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寢室內的故事

“龍文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是混血種的母語,它最奇特的點在於你不需要學習就已經天生精通他了,從而可以理解龍文、使用龍文,3E考試就是架構在利用混血種對龍文敏感性的基礎上評判考生血統純度的考試。”

“我從來沒有學過一門語言就可以使用它讀懂它?”牀榻上,坐得規規矩矩好若回到仕蘭高中聽課的蘇曉檣認真地看着面前坐在牀榻邊椅子上交疊着腿講課的年老師。

“看事物要用辯證的方式看待,收斂思維講得是要用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方式去深究問題,在大一的《龍文學》裡開篇其實記載了就這個問題相關的事例。”林年手指交叉着看着牀上的女孩講解道。

“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古埃及有七千多年的歷史,算是人類最古老的國度擁有無比的文明自豪感和優越感,在更迭到第二十六王朝時,當時的法老王普薩美提克一世曾經想要證明埃及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但在當時征戰已經不能證明他們文明的優越性了,於是他忽發奇想,想利用人類最原始的本能來證明文明的優越。”

“原始本能?”

“人類的吮吸反射、膝跳反射都是作爲人類的本能,刻在了血脈和DNA裡,他認爲埃及是世界上第一個誕生的文明,所以每一個嬰兒天生就應該會埃及語,如果能證明這一點,他們就能自證坐實埃及就是全人類起源的文明正宗。”

“所以他找了兩個還不會說話的嬰兒將他們置放在一個尼羅河附近的空曠牧場裡,唯有一個牧民從撫養他們從小到大,期間命令牧民不許和孩子說話,期間整個牧場邊緣被埃及的士兵封死不允許任何人逾越圍欄進去破壞這場事關文明,在孤獨的環繞之中...或許那兩個嬰兒也從未理解過什麼叫孤獨,在那種情況下他們自然生長了2年,正常的嬰兒在十個月大的時候會自然發聲叫‘媽媽’或者‘爸爸’,但他們在2年內一句話沒有說過,最多發出了蓄養動物的叫聲。”

“牧場裡的動物成了教導他們說話的老師!”蘇曉檣說。

“所以這一次實驗是失敗的,吸取了教訓的法老王又將實驗地點更換到了一片荒漠之中,這次的嬰兒只有一個乳母作爲陪伴,任何的吃穿用度都由士兵每日固定送入,但凡開口說話的人都會被處以極刑,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嬰兒在一歲的時候吐出了第一個詞:beccos。”

“beccos?”蘇曉檣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同樣也難倒了法老王,因爲埃及裡沒有這個詞,朝中大儒翻來覆去地查閱最後發現地中海背部的弗裡幾亞語有個類似的詞發音意思是‘麪包’。”

“人類語言的起源是弗裡幾亞語?”蘇曉檣有些愣神,她甚至沒有聽過弗裡幾亞這個文明。

“不...爾後那位嬰兒的乳母上報其實在那個孩子1歲生日當天發生過一起意外,就是在家中的瓦甕從竈臺上摔落了下去,所以不少人懷疑是瓦甕炸裂的聲音被那個嬰兒學去了,才自娛自樂似的發出了beccos這個帶些爆破音節的單詞音,而非是弗裡幾亞語裡的麪包一詞。”

“這個解釋很合理,法老王也從懊惱中恢復了一些,同時下令不再進行這類實驗,因爲還想繼續把實驗進行下去必然就得杜絕嬰兒在成長中能聽見的任何聲音,這無異於是要將一個初生嬰兒弄成聾人...”林年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其實按照那時候的法老殘暴統治金字塔都修得出來,弄聾一個初生兒也沒什麼難度,但一個聾人從小到大不經過任何教導大概只會成爲一個啞巴,最多隻會發嗯啊的音,那根本算不上詞語和單詞,自此這項實驗就此作廢掉了。”

