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幻術,初階之時只能‘迷’人眼,要破解並不難,然到 不止‘迷’人眼,亦‘迷’人心,讓人無從分辨起,不由自主的爲幻境中的事物所困所擾,甚至於無法從中脫身出來,張語現在經歷的就是這種高階幻術。
一旦身入幻境,就不會感知這僅僅只是一個幻境,而是會將其當做真正的世界,好似一次真真切切的輪迴生存。
這是一個不知哪個時代的古代世界,張語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雖說是農家‘女’子,但是卻出落的亭亭‘玉’麗,不比那些富家小姐差,就在十七歲的那一年她遇到了楚歸鴻,一個滿腹才華的秀才,兩人一見鍾情,才子佳人,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所以人都覺得他們會是世間最般配的一對,而張語也是這麼認爲的,這個時候的她終日爲幸福所包圍,眉眼間始終掛着盈盈的笑意。
楚歸鴻說,等來年開‘春’的時候,他就要進京趕考,只要他中了舉便回來娶她,風風光光的迎過‘門’,聽到這個話,她感動的哭了,因爲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愛錯人,他值得她去傾盡所有的愛。
他讀書來她扇扇,他寫字來她磨墨,日子便如此日復一日的過了,她把平日繡的‘花’,種的菜拿去賣,換來的錢給他買最好的墨,最好的 紙。人都說,洛陽紙貴,平日裡捨不得買盒胭脂裝扮的她,卻捨得去買那洛陽的紙,一切只因爲他說了句:永不負她!所以她便捨得。
由夏至冬。由冬至‘春’,終於到了赴考地日子了。楚歸鴻的才學是當時城裡最好地,連曾經教過他的老師也自嘆不如,每個人都相信他一定可以魚躍龍‘門’,同時也羨慕張語,羨慕她可以找到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託付終身。
可是難題卻也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那就是路費,從這個小城到京城要走近一個月的路。一應的路費起碼要三十兩銀子,這還是指不僱轎不騎馬,吃住最便宜的情況,可是他們傾其所有也不過十幾兩銀子而已,剩下地錢到哪裡去湊?這個時候離開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除去路上所‘花’的時間外。他們就只有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又到哪裡去湊這錢,難道真要錯過這大好的機會嗎?
不甘心,秀才不甘心,十年寒窗苦讀,老天卻不給他機會,當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秀才心中苦悶,便終日買醉,想要一醉解千愁。她也同樣不甘心。但是她不想就這麼讓心上人錯過大好機會。所以她寬慰他,告訴他。自己一定會在最後期限之前籌到所需的銀錢的。讓他專心讀書。
秀才不相信她說地話,認爲她不過是一個弱小‘女’子。有何本事去賺如此多的錢,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希望,是以不再酗酒。
張語沒有食言,從這一天起,她用自己所有的時間去賺錢,繡‘花’、紡布、甚至於去青樓給那些姑娘們做臉,只要是能賺錢的活她都幹,哪怕是被人笑,被人恥也不在乎,只要她自己無愧於心便可以。
然而單是這樣錢依然不夠,時間卻是越來越少了,出入青樓時,有一個青樓的老鴇看中她,出一百兩銀子要買下她,她若不答應,便不再讓她讓青樓爲姑娘們梳臉,事關清白,張語如何肯範,無奈之下只得離開了這青樓。
眼間時間緊迫,無奈之下,她只得剪了自己的頭髮去賣,好歹也換了些銀子,然後又偷偷從家裡拿了祖傳的‘玉’鐲出來當,如此方堪堪湊齊了銀子。
這一天,她將所湊的錢悉數‘交’給了秀才,而在這之前,她剛剛被父親責打過,因爲她偷了家裡最值錢的那個‘玉’鐲,可是她沒有告訴秀才,只是笑着告訴秀才,讓他一定要好生用功,莫要負了她這悉心意。
秀才感動地無以加復,他知道自己能夠入京趕考,全賴了張語地資助,他鄭重的告訴她,一定會考個狀元回來,然後迎娶她做狀元夫人。
