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顏舒和蒙竣在歐陽盟的護送下三天後便抵達了塢嬿,蒙顏舒也將莫道鏡帶在身邊。他們是秘密出行,到了塢嬿,慕容畢和歐陽部都才得知當今皇帝的到來。蒙竣進入府邸,慕容畢和歐陽部都跪於地上請罪,“臣等罪該萬死,不知道皇上駕臨,沒有率軍迎接!”
蒙竣在大廳的正位上坐下,“朕這次是秘密前來,你們不知道,無罪,快起來吧!”
慕容畢和歐陽部都站了起來,又暗自互望一眼,均不知道皇帝突然來此何事,難道是來助陣的?
“你們不用猜了,朕不是來助陣的。宮中丟了兵符,兩位將軍應該已經知道此事了,兵符一日未追回,朕心中就一日難安,風俊王實在是詭計多端,勢力也是難以估量。朕希望兩位將軍能將風俊王打敗,以免其他番王突發異變節外生枝。”蒙竣說。
“皇上,風俊王的兵馬實力很強,我們現在只有防守毫無反攻之力啊!”慕容畢說道。
蒙竣聽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良久,他才冷冷說了一句,“只許勝不許敗!”
夜晚,蒙顏舒剛從蒙竣那兒回自己的居所,遠遠便看到慕容畢站在自己的房屋前,蒙顏舒走了過去,叫道,“慕容叔叔。”
慕容畢聞聲,忙轉過身來躬身道,“公主。”
蒙顏舒開了門,讓慕容畢隨她一起進去,說道,“這裡沒有別人,慕容叔叔是長輩,不必拘禮。”
兩人在圓桌邊坐下之後,蒙顏舒又問道,“慕容叔叔,皇上今天說的話,慕容叔叔的看法如何?”
“現在冰雪連天,塢嬿城死守得住,但一到明年開春恐怕……”
“所以皇上纔要你們現在就得取勝,不能等到明天開春讓風俊王破了塢嬿城直搗皇城,那大宣可就完了!”
“公主,塢嬿城在末將在,塢嬿城破末將亡!”慕容畢斬釘截鐵說道。
蒙顏舒嘆了口氣,“難爲你了,慕容叔叔。”
次日,蒙竣在慕容畢的
陪同下到城牆上觀察情勢,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山巒疊障,連綿起伏。牆城之下是大片曠地,是敵軍攻城時的最好作戰場地。
蒙竣在城牆上巡視一圈又回到原地,伸出手指沾起城牆上面的些許雪花於手中捏得粉碎。他遙望遠處,斂起了眼眸,似是更加看清楚眼前對大宣不利的嚴峻形勢。
慕容畢一直跟在蒙竣身側,小心注意着蒙竣的心緒變化,未有出聲。
蒙顏舒也跟在蒙竣身邊,着一身雪白的狐裘飄絮,再披上白色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慕容將軍,風俊王攻阢江之時用了毒攻和火攻等手段,如果風俊王帶兵來攻城,難道我軍就沒有其他計謀可將風俊王的兵馬一網打盡嗎?”凝望了遠處一會,蒙竣突然開口問道。
慕容畢略作思考便站出一步躬身說道,“皇上,風俊王除了他的兵馬勇猛善戰之外,他的厲害之處還來自於他那讓敵軍聞風喪膽的九九八百一戰騎和八八六百四飛鷹,這千幾名戰騎飛鷹上攻下戰,均是刀槍不入。末將曾命人向空中發射火球想燒滅這些飛鷹的翅膀讓他們掉下來,但那些翅膀和將士身上的衣物不知是何東西做成,無論火球怎麼發射就是燃不起來,箭矢也射傷不了他們。那些飛鷹將士落到城牆上退去翅膀就成了武功高強的將士。那些鐵騎馬身全穿着戰甲,根本就傷不到他們,末將現在是暫時利用積雪成冰的原理,讓風俊王的鐵騎無法在冰雪之上行走自如,才暫時抵擋得住,現在就怕這天氣放睛了。”
蒙竣陰沉不語,心中卻是暗想難道上天真是要滅我大宣嗎?爲何他風俊王的兵馬能如此所向披靡,而大宣的兵馬卻是節節敗退不堪一擊,難道大宣真要滅亡了?不!絕對不能,大宣幾百年的基業怎能毀在自己手中,如若這樣的話,國敗身亡之後自己都無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祖先,一定要想出辦法打敗風俊王!
“慕容將軍,公主的恩師算過,塢嬿城過些許時日天氣會放睛,慕容將軍和歐陽將軍好好想想
辦法,必須把風俊王打敗。”
蒙竣說完移步沿着城牆走去,慕容畢躬身領命,但心中卻是明白這一仗他必須用性命去打。這是不可爲而爲之之事,如他昨夜與自家公主所言,塢嬿城在,他慕容畢在,塢嬿城破,他慕容畢亡!
蒙顏舒也沒有多言,看着蒙竣離開,她也緩緩跟上。
回到府中,蒙竣便召慕容畢和歐陽部都等大將來商議如何作戰之事,蒙顏舒見自己無事可做,牽了馬匹拿了令牌便出城向洛陵的方向而去。
她驅馬走過連綿起伏的幾個山丘便減了馬速慢行起來,她心中還是琢磨不定到底要不要出現在洛陵,出現在洛陵那兒又會引發什麼事情來?她知道她不該私自騎馬來這兒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那份衝動。
她突然就猶豫起來,拉緊了繮繩,馬兒輕嘯一聲在原地繞着步兒,無論馬怎樣走動,她始終看着洛陵的方向,雪花輕飄而下,點綴着她那烏黑的髮鬢。
也不知道蒙俏姐姐在洛陵過得如何?譽翰待她可好?還有龍老夫人,龍老將軍過逝了,她是否能經得住這樣的打擊?這些她都想知道,可理智又在告訴她不能去洛陵。
躊躇半晌之後,她還是決定回去,可就在調轉馬頭之時,她就聽到了遠處馬蹄聲響,不一會兒,不遠處的山坳便隱出一個騎馬的身影來。那人騎馬慢行而來,那馬壯大無比,全身棕紅似血,不用看馬的主人,蒙顏舒便知道來者何人。
相比蒙顏舒的驚訝之情,騎馬而來的龍域卻是平靜如水,從山坳中出現之後便一直面帶迷人笑容,直到來到蒙顏舒面前立馬看着她時他還是那笑容。
是在做夢嗎?她愣了愣,伸手想掐一下自己的臉,可手才伸到一半,他的手卻比她更快,伸手便握住她的小手,把她的小手從她的面前慢慢拉到自己胸前,緊緊地攢在胸口。
“不是夢。”他輕言,“如果是夢的話,此刻我也要與你一起沉醉不醒,但夢醒之後,我會比你便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