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說完後,陸九重明顯呆了一呆,那張俊俏的臉表情錯愕。一隻眉毛上挑,一隻眉毛皺着,嘴巴微張的看着我,又看着池琛----
“寒……”
“女?”
他驚訝到直接說不出話來。
我亦如是,捏緊了拳頭看着池琛,池琛不可能發現我是女人。
他應該是爲了表明自己沒有特殊嗜好纔會說我是女人。
可是,這……很矛盾吧?
他爲什麼要對楊華解釋?
前面還說,不會在錯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後面就說我是女人,這明顯是爲了讓楊華不要誤會他!
我和陸九重都驚呆的時候。池琛冷聲命令我道:“從現在開始,你繼續扮作女人,我會想個辦法給你做藥,把你嗓子改一改----”
短短一會兒,我就覺得渾身冷汗如注。
旁側陸九重的表情就像是剛坐過過山車一樣精彩,他不斷拍着胸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誇張道:“呼。呼,呼……我說江戶川,你敢不敢一次性把話說完?別大喘氣行不行?嚇死老子了!”
誰說不是呢,我也同樣被嚇得不輕。只不過我沒表現出來罷了,天知道我脊背上的衣服都溼透了,我還以爲池琛發現了我的身份。
“走了。”
池琛沒理會陸九重,說完後,顧自往前走去……
我這次在家中,已把治療嗓子的藥帶上了。(. 廣告)
本想着下個月把池琛給送回五行困死鬼陣法裡,
到時候我就扮回女裝,先把爺爺奶奶帶走,如果我以女兒身出現在江湖應該不會被發現……可沒想到。那神秘男放我鴿子在先,我中雙頭蛇蠱在後。
好在,東西還是派上用場了reads;。
我飛快朝池琛跑去----
“不用麻煩你親自動手,我有那種藥!”
池琛一怔,回過頭。我怕池琛真給我做出什麼怪藥來,萬一藥物間相互作用,搞不好會出大事。
倒不如我自己先說出來,只是……
我掃了一眼還在拍着胸脯的陸九重。咬了咬牙。
陸九重早晚都會知道我喜歡韓祁白的事。
倒不如我自己先說出來!
心下拿定主意後,我在池琛蹙眉中,故作尷尬道:“其實,我曾……男扮女裝……勾引過韓祁白。”萬事開頭難,我擺足了一副我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的矛盾樣子,“然後,我爲此還專門研製過一種藥……”
池琛身子明顯晃了一晃。
眯起眸子等着我下文。
他似乎在咬牙,臉色極其難看。(. )尤其是那雙眼,眼底是濃濃的厭惡。
我知道那眼神代表什麼:
在池琛眼裡,我寒霜之前是個唯利是圖的“小男人”,後來又是個有特殊癖好的“小男人”。
他對我自是避之不及,厭惡至極。
卻還要給我“緩蠱”。
對他來說,那是極大的侮辱吧……
“繼續說。“
我在池琛厭惡至極,咬牙切齒中,無視身後快要把我洞穿的目光,繼續道“硬着頭皮”難堪道----
“那藥可以讓嗓子變成女人,還可以清腸……”我的話沒說完,池琛就大步往前走去,聲音帶着無限的慍怒----
“噁心的東西,自己解決去!”
看他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我瞬間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但想到身後還有一位,不得不繼續裝下去,我嘆了一口氣,沒有轉身。
身後,陸九重聲音不可思議,又小心翼翼----
“那個……”
“嗯……”
“呃……”
看來,有個人比我還糾結。呆投農血。
我醞釀好情緒,陸九重終於喊了我的名字:“寒霜啊……”
我聲音尷尬的“嗯“了一聲。
陸九重慢吞吞的走到我旁邊來。擡眸,四目相對,他臉色很奇怪,但也帶着濃濃的好奇:“你……真是……那個?”
我點點頭。事已至此,沒有迴旋的餘地,我只能繼續往前走。痛苦過去不如展望與未來,緬懷傷感不若打起精神戰鬥。
我不要低迷,不要被池琛一直踩在腳底!
我要繼續演戲,騙人什麼的,我最拿手!看我點頭,陸九重嘴角抽了抽,尷尬的笑着,說不出話來,“呵,呵呵呵呵……”
面前冷風劃過,是池琛回來了。但他不是對我說話,而是對陸九重,那面色,嚴肅的,好像是在開政治會議的高層人物。
指着我,神色俱厲----
“我對寒霜,沒有任何感覺。剛纔你看到的,是我給他緩蠱!他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緩蠱是什麼意思!”
池琛聲音冷的要結冰。
他說完時,列車裡剛好傳來乘務員的催促聲----
“各位乘客請注意,列車馬上啓動,還沒下車的乘客請迅速離開……”
“各位乘客請注意,列車馬上啓動,還沒下車的乘客請迅速離開……”
“……”
池琛在那聲音中大步離去,我和陸九重卻在那聲音迴盪到第六遍時,陸九重纔回過神,他神色萬分複雜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些發毛,但是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我還是清楚的。
終於,他開口了。
“緩蠱……”
陸九重看着我,表情很奇怪。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一樣,也似乎難以接受什麼,我抿着脣看着他深沉的眼眸,他開口說話時擡眸,眸裡滿是嚴肅,聲音一本正經。
“寒霜,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要不要聽。”
我微微一怔,“嗯?”
陸九重繼續一本正經。
“你知道,什麼叫緩蠱嗎。”
我當然不知道,在我搖了搖頭後,陸九重深吸一口氣,丟下一顆魚雷----
“那隻鬼在用自己的壽命給你緩解蠱毒,雖然鬼沒有壽命,但他會耗費很多的鬼氣,那對他來說是很痛苦折磨。”
那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列車,開動了……
我怔在原地,而陸九重卻陷入了另一個低谷,“可這麼一說來,是他給你緩蠱,才讓你體內蛇蠱沒發作----”陸九重自言自語,目光裡竟劃過抹哀愁和苦悶,“那個人,不是你?你竟然不是那個人……”
我微微一怔,“什麼人?”
陸九重搖搖頭,看着遠方不斷延長的鐵軌淡淡道:“沒什麼……”繼而他目光一怔,猛然抓起我的手,就往車尾巴跑去:“我草!車怎麼開了?快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