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人靠在那裡,鼻間嗅着他身上的氣息。
鞋子被她蹬掉,她就那樣趴着,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有二十幾分鍾。
伸出一隻手碰到桌子上的醒酒湯碗,覺得溫溫的了,她才強行掙扎起身。
“起來將醒酒湯喝了。”
伸出手將他給拽坐起來,將醒酒湯送到他的脣邊,柔聲說道,“將這些喝了。”
他很聽話,一口氣給喝完了。
郝可人想到廚娘的話,找到一個未開封的一次性針管,紮在了他的中指指尖,抽出了一點血,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躺在那裡一動未動。
拿着針管下樓,郝可人走到了丹尼爾面前,“隊長,這個你拿去檢測一下,看看有沒有異常。”
“這是誰的血?”
“你先檢測。”
丹尼爾似是明白了什麼,沒再多說,便轉身將這針管交給了001,而後對郝可人說,“郝小姐,如果這血是少主的,沒檢測出什麼,你可知道少主會怎麼懲罰你,如果檢測出什麼,結果又不一樣。”
“我覺得他很異常,沒事,檢測不出什麼,他要責怪也是責怪的我。”
丹尼爾點點頭,明白了這血就是他們家少主的,大步轉身離開。
郝可人重新回到二樓臥室。
剛坐在沙發上,鬱盛北吐了。
她趕緊過去拍拍他的後背,將水遞給他,“漱漱口。”
鬱盛北擡起眼,看着她,接過水漱了漱口。
郝可人清理了一下現場,又拿着他的古龍香水噴了噴,這才遮蓋住了原本的氣味。
“我要洗澡。”
“好。”他扶着他一起去洗澡。
給他放水,給他擦背,幫他洗頭,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什麼都要大人的幫忙。
洗好出來,她拿着浴巾給他擦身子,擦頭,吹頭髮。
全程一條龍服務,整個下來,她氣喘吁吁。
睡覺的時候,他摟着她,抱得特別緊。
一條腿還壓在她身上,郝可人不舒服,渾身想動彈,卻無力動彈,整個難受了一晚上。
雨到了半夜還在下,一直下到了清晨才停止。
當鬱盛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這種姿勢,再一次將郝可人給踹到了裡面,她的頭碰到了牆,給疼醒了。
“你幹嘛踢我!”她坐在那裡,臉皺成了包子。
他不說話下牀從衣架上拿起衣服便穿。
“晚上摟我摟得那麼緊,還用腿壓我,整個渾身都是疼的,你還好意思給我一腳,到底有沒有良心?”她口氣中帶着憤憤不平。
“是你摟我的。”這話帶着篤定。
“啥?”還反咬一口?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郝可人下來,“明明是你摟我摟的死緊,不承認就不承認,反正我自己知道就行。”
她上去換衣服,等下樓的時候,鬱盛北已經在用早餐了。
丹尼爾進來,拿着一張紙,“少主。”
“這是什麼?”
“檢測報告。”丹尼爾說道,“是郝小姐給我的血指標,我派人做的檢測,檢測證明,這血裡有異常成分,這也是你昨晚醉態不醒的主要原因。”
“拿過來,我看看。”
丹尼爾遞給他,鬱盛北伸手接過這張檢測結果,眸子在單子上快速的掃視,臉瞬間陰沉的可怕,隨後一張好好的紙被他緊握在手裡成了一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鬱盛北看向郝可人,再看看自己的手指頭,“你都敢取我的血了?”
“我覺得你不對勁,就試試。”郝可人嘟嘴,“難道鬱總想因此懲罰我?”
“如果檢測沒結果,你覺得我會怎麼懲罰你?”他下巴微擡。
“不是有結果嗎?”
“我是說如果……”
“事實不可能變成如果,鬱總大可不必想那麼多。”
“很好。”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見你有功,你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我要什麼,鬱總都給?”
“我會考慮,不過……勸你不要奢望不該奢望的,比如婚姻,比如取消一年之期……”
郝可人嗤笑,“鬱總又胡思亂想了……”
“不想要獎勵?”
