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瀾雪怎麼說,徐麗華就是無動於衷,背對着瀾雪更是說道:“你和你娘一樣,天生就是被人糟蹋的賤人!若不是老爺一直可憐你,指不定你是誰生出來的野種!我們夏家可沒有你這麼個水性楊花的掃把星!”
“救命,救我……”瀾雪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只是泣不成聲的哭道。那藥勁在自己的體內激起一波接一波的熱浪,瀾雪緊咬牙關,生怕自己一個鬆懈,就淪落成了夏清河的口中的獵物。
夏清河一邊催促着讓徐麗華快點出去,一邊捂着瀾雪拼命叫喊的嘴,怕驚動了外人。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夏清河的房門卻猛地再次被人推開,只見一個男子闖了進來,迅速的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夏清河的身上,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夏清河的衣領丟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整個過程之迅速,看的站在一邊的徐麗華目瞪口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誰啊!”夏清河捂着劇痛的胸口,從地上爬起來。
男子並沒理他,只是看着此刻躺在牀上的瀾雪,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已經被撕爛的衣衫下,是一個不住顫抖的身體。
“沒事了。”男子試圖扶起瀾雪,而當瀾雪看到男子正面的時候,剛剛那松下的心又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瀾雪噩夢一般的推開他說道:“滾開!別碰我!”
男子轉過身來,夏清河這纔看清楚來人,嚇得頓時渾身發軟,跪在地上說道:“太子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徒文信怒目而視着跪在自己腳下的夏清河,使勁兒的踹了一腳說道:“滾出去!”
徐麗華也萬萬沒想到,來人會是太子,連忙扯着夏清河離開。
文信見瀾雪精神恍惚,關切的遞上一杯水說道:“夏小姐,沒事了,你別怕,本王會替你好好收拾這個畜生的!”
瀾雪擡頭看着文信,那麼熟悉的臉,還是如此的冷漠。爲什麼,他對待一個陌生人都能這麼好,對待自己的妻子卻像是一個惡魔!
前情往事在瀾雪的腦海中開始一幕幕倒映,數不清的男人面孔,那些笑聲,喊聲,成了她永久的噩夢!
瀾雪猛地打翻了文信遞過來的水,捂着頭,痛苦的說道:“不!不要!”
文信一愣,沒說什麼,反而問道:“夏小姐,你沒事吧?”
“滾開!你別過來!別碰我!”瀾雪忽然光着腳下地,推開文信就往門外跑去。
文信嘆了口氣,本來是幫文軒給瀾雪送個消息,說今日沒能依約出來玩,是因爲父皇罰他背書,沒想到一進夏府,就遇上這樣的事,好在自己聽到了異樣,及時趕了過來,他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文軒。
瀾雪發了瘋一樣的跑出尚書府,外面的相隔幾條街,就能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可這些似乎離瀾雪很遠,她就像是永遠被隔離在外面一樣。
藥效越發的濃烈,瀾雪哭着往前跑,卻又不知道出了尚書府的自己,現在該去往何處,到底哪裡才能容下自己。
但是她要逃,尚書府給了她一個深深的陰影,她要遠遠的躲開才行。
瀾雪光着腳,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一擡頭,就已經站在了沐清風院子的門前。
瀾雪顫抖着敲了敲門,此時的夜下起了濛濛細雨,讓瀾雪清醒了不少,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來這裡,但是就像沐清風說過的那樣,現在只有他,可以保護自己。
半晌之後,沐清風的腳步在門的那一邊響起,聽起來倒是有些着急,拉開門的瞬間,沐清風看到的是站在自己面前,衣衫不整,渾身顫抖,狼狽不堪的瀾雪,甚至還光着腳。
“出什麼事了?”沐清風一向處變不驚的口氣,此刻倒是顯得有些着急。
瀾雪站在門前,眼淚伴着細雨噼裡啪啦的掉,沐清風這樣問,她卻一直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沐清風拉她進門,當他觸碰到瀾雪的那一刻,瀾雪卻猛地抽回了手,連連後退了幾步,驚慌的說道:“別……別碰我!”
