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李湛握着雪妃手移開了自己身體,隨後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遞給雪妃後站起身背對着她,示意她把衣服穿上,免得一會太醫來了又注意到這樣的氣氛。都說大夫的感覺很靈,他以前並不信,但他還是見識過的。
那還是雪妃那次大病初癒時他與雪妃同了房,因爲太醫還在替自己擔心雪妃身體的緣故,所以他們完事後太醫就請命要進去瞧病,沒想到太醫進去的第一句話便是:“皇上,雪妃娘娘身子還弱,不宜過於激烈的動氣”搞得那時候整個殿內的尷尬。
雪妃知道李湛的意思,無聲的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拉開被子起身披上,穿着衣服還不忘斜角看了看他,不久後便聽到房門扣響的聲音:“進來!!”
“太后的病是你診治的?”太醫進來後李湛就開門見山的問,也沒有讓雪妃一起出來。
“回皇上,是微臣”太醫聽着李湛冰冷無感情的話,倒捏了一把汗,皇上今日不是找他來問病情的,是降罪的?
“朕把母后交到你手裡,就是讓朕一次又一次聽到你搪塞的話的,什麼氣急攻心,區區的氣急攻心太后還會這樣連連病倒?”李湛冷哼的看着太醫,隨後把聲音漸漸放大,不僅太醫嚇了一跳,雪妃更是打了個寒顫。
“皇上恕罪,皇上,太后這是老病狀了,心急不得,只得慢慢來,過於心急只會更加壞了太后的元氣”太醫聽完了李湛的話,隨即便知道他是在爲太后擔心,也便不再受怕,擡頭向他一一表明太后的着實病情。
“你別忘了,這句話你已經不止一次在朕的耳邊重複了”李湛聽完輕哼一聲,別過臉去起身,然後走到太醫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嘴角滿是一抹冷藏的笑:“你覺得你有幾個腦袋與朕再承諾?”
“皇上,微臣可以保證太后不再病疾纏身”太醫借聽着李湛的語氣,爲自己剛纔的話倒捏了一把冷汗,隨後又把最終的問題歸到太后的身上:“但是,這也得太后配合才行,如果太后不配合,微臣就算是有通天醫術也難盡其力啊!”
太醫說的是實話,可是李湛卻是不以爲然,聽完他的話,李湛差點跳腳,他的心思本來就不大好,他倒好,明明醫不好太后,還把責任歸到母后的身上,哼,是他太縱容了他不成,什麼話都敢放言了:“你真是放肆,給你膽子你還爬到太后頭上去了?”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就一大夫而言,還請皇上明鑑”太醫弓揖着,不對李湛的話感到贊同,太后的病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自己那日在太后面前那樣對皇后的,太后也是愛媳心切,難免再動肝火的。
“明鑑?如若每人都像你這樣,朕還能明鑑嗎?”李湛冷哼背過身去,背後的拳頭緊攥着,心裡甚是不快,但想到母后的病都是鄭太醫着手,交於別人又不好斷定,只好暫壓心中的怒火:“罷了,朕不希
望類似的事情會有第二次”
“謝皇上隆恩,微臣告退….”鄭太醫擡頭看了李湛一眼,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去,不是都說皇上一直平易近人嗎?怎麼這會又變成這般的冷佞了,莫非是隻有皇后有能掌握皇上的脾氣,莫不是皇上與皇后出了什麼問題。
近日來也不曾見皇上與皇后齊去永壽宮閒坐。
個把個月後,也就是紫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後不久,不幸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鳶兒送進去的湯藥紫淑剛下肚,就突然捂着肚子在牀上痛苦不已,椒櫻殿內更是嘶喊聲冉冉在耳,鮮紅的血跡更是歷歷在目。
鳶兒中間出去了一會又回來,剛推開椒櫻殿的門就看見這樣血腥的一幕,鳶兒嚇得大驚失聲,愣在原地,隨後聞聲趕來的小知更是驕容失色,嘴巴張得大大的扯了扯身旁邊的鳶兒,鳶兒回過神來,大叫一聲跑了過去:“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鳶兒呀!”
小知看着皇后這個樣子,立即就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還是沒敢出聲,看着皇后那面容慘白痛苦的樣子,心裡也更是糾結,怎麼辦?蘭妃真的做了這種事,她是不是也有錯,她害了皇后的孩子,看着鳶兒那失聲痛器的樣子,小知也跑了過去:“鳶兒姐姐,先扶娘娘上去躺着,叫太醫吧!”
紫淑手捂着肚子,感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身下迷漫出來,而同時的更是有一絲絲的動靜在從她的小腹抽乾似的,紫淑顧不及疼痛推開了身邊的兩人坐起身,兩眼瞪得倏大的看着鳶兒:“孩子,我的孩子?”
