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這三個老土夫應是四川人,聽他們在下頭鬼哭狼嚎我頗有當日老林裡遇見白毛屍之感,我抿脣一笑。旁側池琛把身上包拿下,旋風鏟扔來。
我下意識的接住,他這是想讓我挖開墓洞?
那我得換隻手,我這隻手當時爲去救池琛捱了那男人一棍子,傷着還沒好利索。就這麼一晃眼換手的功夫,正準備開工,旋風鏟突然又被池琛劈手截回去——
“滾邊兒去,礙手礙腳。”池琛嫌棄的說完後,擡腳毫不含糊的踹過來。
這次,我猝不及防被踹個正着,一屁股坐地上去。
什麼玩意啊?我草。這什麼意思啊!
我心怒道了句“草”後,吼道:“池琛!你什麼意思啊!”
池琛擼起袖子,姿勢甚帥的開挖,聞言,煩躁的剜我一眼——
“再說話就把舌頭割了。”
我草,這個時候還撂下這種狠話,有人信嗎?
想起那口中的糾纏,我直接道:“割了你捨得?”
我脫口而出的話,讓池琛表情一僵。低頭啐了句“不要臉的東西”後,繼續挖。我難得掰回一局,心裡有些喜,也不計較屁股上的泥了,見好就收,知足常樂。
顧自拍拍屁股上泥,又站起來,還是條好漢!那廂兒,池琛開挖速度飛快,墓洞下頭。三個面相熟悉的老夫子正圍着墓跑吶,下頭白殭屍穿着清朝服飾,一尾大黑辮子拖在腦後頭,一身白森森,毛茸茸的,甚是可怕,捧着了不死也半條命。
活該,讓他們開棺材! 像我那會兒在老林子裡,我沒開棺材,所以,棺材釘子出來也要廢些功夫。上次。我和池琛無意中闖入他們家,他們回來後,直接短弩就射殺過來,要不是池琛反映的快,我也許就死了。
這會兒,在上頭看着,滋味,忒爽!
這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是王八報仇,逮着機會就弄死!
池琛挖的動靜挺大,下頭越發看得清楚了。幾個土夫子約是發現事情不對勁兒,破口大罵道:“格老子滴,哪個屁娃娃,不長眼睛滴找收拾!”另一個聲音打壓下去:“收拾姥姥!喊個屁咯!白毛糉子要過來,快砍呀!”
“媽了個巴子……砍屁!爆頭!”
“槍上啊……”
我心下琢磨着,你們就是打槍了,也上不來,池琛旁側冷笑一聲,我掃了他一眼,他眼中劃過抹不屑,那下頭,“砰砰砰”的幾聲槍響後,又傳來大呼聲——
“媽媽呀,它沒了腦子咋還能動咧……”
“尼瑪還跑上了……”
“咱們快跑哇!”
“繩子斷了,咱跑個屁噻……”
我在上頭看着,本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那白毛殭屍直接跑起來,也是表情一變,其實,白毛糉子相比較其他糉子而言是最好對付的。
這種白毛屍體不會超過兩百年,白殭屍是跳躍型,非常容易對付。
它極怕陽光和黑狗血,槍更不必說。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會是旱魃吧?
要是突變成了白毛旱魃……
旱魃可是殭屍的最高級別了,飛檐走壁無所不能和常人無異,是千年屍王是一個級別的,不過屍王更厲害些。我下意識的看向池琛,池琛表情淡定,顯然是沒有異常反映,池琛沒反應,我就也不怕了,低頭繼續看着,那下面的人怕啊——
“媽了個巴子,這是變異糉子!他咋子能跑這麼快咧!不會成了旱魃吧……”
“旱魃你個龜兒子!旱魃出來了……早弄死你們!是不是上頭那屁娃娃搞的鬼……”他們終於發現了池琛,左邊那個漢子一巴掌打過去,下一秒聲音一轉:“屁娃娃個什麼!大仙!救俺!俺錯咧……”
在下頭角度是看不見池琛的臉的,池琛只是報復,不露臉。
這叫真人不露相。
我目光一瞥,卻發現池琛的手在動,隨着他的手動,那下頭的白殭屍就跟着朝哪兒走。我瞬間眯起眸子。池淺這王八蛋喲,是自己操控糉子?
那我上次是不是也被他操控的殭屍追?對,若不是池琛操控,下頭這白毛斷然不可能如此飛跑,我不禁爲我上次捏了一把汗,也多看了池琛的手指頭兩眼,轉了一百圈的手指頭……累不累?池琛發現我的目光,似乎也沒打算瞞我,聲音倨傲:“看什麼看?”
我立刻搖頭。他“哼”了一聲,繼續勾動手指頭。
那般指點江山之態,自是高傲,襯着刀疤臉——
嗯?疤呢!
我眨眨眼,的確沒看見疤。難道是我記錯了?那邊的臉麼?我“蹭蹭”跑到他那邊兒去看,的確沒了!而且,我發現池琛的手上的刀疤也在迅速的消失,然後,沒了!
“你的疤……”我剛開口就被他打斷,“少問。”
池琛果然是會“無痕”邪術吧。這是什麼招數!好神奇。
天知道,我腦袋上留疤了,就是我上次磕破的地方,留了個小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全消失……下頭三個土夫子連連告饒已經被逼到死角。
“大仙饒命,俺們再也不敢了!”
“不敢罵人了!”
“俺們打臉!”
“啪啪啪”的耳光聲在下頭響起,池琛手持旋風鏟,姿態威風凜凜,那鏟子戳土入三寸,伴隨着哭嚎聲一起——
“饒了俺們吧……俺們錯了……”
“大仙饒命……”
池琛似乎玩夠了,留了個鏟子在那兒,轉身拎了包往前走。
我聽見下頭傳來尖叫聲,迅速追了上去:“你……你幹什麼了。”
“管得着?”池琛語氣嗆人,我道:“我是管不着,可那是三條人命啊!”
繼而遠處傳來唏噓聲,“它咋子不動咧……”
“大仙走了……”
瞬間,我鬆了口氣,池琛揹包繼續往前走。
我們在小鎮上買了車票,還是回江城的。
合着池琛半路下來,就是爲了戲耍那三個土夫子一圈?
真夠壞的,也不知,陸九重現在怎樣了。
買的長途客臥,池琛和我是對面的牀鋪,他閉着眼睛休息着,旁側情侶在“嗯嗯啊啊”的做着少兒不宜的活動。
我看見池琛臉色變了變,然後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我卻覺得有些噁心,畢竟是公共場合,清了清嗓子道:“注意點影響,公共場合……”
哪想人家不知羞,直接掀開簾子一下看見說話的人是我。那簾子裡的男人探出頭來,脖子上帶着大粗金鍊子,肥頭大耳的社會哥形象,一臉橫肉,“媽的,打攪老子好事,找死?”
我瞥了一眼池琛,池琛背影紋絲不動,那邊兒社會哥穿着大褲衩子直接從牀上下來——
“老子好不容易硬起來,給你他媽的說軟了,你找抽是不?”♂手^機^用戶登陸 m. 更好的閱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