秀才走了,向着京城地龍‘門’而去,留下張語一人在小城裡癡癡地盼着,盼他高中,盼他回來迎娶她。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每日裡張語都要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秀才的身影,三個月,六個月,一年,始終沒有秀才地身影出現,京城裡也沒傳來任何消息,他們這座小城地處偏遠,所以‘交’通信息甚不發達,也無法得知秀才到底有沒有高中,更不知他如何怎樣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近鄰里逐漸開始有了閒言閒語,有說秀才沒有考中投河自盡的,也有說秀才得了富貴便忘了舊人之類的,各式各樣都 有,張語一家人都聽得了流言,她的父親氣得生了病,拖了半年沒治 好,含恨而終,臨終前睜着眼對她道:“你看看,這就是你選中的人,一個沒心沒肺走了便不回來的人,妄你爲他付出這麼多,還不如喂來狗的乾淨!”說完這句話,父親便嚥了氣,母親終日以淚洗面,沒過多久也隨着父親走了,原本好好一個家,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家破人亡,只有張語一個人還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葬了父母之後,張語依然癡癡的等着,她不相信,不相信對自己那麼信誓旦旦的男人會就這麼不辭而別,他一定是有什麼事在路上耽擱 了,又也許是因爲沒考上舉人,所以不知該如何來面對。
守着那間小破屋,張語等着遠去的戀人,用自己的雙手艱難的養活自己,三年,整整三年,從十七歲到二十歲,過了一個‘女’人婚嫁的最好時期,期間也有人來提過親,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的心裡只認那個男人,再容不下其他人。
在等待的時間裡,張語一日日地變老。就如一朵盛放的‘花’慢慢凋零一般,父母去世地打擊。以及戀人的失蹤,將她的心壓得日漸沉重。
沉重的勞動,讓她的手開始有了老繭,眼角也逐漸有了皺紋,她老了,二十歲的姑娘,很多都已經做了娘。可她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所有地只是心中一個信念在支撐着她。
在第四年的秋天,她終於決定不再等待,決定要前往京城去尋找秀才,而她手頭上總共只有幾兩銀子。根本不夠她走到京城,可是她依然決定要去。
‘豔’陽高照的這一天,她關了住了二十一年的房子,揣着僅有的幾兩銀子,開始了漫漫的進京之路。雖然這一路上她節衣縮食,但幾兩
是不經‘花’,只走了十天不到就快用光了,偏偏這個時 風寒,連抓‘藥’地錢都付不起,倒在路上沒人問沒人管。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幸而上天垂憐。沒讓她就這麼死去,幾天後病情竟漸漸好了起來。她從路上掙扎着爬了起來。然後繼續往京城走去,對她來說。哪怕是死也要知道秀才到底怎麼樣了。
沒有東西吃就撿路邊別人不要的東西來吃,沒有地方住就與乞丐一起住在天橋底下,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路來她都扮成男人的模樣,等到京城的時候,她已經渾身髒‘亂’,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姑娘家是如何熬過來的。
在這片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人,也找不到認識的人,只能在街上到處打聽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楚歸鴻的秀才。
這樣地打探無疑是大海撈針,而且在別人眼中她就好比是一個瘋 子,在找了幾個月無果之後,張語換了方法,開始問別人四年前中舉地有哪些人。
這一日她問到一個頗大的客棧時,老闆以爲她是來討飯地,眼也不看地就叫夥計打發出去,待聞及她是來打聽四年前中舉之中名單時,老闆甚是不屑地說了一句:就憑你這窮酸樣,也想打聽那些舉人老爺的名諱,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張語在心中暗罵這狗眼看人低地傢伙,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出了店‘門’到其他地方去打聽。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有一日讓她打聽到了四年前中舉的那些舉人老爺名諱,雖不全,但已經夠了,當時中舉的第一名赫然便是楚歸鴻,他是當時的狀元爺,中舉沒多久,皇上便將自己最寵愛的公主賜婚與他,讓他成爲了當朝附馬爺,富貴榮華,一朝至盛。
聽到這個消息,張語只覺得渾身冰冷,手腳冷得就像剛從冰窖裡出來一樣,心裡反反覆覆只想着一句話:他違誓了,違了曾經的誓言!
自己在家中苦苦等待的時候,他卻伴着公主逍遙自在,諷刺,當真是好生的諷刺,魚躍龍‘門’,一朝風雲卷,卻是忘了曾經相伴相戀之人,眼裡只容得下富貴榮華,尊寵***。
曾以爲可以託付一生的良人,如今看來,竟是一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之輩,她竟是瞎了眼,看到這麼一個男人,爲他蹉跎青‘春’歲月,最終還氣死了自己的父母,當真是可悲可氣。
若是換了一般‘女’子,也許就這麼一蹶不振了,但她不是,她就算是死也要向楚歸鴻討個明白,問他爲何要如此涼薄,當了狀元就對他不聞不問,連回來看一趟也不肯,究竟是何道理?!
