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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間點+一件小事+形容潤色+海誓山盟。
聽說這是告白的最佳公式,但總有特立獨行的人從不按規章套路出牌。
情況是從林年離開國際象棋社開始的。
從國際象棋社出來後,林年的面色就有些沉靜,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走路時垂着頭手指間滾着一枚硬幣,梧桐葉落到他的肩膀上像是指尖相觸流水的肌膚,又立刻被濃濃的心事給撥開了墜到地上。
在林年走過的鵝卵石路邊的草坪上,有一個高年級的學長躺在草坪上正抱着一把木吉他撥着弦,像是一首鄉村小調的前奏,抒情而唯美。
林年忽然駐足住了,扭頭看向這個高年級學長,草坪上對方的身邊鋪着些許零落的金葉,亮麗得像是遮光板,將他的文青氣息與秋意完美地結合了起來。
高年級學長似乎也注意到了林年的視線,扭頭過來,露出牙齒給了一個漂亮帥氣的笑容,繼續撥動琴絃開始彈奏小調。
“出來。”但沒想到的是,林年一開口就打斷了這詩意的畫面,面無表情地盯着抱着木吉他的高年級學長說。
“?”學長表情僵硬了一下,差點沒把調子繼續彈下去。
林年指了指一旁用英文、中文以及日文寫的愛護草坪的牌子,又指了指學長屁股下的茵綠草地,“要躺回寢室躺,要練琴去琴房練。”
學長頓時陷入了尷尬,在他還在一邊彈琴一邊猶豫的時候,卻悚然發現林年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個紅袖章戴在了臂膀上,風紀委員的徽章紅底白字打在上面扎眼得很。
“別讓我請你出來。”林年虎着個臉,看面色就特別不好惹的樣子。
在學院裡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不認識這位風頭壓過所有人的大一新生了,現在甚至都有人把昂熱校長跟這位新生‘S’級拿來對比了,足以見得輿論之大。再加上時不時論壇傳來幾張偷拍,而且拍攝角度之刁鑽,再精修後每張都能用來當做手機壁紙...你不認識‘S’級,總不能不認識自己的手機壁紙吧?
“我...我馬上出來。”學長苦着個臉,從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葉落堆中爬了起來,抱着木吉他邊跑邊彈。
我去,這麼敬業?
林年擡了擡眉毛瞅着抱着木吉他連爬帶滾還不忘繼續演奏的學長,這傢伙從草坪出來就站在了小路中間,抱着個木吉他反覆彈着那個小調的前奏也猛盯着他看,眼裡莫名有些焦急...你這在焦急個什麼東西?你只是踩草坪,還犯不着把你移交風紀委員會吧?
等等...
林年眯了眯眼睛盯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打開的木吉他琴盒...這傢伙不會是想要他給錢吧?
開什麼玩笑?我不把你抓去風紀委員會罰你款都算今天心情好了,聽你反覆彈個破前奏還想我給錢?
林年轉頭就離開了,背後的木吉他小調聲越來越遠,直到遠處低低響起一聲如釋負重的嘆息。
—
在林年走到鵝卵石小路的盡頭時,他又聽到了曲聲,只不過這次不是吉他聲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假山水池邊有個穿着校服的大二女生在吹長笛,演奏時目光斜斜地看向了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林年只是看了一眼,就路過了...依照他以前在濱海城市的經驗來看,這種街頭表演聽久了是得掏腰包的。
穿出了鵝卵石路是一片楓葉林,才走進去林年就發現楓葉林中的路邊上,有一羣看起來像是音樂部的人在楓樹林中組隊演奏大號,沉悶悠長的號聲震得楓葉紛飛而落,站在曲譜前的指揮十分暢意地點着手,陶醉在那舒暢的音樂中。
...倒也的確是貴族學院,像是平常的大學,就算是音樂學院也見不到這般場景,隨時隨地都能見到街邊演奏,不過這下午還是上課的時間,又沒有多少聽衆,難道這種演奏不應該等到晚上人多的時候組織進行嗎?現在演奏給誰聽,化作紅泥的楓葉嗎?
