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母聞言,“你私下也找了女朋友?”
“沒有。”他回答,“我的意思是,我若是找了,你別插手太多。”
鬱父眉目一皺,“你跟你哥的情況能一樣?你跟幕水青怎麼樣了?”
“見是見面了,談成一單大項目,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剛說完,鬱父便問,“你喜歡什麼類型?”
“能讓我有感覺的,就是我喜歡的。”
鬱父將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擺,“什麼感覺不感覺的,你若能和她結婚,對我們鬱氏有很大的推動力,我見過她,人很穩重,處事井井有條,難以多得的好苗子。”
“是啊,盛北,你爸的眼光絕對沒錯。”鬱母瞥了一眼江月,又說,“現在這些女家子啊,就是圖錢,什麼情啊愛啊,時間長了就都一樣了。”
“我爸的眼光沒錯……那就讓他要好了……”
“你個混球!”鬱父的筷子扔到了他頭上。
鬱盛北咧嘴一笑,“老爺子發飆了,我就那麼一說,你別心虛。”
鬱父氣的眼睛冒火,“你別給我說那麼多,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我不想結婚。”
“那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嗯……40歲吧。”
鬱父嗆住,伸出食指戳向他,“你怎麼不80歲再結?”
“我要是80歲結婚,爸你還能看見?”
“……”
鬱母嘆了口氣,“你彆氣你爸了,盛北,我看你也找個好女孩早些定下吧,我看幕家那小姐就是不錯,而且跟咱們家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的多了,媽,我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如果沒有,我不結婚,這就是我的態度。”他慵懶擡頭,“這件事上,希望你們給我些寬容。”
“現在不逼你,等你哥結婚後,就輪到你了。”鬱父拿起湯勺低頭喝湯。
“我哥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他漫不經心的問。
“結什麼婚,這些以後再說。”說起鬱盛西的婚事,鬱母就很大的不滿。
鬱盛西知道自己母親的心情,也不急於現在談這件事。
江月更是安靜的跟淑女一般,她知道這個關鍵點不能任由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
傍晚下起了小雨。
郝可人站在客廳門口,心裡惴惴不安。
昨天他說要蹦極,這個點兒了,等他回來還要去麼?
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忘記這事兒的。
想起來,她便覺得渾身直打哆嗦。
廚娘端給她一杯牛奶,“郝小姐,喝杯牛奶。”
“謝謝。”她接過緩緩的喝了起來。
喝到一半的時候,鬱盛北迴來了。
她拿着傘趕緊迎上前,柔聲細語的問,“回來啦?”
鬱盛北詫異的看着她,“吃藥了?”
“我沒吃藥,吃飯了沒?”
“吃過了。”他關上車門徑自走向客廳門口。
郝可人怕他提蹦極的事兒,便說,“今天曼妮試鏡,你看了沒?”
“下午看了,拍的很好,我決定用她當女主角。”
郝可人眼睛一亮,“真的?!”
“很符合我心目中的女主角,我已經讓黎昕通知她了,不知道她的意見。”
“她絕對會出演的。”郝可人想起來便情不自禁的高興了起來。
鬱盛北看了看時間,“八點了,還不晚。”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知的問,“什麼……還不晚?”
“蹦極啊。”
“嗷……”她驚歎,口氣中帶了些祈求,“我很恐高,能不能別讓我蹦極了,外面下雨了。”
“我的決定不會變,別費力氣了。”
郝可人臉色一怔,將牛奶杯放在桌子上,負氣的說,“你到底有沒有半點人性?”
“我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兩個字。”
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快點跟上。”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出了門,隊長丹尼爾過來,“少主,都準備好了。”
“嗯……車開過來。”
“是。”丹尼爾轉身小跑去開車,很快兩個人上了車,出了水岸別墅林。
二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到了一處蹦極的地點,這是南城市有名的蹦極地點,全程高二百米。
還未上去,郝可人望着上面的高度,雙腿就已經開始軟了。
“很害怕?”
