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吳氏確信,吳嬤嬤一定會有法子把綠珠支開,把死丫頭送到吳承諭手裡!那兩人都吃了自己花大價錢讓吳嬤嬤買來的好藥,到時……定然會……光是想想,吳氏就幾乎要樂出聲來。
彷彿過了今晚,莫少璃真的會就被她踩到腳下,毀掉一生……何止一生……她想要的是死丫頭的命!
以定親之(身呻)與人苟合,(淫淫)奔無恥……她還想要活?沉塘都是便宜了她,最好是送到庵堂,一天一天,活活餓死……方能除自己心頭之患,解自己心中之恨!
可然而,吳氏想得倒是完美,她卻並不知道。
她實在是太高估了吳嬤嬤的能力,或者說,錯估了吳嬤嬤的心機。
她此時不會知道,吳嬤嬤並沒如她所願地把綠珠從莫少璃(身呻)邊支開,卻真的被雪鳶送去見楊曼雲了。
雪鳶先前被金燕忽悠過來幫吳氏寫賬單,寫着寫着,越來越覺得不對。
她怎麼腦子一昏,就把姑娘丟下來幫大太太做事了呢?
實在太不應該了!
於是,雪鳶就立即藉口(身呻)子不適,也不顧金燕的阻攔,撂下筆就從(春春)暉院跑了。金燕因爲怕吳氏責怪她看不住雪鳶,就沒有告訴吳氏雪鳶已經走了,所以吳氏也並不知道雪鳶已離開(春春)暉院。
吳嬤嬤那邊,因爲雪鳶看得緊,也沒有讓人把消息反饋回到(春春)暉院。
因而吳氏也就根本不知道吳嬤嬤那邊已經失了手,她在屋裡按耐着心思又等了一會兒,自己估摸着吳嬤嬤那邊差不多了,就帶着金燕,叫上(春春)暉院裡裡外外的丫鬟婆子,提了數盞明亮的風燈,出了(春春)暉院,朝着她精心設下的陷阱去了。
路上,金燕遲疑着說道:“太太,吳嬤嬤那裡並沒有遞消息回來,也不知道事(情qíng)做成了沒有?”
她(身呻)爲吳氏的貼(身呻)大丫鬟,今晚的事(情qíng)吳氏並沒有瞞她。可從金燕內心裡講,她也如同吳嬤嬤一般,並不希望今晚吳氏能把事做成。
七姑娘哪還是以前的七姑娘,大太太今晚也是……瘋了。
可吳氏的(性性)子她卻也知道,一旦瘋狂起來,沒有誰能勸阻得了,吳嬤嬤說話都不管用,何況她?
因而金燕也只能暗暗願着吳嬤嬤那邊並沒有得手,七姑娘能躲過今晚。
如此,才能保得大家平安。
吳氏卻相信自己一番苦心孤詣,定會帶來意料之中的驚喜,自信滿滿地說道:“不用擔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嬤嬤沒有傳消息回來,定然是已經得手了!”
她說着回頭望了望(身呻)後簇擁着的一大羣丫鬟婆子,又對金燕道:“人都叫上了罷?等下要各自去嘉善堂,冬曦院,秋華院送信去!”
“除了幾個值夜婆子,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奴婢都叫上了。”金燕心裡嘆了口氣,垂下眼說道。
“如此便好!”吳氏說着,元氣滿滿地帶着衆人向目的地去了。
月光下,灌叢後,夜色掩映下的暗影裡瀰漫着濃重的栗子花味道,粗重的男子呼吸聲和細細的女子(嬌交)喘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許也是太投入,吳氏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蕩)((蕩蕩)蕩)到來時,柳樹下,草地上的二人竟毫無察覺,戰況仍在激烈進行中,女子的(嬌交)笑聲顫巍巍地在夜色中((蕩蕩)蕩)漾着,聽得一干丫鬟婆子心突突地跳着,紅了臉。
待看到那赤果果的香豔場面出現在眼前,衆人更是一霎時被辣瞎眼睛。
幾個年紀小的丫鬟因爲並不知道太太來帶她們做什麼,猝不及防,直被嚇得尖叫失聲,跑的跑,跳的跳,你擠我撞,亂作一團。
見一切如自己所料,吳氏心中大喜,目光從地上**的兩人(身呻)上掃過,臉上現出驚怒之色:“你……你們……你們竟……”說着對丫鬟婆子們怒道:“還不快去!把他們扯開了來!”