但這也不關林年的事情,他現在只想着回寢室。
走出了楓葉林,路過商業街就是寢室區了,商業街也被卡塞爾學院的學子們戲稱爲墮落一條街,平時訓練有素的體魄和貴族姿態,全在星巴克和蛋糕屋裡化作了奶油泡沫,也經常能見到才下課穿着校服的男女生們在這裡逛街。
林年才踏進商業街就看見了一羣學員圍在一個拉小提琴的女孩前,女孩帶着棕色的格子貝雷帽,一副英倫風的穿搭閉眼拉着提琴,身前的琴盒裡放着面額大小不一的鈔票,看數量還挺多的,倒也對得起她的顏值以及演奏技巧的高超。
林年聽了幾耳也忍不住探了探頭,摸了摸包發現自己沒零錢,乾脆就扭過頭走了過去,在他走遠的時候,圍在一圈的學員都扭頭看向了遠處他的背影,最裡面戴着貝雷帽的女學員也放下了小提琴踮起腳尖往外瞅。
完全不知道詭異事情還在發生的林年依舊走在回寢室的路上,但就算遲鈍如他之後也逐漸開始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比如還沒出商業街,他就又遇到了街頭表演的學員,只不過這次是直接上的鋼琴,在路邊一架立式鋼琴前,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學員沉浸着按動黑白鍵,彈奏的音樂一樣抒情唯美。
走出商業街後,林年又看見了三個拉大提琴的,坐在椅子上靠在人工湖旁,忘我地拉奏着歌曲,最見鬼的是,他居然還下意識地哼出了這三個傢伙拉的曲子...他明明以前沒有聽過這首曲子!
不...他是聽過的!就在剛纔來的一路上!
當林年反應過來這件事時,他已經走到了1區寢室樓,還沒走到入樓口,他就被不遠處的場面給震住了。
在寢室樓下一整編的樂隊已經在那兒等着他了,大概十幾個人穿着正裝站在樓下,在他出現的瞬間,每個人都扭頭盯住了他,目光灼灼地像是守株待兔的農夫,而他就是那隻即將撞樹樁的小白兔...
林年一從小路中出現,指揮就瞬間放下了自己的礦泉水,嘴角都來不及擦,一臉嚴肅地揚起了雙手,再深吸口氣舒緩地揮下,然後木吉他開始撥絃起前奏,長笛娓娓升起小調,大號開始婉轉而起,小提琴和鋼琴接連應和,大提琴驟然攀升昇華曲調....
林年被這架勢給整懵了,大意了,沒有閃,站在那裡無所適從,感覺自己中了埋伏。
但在站久了之後,那樂隊演奏的熟悉音樂飄到他耳朵裡,這才讓他猛地纔想起了...見鬼的,難怪剛纔路上一直聽到的歌曲都那麼連貫,那些曲子根本就是同一首拆開了,分不同的階段和部分一路演奏過來!
而他也一路走着聽了過來,直到現在所有的器樂才合奏在了一起,組成了一首溫柔舒緩的情歌!
一區寢室樓上所有的哥們兒早早地都從樓上陽臺上伸出了頭來,一臉唏噓地觀望着樓下的演奏會,某個永遠吃不飽的吃貨還端着泡麪探着腦袋,一邊吸溜麪條一邊稱讚彈得真他孃的好啊..
所有兄弟的視線都聚焦在不遠處獨獨站在那裡的林年身上,大家的表情都充滿了看樂子的不懷好意,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場埋伏戰的前因後果,唯獨局中人還不識廬山真面目。
林年站在小路口盯着這支樂隊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說不出是茫然還是詭異,但他反射弧再長也應該明白一些彎彎繞繞了。
他的目光鎖定住了一個人,那是樂隊中演奏小提琴的C位琴師,他不認識整個樂隊裡的任何人,卻唯獨認識她,因爲那頭白金色的長髮實在太耀眼了,幾乎只是一眼他腦袋裡就浮現起了對方的名字。
維樂娃·赫爾辛基。
而那個女孩也正拉着小提琴嘴角帶着笑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林年後退了半步,嘴角抽了抽。
曼蒂講的鬼故事好像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