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當真是陷入了王八的坑。(s. )--
對黃澤修的話,我第一反應不是五大家仙爲什麼離開,而是——
池琛沒有威脅了。
一抹眼。我看見了黃澤修眼底的憂傷還有地上躺着的顏匪如。
他不知什麼時候被黃澤修打昏死過去了。
想來也是。黃澤修並不信顏匪如。
那些話定不會讓他聽見。
這廂兒,看得黃澤修擰眉別開臉,有春風吹過我們中間,掠起一陣青草花香。我道:“澤修,具體什麼情況,你可以說清楚嗎?”黃澤修回眸,漆黑的眸子看我。甚是冷冷地一笑,席地而坐,“其實也沒什麼好說,妖門百年一開,七個時辰關閉。”
他說話時盤腿,脊背筆直。
“我上次被你重傷,吊打,沒能在妖門關上前趕回去,所以只能留在這裡。”
他說完了。我感覺脊背嗖嗖的涼……這話說的,顯然是我坑了他。
他現在比我厲害多了……
而他只悠然看着面前的青山白雲,嘴角勾起抹淺笑——
“一百年後。我大概能回去。”
這話說的,我瞬間鬆口氣。然後眼睛一亮,就差興奮的跳起來!
如果說,五大家仙百年內不來!那麼,池琛就不會被五大家仙對付,而少了五大家仙的逼迫,長生藥豈不是沒問題……
顯然,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我壓抑着心裡的激動,卻忍不住,躺平在草地上看着藍天白雲。
五大家仙這件事。寵乾應也不知道。
也許,這就是特等局的加密文件,以前徐祖堯跟我說,看東西要看完,看一半兒,只會自己瞎琢磨最後誤解。(s. )比如,徐祖堯……
也不知道徐祖堯怎麼樣了……思念又一次襲來,它就像是個小怪獸,藏在我心裡最黑暗的角落,每每在我最開心的時候跳出來,給我一口,狠狠的一口,提醒我,還有事情未解決。
我斜眸看着黃澤修,“你爲什麼不早說?害我白擔心。”
說完我又道:“還有,池琛知道百年一開嗎?還是,你想讓我離開機密局?”
我一連傘問,黃澤修都沒回答我。估來盡巴。
他不疾不徐的拿出煙桿子來,點了煙後,抽一口才搖搖頭。
“不是不說,是時候未到。”
繼而,他聲音帶了三分的自嘲,煙霧中,更看不清他的眼神了。
“就是現在,時候也不對。”
煙霧中的聲音,叫我微微一怔。
他這話,話裡有話。
什麼叫現在也不該說?
“什麼意思?”
“我想告訴你的意思。”
黃澤修突然扭過頭,煙霧散去,我才發現他也躺下,他和我離得很近,沒了毛茸耳朵和爪子的他,看起來和凡人無異。皮膚白皙的沒有任何毛孔,漆黑的隱形眼鏡片恰到好處的遮擋了他眸中所有的光。只是,離得如此近,我也從中看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之色。
他有意掩蓋,可躲不過我火眼金睛。
我們的距離很近,近到他口?中的煙,飄到我面前……鑽入我的?腔裡。
然後他突然別開臉,翹起二郎腿,甚是瀟灑的笑。
“寒笑,你知道麼?”淡粉色的薄脣微啓,煙霧四繞的時候道,“現存與人間的‘小家仙’,全是些不成氣候的妖,只是帶了些人性,不足掛?。”
小家仙,說的約是現在我們看見的“狐黃白柳灰”。
也就是狐狸、黃?狼、刺蝟、蛇和?。
這些小動物,是有人性,在我走南闖北的多年中,周圍見過不少的事情都是因爲人類對狐黃白柳灰先做出不好的事兒,才遭到報復。
一般情況下,它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狀態。
當然,不少人不知道這些禁忌,只能說兩個字——
看命!
現在,知道了五大家仙不來,知道池琛不會受到兩面夾擊,我鬆了一口氣,問道:“那上了年紀的,就像是你一樣去什麼妖門了嗎?”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池琛知不知道五大家仙的事兒?”
我剛纔的他都沒回答,這次他終於回答了,卻是三個字——
“不知道。”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
怎麼能不知道呢?
那廂兒,黃澤修擡手抱頭,頷首之,回答了我上一個問題——
“百年以上成氣候的妖兒,都會在妖門大開時離開,進入妖門,免得霍亂人間,這些,妖冊都有記載。”黃澤修說完,又笑——
“可是,也有很多妖因爲某些原因,想要留人間。”
“哎?”他越說我越是迷糊了,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黃澤修卻搖頭,煙桿子敲過來道:“罷了,和你這呆蠢說了你也不會懂!”
我吃痛,可我打不過他,心裡壓着打算等見了池琛讓池琛踹他。嘴上故意道:“是啊,我不懂。我就知道一點,池琛沒事就好。”
“呵。”黃澤修一笑置之,“呆蠢,妖門百年一開的事,我只和你說了。別說出去。包括池琛。不管他知不知道。”
黃澤修說完,眸中帶了三分的悽艾,又迅速雪藏了。
我點頭,“好,不說。”
池琛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只是——
“那如果池琛不知道的話,他現在幫國家做這個事兒,沒人管了是嗎?”
那廂兒黃澤修又是冷冷一笑,粉飾太平的眸中恢復往日的高傲,“行了,不說了,我帶你去找池琛,把你送過去。”
黃澤修說完後,一躍起來往前走。我拖着顏匪如過去,邊走邊道:“你等等呀,你給我說說五大家仙陣具體怎麼回事啊,我好想一下……”我話沒說完,卻是看他猛然回頭,而我腳步太快,冷不丁的撞在他懷裡,顏匪如也掉在地上,他抱住我腰時,四目相對。
隔着麪皮,我都看得見他臉瞬間紅了。
他猛然鬆開手,我則迅速後退幾步。
“咳咳!我沒事。”
我清了清嗓子,那邊兒他卻咬牙看我道:“五大家仙的事你再也別問了,我先把你送去他身邊。”
我微微一怔,“什麼?你說什麼?”
我看着黃澤修,簡直不可思議。
黃澤修卻是也不說話了,別開臉道:“總之,我該說的都告訴你了,你只消記得池琛沒危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