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自此便安心的住在避邪山莊之中,時不時的也去梁園山莊小住,卻是安然自在。
寂然老叟開始每日爲雲瑤授課,教習治國之道,卜算之術,而劍術則讓蔣燁修教她,醫術則讓她跟着蔣思然學習,日程安排的滿滿的。
這日清晨,春風拂面,雲瑤急匆匆的衝向蔣燁修的院落,這是劍術的第一天授課,可是雲瑤昨晚睡得太晚,竟然睡過了頭。
雲瑤跟隨寂然老叟學習,她對治國之道侃侃而談,那談吐見識常常令寂然老叟震驚,於卜算之術卻是慢吞吞如蝸牛一般,她常常急的徹夜不眠,在擲龜板,看能不能推算出什麼來,結果總是一無所獲,昨夜也幾乎天微亮才睡下。
雲瑤這是第一次踏進蔣燁修的院落,名爲仗劍軒,此院落是一個四合院,與避劫山莊其他院落格局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這個院落裡沒有一株花草,院子裡擺滿了各種武器,而蔣燁修早就在那裡練劍,劍鋒犀利,速度極快,劍尖時而飄忽,時而凝鍊,劍勢剛烈似平地驚雷一般,攜風帶雨,氣勢凜然。
雲瑤不由感慨,字如其人,劍也如其人吶,看蔣燁修劍風如此剛烈,犀利,便如他本人的性格一般。
“四師兄,我來了!”雲瑤手做喇叭狀,衝着對她視而不見的蔣燁修俏皮的喊道。
蔣燁修早就知道雲瑤過來了,只是他最厭煩不守時的人,何況他本來就對雲瑤不喜。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蔣燁修停下舞劍,冷冷的說道。
“四師兄,對不起,我不小心起晚了,以後一定注意!”雲瑤真誠的說道,臉上帶着一絲討好的神情。
“現在是巳時,整整晚了一個時辰,你怎麼不午時再來呢!”蔣燁修嚴厲的說道。
雲瑤並沒有被蔣燁修的態度給嚇到,而是笑嘻嘻的打趣說道:“四師兄讓我午時再過來,是要請小師妹吃飯嗎,那我真是太開心了,話說五師兄可是請了我不下十次了,四師兄還從來沒邀請過我一起吃飯呢,不過今日倒不必了,我得勤奮練劍,沒有那麼大的功夫。”
蔣燁修被雲瑤的厚臉皮給驚呆了,哪有姑娘家如此嬉皮笑臉,面對譏諷還面不改色,反而趁勢就着竹竿往上爬的。
“在這裡舉劍蹲馬步一個時辰,完了之後再學習劍術!”蔣燁修一臉不買賬的說道,便頭也不回
的回房間裡去了。
雲瑤無語的望了望天,陽光明媚,還好現在是春天,天氣不冷也不熱,就當曬太陽好了。
午時,蔣燁修才從房間裡面出來,看到烈日當空,一個少女身穿素白勁裝,蹲着標準的馬步,雙手捧着劍,雪白的臉頰上染上了如桃花般的粉暈,鼻尖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起來吧,時間到了!”蔣燁修淡淡的說道,語氣沒有那麼冷冷的了,看到雲瑤真的老老實實的舉着劍蹲了一個小時的馬步,至少還知道悔改。
雲瑤這才站了起來,鬆懈下來,這一鬆懈下來可不要緊,腰痠背痛,兩條腿直打晃,痠軟無力,真想一屁股坐到地上,渾身都汗津津的,衣服也溼噠噠的貼在皮膚上難受極了。
“由於你的不守時浪費了一上午時間,現在抓緊時間開始吧!”蔣燁修嚴肅的說道。
雲瑤驚愕的望着蔣燁修,竟然不讓她吃午飯,她嚴重懷疑蔣燁修是故意整她,想讓她自己知難而退,不想教她劍法。
“怎麼連這點苦都吃不得,就想學濟世門的劍法,我勸你還是別學了,女兒家就是不如男子!”蔣燁修看到雲瑤那狐疑的神情,嗤笑的說道。