她蹣跚着尋到了附馬府,高高的宅子,好生堂皇,就連‘門’口站的奴僕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聞得她要見駙馬爺,具是哈哈大笑,笑過後將她推搡出‘門’,惡言道:“哪裡來的乞丐,竟然到這裡來搗‘亂’,附馬爺是什麼人物,豈是你見得的,若是再不走,莫怪我等不客氣。”
張語氣得渾身發抖,卻又奈何他們不得,她無權無勢,甚至連生活都無法保障,又憑什麼去與他們鬥。見此路不通,她想到了另一個辦 法,去衙‘門’擊鼓鳴冤,這個公道她誓要討還回來,可惜,她忘了一點,天下的官,都是官官相護,何況她告的又是當朝駙馬,哪個敢接她的卷子,大都是將卷子往外一扔,置之不理,更有幾個黑心的官。竟是將她一陣好打,然後趕出衙‘門’。張語又氣又恨兼之身上疼痛無比,當真是想就這麼死了算了,可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咽不下!
一次一次地上告,一次一次的被駁回,這些官大都是膽小之輩,哪個敢因一個貧賤‘女’子而開罪當朝炙手可熱地駙馬爺。
這件事終於傳到了楚歸鴻的耳中。他萬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後,張語居然會來到京城裡。說實話,當初得中狀元的時候,他確實想過實現誓言,回鄉去迎娶張語過‘門’。可是這一切在朝會時被徹底顛覆了,他看到了公主,一個絕‘色’的佳人,比之張語不知要勝過多少倍,最重要的是公主身後所附帶的權勢,若是娶了公主至少可以讓他在宦海中少沉浮二十年,所以當皇帝提出要將公主下嫁給他的時候,他沒猶豫多久就領旨謝恩了。
與公主成親之後,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地麻煩,他再沒回過那個小城。也沒有派人將自己高中的消息傳回來。他希望可以藉此來讓張語忘掉自己。四年,四年後。他以爲張語早已經別嫁他人。卻未想她竟來到了京城,還四處尋官想告自己。這若是傳到公主乃至於皇上的耳朵裡,那他如今的一切就會成爲夢幻泡影,而他的前途也徹底完了,所以他必須在此之前理清此事。
僅一天的時間,楚歸鴻就得知地張語如今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個貧民聚集的地方,爲避免讓過多的人知道,他連隨從都沒帶,隻身一人來到了張語面前。
四年前,他們是郎才‘女’貌,多少人稱讚的一對,四年後再見,物是人非,一個養尊處優渾身金光閃閃,另一個卻是髒‘亂’不堪渾身是傷,差別何其之大!
對視良久之後,楚歸鴻方開口道:“你不該來的,若是你不來,也不會受這般折磨,爲何要自討苦吃呢?”
張語終於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可是她的心也徹底碎了,駙馬,曾經一心說只愛自己的人,如今卻娶了另一個‘女’人,只因爲那個‘女’人可以帶給他無匹的權勢與尊榮,而自己什麼都不能帶給他。
男人地誓言比紙還薄,根本就靠不住,曾經地愛有多濃,如今的恨就有多烈,她張語從來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地‘女’子,她不原諒這個男 人,絕不原諒,冷笑着迴應道:“若是我不來,就不會知道,自己一直在被你欺騙,枉我苦苦等候你衣錦還鄉,你竟已在此安享富貴,還娶了當朝公主,真是可笑!”
“事已至此,你再說也無用,你我已經是不可能地事了,苦苦糾 纏,對你並無好處。說到底這事我確實有所不對,這三百兩銀子就當是我補償你的罷,當年你資助我三十兩,如今我十倍奉還,也算仁至義盡了!”他用養地白晳潤滑的手從衣袍裡取出一包銀子扔在張語面前。
張語沒有去接那銀子,只是冷眼看着眼前這個假惺惺的男子,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看到他內心的
“三百兩?難道我爲你所做的一切只付這區區三百兩 歸鴻,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我發誓,我一定要你身敗名裂!至少這些銀子,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楚歸鴻被她不識好歹的態度給惹怒了,不再好言相勸,而是惡言 道:“你若實識,就帶着這些錢走,雖說年紀大些,但要找個人嫁了還是可以的。若是不聽勸告,那後果會怎麼樣可就難說了,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你不過一介貧民與我相鬥,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論結果怎麼樣,我都要走下去,哪怕是死,像你這般忘恩負義之徒,老天爺必然不會放過你!”此刻的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會怕楚歸鴻的威脅。
楚歸鴻氣沖沖的走了,而張語的危險卻是真正開始了,楚歸鴻生怕事情越鬧越大,會不可收拾,所以狠了心,派出自己的心腹去刺殺張 語,想要讓她把嘴永遠的閉起來。當天晚上一人執刀偷‘摸’進來,想將她了結在刀下,幸而她未沉睡,趁着歹徒沒發現,趕緊逃出來。
這一路上的追逃驚險萬分,在幾近無力逃跑之時,遇到一個年青俠士,救了她一命,這年青俠士問得她被人追殺的緣由後氣憤不已。決定要幫她一把。
多番告官無果後,張語已經對官場死了心。她決定冒死告御狀,只有這位天下至尊纔會受理她地狀子,也只有他纔可以還她一個公道。
只是貧民告御狀,在面聖之前,必須先滾過釘板,而且就算狀子告贏了,也必須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中原之地。
另一方面楚歸鴻得知刺殺失敗的消息後,心驚‘肉’跳,直覺事情不 好,在後面地時間,接連又派出幾撥殺手,可是都是無功而返。張語在年青俠士的保護下。順利來到皇宮外。
看着自己曾經癡心愛過的人,如今卻要對自己刀刃相見,除之而後快,心中的痛楚是不言而喻的,張語幾番要落淚,都死死忍住了,爲這種人哭不值得。
釘子穿過衣物,深深地刺進了皮膚裡,釘板之上留下斑斑血跡,就如張語此刻的心境一般。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持着她。只怕現下就要支持不住了,死咬着牙。她終於見到了當今聖上。是一個威嚴的老人,身上地龍袍向世人宣告着他的權力與威嚴!
