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看去,眼角的皺紋翹起,“你爸心裡也高興的很,雖然他說話含糊,但是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其實,我是從以前住在咱們家上面的老婆婆家裡回來,我負責調查我自己的這個案子,雖然沒得到一點線索,但是我覺得這件事的確是急不得,年代久遠,要調查被人刻意隱瞞的線索,談何容易。”
“不要緊的,媽雖然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所爲,但是也不想看到你爲這件事終日奔波勞累,慢慢來,咱不急,對了,可人啊,媽這麼多年一直對你愧疚,你今年23了,你跟鬱氏的少當家交往,媽總覺得不踏實,月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倒是不在意,只要你開心,媽支持你。”
“我不是她說的那樣,雖然我也有我的苦衷,但我向媽保證,你的女兒絕對不給你丟臉,不會當小三的,這點媽請放心。”
江母含笑點點頭,“媽相信你,也沒有擔心你會當小三,你跟月不一樣,這點,媽清楚。”
郝可人從包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草莓,“媽,我特地從超市買的,你嚐嚐鮮。”
“這東西現在很貴的吧?”江母問道,“不是這個季節產的啊。”
“我買給你吃的,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郝可人拿起一個送到她嘴邊,“我都洗乾淨了,媽,你嚐嚐。”
江母輕咬,以爲很酸,沒想到甜的成分多,想着她一定沒少研究,一般的草莓,酸的佔據比較多,想要買到這麼鮮又甜的,不是那麼容易。
“可人,沒少跑超市吧?你也吃。”
郝可人一笑,偷偷的說,“媽,我吃的夠多的了,我去挑草莓,都先捏起吃一個,酸的我就不要,去別的地方買,這是大早晨我去買的,吃了不少呢,怕給擠爛,我都小心翼翼的拎着,你快吃。”
江母拿起幾個放在她手心裡,“你若不吃,叫媽怎麼吃的下去。”
“咱倆一起吃。”
江母點頭,“嗯。”
心裡卻別有一番滋味,這個她只生沒養的女兒,跟她這麼親,那個從小養大的女兒,卻如此對待她。
有比較,纔有另一番心境。
江月看見她們關着門,一個人回房間拿着包下了樓,看到鬱家的車停在下面,隨後瞥見了裡面的黑衣人,江月撐着傘上前問道,“能送我一程嗎?”
“不送。”
她訕訕的轉身離開,傾盆大雨,馬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
拿着手機叫了一輛出租車,江月想起自己的那些同學們,想喊他們出來吃飯。
卻喊一個不來,叫一個說有事兒,給拒絕了。
跟她和鬱盛西結婚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到底還是有兩個不好意思的男同學,沒拒絕,另外找了兩個女的朋友一起見面。
一個包廂,五個人,兩個她還不認識,江月跟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看他們都興致怏怏,她更鬱悶了。
看他們四個聊的歡快,她藉口出去上廁所,出了門口。
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江月意外的瞥見了鬱盛西和幕水青一起從裡面出來,後面還跟着保鏢們。
她沒說話,看着他們從身旁不遠處經過,他們也像是看見了她,但都直接無視了。
江月看見他們出去,來到門口,親眼看着兩輛車子從眼前離去。
跟鬱盛西在一起的日子彷彿是昨日一般。
她此時此刻恨自己不爭氣,好好地婚姻生活,被她親手給摧毀了。
想起鬱擎蒼,就格外的惱怒,想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爲什麼她一離婚,他立馬就消失了。
許是她心裡強烈的想知道這個原因,所以,中午時分,她去隔壁的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了他。
江月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但再仔細一看,的確是他。
內心無數個感嘆號伴隨着問好涌上了她的頭頂。
說不出的感覺。
想要從內心深處撕裂的感覺。
她當即奔着鬱擎蒼的餐桌走去,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鬱擎蒼萬萬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江月,當即臉就陰沉了下來,“你什麼時候跟蹤我的?”
江月聞言冷笑,“我跟蹤你?我純碎是在這裡偶遇了你,你可真行啊,之前不還對我迷戀的很麼?現在見我離婚了,拍拍屁股就玩消失?”
