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在那男子噴出鮮血的瞬間，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動了，就連一直冷眼旁觀的滾滾，也是一步步的朝着男子走了過去。
“退下！”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輕，不過卻顯得很有分量，至少那些人沒有一個再敢往前走，只有滾滾朝着前面繼續走了兩步，不過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你沒事兒吧？”
剛纔呈現復而消失的景象，着實震撼着我的內心，我很想問問這個男子，那所謂的暗夜君王是不是他的真實身份，可我清楚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兒……”
男子輕輕笑了一下，隨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爲了幫你度過這一劫，受點兒傷留點兒血並算不得什麼，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安頓好你們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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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雲淡風輕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感覺到了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兒，至於是哪裡不對勁兒，我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老妖被我收了去，但那一身的化龍之氣被我扒了下來，你們如果想恢復如初，就要吞噬了這些東西，不僅能治癒你們的傷勢，更是有着莫大的好處！”
一直到這個時候，我纔將注意力放到了男子身邊飄動的一層金色氣團上面，蒸騰翻滾着，就像是一朵金黃色的雲彩一樣。
“你是土地，庇護的是一方平安，是頗有功德之人，所以這化龍之氣，我送你一分！”
男子說着的時候，已經是將那雲團劃開了，隨着他的撥動，那雲團已經是飄到了土老兒的身邊，將他一點點的包圍了起來，隨後我看到他盤坐在了地上。
“你是佛門弟子，生平爲善無數，所以你也受的起一分化龍之氣！”男子再撥出一分雲團，將其直接贈與了臉色蒼白的玄禪。
“你爲紅狐，雖無功德，但這些年鎮壓這老妖也終究是有着苦勞的，所以你也能得一分！”紅狐恢復了人身，接納了那一分龍氣。
當他們三人都是盤坐在地時候，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滾滾的身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纔是說道：“你，我不能給，一絲都不能！”
“爲什麼？”
經歷了整個事件之後，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化龍之氣是什麼東西，那可是能讓一個人白日飛昇的好東西，想來是有着莫大益處的。
滾滾之前遭受了重創，現在都虛弱的很，如果有這些化龍之氣，一定是能夠儘快恢復的，可爲什麼男子不肯給他呢？
“因爲，如果我給了他，就會害了他！
”
“害了他……”我還是不明白男子的意思。
“總有一天，我會殺了那條黃泉鬼龍！”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坐在地上的滾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而且聲音比面對山參的時候還要冰冷。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口中所說的黃泉鬼龍，應該就是之前那滕懸於洪河之中的龐然大物了，可它們之間又有什麼過節呢？
到了這個時候，我隱隱明白了之前的不解之處，剛纔月牙疤男子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表現的恭恭敬敬的，只有滾滾托腮沉思着。
當時我覺得頗爲詫異，就算滾滾是遠古物種，但貌似這個暗夜君王的名頭更大啊，他爲什麼敢表現出如此的不恭敬？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從滾滾的話裡面能夠聽出來，他跟那條黃泉鬼龍一定是有着過節的，至於是怎麼個過節，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機會你有，但是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真有一天你到了黃泉河的盡頭，我可以給你與它一戰的機會！”男子深深的看了滾滾一眼。
“放心，只要你不插手，我會劈死他的！”滾滾說完，挪動肥嘟嘟的身體，轉到了一邊，似乎不想跟男子過多說話。
“化龍之氣，被我扒下來了九分，他們三人各佔一分，所以還有六分。現在你面臨一個抉擇，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你說！”我點點頭。
“如果剩下的六分化龍之氣都被你吞噬，你會具備難以想象的強大，到了那個時候，你甚至可以殺掉紅花和黃皮子，奪回那些魄，成爲完整的自己！”
“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記起我的名字，開始我們新的一生，但是這有一個前提！”他說到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什麼？”
“她會死！”
男子指了指地上的許沫：“而且因爲她是死於化龍之氣，所以魂魄都會一點點的灰飛煙滅，也就是說她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好好想想，要不要這樣做，如果你答應，我們現在就可以結束所有的一切！”他說完，就閉上了嘴巴，靜靜的望着我。
“……”
我癱在地上，雙眼從男子的身上挪動回來，隨後落在了許沫的臉上，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從我內心來講，我很想結束眼前的這一切，因爲我已經受夠了這種奇詭驚險的生活！
但是，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我要怎麼對許沫交代了？
許沫三
番兩次的救我，而我則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揣測她，讓她失望，如今更是害她丟了性命，我真的能接受她就這樣死去嗎？
如果，許沫能夠投胎轉世，那我成爲完整的自己也沒有什麼，可是她的結局是灰飛煙滅，今後只會存活於我的記憶之中。
這，是我受之不得的！
最終，我咬了咬牙，輕輕搖了搖頭：“我的確想結束這一切，但是我不能對她不管不顧，若是那樣，我會活的生不如死！”
“如果，是爲了我呢？”男子深深的望着我。
“對不起！”
我還是搖了搖頭：“上一世的我們怎麼樣，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這一世的我是喜歡你的，如果有可能，也願意和你白頭到老！”
“可是，人的生命中，不僅僅只有愛情，還有友情和親情，我不能爲了一樣，從而捨棄了其他的，所以我希望你能體諒！”
“況且，如果我真的選擇了成爲完整的自己，那就說明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這樣的和你相伴一生，你不覺得噁心嗎？”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聽到我這樣說，那男子的眼中爆射出兩團精芒，那裡面藏着的都是讚賞：“其實，我早知道你會這樣回答，我不會怪你的！”
“而且，就算你成爲了完整的自己，我們要相守一生也沒有那麼容易，因爲當初你我的分別，本身就是一場驚天的陰謀！”
“與其讓你毫無準備的去接受這一切，倒不如你一步步的走過來，經歷了那些磨練之後，以後的我們才能更好的共經風雨！”
“那你爲什麼這樣問我，是在試探我，還是不相信我？”我很討厭別人不信任我。
“沒有！”
他輕輕搖搖頭：“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就是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內心，因爲只有時刻能正視自己內心的人，纔會是勇敢的人！”
“當然，我也是爲了給你提個醒，事情遠不會在你獲得新生之後結束，那個時候纔是你這一生的真正開始，一切會遠比現在更加的糟糕、兇險！”
“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這些東西我沒有想過，因爲我知道想也白想，與其平添煩惱，倒不如坦然面對，更何況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那現在，你能不能救活她？”我指了指許沫。
“當然！”
男子點點頭：“她是因爲化龍之氣而死，所以也會因化龍之氣而生，現在我就幫你救活她，然後我也就該去到該去的地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