“可凡事都有但是對吧...”蘇曉檣說。

她瞅着林年知道這個男孩從來都是話少的一類型,他在高中時期跟自己說過的話加起來還沒跟路明非那小子打一下午遊戲時說得多,這個故事必然有另外的結局。

“也有極少機率發生一些意外的情況,而那種情況發生後所帶來的結果也並非是論證某種語言是人類的起源,而是一個最古文明大國的覆滅。”林年點了點頭說,“法老王普薩美提克一世的實驗在後世被人得知後引起了不小的討論,這個實驗在歷史上被一個個君王反覆實驗過,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四世、莫臥兒皇帝阿克巴、神羅皇帝腓特烈等等都做過,他們得到的實驗結果都差不多,嬰兒並不會產生什麼新的語言,只會用手勢交流以及發出猿人般的吼叫聲,完全無法稱爲詞句。”

“看起來實驗證明脫離人類集體什麼東西都無法誕生出來,文明、工具、制度,當然也包含語言,但是...”林年終於說出了那個但是。

“但是有一個人成功了。”

“誰?”蘇曉檣被這個故事逐漸吸引了追問道。

“亞歷山大三世,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之子,那位師從古希臘著名思想巨匠亞里士多德的大帝,自幼受到哲學薰陶的他自然也會思考一些人類起源,終極意義什麼的事情,在聞之法老王普薩美提克的事蹟後自然而然地也開始好奇起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林年說,“他20歲及位,平定宮廷內外動亂,對抗反對勢力,統一希臘全境。在位及大帝之後一次偶然的際遇,讓他在出獵時路過了一片天然的壯觀瀑布,而更巧合的是在瀑布之後居然發現了一處別有洞天的天然山洞。”

“那時一個想法止不住地從他腦海中涌了出來,正是事關那人類最古語言的實驗,曾經法老王的實驗失敗,是因爲無法杜絕實驗中嬰兒在生活中聽見的聲音,可如果有一個無法學習的外力的聲源能掩蓋住一切的意外聲響,是否能完成這個實驗得到那人類源於基因的真正源初語言呢。”

“於是他找到了當時馬其頓國家內最爲睿智的老者提出了這個問題,那位老者在思考片刻後竟然也沒有痛斥這是毀掉一個嬰兒成長的不公實驗,相反還在雅典呂克昂學院中找到了一位學生,讓那位學生將臨盆妻子肚子裡的嬰兒許諾交給亞歷山大大帝讓他完成這個實驗...但作爲條件與嬰兒生活在瀑布山洞裡的乳母一定要是那位母親本人。”

“亞歷山大也同意了這個要求,並且勒令那位母親與父親也以他們所信仰的唯一導師亞里士多德的名義起誓不會教導嬰兒希臘語以此矇騙君主。”

林年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疑惑的蘇曉檣解釋。“當時的亞歷山大大帝在統治希臘過後緊隨其後的問題就是是否出征希臘以外的疆域,若是做下決定必然就會面對當時的埃及全境,也便是榮極一時的波斯帝國,古埃及的後身...當時亞歷山大忽然想做這個實驗並非是忽發奇想,其實是有很深的隱喻的。那時候周邊還是有很多未平勢力和反對聲音的,內憂外患的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信念,從而去征服自己,征服其他所有人讓他們相信他能東征成功...這和‘大楚興成勝王’是異曲同工之妙,這一次實驗本身就是政治手段,而不是什麼君主的臨時起意!”

蘇曉檣點了點頭算是聽懂了一些,但是表情還是有些奇怪感覺自己在上歷史課,但對於故事的期待和對於男孩的耐心還是讓他專注着把每一個字都聽了進去,如果換路明非那衰仔來的話估計現在都已經滿眼蚊香打瞌睡了。

林年繼續說,“曾經的古埃及法老未曾在實驗中得到能讓埃及擁有‘天命所歸’的答案,所以波斯人入侵就滅亡了他們建立起了波斯帝國,還鬧出了‘貓滅掉了埃及人’這種笑話...亞歷山大那時需要的是決心,一個馬其頓帝國...亞歷山大帝國爲人類正宗的信仰,一個向外征服的決心,所以纔會讓那對父母起誓不會偷偷教導嬰兒希臘語以此矇騙他,同時又將這件事宣揚了出去,讓大多數國民知道了這件事,同時期待起了結果,以此爲之後的東征和統一希臘做引子。”

