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湛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紫明宮裡又突然傳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喊聲,不顧腦子裡的任何想法轉動,腳下已經邁開步子衝了進去,看着嬌小慘白容顏的女人掩面縮在牀上,更有太醫跪在牀前時,李湛一腳踢開了一羣太醫,屈身摟着雪妃,急切切的問着:“怎麼了?怎麼了?愛妃這是怎麼了?”
“皇上?”雪妃放開了掩着小臉的手,看到李湛正焦急的看着,雪妃立刻端坐起了環住他的脖子,臉上的熱淚更是一汪勝過一汪的滑入他的衣襟裡,看着雪妃梨花帶雨的容顏一片慘白,李湛不感覺到心痛,只是覺得很對不住她,他跟她承諾過太后不對會她們母子怎樣,可是他卻失算了,太后真的還是這樣忍心的。
“愛妃莫怕,有朕在”李湛微徵了一下,輕拍着雪妃的後背安慰着,隨後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捧起她嬌小的俏臉看了一下,轉臉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太醫:“怎麼了?雪妃到底怎麼樣?別忘了朕方纔警告爾等的話!”
“這….”還是原樣的太醫,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看着皇上現在這個臉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沒等太醫開口,雪妃就突然又是大哭出聲,把頭坦在李湛的肩頭:“皇上、太醫說臣妾的孩子沒了!”
李湛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竟然真的是母后出的手,那一定不會留於這個孩子在世上,可是雪妃她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嗎,李湛看着她哭得這麼傷心,真的無能爲力,他到底是懂了紫淑的那句話,隨後還是狠心出口,心裡卻是萬分的無耐:“孩子沒有可以再懷上的,這個就當他不該來到世上,愛妃也當沒有懷過這個孩子”
“皇上,你在說什麼,那是臣妾的孩子啊!”雪妃聽言李湛決絕的話,突然放開了環着他脖子的手淚眼婆娑的看着他,隨後卻是想到他的另一句話,突然冷笑兩聲:“沒用了,孩子不會再有了,太醫說了,臣妾已經真的沒有了懷子的能力了”
聽到雪妃的這句話,李湛突然傻了,這到底是個狠絕的消息,難怪她會哭得這般傷心,可是,太醫以前不是也說雪妃不能懷上嗎?現在可以了,太醫怎麼能再次說出這種讓人感到痛心的話來,聽着雪妃的低泣,李湛突然站了起來,一手拎起一位稍年輕的太醫,嚴聲厲喝着:“雪妃是什麼意思,你給朕解釋清楚,快說……”
“回皇上,雪妃因爲催胎藥過量服用,導致她現在,以至以後都沒有了當母親的權力了,這個也是老臣以前確診過的,只是沒想到竟會出現奇蹟”以前專爲雪妃專診的太醫站了起來,看着李湛手裡的那個太醫還在瑟瑟發抖着,他也不禁打了個哆嗦,李湛聽完洪太醫的話放了手中的人走到洪太醫面前。
“把話給朕說清楚了,雪妃明明就是可以生子的,你可知你說這話
的後果是什麼?”李湛陰佞的眼神緊盯着眼睛的太醫,什麼叫做這次是奇蹟?這次是奇蹟就是說以後就不可能會出現奇蹟了嗎?
“回皇上,雪妃的身子怕是皇上最清楚了,雪妃本就嬌弱,也是本就沒有生育的能力,再加上這次服用過量的藥,所以怕是以後很難說了”洪太醫聽着李湛一聲怒喝,一個栽頭跪了下去,他也不過是按診斷說話,太醫只是太醫,只能盡全力,只是他已經盡力了,就算是把他砍了他也沒有辦法的呀!
“嗚嗚嗚,臣妾不活了,臣妾本就高興可以爲皇上懷上龍子,現在連孩子也沒了,太醫又說了這樣的話,臣妾還有什麼臉再面對皇上”雪妃託着虛弱的身子揮開身上的被子爬下牀,不料一個沒站穩就倒了下去,還好被李湛接個正着。
“愛妃這是哪話”其實李湛是想說,以前不也是這個情況嗎?何必呢?可是他說不出口,他不想雪妃再因此而傷心,可是太醫說的這些話,連他自己都接愛不了,何況她一個女人,看着雪妃倔強的雙頰,李湛只能將她緊緊箍着,不讓她亂動。
“皇上,你知道一個女人不能生子有多大的難處嗎?不能生子那還是一個女人嗎?”雪妃擡眼悽悽楚楚的看着李湛,以前她是麻木了,也已經不知道了怎麼樣纔是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可是,當她自己真能懷上孩子時她是有多麼的開心,多麼的雀躍。
而就在她開心了沒有多少時日後,就給她呈現這樣一個噩耗,她原來可以擁有一個屬於她和皇上的孩子的,可是太后她憑什麼,憑什麼不讓她懷着,雪妃她不甘心,就算她是爲了任務而來,就算她根本沒有愛過李湛,但是,那是一個屬於她的孩子,一個在她肚子裡生存了一個來月的生命啊。
太后憑什麼可以奪走他,憑什麼,見雪妃如此強勁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問着,李湛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進來,他應該去看看那個女人的,因爲他跟紫淑歡愛的時日比雪妃要來得多,那紫淑豈不是也應該給他留下一子纔是,可是,隨後又被他的好強心打毀了,不會的,就算是有,他怎麼可能覺得不出來?
