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草原有風沙是因爲臨近沙漠,沙漠的風沙很厲害,即使有高山和樹林阻擋,依舊讓這邊的草原落上了很厚的一層沙。”
踏入翹族的界限,翹蓮興奮地向宇文盛解釋着家鄉的情況,這時候離他們離開長安都城快有一個月了。
翹蓮出了長安城,就只是一個單純活潑的姑娘。宇文盛看着翹蓮臉上洋溢的笑容,被她感染着,同時也迷茫着。他對長安城有着執着的追求,不過是爲了能夠在龍椅上奪得一席之地,俯視整個天下。可他愛他的家鄉嗎?至少不如翹蓮這般有熱情。
“還有多久等到你家?儼”
翹蓮微眯着眼睛笑道:“今晚就能到了。”
當晚翹蓮和瑞王到達翹族王宮的時候,翹族王、王后、翹蓮的母親傅玥、三位公主,還有一幫臣子一起出來迎接,用早已備好了宴席款待宇文盛和翹蓮。
家宴上,翹族王向瑞王介紹了自己的幾位公主和重要大臣,又對翹蓮關懷了幾句。翹蓮從見到母親的那刻起,她的心就一直在母親身上,她只盼望着晚宴能夠早些結束,她也能早些和母親說上話,對於父王的問話只是禮貌性的應付。
翹族王只覺得這嫁出去的女兒如今對自己生疏了,壓住心裡的不滿對瑞王道:“孤王聽聞瑞王爺打敗難過的時候,佩服得很,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能嫁給瑞王爺這樣的戰神,而孤王還能親自見到瑞王爺,孤王深感榮幸。稔”
宇文盛在翹族也沒忘記裝得謙虛一些:“大王過獎了,小王只是託了戰場上其他幾位將軍的福而已。”
翹族王摸了摸鬍子道:“像瑞王爺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蓮兒能嫁給瑞王爺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了。”
翹蓮知道父王之所以會如此說,不過是減輕他當初讓她去周國爲質的負罪感而已。他話中的意思是,他也沒有對不起翹蓮,若不是他,翹蓮還沒有機會嫁給瑞王這樣優秀的人。
翹蓮笑道:“這還得多虧了當初父王偏心兒臣,讓兒臣遠去周國爲質。”
翹族王覺得有些尷尬,可翹蓮的語氣裡一點埋怨也沒有,他連責備的話都不能說出口。
王后爲翹族王圓場道:“瑞王爺和蓮兒長途跋涉,大家就不要只顧着聊天,享受美食纔是當務之急,就是翹族和周國的習俗相差甚大,也不知道今晚的膳食是否合瑞王爺的胃口?”
宇文盛的眼睛停留在身前的幾道菜式上道:“若小王沒有看錯的話,小王面前的這幾道膳食是周國菜式?”
王后溫和地笑道:“瑞王爺說得沒錯,我們的玥夫人是周國人,所以就特意做了幾道周國菜,以免王爺初來翹族不適應。”
宇文盛對一直沉默着的傅玥道:“原來蓮兒有雙巧手是隨了玥夫人,小王多謝玥夫人的美意。”
一直溫柔沉默的傅玥總算是露出了點笑意:“不用客氣,妾身還要多謝瑞王爺對蓮兒的照顧。”
宇文盛道:“蓮兒是小王的女人,小王照顧蓮兒是應當的,玥夫人不用言謝。”
宇文盛說話的時候,眼睛裡全是柔情蜜意,不只是讓翹蓮沉醉,就是其他幾位公主也忍不住多看幾眼,只覺得這瑞王不只是人高大英俊,還如此溫柔多情,當真是一位理想的夫君。
晚宴後,大王、王后讓大公主翹蘭引導瑞王和翹蓮去他們的住處,翹蘭一路上也不忘關懷溫暖,充分體現了長姐的風範。
“二妹以前和玥夫人住在一起,如今二妹和瑞王爺一起回來,住原來的地方已經不合適,我和母后便爲二妹和瑞王爺安排了天水閣,希望二妹和瑞王爺能夠滿意。”
宇文盛禮貌道:“謝謝大公主的一番心意。”
翹蓮沉默着不說話,王后四母子沒少給她難堪,如今她也沒有必要和顏悅色地討好。翹蘭雖然沒直接和她作對,可翹蘭哪一次不是裝作無意地來欺負她,讓父王對她有不好的看法。
“二妹此去周國半年多,父王、母后和我們幾兄妹都甚是想念,如今見到二妹生活得如此之好,我們也就安心了不少。只是二妹離家太久,看起來對家鄉倒是生疏了不少,正好明日讓三妹帶二妹和瑞王爺四處走走,也瞭解瞭解我們翹族風光。”
翹蓮道:“大姐很是周到,只是妹妹在翹族生活了十幾年,這不過離開半年多,是不會忘了自己的家鄉的,明日就不麻煩三妹了。”
翹蘭被拒有些尷尬,笑道:“二妹很在乎自己身邊的人,瑞王爺娶了二妹也算是一種福氣。”
翹蓮知道翹蘭是說她小氣,把瑞王看得牢牢的,不過這沒什麼,她也的確不希望自己的姐妹和瑞王有什麼關係。
宇文盛溫和中帶了點笑意:“的確是這樣,我們周國也難以找到蓮兒這樣又美麗又可愛的女人。”
翹蘭覺得聊得差不多了,就道:“天色已晚,瑞王爺和二妹就好生歇息,明日我們再詳聊,有什麼需要的,派人通知我一聲。”
翹蓮此時的心情終於好了不少:“謝謝大姐。”
翹蘭走後,宇文盛對翹蓮道:“我知道你急於和你娘訴別情,就快些去吧!”