當得知張語要告的是當今駙馬之後。皇上顯得十分震驚,他很是欣賞駙馬的才學與見識,正因着如此,纔會將自己心愛的‘女’兒下嫁,沒想到如今卻從另一個‘女’子口中得知,他所賞識的駙馬是一個忘恩負義之 輩。
震怒地皇帝將公主與駙馬一併宣到了朝堂之上,從楚歸鴻躲閃的眼神中,皇上瞧出了端倪,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命駙馬與張語當堂對 質,在這對質的過程中楚歸鴻百般抵賴,竟說是張語污陷他。
公主自然是願意相信自己夫婿的,她絕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個無恥之輩,所以再三向皇上進言要嚴懲張語。
皇上左右爲難之下,宣佈暫停此事,命張語暫住在宮中等候消息。在安撫下衆人之後,皇上秘密派人前往張語與楚歸鴻曾住過的小城裡,探聽真相,密探僅用了數天功夫就將事情瞭解得差不多了,當皇上從密探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時,無力的癱軟在龍椅之上,人好象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第二日,隨着皇上將調查所得的真相告之於衆,楚歸鴻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最終癱在了地上,公主也是又驚又氣,但到底割捨不下幾年來地夫妻之情,跪地代駙馬向皇上求情。
張語也同樣跪了下來:“天子犯法尚與民同罪,何況是駙馬,如果皇上想讓天下人寒心,想在史冊上留下不光彩地一筆的話,那民‘女’也無話可說!”
這一句話,最終還是讓皇上下了決心,楚歸鴻欺君之罪,拋棄之 罪,派人刺殺之罪一一落實,被定了死刑。
行刑地那一日,張語去見了已成囚犯地楚歸鴻,問他可曾後悔過。
她問這話,原是盼着楚歸鴻能在臨死前悔悟,未想他卻是執‘迷’不 悟,對張語充滿了恨意,忽略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只牢牢記着張語令他身敗名裂,即將被殺地恨,他的聲音猶如刀子割在玻璃身上的聲音,令人忍不住要捂起耳朵來:“你爲什麼要出現,爲什麼不死,爲什麼要告御狀?如果你不出現我就不會派人來殺你,如果你不告御狀我被不會被推到這裡來斬首,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必化成冤鬼來找你索命!”
這話說完沒多久,便到了行刑時間,刀落下的同時,頭與身體亦分了家,不論生前如何,一切都回歸塵土。
張語終於討回了她要的公道,而楚歸鴻也用命還了他欠張語的帳,儘管他是那麼的不情況,儘管他是那麼的怨恨。
張語忍了四年的淚,終於在楚歸鴻頭落到地上的這一刻落了下來,愛與恨從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分隔點,正因爲她愛楚歸鴻,所以在他背棄自己的那一刻滿腔的愛全化了恨。只是她沒想到,直到臨死之前,楚歸鴻還沒有絲毫悔改之心!
