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盈很晚才和凌承瑞回到大營,可是進營帳準備吃飯的時候,卻聞到飯菜裡有迷藥的味道。當即思索起來,如果目標是全體兵將,那麼,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把要緊的人救醒,及早應對。凌天頂毒藥出神入化,凌承瑞應該有能力認出來;楊毅涵手上有金剛血玉,迷藥是不怕的;現在危險的只有李章和上官烈他們。
她跑出營帳,去廚房兜了一圈,發現迷藥的來源是水源,也就是所有人都中藥了。於是又折回腳步,到了楊毅涵的營帳。
“今晚的膳食中有迷藥!”顧盈盈衝進主帳。
楊毅涵正在和上官烈說話,就看到一臉焦急之色的顧盈盈。
上官烈愣住了,有迷藥?
顧盈盈看了楊毅涵一眼,二話不說抓起上官烈的手腕,片刻後又張嘴:“上官將軍,這是烈性迷藥,你還能堅持半個時辰。”
楊毅涵立刻問:“要怎麼解?”
顧盈盈搖頭:“別說我不知道藥方,就算研究出來,我們短時間哪裡有那麼多藥?可以肯定的是,大約半個時辰後,敵軍就會偷襲了!只是不知道是大軍壓境還是小隊的高手。現在應該做的是商討對策!”
“傳令下去,今夜士兵不睡在牀上!”楊毅涵吩咐。
“另外,有人下藥,是不是說明有奸細?”上官烈顯然十分冷靜,知道自己中了迷藥,也沒有多大情緒波動。
顧盈盈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極有可能,可是蒲修澤沒有任何動靜,我懷疑,還有別的奸細!”
“我們現在有多少人可用?”楊毅涵問。
“承瑞自然不會中計,我手上大約兩百枚清心丹,一枚救一人,還有一百枚在我屬下手上。另外我還有十一個屬下,只是有兩個恐怕中了藥。承瑞手上有多少解毒藥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去找他。你挑出武功好的人來,先救他們。這迷藥不會有太大副作用,不救的話,最多睡上一天一夜。還有,和巖羅族他們通一下消息,這個我去做吧!”顧盈盈掏出懷中的兩瓶清心丹,擺在桌子上。
楊毅涵也掏出一瓶清心丹:“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還剩下一半。”另一半在他中黑白無常的時候被飛揚全部餵給他了。
上官烈看着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看來這個唐姑娘和他交情匪淺呀!
顧盈盈點着頭就跑出去了,然後對着天空放了一個信號,叫萬一帆他們過來。接着就看到凌承瑞向她走來。
“我去找你,你不在,我想了想,你肯定是來找這個冰塊了。飯菜中的貓膩,想必你看出來了吧?”
顧盈盈點頭:“你有沒有解迷藥的藥?”
凌承瑞拿出一個瓶子:“誰讓你是丫頭呢!凌天頂的凌雲丹。”
顧盈盈開心地接過:“謝了,到時候我拿凝雪丹還你!”凝雪丹可是法清門的療傷藥,江湖上最好的內傷藥。
萬一帆帶人趕到,顧盈盈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又問他拿了一瓶清心丹,又衝回主帳,把清心丹和凌雲丹都交給了楊毅涵,接着跑去看李章的情況。
上官烈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師兄,唐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清心丹,凌雲丹。”
楊毅涵依舊面無表情:“她的身份?我現在都搞不清楚了!總之,只要她願意幫忙的事情,似乎,還沒有失敗過!”
“師兄,只要你出手的事情,又有什麼時候失敗過?”上官烈無比佩服這個師兄,在崇光門的時候就是武學奇才,到了戰場上又是常勝將軍。
“且看今晚。”楊毅涵只是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他似乎,越來越關注她,也越來越相信她了。
讓顧盈盈驚訝的是,那個風流趙王居然沒有中招!這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似乎這個趙王,真的有那麼幾把刷子。想來也是,賢妃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差。何況,若是差,怎麼到今日還能和李衡、李筠維持三足鼎立的關係?昔日自己真的是小瞧他了!
藿雷影見到顧盈盈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連忙詢問了是什麼事。好在顧盈盈發現巖羅沒有被算計。瞭解到情況,藿雷影親自領兵,按照顧盈盈的計策,埋伏在附近。
小半個時辰後,幾百黑衣人從天而降。顧盈盈他們隱在暗處,就看到蒲修澤和兩個士兵打扮的人在營外和他們會合。
“叮鈴鈴”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暗處的顧盈盈皺了皺眉頭,這個鈴鐺聲,好像是從蒲修澤身上發出來的。
“阿晚,這個女子,怕是會風火幻術!”一旁的藿雷影皺了一下眉頭。
顧盈盈聞言看了過去,只見蒲修澤一身火紅衣裙,格外妖嬈嫵媚:“幻術的破綻是什麼?”
