾的,我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
“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您饒命,就放了我們吧——”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擾了我們吧,放了我們吧王爺,我從一開始就沒動手啊,王爺我沒動手啊!”
一羣男人們哭好着,撲到在地上,絕望的身子勾成一個弧度,讓人看上去有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莫名的讓人心寒。
沈安邪魅的目光落下去,眼眸之中有着一點冰冷瀰漫,目光流動之中帶着淡淡的寒意,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只是那種冷意,卻從骨子裡冒出來,即將穿透所有人的心臟。
“事情都問完了?”慵懶的目光落到眼前着一羣人的身上,聲音卻是在問月牙兒,月牙兒從小便跟着他,他從來不曾懷疑她的能力。
“嗯,大概都清楚了。”月牙兒冷漠的眼眸動了動,蝶翼般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手中的鞭子有些無意識的握緊,卻並沒有帶着一點情感波動,目光看着眼前着一羣人的時候,像是看着一地的死狗。
“洛流蘇送給小主的奴婢,奴顏叛變,將小主擄出去,但是害怕被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微小,但是,他們還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便將小主送到了那幫殺手那裡,就是上次刺殺王爺的那一羣人,那羣殺手本來想要用小主去威脅王爺,逼迫王爺交出明翠柳,只是沒想到,我們卻先一步,找到了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