已經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的張語,在心願完成之後,終於倒了下來,一直以來身心所擔負的重量早已超過她的承受範圍,只是憑着一口氣在硬撐而已,而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幻境到這個時候已經快要結束了,這邊過了好幾年。可是對現實來說,不過是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而已。所有在屋裡地人都緊張地盯着眼睛緊閉,睡不安寧的張語,他們都在祈盼着封印地解開,若是這一次再不成功,他們可就真沒辦法了。
此刻在屋裡的人比之原先又多了三個,來者正是得到消息的青龍,朱雀與玄武。白虎因爲要看守封印之地,所以不能到來。
只見張語緊閉的眼角有了一絲溼潤的痕跡,有如星辰般的閃亮,覆在眼睛上的睫‘毛’開始逐漸溼潤,淚彷彿就要下來了,這一刻。每個人地心都提起來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刻了,此刻屋子裡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青龍忽而神‘色’一震,單手在空中一招,只見一塊‘玉’牌憑空出現在手中,看到這個‘玉’牌不止青龍,所有人都神‘色’大變,因爲這是他們約定好的信號。一旦發現有神魔通
。立刻以‘玉’牌通知,如今白虎發來這信號。其意義
終於到了生死相見的時候了。狼奔肅顏道:“青龍大人,我們是否馬上組織人手守在入口處?”
青龍擺手道:“不用。功力不夠的人去了也是白用,這樣吧,你們留在這裡等候張語醒來,我和玄武先過去看看,如果來了一個還好說,若是多了……”他望了還在幻術中地張語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希望。
在青龍與玄武出‘門’時,朱雀也想跟上去,卻被玄武所制止:“你傷還沒
痊癒,留在這裡比較好,萬一要是有神魔突破我們的防禦,那你這裡就是最後一關了,在張語沒有甦醒之前,你一定要好生保護她,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見玄武態度堅決,朱雀只得留了下來,與狼奔狐風等人焦急地等待着張語的醒來,而在小樓的另一處,瑞文從窗戶看到青龍和玄武行‘色’匆匆的樣子,隱約猜到了什麼,到妖界來這麼久,他大致也瞭解了一些事情,特別是關於神魔的事。
他想的出神,沒發現妲已仰頭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喂,你在看什麼啊?”
她的聲音驚醒了瑞文,低頭看到妲已地瞬間,臉上地寒‘色’頓時化做柔和,蹲下身道:“妲已,這裡恐怕要打仗了,你怕不怕?”
“打仗是什麼?”幼小的妲已還不太明白打仗是什麼意思,直到瑞文解釋一番才明白過來,不過她旋即就綻開了笑臉:“妲已不怕,因爲父親大哥,還有你都會保護我,所以我不怕!”
她地笑感染了瑞文,令他暫時放下了心中地擔憂,迎着妲已晶亮的目光道:“是,我會保護妲已,哪怕是用我地‘性’命來保護你也再所不 惜!”
妲已剛剛點頭的時候,忽而一陣巨大的壓力由外向內***,瑞文尚來不及施法防禦,壓力便已經爆炸開來,襲捲了他們所在的那所小樓。
轟鳴聲在所有的人耳中迴響,守護着小樓的那些護衛已經死傷狼 籍,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爆炸是從何而來,因爲他們沒看到有任何人出現,也沒有任何的預兆,所以那些守衛死的可說是不明不白。
當塵煙消去之後,瑞文從被炸垮的廢墟堆裡爬了起來,在他的身下赫然躺着毫髮無傷的妲已,雖沒受什麼傷,但妲已的眼有着深深的驚 恐,她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爆炸了。
瑞文費力的把壓在身上的東西扒拉開,然後將身下的妲已抱了出 來,關切地問道:“妲已,你有沒有事?”
妲已搖搖頭:“我沒事,可是你受傷了……”在瑞文的肩頭還有背上,鮮血直流,乃是剛纔保護妲已時受的傷,瑞文卻是不甚在意,只要妲已沒事他就開心了,沒等他說什麼,妲已卻是伸着小手發出一道紅光覆在他的傷口處,只見得爲紅光所覆蓋的地方,血慢慢凝住,只是無法使傷口癒合,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妲已重生之後還是第一次施展法術,這麼一個小法術便讓她很是吃力,停下之時已是滿頭大汗,她張着小嘴喘氣問:“你好些了沒,我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瑞文笑笑正要說什麼,忽而神‘色’大變。他記起幾位族長還在樓上一齊爲張語(www,16K,CN更新最快)施法,如今這爆炸來的突然。他們豈不是難以逃過?
想到這兒,他顧不得細說,抱起了妲已就往跳了起來,想尋找張語他們地蹤跡,小樓已經被移爲平地了,到處都是廢墟以及掩在裡面的屍體,那些守衛死傷後現出了原形。乃是一隻只‘毛’‘色’各異地狐狸。
就在瑞文擔心不已的時候,在他懷裡的妲已突然指着天空道: “咦,父親和伯伯,還有朱雀大人怎麼在那裡啊,上次來的那個張姐姐也在。”
順着妲已手指的方向,瑞文看到了浮在天空中的朱雀等人。他們俱在一個防護罩裡面,看樣子並沒有受傷,張語也好好的躺在裡面,看樣子似還沒甦醒,看到他們平安無事,瑞文地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了。
不過朱雀等人的臉‘色’卻是極端難看,特別是狐風他們幾個,剛纔要朱雀趕在爆炸之前展開防禦罩,他們幾個都毀在剛纔的爆炸裡,雖說那樣的爆炸不足以要他們的命。甚至於連受傷也不太可能。但是張語卻是危險,她此刻還在幻境之中沒有出來。沒有一點防護能力。一旦被外界‘騷’擾,後果不堪設想。
狐風憋着一肚子氣從朱雀的防護罩中出來。落到地面衝那些正灰頭土臉爬起來地守衛大聲怒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那麼大膽敢在我的地方撒盤,你們知道是誰嗎?”
