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小白笑的得意洋洋的臉,我只有一個想法,一巴掌打上去。絕對很爽,我低頭,咬牙,捏着拳。
深吸一口氣。
在腦中勾勒出他狐狸臉上的火紅巴掌印還有在這空蕩蕩的機場裡的耳光清脆聲——
然後,下巴突然被勾住,脣上一軟。
草!‘
我下意識的一巴掌打過去了,“啪”的一聲,蘇小白側過臉,嘴角帶血卻還笑,“好了,親過了,我可以告訴你了。”
我打完後我就呆了呆。害怕他又變態。
好在他答應說話,我鬆了口氣,之前,也不是沒被他親過,我就當是被狗啃了。面前,蘇小白笑的溫潤如玉,朝我這邊靠過來,我躲開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沒有。
我等他說話。
不能白被狗啃了。蘇小白靠在我耳邊,我心裡罵着他死變態。
明明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卻故意搞得這麼曖昧。耳邊聽他道:“等你,主動吻我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草。我果然是被狗啃了。
“蘇小白!你……”
個賤人!
我現在,能想到的所有難聽詞都用在了他身上,但我不敢說出來。
蘇小白笑盈盈得望着我,狐眸中斂着日光月華,不懷好意的挑眉。“喲?生氣了?”說着聲音上挑,這他媽說的是廢話!我心說完他依舊笑含春風——
“呵,生氣好啊,我喜歡。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可比之前的好玩。”
說罷,扇子又打開,翩翩搖着。
我磨了磨牙。
在池琛之前,哪怕是韓祁白。我都是保持着距離。
我總想着退出江湖,始終在爺爺的規矩中,保持着平淡如水的交情。總以爲我自己遊刃有餘,可全身而退。可是,笑傲江湖裡說得好——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麼退出?”
那時候我還在影院裡和韓祁白笑說,那我沒有恩怨不就行了?這麼淡淡如水。
而韓祁白搖頭說“你不懂”。
如今,到蘇小白這,我信了。我和蘇小白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可他和鄭廷的恩怨卻扯到了我。
見我惱怒不敢言,蘇小白笑的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條縫,“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丈夫,說話算話。那女人是我培養的死士。本就是報着必死的心去的,你不用介意。”說罷,扇子合了又變魔術似得消失了,伸出手不顧我的反對的揉我頭髮道:“走吧,先跟我去趟機密局,我四點鐘還有個會議要開,你也有不少朋友要見。”
這會兒才一點多。
從這裡到行政樓,不到半小時。
蘇小白扯我手,我無法拒絕只能跟上他的腳步。而他邊走邊樂:“真是爽啊,以你的命要挾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都要聽我的話,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猖狂,我卻心跳一頓。
什麼叫做,那麼多人聽他的話?可我不敢問,他大笑着,得意忘形的推開玻璃門與我離開。
那笑有多得意,多猖狂?
是我走了很遠,都還能聽見機場裡迴盪得得意笑聲……
這廂兒出去後不遠處就看見步錦站着車邊等着。
不由得想起鄭霄龍說他信得過步錦。
頓時覺得悲涼和反感。池琛說的沒錯,官場之上,風雲莫測,這裡比江湖還噁心,誰又能信得過誰?儒門隸屬機密局,比官場又上了一個層次,無關國家政治,只是處理靈異事件,但卻又和國家的平安緊密相連。而俗話說得好,“人賤自有天來收”。
我現在還不敢確定蘇墨到底死沒死,但看蘇小白這般得瑟,十有**是死了。
池琛是故意讓千面去解決嗎?然後帶我去倒鬥解毒?特等局裡又是什麼?之前連爺爺都不能踏足得地方……
在車上,我又想起很久之前,我離開池琛。
那時,也是池琛睡覺時,我心灰意冷的離開,卻中途被蘇小白喊上車……
當真是——
十年風水輪流轉,全部轉到了蘇小白家。
草,真不公平。
車內,我看蘇小白按下一個綠色按鈕,周圍立刻降下黑色擋板,把我與他和步錦擋開。小黑隔間裡,柔和的黃色燈光普照。
“來,小醉醉,叫兩聲給我樂樂,不然的話,我就按炸彈了。”蘇小白邊說着邊拿出平板,輸入密碼1314沒有避着我,劃開了。
叫兩聲?
狗叫嗎?
自從徐祖堯、奶奶都相繼離去後,池琛再也沒有理由要挾我。我已很久沒被人要挾了。被池琛要挾,一步步愛上他覺得新鮮刺激,可現在,同樣的事情再發生,而且……這是侮辱人格的事情,我只覺得怒。
“我就給你五秒鐘啊,不叫我就按了。”蘇小白說着把平板攤在膝蓋上,吧嗒吧嗒的不斷地敲打着,可恨!要不是我死了,池琛就要回到困死鬼陣,我一定跟他一起炸死——
媽的!同歸於盡。
“五,四,三……”他真數起數來了,我咬牙別開臉從牙縫中擠出來,“汪汪。”
“哈哈哈,不錯很有潛質!”他誇讚我時,我恨不得剝了他狐狸皮,而他得寸進尺,“再來學個貓叫?”