鬱擎蒼將筷子放在那裡,“有什麼話,我們去別處說。”
“行啊。”江月跟着他一起來到了他的車上,鬱擎蒼將窗簾摁下,問道,“我不跟你聯繫了,難道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就是說我不想跟你繼續來往了,就是這個意思。”
“爲什麼?難道只是因爲你是鬱家的另外一個孩子,你這樣做,只是爲了讓鬱盛西戴綠帽子?”她覺得這不是最終的原因,“我想不明白,你給我個答案。”
“什麼答案?”他拒不承認,“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不知道你是他老婆的。”
“你撒謊,你還以此來威脅我,你現在居然說你不知道?”江月心裡的憤怒油然而生,“你是怕我告訴鬱家人是嗎?”鬱擎蒼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撒謊,玩消失,心機重,我覺得讓他戴綠帽子,不是你的最終目的。”
“那你覺得是什麼?”
江月看着他,“你威逼利誘我不過是第一部,你的最終目的是鬱氏集團!”
鬱擎蒼的臉當即陰沉的不像話,一把掐住了江月的脖子,“這種話,你再敢說一遍我就掐死你!”
江月無所畏懼,“別人不是傻子,你不要高估自己,低估別人。”
他丟開手,打開煙盒抽出一支菸,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而後點燃,吸了一口。
“江月,我不再招惹你,這不是你之前的夢想麼,怎麼?你現在反而不甘心了?”
“因爲你,我離婚了,就這麼離婚了,還什麼狗屁夢想。”她負氣的嘟囔,“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就想這麼一腳將我踹開。”
他沒說話,靜靜地吸菸。
江月側過身子,望着他,“我覺得,我有點犯賤了,你惡狠狠地再潑我一盆子冷水吧。”
鬱擎蒼冷笑說了兩個字,“女表子。”
江月繼續說,“不夠狠。”
“怎樣纔夠狠?女支女?”
江月坐直身子,“本來我覺得我猜不透你的原因,剛纔恐怕我說出了真相你才那反應激怒,得到這個原因,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你利用了我,讓我成爲你邁向目的的一顆棋子,一塊踏板,我還能說什麼,以後,我們就當做不認識。”
她推開門,瀟灑的關上車門。
鬱擎蒼望着她的身影,不免說道,“真以爲自己是顆蔥了,衰神。”
***
大雨一連下了幾天沒停,郝可人每天有專人護送,今天下了班,剛回到院子裡,001將車火給熄滅,說道,“那不是容少的車嗎?”
郝可人撐起傘下車,朝着門口走去,剛將傘收起來,便聽到裡面傳來孔曼妮的聲音。
她伸過頭看去,“曼妮!”
孔曼妮樂呵呵的跑過來,說道,“可人,我快殺青了,導演正好回來見鬱總,我也跟着回來要見你,死丫頭,想你了。”
握住郝可人冰冷的手,“爪子怎麼這麼涼?”
郝可人跟她一起朝着裡面走去,“天冷,這幾天天氣不好。”
“多穿點衣服。”齊齊坐下,容黎昕說,“你都不知道,你這閨蜜跟要會情/人似的,一聽說我要來這兒,那死活要纏着我帶着她一起來,簡直是八爪魚,不,八爪魚都比她姿勢優美。”
孔曼妮冷笑,“要不是我,尹千語那事兒就不能那麼了結了,你知道因爲她,這個戲將要蒙受多大的損失麼?是我。”她伸出手指反手指着自己,“是我的大度和心軟,就這麼屁大點事兒,你還特地稟報稟報,無聊不無聊啊你。”
“姑奶奶,這事兒咱們能翻過去嗎?整天提。”
“不提,你會忘記的。”孔曼妮問,“鬱總,另一半的錢是不是殺青後的幾天就能拿到手了。”
“這些是製片人在管,不會不給的,放心。”
孔曼妮一拍大腿,說道,“太給力了!”
而後抱住郝可人,麼啊一口親在了她的臉上,親一口還不夠,另一邊兒臉,也給補上了。
“你亂親個啥啊,沒看見人男人在這兒的嗎?要親親我,免費給你親,不要錢。”
“咱能要點臉嗎?”孔曼妮笑眯眯的說,“親可人那是我願意,你那臉,倒給錢我都不願意。”
“……”容黎昕撇嘴,“是,也不知道誰高中追我追的跟什麼似的,那時候,是誰啊,我要是親她一口,還不高興的暈過去啊,我想,可能一年都不願意洗臉了。”
“別yy了,有本事你弄個時光機,讓我回到過去。”
容黎昕一怔,盯着她,沒說話。
孔曼妮被他看的不自在,和郝可人竊竊私語,但視線太灼熱,她總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鬱盛北發現了他的端倪,拍拍他的肩膀,一起上了樓。
到了半杯威士忌遞給他,自己也端着高腳杯坐在那裡,“剛纔,你在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