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協議;識破渣男——題記】
一進南陽城,顧盈盈才發現,自己成了名人了。之前緹蘭節江城的戰況已經流傳到了這裡,那首《江山醉》被製作成了各種形式販賣,有書畫、扇面等等;甚至還有人唱《蓮美人》,不過好像走了調。現在人們一提起唐蓮子,已經有稱號了——江南第一才女。
是葉明宇那個傢伙乾的嗎?真是,該謝謝他?還是該罵他?還有這麼俗氣的封號?看來,自己不好好利用一下唐蓮子的“名聲”,還真是對不起這個葉少莊主了!
“這個江南第一才女,貌似很厲害的樣子。”玉芙蓉巴掌大的臉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顧盈盈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她:“你好像,還沒問我叫什麼?我是誰?怎麼就答應跟着我了?”
“呃,姑娘,是何方人士?”玉芙蓉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沒有問過。
“嗯,不知道該說你太善良,還是太單純。以後可要長心眼了。我現在有兩個身份,我叫唐晚,不過,那個唐蓮子,也是我。”顧盈盈露出一個調皮的眼神。
“什麼!你是!”玉芙蓉趕緊捂住嘴,驚訝得不行。
“玉姐姐,我以後可以叫你玉姐姐嗎?”
“我今年十七,你,多大了?”玉芙蓉還沉浸在震驚中,上上下下打量着顧盈盈,始終覺得不像。
“我還沒到十六,不過快了,七月二十六是我的生辰。”顧盈盈見她不信,便走了幾步搖曳生姿的蓮步。
玉芙蓉頓時看呆了,她待在青樓這幾年,也沒看過走路都能走得這麼好看的人:“妹妹,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呢。”
“對了,那個秦知遠,你想不想教訓一下他?”她對教訓渣男那是一等一的熱衷呀!
玉芙蓉嘆一口氣:“我心裡不甘心,我不相信他是那樣負心薄倖之人,對我一點情都沒有。”
“那我到時候就讓你看看,他花心無情的真面目。先找客棧住下來再說。”顧盈盈堅定地握着玉芙蓉的手。
第二天,顧盈盈將自己打扮成唐蓮子的樣子,服飾、妝容都和緹蘭節那日一模一樣,又給玉芙蓉打扮了一番。玉芙蓉樣貌屬於楚楚可憐型的,顧盈盈就把她的眼妝畫得極其精緻,望之更加眉目含情,惹人憐愛。服裝則給她挑了一件水藍色紗裙,藍寶石髮簪。昨夜調教了一番步法、神態,今日便是脫胎換骨,給人清純可憐之感。
顧盈盈保持着本身清麗脫俗的氣質,拉着楚楚可憐的玉芙蓉,走向倚月樓。
“我找你們媽媽。”顧盈盈放了一錠銀子在門口龜奴的手中。
龜奴看到兩位美貌女子,本來想出言調戲,可是看到銀子,連忙點頭哈腰地去了。
“妹妹,你別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打扮一番竟然那麼好看。”玉芙蓉盯着顧盈盈,只覺得她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仙氣。
“人靠衣裝馬靠鞍。”顧盈盈不以爲意。
老鴇迎了出來,就看到兩位美貌女子,盯着玉芙蓉看了半晌,才認出來:“你這個賤蹄子!不是跟着人家秦公子跑了,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嗎?怎麼?人家秦公子燕爾新婚,不要你了?還曉得回來!”說着就要打玉芙蓉。
玉芙蓉淚眼婆娑地躲在顧盈盈身後,顧盈盈一直巋然不動,直到看到老鴇動手,不動聲色地飛出一枚銀針,老鴇頓時定住了。
顧盈盈蓮步輕移走上前:“玉芙蓉,是我姐姐,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美目裡蹦出危險的火花。
老鴇動彈不得,頓時怕了:“這位姑娘,有話好說,先,解了我的穴道,有話好說。”
“我先問你,你老實回答,我就解你的穴道。”
“好!好!”