幾個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令狐風爲之氣結,想罵又不知該從何罵起,只能鬱悶地生着氣。朱雀帶着其餘人也落到了地上,變幻了一張竹‘牀’讓張語躺着後,她與幾位族長也出了防護罩,只餘楚歸鴻一人留在裡面。
朱雀的臉‘色’很難看,雖然她在最後關頭保住了張語的安危,但突如其來的爆炸卻令她意識到了危險,青龍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了事,這怎麼是巧合二字能解釋的,而且事先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朱雀大人,這爆炸來的蹊蹺,您能看出什麼來嗎?”狼奔四處查看無果後問起了朱雀,隨着他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雀地身 上。
朱雀卻不看衆人,將目光望着天上地某一處冷笑道:“麻煩來了,看來我們有的玩了,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真正地目標是在這裡纔對!”
朱雀地話雖沒有明說,但聽到的人都明白了其中地意思:神魔,來者怕是神魔纔對,只有神魔纔可以讓他們感知不到任何預兆。
朱雀忽而朗聲道:“老朋友既然來了怎麼不‘露’面,可是瞧不起我 們?”被法力加持過的聲音震‘蕩’着整個天空。
沒過多久,一個不甚動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呵呵,不愧是和我們‘交’過手的朱雀,雖隔了這麼久,但對我們還是很瞭解嘛,一下子就猜到了。”隨着這聲音,天空裡開始出現一‘波’又一‘波’,如水一樣的‘波’紋,先鬆後密,幾乎要佈滿整個天空,隨即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波’紋中出現。
背生雙翼,頭頂獨角,身高目測大約在兩米左右,雖說怪異了些,但好歹還是人的模樣,比原先朱雀他們所見過的那個黏液要
了。不過他們可不敢有絲毫放鬆,別看只有一個人, 可比他們高多了。
“一段時間沒見,你們也比以前聰明多了,竟然還知道聲東擊西,不像以前那樣明槍明箭的來了。”朱雀雖聲音輕柔,卻包含諷刺之意。
男子扇動了一下雙翼道:“不是我們耍‘陰’謀,是你們太狡猾了,真想不到啊,我們一手創造出來的生物,居然可以令我們慘敗而歸,且上萬年不得踏足一步,只是啊……”他彈了一個響指繼續道:“只是這隻會令我們更加憤怒,這一次,你們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從先前傳過來的情況看,幫助你們抵擋我們的人應該就是躺在防護罩裡的那個‘女’人吧?”他的眼睛倒是‘挺’毒的,一眼便看穿了張語的身份。
朱雀冷笑一聲:“就憑你?你可以嗎?前不久你的夥伴還讓我們殺了一個呢,看樣子你似也要步他的後塵了。”說到這裡她輕聲對身邊的狐風道:“待會兒我和他打的時候,你們想辦法解開張語身上地幻術。封印能不能解開以後再說,現在要是不醒的話。我們可擋不住這個家 夥!”
“不能逃嗎?”旁邊地翼羽聽到了朱雀對狐風說的話,轉過頭來問道。
“逃?你覺得憑我們能逃得過他嗎?如今這情勢除了放手一搏沒有其他退路了,青龍他們就暫時別想了,肯定被人拖住了,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一個問題,我們只能靠自己!”
“有本事你們就護住那個‘女’人給我看看,記住我的名字 因爲我將會是終結你們生命的神!”隨着這聲音的落下,也不見那男人如何做勢,只見天上雷霆不止,一道道的閃電如瘋舞的水草一般往地上落下,當真是神仙地手段,雖朱雀早早的撐開了足以罩住衆人的大型防禦罩。但是越大的防禦罩對妖力的消耗的越大,況且朱雀地傷勢一直沒有全好,面對萬道雷霆的襲擊壓力可想而知。
而另一邊,狐風等人也不敢冒然將張語帶出防禦罩外,萬一一個不好被擊中,那可就全完了,是以他們只是將各自的妖力輸給朱雀,希望能夠多撐一會兒。
瑞文與他們力量不同,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暗自想辦法。眉頭緊皺之下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辦法。暗自挪到狐風邊上悄聲說了幾句,狐風神‘色’一凝悄然點頭。同時口齒微動。雖無聲音發出,但朱雀等幾個皆‘露’出凝重的神‘色’。
奈落的攻擊。朱雀的抵擋,已經到了危及關頭,朱雀已經漸現難以支撐之‘色’,就在這個時候,她眼中‘精’光一閃,防禦罩又亮了幾分,大喝道:“就是這個時候!”