“所以起誓是假的,無論如何那嬰兒走出瀑布都會說希臘語?”蘇曉檣恍然,這當真還真是徹頭徹尾的一次政治手段,她在前半段的時候還真被這個所謂的‘實驗’騙到了,可以想象當時希臘範圍內得知這件事的希臘人估計都像她一樣對着實驗的結局翹首以盼着。

林年沒有肯定蘇曉檣的話,繼續說道,“然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嬰兒與其母被重兵送入瀑布後的山洞之中,山洞內準備了一切生活所需的物品,爲了預防其母在生育後長期生活在潮溼地方會患疾病,亞歷山大大帝還特批了宮廷醫師每日爲其母調養身體。但之後其母還是不免患上了關節炎、風溼病等症狀,但有每日爲其送食物的父親存在,一家三口在瀑布山洞中每日團聚也算是人道,同時也給了他們堅持下去的信心...”

蘇曉檣似乎預感到了故事的發展,跪坐在枕頭上的膝蓋小貓踩奶似的輕輕擡了擡碾過棉絮,等待着故事的結局。

“一年過後的一天,忽然從瀑布的洞穴中傳來了那1歲的孩子吐露出了語言的消息。”林年說,“那位母親和父親在一年的與世隔絕後帶着那名已經一歲的孩子在士兵的簇擁保護下走出了瀑布,歷史記載的當天整個馬其頓帝國都陷入了緘默,民衆們匍匐噤聲觀望着道路上護送的馬車,一路將那位孩子送到了大殿之中...而接下來的歷史則是不被外界所記載的秘辛了,只能在混血種的世界中找到記錄。”

“這段歷史是混血種在馬其頓帝國遺址的一面石板上找到的,在石板上記錄着的是一位年幼的神子位處富麗堂皇的希臘宮殿,天使灑下光輝沐浴在他身上,他的雙眼是太陽,背後生有雙翼,王座上的皇帝竟然向他彎腰以示對於‘神之子’的尊敬。”林年說,“這件事沒有文字的記載,只有石板作爲載體記錄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蘇曉檣愣住了。

“實驗的最終目的是所求人類最古老的語言,銘刻在血脈中的正統...這個實驗最開始原定的結局是那個1歲的孩子走到宮殿前,在全希臘的矚目下說出一句希臘語言,可以是‘勝利’可以是‘希臘’本身,甚至可以是亞歷山大大帝的名字,但作爲後者似乎有些欽定的感覺...可起碼這是原定的不可更改的結局。”林年說,“但根據之後馬其頓帝國統一、東征、士兵極具信念的歷史,以及那混血種考古家發現的神秘石板上的畫面來看,似乎這個實驗有了第二個結局...”

“第二個結局...?”

“那位1歲的孩子,在宮殿上說出的語言並非是亞歷山大大帝期待的‘希臘語’。”林年說,“同樣,這個語言也並非是‘波斯語’、‘古埃及語’甚至是當時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他念誦出的是來源於血脈的語言,是人類所無法理解甚至無法復刻的語言,這種語言是源於血脈、基因的傳承,真正做到了成爲生物反射的一種行爲。”

蘇曉檣忽然就想起了在最開始林年跟她介紹3E考試時說的那通話,瞬間就明白了在第二個結局中當時馬其頓帝國王宮裡,數百臣子與那位帝王所見的孩童詠唱出了何種語言。

“那個孩子是混血種。”林年輕輕點頭了,“混血種在血脈覺醒的時候自然詠唱出了屬於言靈的力量,這種力量呈現在物質世界最顯而易見的,正是那神秘古老的語言...龍文。”

“太陽...黃金瞳?!”蘇曉檣明白了那石板上爲何嬰孩的雙眼是兩輪太陽,而那天使灑下的光輝又從何而來,那些臣子乃至國王彎腰匍匐也正是因爲那獨屬於混血種的精神威懾吧,就如她在林年身上感受過的一樣。

“你是一個國家存在着內憂外患,同時自身也野心勃勃的帝王,如果一位神之子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作何反應?而如果這個時候又有人進言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更多的神之子以及神選之民,你又會作何反應?”林年淡淡地說,“在石板上,那位神之子的一側,有着一位手握權杖的老人並未彎腰俯身,而是站直着藏在陰影之中以慈祥的導師之態靜看着所有的人。”

“老人?”