“你們倚月樓,最近生意如何?”顧盈盈自顧自地在一旁找椅子坐了。
老鴇苦着一張臉:“不瞞姑娘,生意不如何。”
“你說,如果請了江南第一才女,來調教你們的姑娘,這生意,會好嗎?”顧盈盈一手托腮,姿態慵懶,嫵媚生姿。
“問題那是要請得到呀,江南第一才女,多大的名頭,我們也有姑娘唱《蓮美人》,可是唱得不好呀!”
顧盈盈上前拔了銀針:“本姑娘唐蓮子,是來和你們倚月樓談合作的,不過其實是爲幫我姐姐。我姐姐玉芙蓉過得好,那麼我心情舒暢,自然大家都好;她要是過得不好,我心情一糟糕,殺人、放火,那都是幹得出來的!”
“你是唐蓮子?何以證明?”老鴇揉着痠痛的胳膊,鄙夷地看着顧盈盈。
“玉姐姐,撫琴。”顧盈盈昨晚就教了《蓮美人》的曲子。玉芙蓉坐在箏前,彈了起來。顧盈盈的歌聲響起,震驚了一整樓的人。有些昨夜留宿今早還未離去的恩客聽到絕妙的歌聲,紛紛探出頭來欣賞。
一曲終了,“這下你相信了?其實也不是非你們倚月樓不可,我還有很多好曲子、好舞蹈,我想,香雪堂也會有興趣的。”顧盈盈捏着手帕,一舉一動都美不勝收。她已經調查好了,南陽城的青樓生意,是倚月樓和香雪堂兩個寡頭。
老鴇知道了她的厲害,也不敢說什麼不好的話:“唐姑娘,一切好說,一切好說。那要怎麼樣,請唐姑娘開個價!”
“找間雅間,我們詳談吧。”顧盈盈眼神淡漠慵懶。
“這邊請!”
進了雅間,顧盈盈嗅了一下,茶裡面沒有藥,放心地喝了一口:“第一,我和玉姐姐如今都是自由身,所以,以後也還是自由身。第二,我花三日的時間,準備一場演出,保證後天你們的收入是昨天的三倍以上,不過,這後天的收入,我要一次性拿三成走,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眼神犀利精明,一副談生意的樣子。
老鴇想了想:“三成,太多了吧,而且誰知道有沒有三倍的收入。”
“三成,一分不少,如果後天沒有三倍,差多少我都補給你!你要是不答應,我去找香雪堂了。”作勢就要走。
“別別,既然不到三倍你願意補,我答應就是。”
“還有,這三天,你們樓裡的姑娘要全力配合我,否則我有權利自行處罰他們。當然,我是希望賺錢的,如果他們聽話,自然一切好說,否則我也不希望看到有人缺胳膊少腿。”打一棒給一顆糖,誰不會?
“好,我一定知會他們!那就這樣定了?”老鴇想着,這可是穩賺不賠的。
給你一個套期保值你就燦爛了?“還沒完呢,這是契約,你看了沒問題就簽字吧。”顧盈盈掏出兩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條約,一式兩份。這個協議,其實相當於是一個非併購對賭協議,如果要說風險,還是顧盈盈的大一些。
老鴇知道了這個唐蓮子的厲害,也不敢糊弄了,乖乖簽了字。
“今日午時正,要你的姑娘們都準備好,我到時候再來。”就拉着玉芙蓉走了。
玉芙蓉看了一遍顧盈盈的舉動,知道自己這次有了大靠山了。
走在街上,顧盈盈問:“剛纔都看清楚我是如何行事了?”
