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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字,錢;破敵曲,救——題記】
“姑娘才情縱橫,不知可否對弈一局?”葉明宇說着,下人已經把棋盤擺了上來。
這個富二代,是想泡妞嗎?幹嘛老纏着我?可是看他眼裡沒有絲毫愛慕之情,還是對我身份起疑了?顧盈盈一邊腹誹,一邊下着棋。顧大小姐可是精於棋道的,她腦海中棋譜無數。
葉明宇也不是吃乾飯的,下起來溫溫吞吞,但是落子還是很精明的。楊毅涵和顏良輝在一旁安靜觀戰。
不多時,顧盈盈小勝,把位置讓給了顏良輝。
拿起茶杯,用蓋子撥了撥,是黃山貢菊;聞了聞味道,卻是加了迷藥的。這是葉明宇授意的嗎?於是也沒有喝,不動聲色放下了。
楊毅涵犀利的鷹眸沒有放過她這個動作:“唐姑娘可是不喜歡菊花?”
這個腹黑楊冰塊,真是欠揍:“呵呵,我體寒,菊花還是少喝爲妙。”也算是給葉明宇一個警告。
葉明宇沒有放過這個細節,知道自己的伎倆怕是被識破了:“煙濤,上碧螺春。”
“姑娘來參加緹蘭節又是爲何?”楊毅涵知道,不問出子醜演卯,葉明宇怕是不會放過她的。
顧盈盈不慌不忙撥了撥碧螺春茶水,端的是好茶,只是泡得不是頂好,這回沒有加料:“一個字,錢!”
此言一出,另外三個人都怔了怔,因爲看顧盈盈的樣子,絕對是出塵脫俗型的,怎麼也和銅臭味聯繫不到一起。就算聯繫到一起,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不都應該假清高一番嗎?怎麼她毫不避諱?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都說我父母雙亡,如今一個親人也沒有,那我吃什麼,總不能喝西北風吧?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有錢不賺白不賺。我又不是窮酸書生,琴棋書畫詩酒花,能當飯吃?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活着才最重要。假氣節不如真本事,能把才華變成實際有用的東西,纔是真正的才華。”顧盈盈一副義正言辭、滿不在乎的樣子,和她之前的“優雅”格格不入。
顧盈盈觀察了一下三個人的反應:葉明宇嘴角抽搐,當然,這個富二代是不會懂“哀民生之多艱兮”了;顏良輝一開始長大了嘴巴,隨後微不可聞歎服地點點頭;楊毅涵則是露出讚許的眼神,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不過依舊是冰塊臉。
想不到楊冰塊倒是成了知己了,不過也是,人家是武將,視角是有所不同的,不會像那些所謂“清流”一樣迂腐。
葉明宇總算明白爲啥她要多訛詐那一千兩銀子了,還真是貪財!看她眼神坦然的樣子,怕是真的缺錢吧,身上的打扮也不是十分華貴,頂多算是中等。
“唐姑娘即是如此,在下贈予——”葉明宇還沒說完,就被顧盈盈打斷。
“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況且,如今有兩千兩銀子在手,足夠做我的本金了,我會靠自己賺更多錢的。我很佩服你們葉家能做到天下首富,我以後也會努力做生意養活自己的,葉少莊主,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爲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大約不會有惡意吧?葉明宇笑了:“唐姑娘真是思想獨特,如此獨立自強,叫人佩服,看來是我誤會唐姑娘了。往後,有生意,可以來找我,我很期待我們之間的合作。”
“我也很期待!”顧盈盈擺出了談生意笑容,一副好像兩人就要籤合同了一樣。
楊毅涵在一旁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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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走出燕園的時候,顧盈盈身上揣着四千兩銀票。由於攤開了爲錢比賽這個原因,顧盈盈在問葉明宇可不可以把名琴、玉棋、古硯折成現銀的時候,葉明宇爽快答應,把這三件東西折成兩千兩銀票,加上原來的獎金,還有《江山醉》的筆墨錢,一共四千兩。
顧盈盈興高采烈又小心翼翼走回客棧,深怕第一桶金被人偷了。不過還是發現有人跟蹤自己,而且是從燕園內開始跟蹤的,難道葉明宇還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派人跟蹤?不管他了,只要不害她就行了,反正銀子已經到手。
顧盈盈回到客棧,拿下面紗,換上平時穿的衣裳,把銀票縫進了內衣,收拾了一番,開始計劃以後的經商之路。她最想做的是銀行生意,可是顯然四千兩遠遠不夠。如果做酒樓生意和服裝生意也行,可是呢,如今自己無權無勢,怎麼保護版權呀,酒樓還好一點,至於服裝首飾,要是別人都模仿,自己的利益就完了。不管了,先回京城再說,如果顧家的便宜爹孃能幫到自己,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日,顧盈盈起程北上回長安。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賞一下自然風光,再考察考察大梁的生意。於是花了多日纔到達荊州東邊的鄂城地界。而葉明宇的人,似乎也沒有跟上來了,大概是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威脅吧。
時正傍晚,突然天色一變,烏雲密佈,雷鳴大作,下起了瓢潑大雨。顧盈盈騎在馬上,只想着找避雨的地方,就向西南方向的山林中策馬奔去。
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聲音,夾雜着雷鳴閃電,干擾了顧盈盈練得敏銳的聽力,靠近一處小山谷,才聽到附近有兵器搏殺的聲音。
顧盈盈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側耳細聽,發覺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過招。有大雨掩護,想來觀上一戰也是不錯的,說不定自己能頓悟什麼招式?
