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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原本很寬敞的牀,被蕭元這個身強體健的大男人擠上來,立即顯得小了。

謝瀾音困在男人懷裡,緊張地全身僵硬。

真的躺在一起了……

再多的吻,也比不上未婚男女躺在一個被窩裡更禁.忌。

剛被他按倒的時候,她躲着,躲着躲着把他點着了,不用他說她都感覺了出來,立即不敢再動,連大氣都不敢出,盼着他快點平復。不過現在他只是上半身挨着她,到底滅沒滅火,謝瀾音無從知曉。

“怎麼不說話了?”蕭元聞着她被窩裡的香,聞着她身上的香,沙啞地問。

謝瀾音咬咬脣,料到今晚攆不走他了,悶悶道:“你明早什麼時候走?”

“肯定比岳父早。”蕭元又將她往懷裡勾了勾,“不能讓上朝的大臣們撞上。”

“那麼早,你起得來嗎?”謝瀾音小聲嘀咕道。

“起不來,就在你這兒躲一天,反正我回王府也沒事情做。”蕭元本是隨口說的,說完發現這主意不錯,興奮地低頭去看她眼睛,“瀾音,我……”

“你做夢!”他在牀頭放了顆夜明珠,謝瀾音將他眼裡的興奮看得清清楚楚,立即捂住他嘴,瞪着眼睛道:“你別得寸進尺,明早早早離開,成親前都不許再來了!”

他膽子一日比一日大,今天只是抱抱,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做什麼?

蕭元笑而不語。

謝瀾音更急了,“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蕭元看着她水潤的眼睛,低笑道:“聽了,有什麼獎勵?”

他又來這一套,謝瀾音低頭哼道:“現在這樣還不算獎勵嗎?你別佔了便宜還賣乖。”

蕭元額頭貼上她腦頂,輕輕蹭了蹭,“我佔了什麼便宜?”

他根本還沒開始佔。

念頭一落,蕭元雙腿夾住她,輕輕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下面。

謝瀾音才擡起頭,他已經欺了過來。

頭暈目眩中,她變成無意飄落湖中的牡丹花,他是盪漾的湖水,一圈一圈漣漪連續不斷地涌向她,將她推到岸邊,她無處可飄,可憐巴巴地扒着湖岸,任由他不知疲憊地襲來。

“你做什麼?”

驚覺他手摸到了她夾襖盤扣,謝瀾音急着躲開他脣,氣得直抓牀褥,“蕭元,你……”

“我怕你熱,幫你脫了外衣,瀾音別怕。”蕭元只穿單衣都覺得熱了,這麼熱的被窩,他怕她的瀾音捂壞了。

“我自己來!”謝瀾音確實有點燒壞了腦袋,本想說自己不嫌熱的,一開口卻變成了另外一句。然而她說什麼都沒關係,蕭元恍若未聞,重新堵住她嘴,一手托起她背,一手就將她的外衣扯了下去。

然後繼續。

他忍不住了。

那日在海棠園的山洞裡,衡王蕭逸的話讓他心裡生了魔,一靠近她,當日聽到的那些聲音就都冒了出來。他渴,他也想喝。

兩刻鐘後,蕭元掀開被子,疾步去了恭房。

被窩裡,謝瀾音呼吸起伏不定,一雙小手終於鬆開了被她緊緊攥了兩刻鐘的褲腰。

她攔不住他,身體也背叛了自己,僅剩的所有理智和力氣,都用來守褲子了。

呼吸漸漸平復,理智迴歸。

謝瀾音不懂蕭元去恭房做什麼,她只知道先穿好衣裳,她在被窩裡摸索,沒碰到貼身小衣,謝瀾音不得不撐了起來,接着夜明珠皎潔的光芒,看到她那條繡荷花的小衣不知何時被他甩到了地上。

想到那小衣幾乎已經被他弄溼了,謝瀾音羞惱地咬脣,不穿不行,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沒有辦法,謝瀾音抓起牀側中衣披到肩上,躡手躡腳地趕去衣櫥前,隨便找了件小衣出來,剛要走,想到底下的異樣,謝瀾音又翻了條褻.褲。

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換好,謝瀾音將髒了的衣物暫且塞到了牀底下,急匆匆鑽進被窩。才躺好,恭房裡突然傳來一聲奇怪的響,像什麼東西突然濺到了水裡,斷斷續續的幾下,又像是晉北噓噓的動靜。

想到他竟然在她這裡解手,厚顏無恥,謝瀾音恨恨地砸了下牀。

恭房裡面。

蕭元放下恭桶蓋子時,雙腿有些發軟。

不是沒自己解決過,但這次,卻是最暢快的一次,腦海裡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長長地呼了口氣,蕭元摸黑在旁邊洗了手,回到內室時,提起茶壺連喝了兩碗茶,喝完又添滿。放好了,他走到牀前,見她躲在被窩裡裝睡,蕭元無聲地笑,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一邊慢慢往下扯被子一邊啞聲問她,“瀾音渴不渴?我餵你喝水。”

因爲剛剛得了天大的好處,這會兒語氣格外的寵溺,彷彿她要什麼他都會答應。

“你走!”謝瀾音羞得不肯見他,也氣得不想見,氣呼呼送他兩字。

蕭元唯一不會答應的也就是這個了。

他知道她肯定渴,扒開被子,捧着她發燙的臉頰一邊親了一口,再親親她閉着的眼睛,“瀾音,做都做了,不必難爲情,你那麼美,不就是留着給我看的嗎?”

