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到中心,亞菲直接無視卓斯宸的冷眼,便執意要下車,卓斯宸再次皺了皺眉頭,抿着脣,他很惹人厭嗎,這麼不想和他呆在一塊,但是想了想,以免她再次跳車,卓斯宸終究還是沒有阻攔。
舒亞菲吝嗇的連再見都懶得說,拎起包直接就跨下地面,走入人羣中。
身後,卓斯宸看着她的背影,沒有移開目光,他很煩躁,習慣性的拿起香菸,不一會兒,煙霧便瀰漫車內,在男人的周身環繞着,他右手靠放在車窗口,夾着煙,又煩躁的吸上一口,眉頭緊鎖,他又轉向人羣中,那道身影也不見蹤跡了。
他感到挫敗,卻又無可奈何,煙抽了一根接着一根,這時,鈴聲響起,他接起電話,聽到對方的話,眸光一寸寸的結冰,迅速掛斷電話,踩了油門,急急的往前方駛去。
會所內的檯球場,高級包廂內。
鍾離夜坐在昂貴的青皮沙發內,外套只是搭在一邊,雙腿交疊着,十指優雅交叉,態度華貴且霸氣。而喬以烈則是倚着臺上,一雙拿着檯球杆,一手懶懶的撐着身子,身姿狂狷跋扈。
“夜,14K這次主動挑事,玄獄門這批的武器買賣被破壞了,損失了可不小啊。”喬以烈自是不知道上次鍾離夜拐走14K的軍火,此刻有點疑惑。
鍾離夜只是靜靜的坐着,神情依舊是冷淡沒有變化,反問,“還有呢。”
以卓斯宸的手段,不止這些。
“這還沒什麼!最可惡的是他竟然踹了玄獄門在Y市的部分勢力,你說這好好的,玄獄門這次也沒招他惹他,這傢伙,至於這麼狠!”喬以烈說到最後,還把球杆重重的往地板一敲。
鍾離夜眸光微微流動,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
沒聽到聲音,喬以烈看了他一眼,把球杆隨意的扔到臺上,走上前,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坐姿很不羈,整個身子橫在沙發上,雙腳鬆鬆的垮在沙發邊緣,他煩躁的拿起桌上的高腳杯一飲而盡,看着一言不發的男人,挑起俊眉,“夜,玄獄門好歹也有你的份,你倒是哼個聲啊。”
鍾離夜淡淡的歪過頭,“堂堂門主別說還要我教你怎麼做事?”很平靜的話中帶着明顯的譏誚。
喬以烈不滿了,坐起身,拍了拍胸,狂妄的說着,“怎麼可能,玄獄門哪有受過這窩囊氣,我今天早上派人把他的住處給炸了,他要是在惹老子,老子下次可就要轟了他老巢!”說話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
喬以烈的性格本就張狂不羈,做事狠辣不留情面,在道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意外的,鍾離夜若有若無的笑了下,涼涼的說着“這個主意不錯。”
喬以烈眼中毫不掩飾的訝異,夜少一直對什麼事情都是不溫不熱的態度,就算有什麼天大的事,他的態度始終波瀾不驚,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很難得的,他竟然會說出這個話。
但即刻他也想到14K這次會無緣無故對準玄獄門,和夜少脫不了干係吧,卻也只是邪肆的笑了下,半玩笑着“夜,你和14K的老大究竟有什麼過節。”
鍾離夜只是半闔着眸,有什麼過節,呵,本來是沒有,但是,接下去就有了。
他隱去眸中幽深的光,再次擡頭,眸中
一片清明,“有沒有過節,玄獄門也已經被盯上了。”
聽他那麼說,喬以烈只是撇了撇,不甚在意的狀態,“被盯上了也好,老早就看14K不爽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次,終於可以好好的大幹一場了。”雙眼中毫不掩飾的雀躍。
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擡手就打了個響指,吹了個口哨,嘴角掛回不羈的笑。
不一會,門聲響起,一位身穿正裝的經理走了進來,後面緊跟着四個貌美如花臉帶笑容的女人,還沒等經理開口,房內嬌聲便四起。
“老闆好,我是鶯鶯。
“我是百合。”
“我是歡兒。”
“我是牡丹。”
四道不同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還時不時的眨了眨眼,露出嬌媚的笑容。
經理這時朝她們四個使了眼意,好好伺候着,接着才朝兩個男人一彎腰,“那我先下去了。”說完便識趣的退出包廂。
四個女人迅速的走到兩個俊男身邊。
兩個女人走到鍾離夜的身邊試圖坐下,鍾離夜只是擡眸冷冷一掃,緊抿着薄脣,沒說一語,卻讓人直接感受他的不悅。
兩個女人看到鍾離夜絕美的長相,不由的紛紛一愣,隨後感到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嘴上的笑漸漸的維持的不住,身子微微的抖着,雙手不知該放下何處。