瀾雪怕自己真的像夏清河說的那樣,若是不與男子歡好,渾身的血液就會沸騰,導致七竅流血而死。
但面對沐清風,瀾雪決不能在他面前丟失了自己的尊嚴。
此刻的瀾雪,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鹿,蜷縮在院子的一角,瑟瑟發抖。
沐清風皺了皺眉,頭頂上還下着小雨,自己又沒有帶傘。瀾雪這個樣子,雖然知道有事發生了,但她卻不肯說。
沐清風看着瀾雪,冷冷的說道:“既然你不想說,又何必來找我。”
猶豫了很久,瀾雪終於哭道:“我……我被下藥了,夏清河……禽獸……”
瀾雪的話雖然斷斷續續,但依沐清風的頭腦,很快就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些詫異的看着瀾雪,片刻之後,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扯過瀾雪,將她攔腰抱起。
她渾身燙的厲害,瀾雪驚慌的掙扎道:“放開我,你……你要做什麼!我寧願去死……也不……”
“閉嘴!”沐清風突然說道。
瀾雪被沐清風嚇的不敢再說話,只是一旦接觸了別人,瀾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控制不住了,擡眼看着沐清風的眼神,居然有些曖昧。
沐清風抱着瀾雪匆匆的從密道離開,卻被瀾雪異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只能站在原地說道:“別這麼看着我,不然本王把你眼睛也挖出來做藥引。”
瀾雪的呼吸有些急促,只是他這麼一說,瀾雪倒是乖乖的閉上了眼,下脣已經被瀾雪咬出了血漬,只爲剋制她體內熱烈的慾望。
耳邊響起沐清風的說話聲:“徐醫師,快點,解藥!”
“這……這是……”徐醫師詫異的看着沐清風懷裡的瀾雪,不明所以的問道。
沐清風低頭看了看痛苦的瀾雪,說道:“看樣子是七離散,若是七個時辰之內不……就會血崩而死。”
“沒錯,這症狀是七離散,這不過這藥根本沒有解啊……”徐醫師爲難的說道。
沐清風不相信的問道:“什麼?沒有解藥?”
“是啊,這七離散陰辣至極,是誰這麼缺德,會對瀾雪姑娘下這種藥!”徐醫師嘆息道。
“難道只有那樣,才能解除了這藥效?”沐清風問。
徐醫師尷尬的點了點頭。
瀾雪的意識雖逐漸變得模糊,但徐醫師這樣一說,瀾雪卻拼了命的說道:“不要……不要管我……”
沐清風皺眉看着瀾雪說道:“你不能死。徐醫師,去準備一桶涼水,還有冰塊來,水中放上薄荷,快去!”
徐醫師聽完,匆匆的跑出去照做。
“王爺……我……我不行了,我好難受,你放開我……不然我……我堅持不住了……”瀾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用最後一絲的清醒,拼命的壓制着自己體內翻滾的血液。
“別亂動!不然本王可要帶你去臥室,爲你解藥了!”沐清風半真半假的說。
在瀾雪的記憶中,他可從來沒有開過玩笑,他這麼說了,就像是會真的這麼做一樣,瀾雪果然不再亂動。只不過勾着沐清風脖子的雙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王爺,冷水放好了!”徐醫師匆匆的走過來說道。
沐清風點了點頭,抱着瀾雪走向了內室,面前一大桶冷水,沐清風走到邊上說道:“本王抱不動你了,自己進去清醒一下好了。”
說完便一鬆手,瀾雪“撲通”一聲就掉進了水桶中。冰涼的水加上清爽的薄荷之氣,果然讓瀾雪瞬間清醒了不少。只不過不會水的她,以爲自己掉進了河水裡,在浴桶中拼命的掙扎,水花濺了沐清風一身。
沐清風不耐煩的伸手進去,將瀾雪提出水面,她這才消停了不少。
“把冰塊倒進去。”沐清風吩咐道。
徐醫師看了看,說道:“這樣做,怕夏姑娘受不了這刺骨的寒氣啊。”
“她本是三陰逆脈,熱對她來說纔是要命的,聽我的,快點倒。”沐清風肯定的說道。
既然王爺這麼說,徐醫師也只好照做,將冰塊一桶桶的倒了進去,像是要冰封瀾雪一樣。
瀾雪坐在冰涼的浴盆當中,感覺自己就像被壓在了冰山之下一樣,但正因如此,體內那狂躁的熱血,也安分了不少,才讓瀾雪的頭腦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抱着肩膀蜷縮在浴盆裡,渾身冷的發抖,牙齒都在“咯咯”的打顫。
整個晚上,沐清風就坐在瀾雪的身邊,看着她,水裡的冰塊融化了,他就再倒進去一桶,直到感覺瀾雪身上沒那麼燙了,纔算停止。
瀾雪也恢復了意識,雖然冷的渾身血液都不流通了,但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救自己,所以乖乖的坐在裡面不說話。
“好點了麼?”沐清風擡頭問道。
“爲什麼救我?因爲我死了,你就沒有藥引了,對麼?”瀾雪的雙眸中,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沐清風這次沒有很快的回答,而是一臉認真的說道:“是怕你犯了藥勁來非禮本王而已。”
瀾雪突然被沐清風逗笑了,沒想到他也會開玩笑。答案彼此心裡都清楚,此刻也沒必要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