林年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講,“這種石板在馬其頓的遺址中不止找到了一塊,在之後的石板上更是記錄着在一座神殿似的建築中,頭戴王冠的帝王篩選着神之子的選民,慈祥的導師位列王座旁聆聽着天使的指引,帶領着帝王找到一個又一個神選之人,完成了一支無可匹敵的神之軍隊。”

“這個老人這麼重要的角色爲什麼歷史書上沒有寫?應該多少會留下一些記載的啊。”蘇曉檣遲疑了一下問。

“記載是有的,並且十分濃墨重彩,直到今天大家都還記得他,稱讚他,甚至緬懷他,在歷史上的他的姓名叫做亞里士多德。”林年念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名字讓蘇曉檣睜大了眼睛,“本該死於322年的他出現在了當時被石板忠誠地記錄了下來了他的模樣,與那些石雕像上慈祥而睿智的老人一模一樣,這也是爲什麼考古學家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位老人的身份。”

“亞里士多德...是混血種?”

“想想他的《形而上學》、和《論靈魂》、《動物志》系列等等著作你大概就不會太驚訝這個事實了,歷史上身爲混血種留名卻不爲人知的角色太多了,他只是其中之一...你還記得嗎這次實驗中的‘神之子’是被誰挑選的?”林年淡淡地說。

“全馬其頓最睿智的老者...亞里士多德?!‘神之子’的父母是他的學生和學生的妻子”蘇曉檣說,她好像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似的滯住了,“那個時候他應該早就死了...死於...”

“死於投海自盡?”林年輕輕搖頭,“42歲的亞里士多德被馬其頓的國王腓力浦二世召喚回故鄉,受國王腓力二世的聘請,擔任起當時年僅13歲的亞歷山大大帝的老師,教導了他道德、政治、以及哲學思想,古埃及法老王有趣的人類語言起源實驗早已經失傳已久了,能知道的只有對歷史以及任何哲學之事瞭解頗深的大儒...然後這位大儒剛好又告訴了年幼的亞歷山大大帝。”

“曾經亞歷山大去世時雅典人攻擊亞里士多德,判他爲不敬神罪,當年蘇格拉底也是因爲這個罪名被判處死刑的...亞里士多德當然不信神,他只相信自己血脈的力量,並且想以此爲基礎創造理想的政體和國家...剛好,當時最有機會征服希臘以及周邊的皇帝可就是自小受到他教誨薰陶的學生,他是混血種,而作爲混血種他毫無疑問可以活到那一天。。”

蘇曉檣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原本她只以爲在這個故事只是一個實驗,後來又漸漸認爲是政治手段,直到現在卻趨於了一位哲學家、思想家的陰謀...或許也不能說之爲陰謀,因爲他的目的不與任何人衝突。亞歷山大大帝的目的是征服和統一,他也只是幫助了對方,統一征服後建立的國家依舊是亞歷山大大帝的國家,亞里士多德只在乎的是這個國度的思想和理念正統,或許還有他們這一類人的生存環境...雙贏的結局。

“亞歷山大大帝隨後在公元前335年以勢不可當之勢完成了統一,又飛速在一年後的公元前334年(公元前紀年數字倒算)馬其頓起軍東征,一路上都是勢如破竹,得到了掌控了人類的最古語言的馬其頓士兵幾乎是不可阻擋的,當時亞歷山大大帝征服世界賴以爲豪的戰術可就是方陣和‘多兵種作戰’啊。”林年說,“一羣掌控着言靈或許還有鍊金術的士兵...”