思索着就將馬藏在樹林裡,自己找到一個視野好、方便藏身的地方,向谷內望去。
不看便罷,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場怎樣的鏖戰。由於大雨,低窪的谷地已經積滿了水,站在其中拼殺的人,水已經到達了他們膝蓋。可是那羣便服男子和那羣黑衣人卻是毫不在乎,只管互相搏命。積水中躺着不少人,甚至於將水染得血紅。
中間一人武功修爲極好,招式幾乎沒什麼破綻,不過敵方黑衣人也不弱,數量上佔了優勢,而且配合默契,擺出的是變幻莫測的陣法——隨時根據剩餘人數調整的千離陣。而中間這個人,等顧盈盈看清他容貌時,卻是大吃一驚!
這不是,楊冰塊嗎?
冤家路窄,不對,什麼冤家呀!是天涯何處不相逢,也不對!顧盈盈只想着好巧,雨水重重打落在臉上,她突然醒悟,現在要想的,該是幫不幫忙吧?
說實話,這個楊毅涵在江城燕園的時候,雖然沒有像葉明宇太爲難自己,可是也沒有怎麼幫過自己,那自己要不要幫他呢?
正在想着,陣內奇變。本來依照楊毅涵的武功,保命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被圍攻之際,一黑衣人竟然主動迎上他的劍,這一變化出乎意料,劍沒入黑衣人左胸,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黑衣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楊毅涵手中的劍更加深入,直至整柄劍插入他的身體。整個過程極快,而楊毅涵因爲驚詫只停頓了一瞬,就被這個“死士”靠自殺近了身。急忙退開,只見死士已經死絕,但爲時已晚。顧盈盈看見楊毅涵臉色不對,就知道死士最後拼盡全力用帶毒的武器傷了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顧盈盈不能只顧看戲了,就當路遇陌生人,再路見不平一次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縱身一躍跳進已經到大腿的血水中,喊着:“有毒,趕緊封穴!”軟劍從腰間按出,走出詭異的路線,上下翻飛,欲破千離陣。
黑衣人本來見到同伴犧牲,可是得了手,是大鬆一口氣,然而看到從天而降的白衣女子想要破陣,鬆了的氣又吸了回來。楊毅涵的幾個手下聽到顧盈盈的聲音,再看到楊毅涵身形不穩,紛紛趕來援助。顧盈盈在法清門習了陣法,自是深知破陣訣竅,然而一人之力,加上武功還是不夠,終究只能防守,再拖下去就是持久戰。自己一介女子,體力本就不佳,因此有弊無利。當下收劍,抽出紫玉笛,飛躍至附近的大岩石上,吹起“破敵”。
這裡敵我不分,如果用催眠或者攝心,她肯定無法處理後續情況。所以即使“破敵”要消耗大量內力,也別無他法。幸而黑衣人不算很多,如今剩下的只有三十來人。
曲調紛飛翻轉,詭異之極。衆人只看見巨石之上,一名女子的白衣被血水和泥水染成詭異的水墨畫,紫玉笛在脣邊,長髮已經溼透,眼神如利芒,卻有一種倨傲臨天的氣勢。只一盞茶,黑衣人手中的劍紛紛掉下,再也握不穩,雙腿也逐漸癱軟,倒在積水中。顧盈盈收笛,剩下的事,積水就可以淹死他們了。
她旋身而飛,落到昏迷的楊毅涵身邊:“你們主子怕是中毒了,先找個地方避雨吧,這裡快要被淹了。”
楊毅涵的侍衛見顧盈盈幫他們退敵,雖然手法十分詭異,卻也是幫了大忙,於是點點頭,擡着昏迷的楊毅涵走了一段路,直接進了一個山洞,彷彿對地形十分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