隨着她的話,瑞文一手抱着妲已,一手並掌在虛空處用力一劃,只見得空間被劃了一個縫隙出來,瑞文當先閃了進去,楚歸鴻護着尚未醒轉的張語緊跟其後,在他們進入後,縫隙暗光一閃,完好如初。
看到他們走後,朱雀和幾位族長都鬆了一口氣,只要能護得張語平安,他們即便這一次死了,也值得了。
見他們離開,奈落並未表現出着急或震驚的表情,依然是悠閒地停在空中‘操’縱雷電之力,他異常的平靜讓朱雀原本已經放下地心又一次提了起來,事情明顯不對勁,奈落來這裡地最終目的就是除掉張語,怎地見她被轉移竟然還是一副不慌不忙地樣子,絕不合常理,朱雀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奈落沒有讓朱雀多猜,雙翼在空中扇動了一下道:“你們真以爲這樣就能逃得出我地手心嗎?真不知該說你們太聰明還是太笨,被創造出來的生物吧,在神的面前,你們的一切都是無所遁形的,早在你們秘語的時候,我已經聽到了一切,想利用空間法術離開,換了在其他人面 前,也許是個好主意,不過很可惜,你們遇到的是我,是掌握一切的 神!”
聽得這話,朱雀幾人的臉‘色’頓時大變,聽奈落這意思,難道瑞文沒能帶張語和楚歸鴻離開?
接下來的一幕印證了他們的猜想,只見得奈落凌空一抓,幾道人影頓時被他從虛空處抓了出來,正是剛纔利用空間法術離開的瑞文幾個,張語身上的防護罩已經消失了,幸有楚歸鴻抱着她,纔沒摔落到地上。
剛掉出來的時候,瑞文還有些暈頭暈腦,怎麼法術還沒用完就從空間裂隙裡掉出來了,待看到奈落那醜陋的身影時,才鄂然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原處,根本沒有離開。
奈落彈指一笑,正在說話,突然天空中出現三個黑點,並且迅速向他們接近,沒等看清楚是什麼,那幾個黑點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除了奈落以外,所有人在看清的瞬間都大吃一驚,那三個黑點不是別人,正是前去封印之地的青龍、白虎、玄武三人,此刻他們皆現出了原形,而且身上血痕累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那樣子,似乎……似 乎……
朱雀不敢再想下去,她顫抖着伸出手,去試探他們的鼻息,很輕微的呼吸,但這足以令朱雀轉悲爲喜,他們還活着,並沒有死!
奈落冷眼看着青龍他們幾個,然後擡頭朝天上看了一眼,似乎在與什麼人對視。等他把頭低下來的時候,眼裡是森然地殺意:“沒想到讓我的同伴搶了先。這三個小東西實在太不經打了,虧得你們還好意思站在這裡,這也算是最強地嗎?好了,遊戲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解決你們了!”
一個人要解決一幫人,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但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朱雀幾個的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他們幾個真的要死在這裡?張語爲什麼還不醒過來?若是被殺可什麼都完了!
楚歸鴻什麼話都沒有,只是緊緊地將張語抱在懷裡,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保護,用生命保護,絕不讓張語死在自己的前頭。
與楚歸鴻有着同樣動作與想法的還有瑞文。他溫柔而堅決地看了小妲已一眼,是啊,不論前世還是今世,他都欠了妲已地,一直以爲他都沒爲妲已做過什麼,今天就讓他爲她做一點吧,哪怕僅只是一點點。
妲已還小,並不明白瑞文眼中的含意,只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哥讓她很心安,一點都不害怕。她好想就這麼窩在這個懷抱中一輩子。
奈落真正的攻擊發動了。在他的手下,朱雀所做的一切都是
。防護罩也像紙糊地一樣。最多隻能滯留一下他的
真的要死嗎?要死嗎?這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念頭,狐風幾個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也許他們的運數,三界的氣數真的到頭了……
幻境中的張語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她的眼正慢慢闔起,欠她的人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也再沒有值得她留戀地東西了,她可以走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闔眼地瞬間,這一世曾經的美好在眼前閃現,包括小時候無憂無慮地日子,還有……還有秀才還沒有變心地時候,她與他一起快樂的日 子。
他說愛她,說會娶她,會用一生地時間來守候她……
如果人生可以如初見時的那樣該多好,秀才就不會變心,而自己也不必親手將他推向絕路……
淚珠帶着一條不斷延長的尾巴,從她的眼角一直滑到鬢角,那樣的明亮,那樣的晶瑩……
奈落得意的笑着,他彷彿已經看到眼前這些人屍骨無存的模樣了,可惜他的笑注意不能持久,一團與他所發出的暗黑‘色’攻擊完全不同的光華從張語的身上冉冉升起,所有攻擊遇到這團光華,都如陽光下的‘春’雪一般,消融的無影無蹤!