另一端,喬以烈左擁右抱,掌心在她們裸露的腰肢上流連,就着女人遞到脣邊的紅酒一飲而盡,壞笑着,“你們兩個,別惹他啊,不然夜少怒了,嘿嘿。”接下去的話,沒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
聽喬以烈這麼一說,兩個女人急了,這可怎麼是好,經理的派的任務就是伺候好這兩位爺,可是眼前這位爺,讓人感到膽顫。
就在兩個女人焦急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就被推開了,阿謙和子默同時走了進來,看到房內的狀況,微微愣了楞。
喬以烈看到是他們兩人,笑意更加,“阿謙,子默,你們來啦,來,這兩個女人,是夜少賞給你們的,好好享受啊。”
阿謙滿臉黑線,看了看鐘離夜,他只是靜靜的靠在沙發上,眉頭輕輕的蹙着,看得出,他極度反感現在這場面。
子默嘴角抽搐,夜少賞的?怎麼可能,打死他都不信。
兩個女人這時看到突然又出現的兩個美男,立刻轉移目標,又奔向那兩人,各挽着一個人的胳膊,巴結着,“快來坐嘛,百合喂您吃葡萄。”
阿謙不適應女人突然的接觸,滿臉緊繃,娃娃臉面露嚴肅,推開女人,“放開。”隱隱的露出殺氣。
子默卻受寵不驚,好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感到很新鮮,看着喬以烈,也裝模作樣的學起來,充當起大老爺們,下令着“我不吃葡萄,我要吃那個桃子。”
那女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要看着桌上的桃子,臉微微的露出苦色,這,這桃子這麼大,怎麼喂啊。
喬以烈聽到,大笑,“哈哈,子默,你還得多學點啊。”
阿謙看着自家小弟那糗樣,忍無可忍的拍了下他的頭,“你安分點。”
子默委屈的揉了揉額頭,抱怨了,“哥,你不要女人,不代表我也不要啊。”
阿謙看着
這腦子不開竅的子默,有股衝動想拿把槍直接把他給崩了。
喬以烈笑了笑,也推開了女人,重新打起球杆,斜睨着沙發上淡漠的男子,“夜,來一局,怎麼樣?”
上次輸了他一場,他可是耿耿於懷,老惦記着贏回來。
那幾個女人一聽,頓時興奮了,齊齊的拍手鼓掌着,眼中的愛心不時的冒出來,打檯球的男人,好有魅力。
鍾離夜站起身,在衆人都以爲他要對戰時,他卻只是拿起外套,冷聲,“太吵了,我走了。”
眼看着他就要邁步離開,喬以烈馬上阻止,“夜,你別走啊,你走了,那就沒意思了。”說完,他朝幾個女人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出去出去,別妨礙我們。”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表情委屈,心裡都遺憾了,看不到美男比拼了,各自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看到女人都走出去了,喬以烈笑了笑,拿起另一支球杆就要遞給鍾離夜,出聲,“現在安靜了,可以來一局了吧。”
他眉頭慢慢的鬆開,卻沒有接過球杆,興致缺缺的樣子,“沒興趣,叫子默吧。”
聽到自己被點名,子默心裡叫苦,不要啊,烈門主那技術不是蓋的,就以自己那三腳貓的技術,和他玩,等於他存心是找虐,他不樂意的嘟了嘟嘴,急忙把這個任務丟給另一個,“我哥打的也好,喊我哥吧。”說完,還朝阿謙露出大大的笑臉。
阿謙心裡翻了翻白眼,躺着也中招。
喬以烈這次可不放過阿謙了,直接抓過他,就把球杆往他身上塞去,嘴角勾着詭異的笑,半威脅的說着,“阿謙,別說你也要拒絕,哦?”
阿謙面無表情,眼角微微抽搐,一旁的子默也在起鬨,“哥,你就陪烈門主玩一局咯,我都沒見過打過檯球,露兩手唄。”話鋒一轉,他身子又轉向另一邊,對着鍾離夜說着,“夜少,阿謙上場和我上場都沒區別吧。”
鍾離夜此刻也坐回沙發上,上半身靠着,揉了揉眉心,“你們看着吧。”
這下連夜少都應允了,阿謙無奈,這下更沒機會拒絕了,娃娃臉上微微皺了下眉,甚是可愛。
他直接脫下外套,就接過球杆,喬以烈看到,長指穿過發,散着狂佞之氣,“輸了請大餐。”說完,便先走到美式檯球桌旁。
子默替自家老哥憤憤不平了,“烈門主,你欺負我們打工的!”
喬以烈石化。
跟着夜少那也叫打工?
他下意識的看向鍾離夜,眼底示意着,夜少,看到沒,你手下抗議了。
鍾離夜只是輕輕的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眼神飄忽不定,在燈光顯得愈發的迷離,完美的過份,並不參與他們的談話,更加直接無視喬以烈投來的視線。
倒是阿謙一副沒所謂的態度,就大餐而已,請的起。
他也跟上,此刻喬以烈也先開球了,還伸出一手,示意對方先來。
阿謙聳聳肩,他半彎下腰,半眯起雙眼,握着球杆對準其中一顆球,大概出了三分力,那顆球準確不誤的掉落桌底下。
“哦也。”子默看到,驚呼出聲,“哥,你深藏不露耶。”
阿謙冷冷一瞥,甩出一句話,“僥倖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