“那個時候他們是怎麼找到那麼多...混血種的?”

“在石板上一羣‘神之子’聚集於神殿之中,後人考究那處神殿的佈置和風格和當時希臘建築最相似的一處是雅典的呂克昂學院,在那兒附近有一所神廟叫阿波羅神廟...所以我們大膽猜測最開始混血種的聚集地正是以學院的方式存在的,所以卡塞爾學院當真不是第一所混血種學院,真正的學院派開創者也不是梅涅克·卡塞爾,而是亞里士多德。”林年說到這裡低笑了一下,“任何亞里士多德認爲有資質的學生都會被召見奔赴向神殿報道,任其學院內的弟子操辦在阿波羅神廟內進行血統篩選,在那時能進入那所學院是無上的榮耀沒人會拒絕呂克昂學院的通知書...而他們篩選的方式也有所記載,石板上所繪的是天使在神殿頂端唸誦聖歌,而下神之子們虔誠祈禱,背生雙翼。”

“聖歌...龍文!”蘇曉檣明白了,也懂了林年的意有所指,“3E考試是以播放龍文的形式來判斷混血種的身份的?!”

“擁有血統者秘密運輸至馬其頓帝國的宮殿中培養,沒有血統者清洗出局以保證篩選的過程不被任何無關者知曉,這項傳統也從古希臘一直流傳到了現在,這也是3E考試的由來。”林年低聲說,他看着蘇曉檣,“曾經的混血種被作爲士兵篩選,他們的意義在於獲得勝利和榮耀,現在的混血種亦然,每一個被選中的都會揹負使命,等待我們的一樣是作爲士兵必然踏上的戰爭,只是對象和戰場不同罷了。”

蘇曉檣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年,“3E考試如果沒有通過的話...我會死嗎?”

“不,不會。但你會被清洗記憶然後送離卡塞爾學院,你不會記住有關這裡任何的事情,全新的一段記憶會填充你的大腦。”林年說。

“我不想被清洗記憶。”蘇曉檣低聲說。

“我也不想看見這樣的一幕。”林年說,“所以今晚我纔會在這裡。”

蘇曉檣看向林年有些不解。

“你認爲亞歷山大大帝在見到神之子之後會沒有任何的念想嗎?”林年說,“混血種的血統所表現出來的遠超常人的素質沒有人可以抗拒,就單論一個生命力就是無數帝王所夢寐以求的東西...一般的混血種無病無災可以活到兩百歲。我們現在的校長就是一個例子,希爾伯特·讓·昂熱,你在面試信上應該是見到過的,清德宗光緒四年的時候他纔出生,獅心會的原初成員,面見夏之哀悼中疑似龍王的存在,之後更是參加過二戰一直活到了今天,已經一百三四十歲的老傢伙了,身體依舊硬朗得可以跳起來砍爆龍類的腦袋...這種生命力沒有任何帝王可以拒絕。”

“就像秦始皇求長生?”蘇曉檣下意識說。

“不...秦始皇求的不是長生,而是另外的東西,他本身就是龍王,求的自然不可能是壽命,而是有關於卡巴拉生命之樹原圖上樹根底部的終極,也是黑色的皇帝所垂涎的東西...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林年搖了搖頭,“亞歷山大大帝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龍類更不是混血種,在亞里士多德召集混血種的過程中他不也曾經幻想過成爲他們中的一員,蒙受上帝的感召?”

“他想成爲混血種。”蘇曉檣說。

“能幫他的也只有他的摯友,他的良師,那位一手幫助他建立無堅不摧軍隊的亞里士多德老師了。”林年輕聲說,“你知道亞歷山大大帝死在哪兒了嗎?”

蘇曉檣搖頭,她的歷史不錯,但也沒好到可以記住這麼冷門知識的地步,也只有林年這種過目不忘的人才能將這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娓娓道來。

“巴比倫。”他說,“他死在了巴比倫。”

“這也是這個故事的結尾。”林年說,“在後世的說法中在死亡前他癱瘓了六天,所以醫學家們斷定他死於格林-巴利綜合症,一種神經紊亂的症狀。但事實上這也只是一種假設,有人說他中毒而亡,也有人說是秘而不宣的行刺,造就這個謎題出現的原因是沒人接觸過他的屍體,使得這件事本身成了一個無人能知的謎題...”

