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慰藉品
兩人一上車,唐流顏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程嵋聳肩,很識趣地乖乖下車。她後腳才一落地呢,黑色奔馳就加大馬力發動,轉眼就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
唐流顏坐在駕駛座上,望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她太過平靜。
連眼神都是淡漠的,仿若一灘死水。
他的眸色也隨之一暗,此時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郊區,人煙稀少,唯有昏黃的路燈一路溫暖着來往的車輛。他踩了剎車。很突然,事先也沒說,林錦瑟本是在發呆的,就硬生生地隨着慣性向前衝。
她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手護住按回到座位上。
“哼,膽小的女人。”緊接着,耳邊是一聲嗤笑,輕慢的,挑釁意味。
她閉了閉眼睛,疲累地偏過頭去。她沒力氣理會他。
可唐流顏卻沒打算放過她。瞧着她的反應,他薄脣輕抿了下,眉間一蹙,隱約竟現出幾分孩子氣。
他伸出手將她的頭轉過來,沒有半絲遲疑地吻了下去。
他亟需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存在感。
他吻得很輕,僅是在脣上細細輾轉,甚至都沒有深入,更沒有試探,單純的吻她而已。卻不料到林錦瑟並未像以往條件反射般的掙扎,她僅怔了那麼一下,忽然熱情地迴應。
她越過座位,跨坐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臉,接吻。小巧靈活的舌頭伸進他的口中,與他嬉戲交纏。
唐流顏靠在駕駛座上,任她回吻。他目光晦澀難明地望着她,幽黑的瞳子裡隱約跳躍着火光。
她雙手緊摟着他的脖子,閉着眼睛專心吻着他,她的睫毛顫抖似風中凌亂的葉子。
“女人,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再出聲時,嗓音已染上暗啞。
林錦瑟沒回答他,睜開眼,一雙眸在車內的燈光下忽閃着水光,晃盪不停。
唐流顏卻拉開她的手,淡道,“說,你知道。”異常固執。
林錦瑟抵住他的額頭,看着他,鼻尖對着鼻尖,她的眼神亮得驚人,紅脣抿着,鼻尖像蒙着層霧氣,那模樣,可憐兮兮的——
她道,“我要你。”
唐流顏脣勾了勾,這女人,把他當做什麼了?慰藉品?
心中頓時涌出一股複雜而疼痛的熱流,熨着心臟,一陣一陣的跳,一陣一陣的疼。
“不給我,我去找許舟。”
終是動了氣,他脣齒一張,對着她的鼻尖一口就咬下去。
“壞女人!”他真真確確是咬牙切齒的。
林錦瑟這個壞女人,生來就是禍害他的。可偏偏就是他心尖上的那一塊軟骨頭,得沒理由的護着,別人碰不得,自個碰了,疼,那也是活該。
車廂內開足了暖氣,先前也是考慮到了她怕冷,唐流顏吩咐了程嵋專程從德國奔馳總公司叫來了人裝了個更好的暖氣裝置,所以此刻車廂溫暖如春。
林錦瑟將黑色禮服一寸寸地扒下來,露出白皙滑膩的肌膚。從頭至尾她的身體都是緊貼着他,慢慢磨蹭,嘖嘖,那刻意的誘惑,那妖精相——
愣是唐流顏,亦沒那定力控制這洶涌而來的情&8226;欲。
林錦瑟本就是一少有的尤物,仗着他把她擱在心裡頭,加上又是故意而爲之,怎麼能不讓人心猿意馬?
深夜,西西里街頭,昏黃的路燈處變不驚的照射着道路,偶爾有一兩輛車子呼嘯而過,帶過陣陣寒風,轉眼就在道路的盡頭看不見蹤影。
沒有人會知曉,這輛停在路邊,低調而奢華的黑色奔馳內正在上演怎樣香豔的一幕。
林錦瑟全身已是光裸,她摟着他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咬着脣,一寸寸將他納入體內。
她疼。疼得開始掉眼淚,還是老樣子,哭的時候不發出聲音,死死地憋着,就只見眼淚珠子簌簌的像珍珠似的掉下來。
她一哭,唐流顏心就縮成一團,再大的慾望也抵不過這個了。可想退出來吧,她又用那雙光滑膩人的長腿鉗住他,無聲的衝他搖頭。
唐流顏從喉嚨裡發出聲自嘲的輕笑,有些飄忽,像嘆息。
他明白,她就是要讓自己痛。自個兒找罪受就算了罷,還偏偏拉上他——
……哼,任性,折騰人的小東西。
黑色奔馳的車窗玻璃被呼出的熱氣氤氳得模糊,周遭似乎變得異常安靜,車內車外,因着車窗這一罪惡而安全的存在,成了兩個世界。
那天晚上,林錦瑟沒有跟着唐流顏回到他的公寓。
她去了史密斯教授家裡。史密斯夫人,這個來自中國江南水鄉的溫婉女人,從臉上的微笑再到心地,都是溫柔妥帖的。她並未詢問爲何這麼晚了,林錦瑟一個女孩子會出現在他們家門口,更沒對她穿着件男式西裝表現出任何疑惑。
她僅是看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不遠處沉默停着的黑色轎車,便一臉微笑的將她迎進開着暖氣的客廳,讓她換上毛絨絨的拖鞋,再遞給她一杯剛沖泡好的熱可可。
然後,半夜三更的,可憐的老頭子被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拽出來,和林錦瑟來了場徹夜長談。
第二天早上,一晚沒睡的史密斯打着哈欠在教室裡宣佈,收林錦瑟爲他的關門弟子。
……
上帝總是在關上一扇門時,爲你打開一扇窗。
林錦瑟在學習方面總是要比常人出色許多,她不年輕,可是她沉穩,閱歷豐富——這便是她的優勢。在巴勒莫大學金融系,沒人會嫉妒她能得到本校乃至整個金融界最傑出學者之一託尼&8226;史密斯先生的垂青——
這個東方洋娃娃,讀書真是刻苦到令人敬仰的地步。
先撇開起早貪黑這點不說吧,圖書館的閱覽室靠窗的最角落的那張桌子,只要沒課,總是能見着她的身影,簡直就是把書當飯吃,那個廢寢忘食喲——
本就是很瘦了,現今更是清瘦,顯出臉更是小巧,眼睛襯得大大的,膚色被這地中海冬日常年見不着陽光的氣候罩得蒼白,不說,倒真有了古代林黛玉式的若柳扶風之態。
於是,便有人不高興了。
又讓大家久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