我繼續咬牙,“喵喵。”
“哈哈哈哈哈,別生氣,不玩了不玩了,來,順順毛,”他說着故意伸出手摸我頭髮,揉亂。
我咬牙,再忍。
車穩穩當當的開着,蘇小白揉完了低頭處理文件了,外頭下着太陽雪。從窗戶口看出去,西都街道上,紅紅的燈籠,白白的雪,滿滿都是過年的氣氛。幾個穿着紅綠襖得小孩兒捂着耳朵在路邊咧嘴笑,大概是放鞭炮,那邊兒雪花被炸起來,行人嚇了一跳……
掃了一眼平板上的時間,池琛該睡覺了。
應該沒事……
我這邊好好的他能有什麼事。
而這廂兒蘇小白搞定了文件,又靠過來了。
開了遊戲,植物大戰殭屍。
“小醉醉,這是新出來的遊戲,很好玩。”我心道了句“好玩你大爺”,卻不得不玩。可我哪會玩遊戲,胡亂戳着拖拽到最後,平板一震,猩紅的大字告訴我“殭屍吃掉了你的腦子”。
那邊兒蘇小白手拿着精緻玉壺在喝水,比上次紫砂壺好看。
“怎麼樣,這壺是不是很配我?”
配他?我呸。
這死變態什麼東西給他都是糟蹋。
“玩完了。”
我把平板丟過去,蘇小白卻把我抓過去,耐心教我道:“不,很好玩的。你看要這樣,這個是這樣……這樣擺。”他跟個老師一樣循循善誘,說完後,道:“不然,殭屍過來了,肯定會吃掉你的腦子……嘶,不對呀。”蘇小白說話間,擡起頭。
我根本沒聽懶得理他。
而蘇小白皺眉不語,盯着我道:“小醉醉,殭屍只吃有腦子的人,你應該通關纔是。”團叨爪血。
早前我就覺得蘇小白和池琛像,都他媽的拐着彎罵人,都目空一切唯我獨尊。可明顯一個是高高在上,拯救蒼生的大英雄。
一個是變態噁心,小人得志的小鬼!
“哎,你怎麼不說話?我按炸彈了?”蘇小白還在調戲我,我沒好氣道:“你按了我和你會一起被炸死。”
“說你沒腦子你就立刻證明了。你可真是傻,我不會把你綁起來,自己躲得遠遠的,或者把你綁煙花上,一起飛出去,到空中我再……喲,又生氣了?”見我閉目別開臉,蘇小白又笑。
此刻我只恨蘇小白佔盡優勢,池琛又睡覺。那邊兒蘇小白又哈哈笑起來,又他媽的來揉頭髮。
“好了,乖,聽話,順順毛,蘇叔叔帶你剪頭髮去。”
我真恨不得毒死他,蘇小白似乎也知道,笑眯眯道“可別謀殺親夫啊,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的。”
果然,我頓時不再開口。
那邊兒看我吃癟他笑的開懷——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開心啊……”
低眸,我明明記得鄭霄龍說——
炸彈能拆除,就是費事兒罷了。
可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麼回事。這邊兒,蘇小白自顧自笑完了,才又過來捏我的臉,被我一巴掌打開。
他也不生氣,還柔聲道,“小醉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這還用說?而他繼續道:“放心,我對你這張臉,下不了手的……”繼而他掃了一眼手錶,又按下開關,黑色擋塊又縮回去,他對我溫柔道句:“你看,到了。”
一眼望過去,旁邊兒是巨型商場。
我被迫理了個帥氣的髮型,還又穿了男裝。
幾個服務員都認得蘇小白,看我時的表情個個尊敬無比,路過香奈兒櫃檯時,我又想起池琛上次帶我買衣服的樣子。
也不知道池琛現在怎麼樣了,總歸我沒事,他就沒事。
對着剪完發的我,蘇小白眼中明顯劃過抹柔色,僅僅是一秒,又消失了,他淡淡道句:“走吧,你的跟班早想見你了……”
那聲音淡淡,還有些憂鬱,但我一點都不同情他。
我知道蘇小白肯定也有自己的故事,他最愛的男人和女人都被蘇墨殺了,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不值得同情!
上車再走,到行政大院後,停車上電梯。又有誰能想到,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院高樓,裡頭是這樣的光景。
熟悉的陰暗走廊,電梯,往來者皆是點頭哈腰,“蘇部長,鄭小姐,恭喜新婚。”
全是清一色的道喜,詞都不變的,看來是真結婚,下面電梯口,郭林趙冷似乎知道我要回來,迅速過來,唯有他們沒有給我道喜!
“小姐!”兩雙眸裡都是擔憂,看見他們就像是看見家人一樣,我怕他們擔心,也怕蘇小白作怪,趕緊道:“我沒事。”
說話間迅速掃了掃周圍,門都關着,沒看見着貓兒和蘇羽。美人遲墓:妙
這邊兒蘇小白笑眯眯道:“好了,你們該說什麼說什麼,我去樓上開會,一會兒來找你。”說罷還揉揉我腦袋。
旁側,郭林趙冷顯然很不爽,但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蘇小白揉夠了,轉身往前走去。
白西裝揚起,在我惡毒的目光目送下,他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給我拋個媚眼——
“小醉醉啊,千萬記得我和你說的,別做一些挑戰我底線,和讓我不開心的事,否則……”他做了個“捏”的動作,修長的手指跟雞爪一樣,狐眼閃光,轉身又走了。
蘇小白前腳進了電梯後腳郭林趙冷就壓低聲音對我道:“小姐,池局就在三樓休息廳休息,很安全!”
他們懂我,知道我擔心什麼,我“嗯”了一聲後,他們七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