本來紫淑也是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還是在進椒櫻殿後她總感覺下腹不對勁,後來鳶兒硬是讓太醫過來瞧了瞧,沒想到太醫把完脈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搞得在場的三個人都奇怪不已。
明明娘娘不受寵了,太醫何來的恭喜娘娘,看着太醫的面色後,紫淑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她的例假一個月沒來了,她都沒注意到,想來心裡一喜,對太醫點了點頭便在兩小丫頭的驚愕中讓他們把太醫送了出去,隨後又吩咐他們讓太醫開點補藥。
可是,她這纔開心了幾天啊?一個月有嗎?老天爲什麼這麼對她,她之前是不知道,無意間撞了一下沒好好照顧她,可是後來聽了太醫的話她已經很小心了,爲什麼老天還那麼殘忍的把她的小孩帶走,爲什麼?
“小知,快叫太醫,快…”鳶兒看着娘娘坐在牀榻上那失色的嬌顏,再看了看她身下迷漫的濃味血腥,一下子清醒過來,推了推旁邊的小知喝命着她去找太醫,皇后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龍子怎麼樣?
“鳶兒,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會沒了?”紫淑一手捂着剌痛的肚子,一邊哽咽着看着鳶兒,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會怎樣,但是她還是覺得有股暖流在漫漫的從她的身體裡抽乾了,漫漫的流淌出來。
“不
會的,不會的娘娘,不會的”鳶兒看着紫淑梨花帶雨的臉上心裡甚是心疼,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娘娘這個樣子,聽着她那低啞的話,鳶兒拼命的搖頭,拼命的搖頭,希望會幫她帶着痛苦,可是根本沒用,她還是死捂着肚子,痛苦難忍。
“太醫,太醫呢,快叫太醫啊?”鳶兒實在看不過去了,放在紫淑就跑到椒櫻殿外,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趕來的太醫,鳶兒捂着發痛的鼻子擡頭一看,趕緊讓路:“太醫,快,快,保住龍子”
太醫走進椒櫻內殿看着牀榻上滿是鮮血,大驚失色,再看看牀上坐着嬌弱的人兒時,趕緊讓小知和鳶兒先撫娘娘躺下,然後便讓她們去準備熱水,可是紫淑卻是不再着急似的,兩眼空洞地望着上頭,沒用了,她身體裡那個會動的小生命已經漸漸的沒有知覺了,突然,紫淑的一個舉止把太醫嚇了一跳。
技起他爲她保胎的針扎到自己的手心裡,會痛!這是真的?不是做夢,孩子真的沒了?
“太醫,您告訴本宮,孩子是不是沒了?”還沒等太醫開口讓紫淑把針拔出來,紫淑就又轉頭睜大眼睛地看着他,太醫臉色爲難,紫淑苦笑,笑的很淒冷,更是無助,但,大多數是心疼,她明明很保護他的,爲什麼?
“皇后娘娘,這……”太醫一臉的爲難,他也只有一點點的能力保住這個龍子,可是,連這最後一點點的能力都被她給更是親手磨滅了,這皇上好不容易有了龍子,怎麼皇后娘娘就出了這種事呢?太醫話還沒有說完,紫淑又突然揪住了太醫的衣袖。
“是不是本宮的孩子有救了?”紫淑面色慘白地看着太醫,不顧及到肚子上的劇烈疼痛,死命地揪着太醫的老骨頭晃個不停,鳶兒站在旁邊也是心疼不已,皇后可不曾像現在這般失控過,她在害怕,該去稟報皇上嗎?可是,娘娘不想再與皇上牽連,太后?
對,太后是會很欣喜的,太后一直希望有個皇孫,太后知道一定會讓最好的御醫給皇后瞧病的,就算太醫現在只能盡餘力,但也夠她去稟報太后了,鳶兒剛要出去,就被紫淑大聲給叫住了,她知道鳶兒想做什麼。
對於那個無情的皇帝,她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那還有什麼必要讓他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他還會心疼她嗎?呵呵,紫淑傻笑!不可能的,說不定他還會懷疑這個孩子是李軒的,見鳶兒回頭,紫淑冰冷的聲音出口:“你幹什麼去?”
“娘娘?”鳶兒一臉詫異的看着紫淑,難道她不想讓太后來處理這件事情嗎?“娘娘,您先歇着,鳶兒去看看小知”鳶兒吸了吸鼻子,轉移了話題。
可是紫淑卻是不以爲然的笑笑,鳶兒的眼神明明在躲着自己,還敢說去看看小知?真當她傻了不成?紫淑冷笑兩聲,直接把鳶兒叫了回來:“小知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本宮累了,太醫,本宮求你了,行嗎?救救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