“這還用說。”她不高興的說,“能不能不跳啊,我不想跳。”
“不行。”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進去。
電梯一直朝着上面升起,她想想等下要經歷的過程,渾身都在發抖,因爲太抖,他不得不按着她的雙肩,這一刻,他的臉上並沒有笑容。
“連死你都不怕,還怕這個?”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大不了都是死。”他態度有所緩和,口氣卻異常清冷,“你會知道,其實蹦極挺好玩的,釋放內心的所有壓力。”
她閉上眼,覺得他說的話對自己而言,沒有半點作用,因爲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恐懼膽顫。
開始綁腰的時候,她滿臉都是慘白一片,當她看見他也綁腰的時候,神經跳躍性的問,“你也要跳?”
“不然嘞?”他反問,“看你快嚇尿的樣子,我陪你一起,好久沒玩了。”
她臉上浮現一縷喜悅,激動的說,“太好了。”
鬱盛北清亮的眸子在她臉上,而後準備就緒。
站在關口,她不敢往下看,手主動的拉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握的緊緊地。
來自掌心的溫度讓她安心不少。
丹尼爾提醒,“現在,要開始了。”
她心臟跳動的頻率快速了起來,一臉赴死的表情,鬱盛北淡定的站在那裡,隨着一聲令下,主動帶她跳了下去。
隨着雙腳失去重心,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萬家燈火在雙腳之下,風聲穿過兩個人的耳畔,從最初的恐懼,郝可人漸漸地適應,只需十幾秒鐘。
空中反彈的時候,彈跳繩將兩個人緊緊地扣在一起,雙手緊握着,彼此的呼吸太過於強烈。
他閉着眼,擁吻她。
她顫抖着迴應着,眼睛微微睜開,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一時間看怔了眼。
他亦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她,“好玩嗎?”
她不再感覺害怕,點點頭,“好玩。”
伴隨着幾個回彈,很快,兩個人安全落地。
剛解開安全繩索,郝可人狂吐了起來,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晚上吃的飯全給貢獻給垃圾桶了。
回去的路上,她主動的說,“沒想到,蹦極挺爽的,這真是勇敢者的遊戲。”
“看你叫的悽慘樣,我覺得更爽。”
她皺成了包子臉,無比哀怨的說,“你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有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
“沒有就對了。”他的話讓郝可人立即覺醒,奸詐啊奸詐,說到他的圈套裡了!
郝可人不再說,稍稍開了一點窗口,微涼的風吹在她的臉上,望着外面,她淺淺一笑,蹦完極,還別說,她的心裡輕鬆了很多,彷彿積壓已久的壓力被挪動,彷彿所有的傷痛被帶走,彷彿一切原本讓她不愉快的事情統統化爲烏有。
到了水岸別墅林,準備上三樓的她被扣下。
“一起洗澡,給我擦背。”
“喔……那你給我擦不?”
他推開門,“不擦。”
“憑什麼啊,我都給你擦了,你也該給我擦,不然,誰給我擦?”
鬱盛北淡淡的瞥她一眼,“不憑什麼,就憑你是我花錢買來的使用權,別說讓你擦背,讓你用手擦馬桶你也得幹,拎清自己的位置。”
她沮喪着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喔……”
跟着他進了浴室,他指示她,“放水,我要泡澡。”
“喔……”
“浴袍掛在這裡。”
“喔……”
他挑眉,“你又不是鵝,喔喔喔什麼。”
“喔……”
“再喔把你的嘴巴封住。”他這話一出,她果然乖乖不說話了。
“以前你洗澡,都是誰給你擦背呀?”
“沒你還會有別的女人,不過,也不是來個女人就能爲我擦背的,爲我擦背,也是挑人的,你很榮幸。”
“……”
這有啥好榮幸的?
“看來,你以前的女人還不少呢?”
“這話怎麼聽着酸溜溜的?吃醋了?”他微微側頭。
“你真會開玩笑。”她跳進去,拿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擦來擦去,“我又不愛你,吃什麼醋?”
這話說出來,她就後悔了。
他最小心眼。
即便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事實,但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不愛我?”
她乾笑,“我說錯話了。”
他默不作聲,也跟着跳進去,只是一個勁的看她,盯得她頭皮發麻,招架不住。
“你又生氣了?”
“……”
“要不你說回來我,怎麼說我都行?”
“……”
“你說話啊,別這麼看着我……”她心發慌。
“……”
郝可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一個前傾,直接撲倒在他身上,強吻住了他,麼麼親了兩口,而後笑呵呵的說,“對不起好嘛,這樣,我錯了,你怎麼懲罰都行,我都認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舉起手,“隨你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