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坐在那裡呆若木雞,鬱盛北的那個笑容在他眼裡卻成了警告,他的話,鬱父不明確他到底說的是不是自己想到的事情,他不知道。
“盛北,這話是什麼意思?”
鬱母將水果刀放在桌子上,拿着蘋果吃了起來,“盛北總是這樣,說話也不說太明白,我也沒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鬱父哼道,“都是給你慣的,兩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
鬱母說道,“我也沒怎麼慣啊,再說了,我的兒子,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我不疼他們,誰疼。”
鬱父站起來,徑自回了房間,沒幾分鐘又出來,“我出門了。”
鬱母也沒問他去哪兒,只是嗯了一聲。
她知道他去哪兒,但拴不住的人,她沒辦法。
鬱父開車很小心,他並不會直接的去找鬱擎蒼的媽,而是繞來繞去很久再去。
站到門口,敲了敲門,門很快被打開了,女人笑容滿面,“來了?”
“嗯。”鬱父進去,將門關上,說道,“擎蒼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怎麼了?”
“他親盛西老婆的照片被盛北拍到了,鬧到了家裡。”鬱父說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張翠菊笑盈盈的回答,“怎麼可能是故意的,他倒是對我說了,他交了一個女朋友,難道就是你那大兒媳婦?”
鬱父回答,“估計就是了,你告訴他,別讓他胡鬧了,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吧。”
“好,我會告訴他的,他又不怎麼上網,估計也不知道就是她,依我看,你那大兒媳婦也不是個好男人,你說明明有老公了,怎麼還跟我們擎蒼來往?”
“翠菊,我總覺得盛北像是知道了些什麼,我心裡總是不踏實,這陣子我們別見了。”
張翠菊眸子一沉,然後樓主他,“你是不是怕你那兒子知道,然後鬧的天翻地覆?”
“盛北的性子我又不是沒對你說過,火爆,有點事就藏不住,他要是知道,還不真的大鬧?”鬱父拍拍她的手,“你知道,我如果被鬧到媒體上,我的名譽就不保了。”
張翠菊有些不依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說什麼了?我沒想過頂替她的位置,但是,我不能不爲擎蒼着想,他也是你的兒子,爲什麼都是你的兒子,待遇差別這麼大,不過是因爲他的母親沒本事,不能讓他光明正大的喊你爸爸。”
說着說着,她的眼眶就紅了,鬱父將她摟在懷裡,“看你,說着說着就哭,我不也正想辦法給他好的嗎?這不是安排到幕氏公司工作了嗎?你彆着急啊。”
“我只是擔心他,他心裡肯定很難受。”
“原本沒出這事我還想將他之後安排到鬱氏,現在盛北見了那照片,肯定會懷疑,更加不會同意他進公司了。”鬱父說道,“先在幕氏呆着吧,以後我再想辦法。”
張翠菊心裡縱然不滿,但也明確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逼,她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幾年,她堅信,她的辛苦她的忍耐一定會得到回報。
“聽你的。”她如此說道,“你這陣子真的不來了?”
鬱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先忍忍。”
“以前你說,讓我去你家當廚娘,我沒答應,要不我現在去,我們就不用分開了,你不知道,你不在這兒,我心難安。”
鬱父猶豫道,“你去我家,雖然天天能見面,但是不保險,我有點什麼異常,她都能發覺,還是……別去了,我會盡量抽空來看你的。”
張翠菊不開心了,但也怕惹怒他,萬一真的不來了,得不償失。
只得勉強答應,“就依你說的辦。”
鬱父親吻她,“我就喜歡你聽話的樣子。”
張翠菊迴應着他,“援朝,我真想時時刻刻都跟你在一起,不再如此偷偷摸摸。”
“我明白。”可是,他也無能爲力啊,讓他和結髮妻子離婚,是絕對不行的,如果可以,他早就這麼做了。
“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跟我會很辛苦,你義無返顧,翠菊,如果回到最初,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如果你不跟我,你會過的很好,會很開心,是我擋誤了你的一生。”
“快別這麼說,是我心甘情願的。”她繼續說,“即便回到最初,我也會這麼做,跟着你無怨無悔。”
鬱父摟緊她,不再說話。
***
鬱盛北開車回去,車子停到院子裡,剛下車,哈哈便狂奔而來迎接,似乎看見他回來,很開心。
他彎身撫摸了一下它的狗頭,而後對丹尼爾說,“幕父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昨晚已經處理好了,少主放心,這些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不過,剛剛得到消息,幕父大發雷霆,似乎,將幕總喊回家了,懷疑是她做的,不知道怎麼樣了。
“知道了。”鬱盛北朝着客廳走去,邊走邊掏出手機,撥打了幕水青的電話。
“你爸喊你回家?”