“謎題的答案...是什麼?”蘇曉檣直接發文了,她屏住呼吸盯住了男孩知道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在考古學家發現的最後一面石板上,一位皇帝躺在了一座高塔之巔,在慈祥老者的守護下,天使接走了他的靈魂。”林年說。

“...他進了天堂?”蘇曉檣滯住了,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好好想想,那石板意味着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在他臨死前,他的密友帕提卡斯要求他指定一位繼承人,他含糊地說:讓最強者繼承。”林年輕聲說。

高塔,靈魂,繼承。

“你是說...”蘇曉檣忽然打了個冷顫。

“民間傳言說所謂最強者就是亞歷山大軍隊中最強的那位名叫托勒密的將士,那位將士勇猛無比百戰百勝,在亞歷山大死後大病一場痊癒後在亞歷山大屍體的爭奪上大打出手,臣子要把他的屍體帶回馬其頓與老國王葬在一起,而他卻忽然在遺體運送的時候搶奪走了屍體在埃及爲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然後儼然以亞歷山大的繼承人自居。”林年說。

“他成功了...?”

“或許,這是故事的結尾...但也是開始。”林年說,“我希望他成功了...如果他成功了,那將是真正意義上人類最成功的一次改寫血統,爲他延續了之後的托勒密王朝。”

“你希望他成功了。”蘇曉檣忽然擡頭,因爲她猛地一下明白了過來,知道爲何今天這個男孩要挑選在這個夜晚,與她講解這冗長的故事...這些離奇的過去,沉浮的陰謀和神話都只是鋪墊罷了,讓她逐漸理解對方想要做的一切。

可在她擡頭準備看向林年的時候卻忽然怔住了,因爲他發現面前坐着的人不再是那個男孩了,而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金髮女孩,在臺燈的光影下幽幽地看着她...

她十分的漂亮,漂亮到她在注視到對方那金色如太陽般的眼眸時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覺得眼前被那燃燒海潮一般的光吞沒了,意識也隨之越飄越遠。

“看來你下定決心了。”

金髮女孩看着牀榻上輕輕趴在枕頭上陷入沉睡的女孩。

一旁站立着的他輕輕點頭,一言不發。

“血統並非無法更改。”金髮女孩說,“但要付出的代價很大,我還做不到這一點,我沒法把她變成混血種。”

“亞里士多德可以做到你卻不可以麼。”

“亞里士多德不是混血種,而是一隻龍類,血統相當純正的古龍,他的祈願是通過人類的手段創造一片理想園,重返龍族的時代,這也是不少龍類如今也在做的事情。想要真正改寫這個女孩的血統或許也只有真正的龍類能做到了,起碼現在的我是遠遠做不到的。”金髮女孩說,“如果你執意要這樣,我也可以另想辦法,但絕對不可能在3E考試之前做到。”

“...我並不期望她成爲混血種。”他說,“一直都是這樣,這次我只是需要給她一個融入這個世界的理由罷了。”

“那只是幫她渡過3E考試應該是簡簡單單了,但就如你所講的那段歷史一樣,我需要對她的靈魂做一些微妙的改變,這點你能接受嗎?畢竟她可是你心愛的女孩。”金髮女孩撥動牀上那垂落如絲的黑髮,讓髮絲在手指縫隙間輕輕墜下。

“人真的有靈魂嗎?”他看着牀上的女孩小聲問。

“如果人沒有靈魂的話,我又是什麼?”金髮女孩看着男孩幽幽反問。

他沒有再回答金髮女孩了,金髮女孩也只是無趣地輕輕搖頭,回頭看向了牀榻上的女孩伸手撫在了她的額頭上,意識到達了深處的地方...那足以觸及靈魂之地的伊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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