“不想要。”她端起果汁喝了幾口,“因爲我想要的你不給,你能給的我不想要。”
“既然如此,那就不給了。”他低頭開始吃飯。
“少主!”丹尼爾跨步進來,“網上突然間出現了你的很多新聞,都是在說你和幕水青在一起了,還有照片,我看了看照片,照片的角度採取的是偷拍的。”
鬱盛北一把將筷子放在那裡,立刻站了起來,“筆記本拿來。”
丹尼爾立刻將筆記本遞給他,鬱盛北打開網上的新聞,皺着眉頭看完了頭條新聞,而後說道,“立刻聯繫幕水青,讓她親自去我辦公室一趟。”
筆記本一收,他跨步走了出去。
趕往公司。
丹尼爾立即給幕水青的助理打電話,告知了鬱盛北的話。
幕水青坐在辦公室裡,聽着助理的彙報,她笑容滿面,“他急了,商量對策來了,給我備車,我現在就過去。”
“是。”
如果是鬱盛北找了普通女友,新聞上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偏偏是商界女強人和商界男強人的新聞,他們倆人要是在一起,先不說感情如何,單是強上加強,就讓別的公司更加忌憚。
幕氏公司門口,鬱氏集團門口,可想而知,記者大批蹲守。
見幕水青從公司內出來,一羣記者後面跟上,發現她正是去鬱氏,又開始大做文章了。
大家在她下車的時候想採訪她,卻被幕水青的保鏢阻擋,她順利進入鬱氏集團。
推開辦公室的門,幕水青進去順手關上門,坐在了鬱盛北的對面。
“我來了。”
“今早突然爆出這個新聞,不知道幕總……作何感想?”
“一點風吹草動,媒體都愛誇大說法,你我只是合作關係,澄清就好。”
鬱盛北點頭,“既然幕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公關,等下開個記者發佈會,麻煩幕總澄清一下了。”
幕水青愕然,她沒想到,鬱盛北真的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也不想露出馬腳,只得應答,“鬱總如何安排,就怎麼做就是了。”
“爽快,幕總不愧是幕氏的一把手。”說完,他衝門口喊道,“羅馳,進來。”
“鬱總,有何吩咐?”
“立馬安排記者會,我和幕總要澄清一下。”
“好的,屬下馬上去辦。”
幕水青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但還是問道,“昨晚你喝醉了,送你回去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孩,是你的……”
“是我的女人。”他低頭看着文件,神態自然,“沒來得及好好跟幕總介紹。”
“沒……沒事。”她早已猜到,“像鬱總這麼優秀的男人,有女人是很正常的,只是那個女孩貌似是你大哥之前的未婚妻啊,你會跟她結婚嗎?”
“他們退婚我們纔在一起的,就是這樣,至於結不結婚,現在沒想過,昨晚我喝得那麼醉,怕我有事,她還幫我化驗血了,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呢。”他莞爾一笑,手放在辦公桌上,一雙眼睛盯着她,眼睛裡無半分笑意,“女人聰明是優勢,但要簡單一點才更討男人的喜歡,對待男人不能跟商場上一樣,精打細算耍心機,很不可愛。”
幕水青的臉瞬間刷白,他雖然沒明說,但句句都在說她。
他已經知道了……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像是被人當衆扇了一巴掌,只得悻悻的站起身,“我去看看記者發佈會準備好沒有。”
“嗯哼。”他望着她的身影閃出門外,一雙眼睛陰鷙森冷,敢算計他鬱盛北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若不是念在雙方有那麼一大單合作項目,他絕對不會給她留一點情面。
***
鬱父和鬱母還沒從新聞上高興過來,就被記者發佈會一盆子冷水潑醒了。
電視內,鬱盛北筆挺的站在上面,拿着話筒說,“一般來說,我對這件事是不會做迴應的,但今天我覺得有必要做個澄清,幕總搬到了我家隔壁,我們生意上又有合作,不免一時高興喝多了酒,希望媒體們不要亂寫,還幕總聲譽……”
沒等看完,鬱父便一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關閉了,隨後扔到了桌子上,冷哼道,“我就知道!”
鬱母的心也涼透了半截,“這孩子……”
“立馬打電話讓他給我滾回來,我倒是要問問看,幕水青哪兒配不上他!”鬱父氣的不行。
“你先別發火,你沒看幕水青還在澄清嗎?可見是兩個人商量好的。”
“現在打電話!”
鬱母被他的一陣吼驚着了,“知道了,別喊。”
她撥打鬱盛北的電話,估計鬱盛北知道會有電話打過來,提前將手機給關機了。
“沒打通。”
鬱父簡直要氣炸了,坐在那裡氣哼哼。
鬱母看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便說,“也許是幕水青那方面的原因。”
“人家的原因,還會搬到他隔壁去住?”
“也許真的是咱們想多了,可能真的搬過去住是覺得風景好,具體的原因等問了盛北不就知道了……”鬱母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爲她看到了江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