奈落心中大駭,隱約猜到了些許,但是他有些不敢相信,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居然在這個時候讓她解開封印?
可是有些事偏偏就是這麼巧,張語睜開了還溼潤的眼睛.她並沒有理會上空驚慌失措的奈落,而是擡手接住了從眼上滴落的淚水,那顆圓滾滾的淚珠在掌心閃爍着美好而悽絕的光芒!
傾城之淚,終於落下,封印也終於解開了,她該去完成她的使命 了!
張語倏然握起了掌心的淚,然後擡頭對停在空中的奈落冷顏道: “很可惜,你的任務不能完成了,因爲我已經醒了!”說着眼中‘精’光一閃,對着天空的另一片喃喃道:“原來另一個也來了,這下可好,也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這般輕視的行徑‘激’怒了奈落,他力量超羣,就算在神魔界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好手,現在竟被一個‘女’人如此看不起,還真當他這麼好對付 了,哼,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麼利害!
在奈落剛轉完這個念頭的時候,眼前驟然出現張語放大了的臉,在他還沒來的及想什麼,張語的手已經‘插’進了他的身體,接着從被‘插’進的地方開始,奈落的身子逐漸消失,最後連一點渣都沒留下,至於另一個一直沒‘露’面的神魔,也在張語壓倒‘性’的力量下被殺了。
這就是絕對力量的差距,就好比青龍與他們的差距一般,都已經大到不能彌補的地步了。
殺了這兩個神魔後,張語走到昏‘迷’不醒的青龍三個面前,彈指輕 扣,三團靈力分別灌進了他們的體內,下一刻青龍他們已經醒了過來。
青龍幾個見到已經甦醒了的張語,心中俱是一喜,不用問就已經知道,張語肯定是解開了封印,張嘴正要說什麼,張語卻把手製止了他 們:“你們不要說了,我心中都有數,眼下我有一件事要與你們商 量。”
她略停了一下道:“封印正在逐漸崩潰中,想修補已經不可能了,而且我雖繼承了悅兒的所有能力,甚至於比當初的她還強上一線,但是卻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這絲差別使得我無法做出像當初悅兒那樣的封 印,所以想要再次封印神魔界與三界的道路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封印終不是長久之計,這次度過了危機,但下一次,下下一次呢,誰都說不準,所以我決定親自去一趟神魔界,顛覆他們的老巢,只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
“憑你一個人可以做到嗎?”所有人都表示了懷疑,他們雖然相信張語的力量,但不認識她已經強到可以一人挑戰所有的程度。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這個,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到吧,青龍,你們四個願意隨我一起去嗎?”
青龍四人對望了一眼,齊聲道:“我們四人是您永遠的追隨者,不論你去到哪裡,我們都會跟隨在後!”
張語聞言一笑:“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狐風還有其他幾位族長,你們就留在此處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只要這一次成功了,以後就再不會有人打三界的主意!”
狐風幾人俱是無言,沉默半晌才說出了兩個字:“珍重!”
就在這時,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我和你一起 走,我不想在這裡等待,就算是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
說話的正是楚歸鴻,聲音擲地有聲,是不容置疑的決絕,張語靜靜地看着他,忽而展顏一笑,柔聲道:“好,我們一起去,不論是生還是死,都不要分開!”
楚歸鴻用力地點着頭,牽起了張語的手,隨後他們兩個與四聖獸一起失去了蹤影,由於他們走的太快,瑞文都來不及與他們道別,只能對着空氣說了句:“一定要回來!”
他們就這麼走了,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封印就完全毀損了,然神魔卻一直沒出現過,也許真的像張語臨行前說的那樣,神魔界徹底被顛覆了吧!
他們卻一直沒回來,十年,百年,千年,狐風他們一直在等待,可是始終不見他們的蹤跡,也曾有人想過要去神魔界一探究竟,可最終都因爲功力不夠,而無法前往!
瑞文在妖界守護着妲已,同時也等着張語和楚歸鴻的歸來,他相 信,他們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再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