“看清楚了。”玉芙蓉點點頭。
“以後你自己執掌青樓,從現在開始也要學着點,不着急,慢慢來。我們先去大吃一頓,填飽肚子再說。”說着走向南陽城最好的酒樓,全國連鎖的裕福樓,要了一個雅間。
古人日再食,她一開始來這裡還真有些不習慣,如今才慢慢習慣了。點了幾個招牌菜,和玉芙蓉饕餮一番。
“想不想看秦知遠的真面目?”酒足飯飽,神情調皮地望着玉芙蓉。
玉芙蓉沉默了。
“等一下,你就站在一旁看就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鎮靜,看着就好,你要相信我。這是面紗,你先蒙上。我昨天在你睡着了之後,分別去了倚月樓和秦家,所以知道今天秦知遠要來裕福樓,你看着就好了。”
顧盈盈說着,叫小二買單,然後和玉芙蓉走出雅間,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正對門口,就看見秦知遠從門口的馬車上下來。顧盈盈走過去,步步生蓮,引來了不少驚豔的目光,紛紛揣測她面紗下是怎樣沉魚落雁的容貌。
秦知遠自然是看到她的,走進裕福樓,目光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顧盈盈冷笑,今日這個計謀,用在這樣的人身上是可以,對付葉明宇或者楊毅涵,那是一點用都沒有。
秦知遠和顧盈盈擦肩而過,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氣,頓時忍不住又多看了顧盈盈幾眼,只覺得這樣的女子,要是能爲自己所有就好了。
顧盈盈趁着他在陶醉,右手微微一動,一枚銀針飛出,將秦知遠身上的玉佩的繩子射斷,玉佩落在地上,顧盈盈一轉身,秦知遠已經走過去幾步了。
“這位公子,您的玉佩掉了!”聲音溫婉纏綿,柔情似水。
秦知遠轉頭,看到美女居然在和他說話,魂已經出鞘,僅憑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就融化了他的心。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顧盈盈已經將玉佩撿起,遞給秦知遠。
秦知遠伸手接玉佩的時候,故意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顧盈盈細膩光滑的手背。顧盈盈做出嬌羞的媚態,看得秦知遠更加垂涎。就在這時,顧盈盈彷彿嬌羞得站立不穩,身姿如楊柳一般軟到。秦知遠一見,連忙伸手接住美人,溫香軟玉抱滿懷。他只覺得,這個美人身子柔若無骨,在牀上,想來那就更是另一番滋味;薰衣草香味馥郁芬芳,縈繞在鼻尖,令他忘記了放手。
“多謝公子相助,公子,我自己可以站。”最後一句聲如蚊吶,愈發嬌羞不已,惹人垂憐。
秦知遠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放開了顧盈盈:“多謝姑娘幫忙尋回玉佩,這玉佩,秦某就送給姑娘了!”
聽聞秦知遠要相贈玉佩,顧盈盈連忙擺擺手,神態溫柔可人:“這怎麼行,你我素不相識,更是男女授受不親。”說完微微側頭,彷彿不敢與秦知遠直視。
秦知遠心中一喜,如果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反倒不稀罕,可是這般知禮的女子,大家閨秀是肯定的,而且定然是清清白白,他也更有徵服慾望:“是秦某唐突了,還請教姑娘貴姓,日後以圖報答。”
“小女子姓唐,報答什麼的,不必說了,舉手之勞而已,他日有緣再會。”說完又瞥一眼秦知遠,眼神中露出一星半點似是而非的愛慕神情,就轉身快步離去,步法還是一步不錯,步步生蓮。
秦知遠望着門口,半晌,小廝提醒他,他纔回過神,進了早就預定好的雅間。
顧盈盈拉着失了神的玉芙蓉走出裕福樓,找了一個僻靜的巷子。只見玉芙蓉淚水早已經乾涸,雙目空洞。
“我這樣費心思地演戲,可不是讓你傷心的,是讓你認清楚那個秦某人的本性,花花公子一個,還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顧盈盈咬牙切齒,用帕子擦着他碰過的手背,極其厭惡的樣子。
玉芙蓉回過神,嘆了一口氣:“妹妹,我死心了,他,不值得。”
“這就對了,你不用擔心,你還年輕着呢,大好的時光,不怕尋不到出路。走了,給姑娘們排練去!”顧盈盈展顏一笑,這是真心的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玉芙蓉點點頭,兩人相攜而去。
(嘩啦啦,今天去參加學校的漢字聽寫大賽,老鴇的鴇我打了那麼多遍,結果比賽的時候還是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