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一會,雲恆進宮了,是被人擡着進來的。
一身酒氣,躺在擔架上,尚還昏迷不醒。
皇帝的面色更加難看,皇后夷光公主的面色也好不到那裡,容尺素的嘴角卻是不易察覺的揚起一抹淡淡弧度。
雲恆未察危機來臨,躺在擔架上咂巴着嘴,皺了皺眉,撓了撓顴骨。
皇帝鐵青着臉指着擔架上的雲恆:“這是怎麼回事?”
擡雲恆進來的小太監哆嗦了一下,才答道:“回皇上,奴才也不知,奴才在找到商親王時,商親王便已經醉成這個模樣了。”
“在那裡找到的?”
小太監吞吞吐吐:“在……在……翠煙樓。”
“把他給朕弄醒。”
小太監找來了一盆冷水,潑醒了雲恆。
雲恆頭暈暈,被這一潑,酒倒也清醒了幾分,蹬的坐了起身,嚷嚷着:“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潑本王,本王要把你……”
“商親王可是要把朕如何?”冷冷的話,打斷雲恆未出口的叫囂。
雲恆一驚,旋即才意識到自己竟是深處皇宮大殿,看到帝后等人,有些傻眼,抹了把臉上的水跡,雲恆連忙起身行禮:“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未讓雲恆起身,雲恆心中忐忑,在看到容尺素時,便大抵了解了發生什麼事情。
該死的女人。
雲恆暗罵了句。
“你倒是還知道朕是皇上。”
“皇上息怒,臣一時睡昏了頭,纔會失言,還請皇上責罰。”
“若是昏了頭倒還好,但朕看你是膽大包天了。”
雲恆欲辯駁,皇帝不給機會,緊接着冷問:“昨晚去那裡了?”
“翠煙樓。”
霎時想瞞也瞞不住,還不如坦坦蕩蕩的承認。
“你倒是敢作敢當。”譏笑着,微眯起眼眸,危險的看着雲恆:“你可還知道昨天是怎麼日子,可有把朕放在眼裡?”
“皇上息怒,臣拋下靖寧郡主去了翠煙樓一事臣無話可說,可臣對皇上是忠心耿耿,並無任何不臣之心,請皇上明察。”
“皇舅父,王爺想必不是故意的,還請皇舅父明鑑。”容尺素跪下爲雲恆說起,雲恆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低垂着臉,等候着皇帝發言。
皇帝淡淡的掃了眼雲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雲恆,你膽大妄爲,新婚之夜便拋下新婚妻子跑去煙花之地,有失體統,身爲一國親王,不以身作則便也罷,竟還以身試法,有爲朕對你的期許。就罰你兩年的俸祿,杖執五十大板,三個月不許踏出商親王府,三年內不許納側妃。”
“謝皇上不殺之恩。”
“今日小懲大誡饒過你一回,倘若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商親王就別怪朕不體恤你,袒護靖寧。”
雲恆面色有些難堪,仍謝恩:“臣明白。”
雖皇上罰諸多條,卻並未有一條算得上重罰,只是三年內不許納側妃,這條有些詭異,不過雲恆略一想,便知曉,定是他昨天的話,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神情複雜看了眼容尺素,雲恆便下去領罰。
又得皇帝寬慰了幾句,容明清夷光公主這才領着容尺素退下。
路上,夷光公主握着容尺素的手:“委屈你了靖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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