“喪魂笛可以和它抵抗,不過,到底拼的都是意志力。風火幻術施展的工具是她手上的鈴鐺。”藿雷影說。
“等一下就由我去會一會她,只可惜要殃及池魚了!”顧盈盈嘆口氣。
“沒有其他辦法,先用攝心擾亂她的心智,你會喪魂心法,能抵擋一些她的幻術,她一出手你就要出手。至於殃及池魚,只能最後用安魂挽救了!最主要要制住她一雙手!”藿雷影儘可能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她。
接着顧盈盈就聽到他們在用風火語交談,於是悄悄走去五十米外的李章那裡做翻譯。
“黑衣人說:都得手了沒有?蒲修澤說:他們後來雖然發覺了,但是大部分人都被迷倒了。黑衣人說:他們還剩多少人?蒲修澤說:和我們人數相當。”
顧盈盈頓了頓:“他們顯然不知道我們請了巖羅的人來。慘了,那個黑衣人不笨呀,他問:巖羅族的人會不會來幫忙?蒲修澤說:就算他們來,可以用……用什麼抵擋?完了,這句沒聽懂。”
顧盈盈接着就看到蒲修澤褪下雙手手腕的鈴鐺:“我知道了,應該是用幻術,蒲修澤交給我!”
話音未落,顧盈盈一抽腰間紫玉笛,腳尖輕點,飛身而起,攝心曲飄然而出,先聲奪人。
蒲修澤心神一震,手中的動作慢了幾分,但隨即運用幻術和顧盈盈對抗起來。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會兒出現幻象,一會兒心亂如麻,心靈最深處的記憶全被勾了出來。普通人一時間都失去了戰鬥力,而內力高深的人還能勉強保持神志清醒。
圖蘇瑪帶着三百來號高手今夜準備來血洗楊毅涵的大營,就是爲了一雪前夜之恥。本來他是打算和朝廷打持久戰,耗着耗着,風火獨立就成定局了。然而那一戰雨夜渡橫水,讓他二十萬大軍幾乎損失殆盡,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他動用了埋藏極深的兩名細作下藥。
至於蒲修澤這枚棋子,本來他以爲按照趙王的風流程度和蒲修澤的幻術,蒲修澤想傳遞一些消息是輕而易舉的。然而他高估了趙王的地位,也低估了大梁皇位繼承競爭的激烈程度。
現在他看到營中突然飛出一位白衣仙子,手握紫玉笛與蒲修澤抗衡,真是暗自埋怨自己失算,居然有能相抗衡的中原女子!當下決定要速戰速決,於是領着手下進大營廝殺。
楊毅涵當下只覺得眼花心痛,但是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並沒有失去太多戰力,銀槍揮舞,擋住了圖蘇瑪,與之酣戰。
李章自是頭痛欲裂,如墜夢中,完全靠着墨言相護。
李嵐也沒有受很大的影響,一杆長槍擋住了兩個黑衣人。
凌承瑞受顧盈盈所託,自是去保護李章的,於是就在李章周圍廝殺。
萬一帆帶着人也在抵擋他們。
剩下有戰力的士兵,只有大約一百來人。
藿雷影自是帶兵衝上前抵擋,他手下能用的士兵要多許多,一下子風火族完全沒佔到便宜。
顧盈盈吹着紫玉笛,飛到蒲修澤面前,用雙腿和她過招。蒲修澤搖着手中鈴鐺,也以雙腿接招。兩人現在拼盡全力比拼內力、腳法和意志力。
大營這邊,圖蘇瑪敗跡顯露。他不甘地望了一眼遠處鬥得不可開交的顧盈盈和蒲修澤,忿忿地說:“關鍵時候還不是靠巖羅族保命,今日孤失算,改日讓你們血債血償!”於是率領殘部倉皇而逃。
幾人大鬆一口氣,不約而同地看向遠處一紅一白兩道身影。
凌承瑞想飛身上前幫忙,卻被藿雷影拉住:“別去,凌公子,幻術和喪魂笛,離得越近,受影響越厲害。你現在覺得尚可忍受抗衡,再走近一百步,就會發狂了。這一戰,只能交給阿晚!”
凌承瑞聞言嘆了一口氣。
楊毅涵眉頭緊蹙,看着遠處的那道白色身影,想着如果出了什麼事,自己一定要第一時間飛身過去。
趙王李嵐似乎一點也不緊張:“一邊吹笛子一邊打,雖然曲子很詭異難聽,但是能做到的怕是寥寥無幾。也難怪,世上能跳驚鴻舞的,只有唐姑娘一個了吧!看那身姿,除去力道不同,和驚鴻舞也沒有什麼區別!”
上官烈站在李嵐斜後方,似乎十分鄙視地瞥了李嵐一眼: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些風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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