原本心急的翹蓮此時卻沒有離開,看着宇文盛就像是看着自己等待了許久的人一樣,他從沒有這樣瞭解她、關心她,此時她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悸動。
她突然抱住宇文盛道:“阿盛,我突然發現被你愛上很不錯,若是你的心能夠騰一些位置給我住下,我很樂意和長歡一起住進你的心裡。”
宇文盛擡起手臂剛想抱住翹蓮的時候,翹蓮卻像一隻泥鰍一樣溜走了,他知道她定然是去見她的母親去了。
翹蓮剛走,四公主翹雪就來了。
宇文盛看着面前目不轉睛看着自己的姑娘,輕輕地問道:“你是四公主,請問是來找蓮兒的嗎?”
翹雪鼓着大眼睛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很久沒見過二姐了,所以過來找二姐聊聊天,她不在嗎?”
宇文盛不知道翹雪的目的,撒了個謊道:“不是,她已經躺下了,小王也準備睡了,四公主還不休息嗎?”
翹雪明明看到翹蓮離開的,現在瑞王卻說翹蓮已經睡下了,她不信,但也不得不顧及瑞王的逐客令,善解人意道:“既然二姐和瑞王爺要休息了,那我就明日再來找二姐。”
翹雪說完,甜甜地一笑便離開了。
雖然已經晚了,但傅玥依舊等着翹蓮,見翹蓮來了,拉着翹蓮的手道:“我就知道蓮兒一定會過來。”
翹蓮依偎進傅玥的懷裡撒嬌道:“從沒離開孃親這麼久,我好想孃親啊!”
傅玥愛撫着翹蓮的頭髮道:“都已經爲人婦了,還這麼愛撒嬌。”
“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女兒不論走多遠永遠是孃的女兒啊!”
“是啊,你能回來,娘也很高興,娘可就你這麼一個心肝寶貝。”
翹蓮離開傅玥的懷抱,拉着傅玥坐下道:“娘,你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我就知道你第一個問的就會是這個,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娘很好。”傅玥永遠都這麼隨和,在翹蓮眼裡,母親處事從不慌張。
“娘可要對我說實話,那母子幾人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可以我真想帶着娘一起離開,只可惜周國朝廷同樣不安穩,女兒無能爲力。”
傅玥安慰翹蓮道:“蓮兒,娘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娘難道還不會照顧好自己?哪有誰嫁進夫家還帶着孃親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娘就很安心了。”
翹蓮爲自己的自大感到愧疚:“娘,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娘也看到了,王爺是個很溫厚的人!”
傅玥笑了笑,她活了這麼些年了,無爭無慾,有些事自然比別人看得清楚,只是笑了笑,卻並不反駁翹蓮的話。
翹蓮有些心虛,害怕傅玥問道周國的事情,對傅玥輕輕道,“女兒今晚和娘一起睡好不好?”
傅玥語重心長道:“傻蓮兒,你已經是有夫君的人了,怎麼還能和娘一起睡呢?翹族對瑞王爺來說是陌生的,你就忍心讓他一個人度過第一個夜晚。”
翹蓮委屈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娘一起睡嘛!”
傅玥無奈的笑了笑:“蓮兒從小就受了很多委屈,但娘卻知道蓮兒的心一直很自由,娘也不曾限制蓮兒的這份自由。可是娘想說的是,蓮兒如今不止一個人了,你還是瑞王爺的女人,總要做些事情是對得起這個身份的。蓮兒是個聰明人,總不會還要娘教你如何相夫教子吧?”
翹蓮搖了搖頭,依依不捨地告別傅玥。
傅玥見翹蓮捨不得離開的樣子,心裡很甜蜜,這就是她的女兒。王后有三個女兒,可卻不如她的這一個。
傅玥向翹蓮擺了擺手,示意翹蓮離開。
翹蓮告別母親回到天水閣就寢,可卻沒看到宇文盛。宇文盛大晚上的不睡覺,難不成是去賞夜景?而且這是宇文盛第一次來翹族,他會不睡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去賞夜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