他是她的丈夫,是唯一能看見她所有美的男人。

“你還說!”謝瀾音都快被他這話燙熟了,閉着眼睛伸出胳膊,胡亂打他。

蕭元抓住她手,低笑着親了好幾口。

謝瀾音還想罵他,一開口喉嚨難受,忍不住乾咳了兩聲。蕭元立即放開她,走過去將茶水端了過來,坐在牀邊哄道:“一會兒再罵我,先喝口茶。”

謝瀾音確實渴得厲害,垂眸慢慢坐了起來,接茶碗時瞥見蕭元盯着她身上的中衣,她又剜了他一眼,低頭喝水,吞嚥時難以避免發出聲音,頓時想起他在她懷裡發出的那些喉頭滾動聲,臉上噌地着了火,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喝水的速度。

蕭元現在卻沒那些花花心思,他看着端茶喝水的姑娘,體貼地替她將披散下來的長髮挪到了背後,伸手時對上她警惕瞥過來的目光,他無奈地笑笑,誠心道:“放心吧,剛剛已經吃飽了,喝完水咱們就睡覺。”

謝瀾音裝沒聽明白,喝夠了別開眼,頤指氣使地將茶碗遞給他。

蕭元笑着去放茶碗,一轉身,就見她又躺平了,他搖搖頭,回到牀邊,彎腰掀被,不料一下沒能扯動,竟被她壓着。這次蕭元忍不住笑出了聲,先上.牀,掩好紗帳才硬扯開被子鑽了進去。

再次抱住她溫溫軟軟的身子,蕭元心中只有柔情,親了親害羞埋在他懷裡小姑娘的腦頂,“瀾音,謝謝你。”

謝她得知他身份後還願意喜歡他,謝她不顧父親反對也願嫁給他。

他聲音低沉,沒有之前的無賴輕.佻,謝瀾音莫名就懂了他的意思,那一瞬,她不惱他了,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略微猶豫了會兒,慢慢抱住了他窄瘦的腰,很簡單的動作,卻蘊含了無限溫柔。

蕭元不由將她抱得更緊,良久才放鬆,有些睏倦地道:“睡吧。”

他真的困了,這一年多裡,第一次舒服地想睡覺。

謝瀾音輕輕嗯了聲,心滿意足。

這一晚,兩人都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謝瀾音被一陣疼驚醒,睜開眼睛,屋裡漆黑一片,而身邊的男人居然又趴在了她懷裡!

謝瀾音疼得直吸氣,伸手就在他背上抓了一把!

蕭元悶哼一聲,沙啞地擡起頭求她,“瀾音,我馬上走了,你再給我……”

“疼……”謝瀾音裹緊被子,腦袋也蒙到了被子裡,“都,都被你弄腫了……”

昨晚穿衣服時就覺得不舒服了,睡了一晚,更是一碰就疼,他居然還想來?

“你趕緊走,帶着你的禮物一起走,成親前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小姑娘躲在被窩裡,悶悶地道。

蕭元聽她說腫了,又後悔又擔心,仔細回想,昨晚好像是使了不少勁兒。

“給我看看,真傷了得上藥。”怕她傷的厲害,蕭元又去扯她被子。

“你到底走不走?”謝瀾音猛地坐了起來,指着窗外瞪他,聲音沒控制好,有點大了。

蕭元像是被她嚇到了,呆呆地看着她……胸口。

謝瀾音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衣不知何時被他弄走了,越發羞惱,一手抓被子擋住自己,一手狠狠打他,如徹底被激怒的貓。偏蕭元一點都不怕,拼着被她打也摟住她又一陣稀罕,親地她失力跌在牀上,他才意猶未盡地起來了,走時沒忘了帶走那盆玉雕櫻桃樹。

謝瀾音躺在牀上,透過被子縫隙見他像個賊人似的抱着大木匣子跳窗離去,忍不住笑了。

那邊蕭元一路趕回王府,進屋後先脫了衣裳去照鏡子,就見前胸後背好幾道抓痕,正是翻牆時隱隱作痛的地方。

他摸了摸胸前的一道,有點疼,人卻笑了,決定不管這些小傷,讓它們自己癒合。

回想昨晚甜蜜,這一天蕭元都神清氣爽。

就在他站在鳥籠前逗弄黃鶯鳥時,千里之外的西北,平西侯府,已繼承爵位的沈應時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字跡娟秀又不失灑脫,他以前從未見過。

沈應時瞥了一眼並不知送信人身份的長隨,疑惑地拆開了信。

信上內容只有四個字:明月樓見。

沈應時視線挪到落款,看清“謝瀾橋”三字時,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