“四師兄,請開始吧!”雲瑤心中對他如此藐視女子很是不服,便小臉一昂,堅決的說道。
蔣燁修神情凝重的說道:“濟世門的劍法乃是世間最頂級的劍法,名爲乘風決,你先看着我將最基本的前十招示範給你看,能記住多少,看你的悟性了。”
雲瑤點點頭,蔣燁修開始舞起劍來,此劍法飄逸而精煉,一看便是凝結了無數先人的智慧,劍法攻守兼備,毫無破綻,令前世從小便習練武當劍法的她竟然也無法找到破綻。
蔣燁修停下來之後,回頭看雲瑤若有所思的比劃着,似是在記劍招。
“你來練下,我看看你記住了多少?”蔣燁修淡淡的說道。
雲瑤應聲,便舞起來劍來,身姿輕盈而矯捷,劍勢飄逸如行雲流水,連貫灑脫。
蔣燁修神情越來越詫異,最後目瞪口呆,她竟然一絲不差,將十招比劃了出來,而且還領悟了劍意精髓,可攻可守,隨心而動,飄逸灑然,將乘風決的威力發揮出來幾分。
想當初,他剛剛學習乘風訣時,這十招可是用了五天的時機纔將招式融會貫通,連劍意
都未領會到,師父都對他讚不絕口,稱他爲驚世之才,這是誰能告訴他,爲什麼這個小女子在這麼短的時間便做到這個程度,她這可算是妖孽了啊!
“四師兄,我練完了,你看可有什麼差錯?”雲瑤氣喘吁吁的說道,好累好餓啊,可是不能讓四師兄看扁了,一定得堅持!
“你之前可學過這乘風訣或者見到誰練過?”蔣燁修疑惑的問道,這太不正常了!
“我就見過一個人練過此劍法啊!”雲瑤奇怪的回答道。
蔣燁修覺得這才正常的同時,又不由警惕起來,難道除了濟世門,還有外人會此劍法,是偷學的?
“是誰?”蔣燁修嚴厲的問道。
雲瑤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說道:“不就是四師兄你嗎,你剛剛舞了三遍,我就記住了啊!”
該死,她竟然戲弄於他,蔣燁修瞳孔一縮,渾身發出駭人的冷意,大喊道:“夠了,雲瑤,你如此戲弄你的師兄是何道理,你不想學劍,我還不想教了呢!”
說完,他便惱羞成怒,拂袖而去,只留下雲瑤一臉愕然,呆呆的站在那裡。
“小師妹,你還沒學完今日的劍法嗎,我等你一起吃飯等了很久了!”蔣思然走到了雲瑤面前,鼓着包子臉,抱怨道。
雲瑤回過神來,疑惑的說道:“五師兄,四師兄最近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蔣思然不解的說道:“沒有啊,他怎麼你了?”
雲瑤垂頭喪氣的說道:“今日我來晚了,四師兄便罰我蹲馬步捧劍了一個時辰,本以爲他氣消了,結果剛剛教了我十招劍法,我全部練了出來,他就莫名其妙的生氣,說我戲弄於他,拂袖而去!”
蔣思然眼睛睜的大大的,驚訝的喊道:“天哪,小師妹,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將乘風決十招一下子全部學會,舞了出來!”
“是啊,四師兄特地舞了三遍,我自然學會了!”雲瑤無辜的眨眨眼睛說道。
蔣思然上下打量起雲瑤來,猶如看一個妖怪一般,嘴裡大驚小怪的說道:“天哪,天哪,簡直是妖孽啊,不行,這事我得告訴師父去,你跟我一起走吧!”
說完,他便催促着雲瑤一起向老叟居走去,路上一直神神叨叨的念着:“妖孽啊,妖孽!”
雲瑤無語的跟着他一起去見寂然老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