可是,李湛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紫淑的害喜他也是見過的,只是當時只當她是故意在太后面前賣弄他的面子,讓他丟臉而以。
看着李湛沒有回答,雪妃突然輕笑兩聲:“你知道一個女人懷上孩子之後又沒了,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來接受嗎?”隨後便想到紫淑那個孩子,呵呵,她失去孩子的時候應該也是跟她現在一樣的痛苦吧?
雪妃想着紫淑那應有的容顏,心裡不但不替她失去孩子跟自己一樣的形而感到後悔,而且還想更加的催殘她,因爲她的孩子會被太后親手毀掉,那全是因爲凌紫淑,太后不是不喜歡凌紫淑嗎?爲什麼聽到她懷有龍子
就一口一個皇后的砸在她的心底。
紫淑身份不明她都可以接受,爲什麼她就不可以,好歹她還是瑪亞就出色的女人,憑什麼紫淑就可以佔就她該有的先利,雪妃看着李湛的神情不再有懷戀,想到他心裡還有紫淑時,反是更加對他悲恨起來,就是這個男人,她終有一天要手刃的男人,他根本不配當個君王,可以說他連一個平民百姓都不如。
雪妃心裡暗暗想着,但她不會揭穿,她反而要好好的伺候他,讓他放鬆戒備,本來她懷有孩子,她要把計劃推遲一些,好好設計李軒,可以太后竟然這麼不願意她的孩子活着,那她就要讓太后嚐嚐丟去兒子的滋味,而且還是她兩個最出色的兒子,沒有了兒子,她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毅力握着整個紫明國。
李湛默然,他知道雪妃心裡不好受,可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好好的抱着她,就怕他一鬆手連雪妃也要從他身邊流失一樣,他已經失去紫淑了,他不要再失去一個還愛着的女人,可李湛不知道的是,他愛上雪妃本就是一個錯。
一個天大的錯誤,太后曾提過雪妃不是好女人,紫淑曾警告過他,他會後悔,李軒的事情更是明顯的讓他看着,他不是一個皇帝,他只是一個被人玩弄的玩偶而以,而且還是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玩在手裡。就像紫淑說的,她是雪妃手裡一顆透明的棋子,而李湛一開始選雪妃進宮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雪妃手中的棋子了。
“皇上…….”洪太醫看着雪妃那個心傷的樣子,不禁想起她讓自己害掉皇后的孩子了,可是她竟然那麼作心她自己的孩子,爲什麼不多爲皇后着想一下呢,如果她可以寬容一點,說不定就不會出現今日這樣的情形了,洪太醫頂着掉腦袋的勇氣決定跟李湛說這個事,可是硬是被李湛果斷的打掉了。
“滾,全都給朕滾出去,滾…”李湛看着懷裡哭得不成樣的女人,再聽到太醫的廢話之時,窩在心裡的一把火隨即就噴了出來,他現在已經夠煩了,他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孩子的事情,一口令下,把所有的太醫全部趕出了紫明宮。
冷風掃着落葉,枯枝承載着積雪,小道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冰石塊似的一直通延到椒櫻殿的宮門口,到處都有宮婢或太監處理着滑石面的冰塊,唯獨這裡沒有人來清掃,豔兒看着眼前不曾被人動過的痕跡,無耐的搖了搖頭,皇后在這真是受苦受罪。
這天似乎沒有剛入冬時那麼冷凍無比了,眼看着這就要一年到頭,皇宮裡一點也沒有喜氣的氣氛,有的只是數人歡喜數人悲,怕是這年也是沒法過着了,看着殿內那一高一矮坐着的主僕,豔兒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皇后就算是住在這椒櫻殿也是還有貼身宮女那般和切的伺候着,嘴角洋着笑意微微勾起,緊緊了手中的提籃扣響了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