丫鬟們早被驚得慌了神,沒有嚇跑的也都傻在了當地,幾個皮厚膽大的婆子忙撲過去,扯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拖了那赤(身呻)露體的女子出來。
“七……”吳氏走到那女子近前,動作兇狠地一把撥開她因爲髻鬆動凌亂而半遮着面的頭,獰着臉正想要把早已準備好的一番義正辭嚴的話說出口……
話到口邊,她卻猛然呆住。
站在她眼前的袒(胸胸)露體,面色(嬌交)紅的女子,哪裡是鳳儀苑的死丫頭?
分明是……分明是……
吳氏看清楚莫少琪的臉後,一口氣沒有上來,“嗷”地慘叫一聲,當場吐血,昏了過去。
是真吐,真昏過去的那種……
“太太!”金燕驚叫,忙扶住吳氏,又是順氣,又掐人中。
“啊~”吳氏吃痛,哼了一聲,悠悠轉醒過來。
哪知她剛一睜眼,卻又正看到莫少琪像個八爪魚一般正抱住扶着她的婆子,擠上去蹭啊蹭,嘴裡還嗯嗯啊啊地着毫無意義的聲音。婆子嚇得臉都白了,卻也不敢躲閃推開,只能由着她在自己(身呻)上臉上胡摸亂啃。
“你……”吳氏見此(情qíng)景,又一口氣沒上來,再次吐血昏迷過去。
到了此刻,金燕也顧不得莫少琪那樣子有多麼辣眼睛了,一邊指了兩個小丫鬟來扶住吳氏順氣掐人中,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吳承諭的衣服,把莫少琪從婆子(身呻)上扯開,劈頭蓋臉,從頭到腳裹住。
一羣人連拖帶架把吳氏母女弄回了(春春)暉院。
至於地上躺着的那位藥上頭的吳表少爺,她們也顧不得管了,
回到(春春)暉院,一進到房裡,金燕也顧不得多想,就叫玉燕打了一盆冷水來,端着朝莫少琪兜頭潑了下去。
此時天氣雖已是仲(春春),夜晚卻依然寒涼,莫少琪原本先前就在夜風中晾了大半天,那時因爲有火(熱rè)的藥(性性)在,大致並不覺得冷。這會兒,一大盆冷水潑下去,可以想見那感覺……
“誰?幹什麼?”她尖叫一聲,清醒了過來,“你們幹什麼?”
吳氏此刻也又被弄醒了,正癱坐在椅中呆滯臉愣,被莫少琪的吼聲猛地驚得回過神。
她盯着莫少琪看了一瞬,忽地從椅中彈起,衝到莫少琪面前,擡手就是一個耳光:“幹什麼?你瞅瞅,自己幹了什麼?”
不誇張地說,吳氏對莫少琪,從小到大就沒有點過一手指頭,連重話都沒有說過幾句,這突地一耳光上去……就把莫少琪打得懵了圈。
“你……”她半張着嘴愣愣地看着吳氏,半響才反應過來,“你……你打我!你打我?你……”
“我打你!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你這……”吳氏怒吼。
“我……我怎麼了我?你就要打死我?”莫少琪對她狂喊道。
“姑娘,快把衣服換上罷,當心着涼了。這兒沒有姑娘現成的整(套tào)衣裳,奴婢……”吳氏母女鬥雞似的對吼時,金燕從內室找了(套tào)衣裳,到莫少琪跟前輕聲說道。
“閉嘴!要你管?”莫少琪正滿心怒火不知朝何處泄,聞言一個耳光就甩到了金燕臉上,“好好地你爲什麼要潑我水害我被娘打?你……”
她說着說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猛地低頭,才現自己竟是赤果着(身呻),(身呻)上披着的衣服……這衣服……
“這是誰的衣服?”莫少琪尖聲叫道,頓時忘了去計較吳氏打她的事了,用手去扯(身呻)上的青竹色錦袍。
話剛問完,她卻就猛地想起了什麼。
而後,並不是太久前的那一幅幅畫面,一幕幕場景在她腦中輪番閃現起來。
“不!”莫少琪抱着頭淒厲地慘叫了一聲,昏死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