“我剛到家門口,估計是懷疑我。”幕水青聲音很低,“不過,我並不心虛,他懷疑我,也要有證據的,不得不說,你做的真天衣無縫,我先進去了。”
“嗯。”
幕水青將手機給掛了,而後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幕父坐在那裡,一張臉鐵青不已。
鬱擎蒼也在,幕母看見她回來,當即喊了一聲,“水青。”
幕水青應了一聲,口氣變都未變,“媽,我剛到公司,把我喊回來什麼大事啊?”
“我問你,是不是你在背後做了手腳?”幕父直接便問了出來。
“手腳?什麼手腳,我不明白爸的意思。”
“除了你,那就沒別人!”幕父盯着她,“水青,這裡沒外人,你老實的告訴爸爸,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沒外人?他不是?”幕水青指着鬱擎蒼說道,“你爲什麼不懷疑他,直接就懷疑我?我都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你將話說清楚。”
幕父站起來,怒指着她,“水青,爸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乾的?”
幕水青翹起腿,擡頭望着他,“爸,什麼是不是我乾的,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清楚是不是我乾的?”
“水青。”幕母說道,“你爸找個年輕的女人懷孕,被人強制的帶到醫院做掉了孩子,如果是你做的,你爸會原諒你這次的。”
幕水青渾身繃緊,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原來是知道的,她還以爲母親不知道,原來早就知道了。
看她說話這語氣,也是對父親的行爲表示支持的。
她渾身冰冷,“媽……我爸在外面找女人懷孕……”
看她這表情,幕父這才感覺她是不知道的,他如何也不會明白,她的表情僅限於母親的態度和她的縱容。
“看樣子,水青是不知道的,我們冤枉她了。”幕母一邊說一邊兒拉着女兒的手,“你爸思前想後,總覺得你再有能力但總歸是要嫁人的,你嫁人了,這公司也要帶走,這是你爸辛苦打拼下來的,總不能白手讓給別人吧?我生你的時候難產,撿回來一條命又不能懷孕,是我虧欠你爸,沒能給他生個兒子,青青,你爸說了,即便有了兒子,這公司也有你的股份。”
幕水青驟然握緊,“媽,你可真刷新了我的三觀,我爸在外面搞女人準備生兒子,你不但不生氣,還覺得虧欠了他,給他鼓氣加油,既然他想要兒子,那認這麼個乾兒子幹什麼?”
幕父發火了,“水青,我要認誰做乾兒子,難道還需要你的批准不成?”
幕水青騰地便站了起來,“不需要我的批准,但是有一點我希望爸明白,我對你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不感興趣,別動不動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她隨後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便快步離開了。
直至坐到車上,她伏在方向盤上崩潰痛哭。
她如何做到對父親外面的女人和孩子不感興趣?
她做不到!
***
下午的時候,鬱母給鬱盛北打了電話,告訴他,鬱盛西最終還是原諒了江月。
這個結果縱然她早上就預言過了,但她還是給鬱盛北說了一聲。
聽到她的話,鬱盛北並沒有感到很意外。
“盛北。”鬱母怕他不再管鬱盛西,便說,“江月你還得派人盯着,你哥那性子我知道,如果江月再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再原諒她了。”
鬱盛北沉默,“我自然會派人盯着,他原不原諒是他的事情,我身爲弟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媽你也多留個心眼。”
“我會的。”
鬱盛北剛將手機扔到一邊兒,手機鈴聲便又響了起來。
是郝可人打來的。
“什麼事?”
“鬱總,我今晚要出差,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去哪兒?”
“西寧。”
“知道了,注意安全,今天我不去公司,沒想到你也不回來。”
電話這端,郝可人聽聞他的話,嘴角上升一抹弧度,“麼麼噠,我明早就回來了。”
不等他再多說,她便將手機給掛了。
準備好東西,和海林一起乘車趕往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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