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子航笑地很莫測,馮鶴年皺皺眉頭:“怎麼?顧總不相信?”
顧子航正色道:“馮老闆,與各種渠道的消息相比,我更相信的是事實,是我自己的眼睛,是我自己的判斷。馮老闆今日過道萊國首都,作爲老朋友,我表示歡迎,但如果馮老闆是帶着別樣的企圖約見我的,那我只能讓馮老闆失望了。”
馮鶴年臉上掛不住了:“顧總,我今日和你談這些,是出於對朋友的一片赤誠和真心,希望你不要發生誤判誤解。”
“馮老闆,第一我不會誤判,第二我不會誤解,第三,對於我和四海集團合作之事,讓馮老闆煞費苦心,我表示感謝。至於馮老闆剛纔和我說的那些事,我只想說一句話。”
“什麼話?”
顧子航緩緩道:“公道自在人心,善惡必定有報。”
馮鶴年一愣,怔怔看着顧子航。
顧子航繼續道:“對於霍氏集團和四海集團的事情,我不關心,也不想過問,我和四海集團合作,是本着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內政的原則來進行的,四海集團自身的事情,和我無關,這絲毫不妨礙我們兩家的合作。
對於我在青城被人綁架之事,此事並沒有了結,我一直在進行着深入調查,我相信,這事是誰幹的,是什麼人幕後指使的,最後一定會水落石出的。一旦此事查個明白,不管是幕後指使者還是幫兇,都必須要付出沉重代價。”
說完,顧子航微笑看着馮鶴年。
馮鶴年心一跳,乾笑幾下:“對,查出來一定要嚴懲。”
顧子航舉起酒杯:“馮老闆,爲我能早日找到真兇,預祝一杯。”
“好,乾杯。”馮鶴年裝模作樣舉起酒杯,心裡卻有些忐忑。
“同時,這杯酒也預祝顧氏集團和四海集團即將開始的合作順利成功,作爲老朋友,馮老闆想必一定會祝福的。”顧子航接着道。
馮鶴年笑道:“既然顧總心意已定,既然我們是老朋友,那我當然會發自內心祝福。”
嘴上這樣說,惱羞成怒的馮鶴年心裡卻涌出歹毒的念想。
行啊,顧子航,萊國是你的地盤,我在這裡不能奈你何,但到了青城,那可是老子的勢力範圍。既然你軟硬不吃水米不進,鐵了心要和我作對,那咱們就等着瞧。
邊笑容可掬和顧子航碰杯,馮鶴年心裡邊冷笑連連。
喝完這杯酒,顧子航道:“馮老闆此次來去短暫,不知明日將啓程往何處旅行?”
馮鶴年道:“我這次出來旅行,主要是散心的,明天我去巴厘島,然後再去澳洲。”
“哦,馮老闆對澳洲感興趣?”
“是的,除了去看看袋鼠,我還想順便考察下那邊的礦石行情。”
“馮老闆的生意範圍很廣啊,看來下一步要涉足製造業了。”
“呵呵,實業興國嘛,作爲一個愛國商人,我不能光做貿易,還要多做點實業,爲華夏工業發展貢獻力量。”
此時,馮鶴年又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愛國商人了。
其實,馮鶴年此次借道萊國首都,帶有雙重目的。
一來,是爲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打掩護。馮鶴年知道,自己離開青城的消息,喬小浪肯定很快就會知道,依照喬小浪的脾氣,他一定會對自己的去向產生濃厚興趣,一定會想方設法打聽自己的真實去向。
既然喬小浪想知道,那就乾脆藉助顧子航給他來一個聲東擊西,忽悠喬小浪,讓他以爲自己去了南太平洋的澳洲。馮鶴年知道,自己今晚和顧子航會見的事情,依照顧子航和喬小浪的關係,他肯定會很快告知喬小浪。
喬小浪別人的話可以不信,但對顧子航的話肯定是篤信無疑的。如此,正好可以讓喬小浪產生錯覺,以爲自己真的是去澳洲邊看袋鼠邊考察礦石行情的,確保自己此次的金三角秘密之行不走漏任何風聲。
二來,此次馮鶴年打着敘舊的名義約見顧子航,還因爲他對顧氏集團和四海集團要合作的那個100億大項目,一直耿耿於懷,席間,他對顧子航不動聲色的敲打和半真半假的恐嚇,目的就是想讓顧子航知難而退,中途放棄和柳葉子的合作,轉而尋求和馮氏集團合作。即使不能和自己合作,起碼也拆散他們。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第一個目的毫無疑問達到了,顧子航沒有理由懷疑自己去澳洲看袋鼠和考察礦石行情的真實性,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真實的目的地是金三角。
但第二個目的,顯然是白搭一番功夫,顧子航是鐵了心要和四海集團合作到底,從他的話裡,馮鶴年聽得出,顧子航此次即使不和四海集團合作,也沒有和自己合作的任何可能。因爲顧子航還在將上次在青城遇險的懷疑矛頭指向自己,雖然沒有明說,但馮鶴年感覺到了這一點。
這讓馮鶴年心裡很不爽,還有些忐忑,畢竟那事確實是自己乾的,做賊心虛啊。何況這裡是萊國首都,是顧子航的地盤,顧家在當地廣泛的社會資源和社會關係,他是有所耳聞的。在這裡,顧子航是不畏懼自己任何一點的。
所以,在和顧子航的會面中,馮鶴年講話還是很注意把握分寸,不能把顧子航惹急逼急了,一旦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自己恐怕能否順利離開萊國都是個問題。
所以,馮鶴年今晚只是點到爲止,不把話說地太過火。但心裡卻早有了算盤,既然你顧子航非要和柳葉子合作,那到了青城,縱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讓你舒坦了,非把他折騰個半死不可。
馮鶴年表面和顧子航談笑風生,卻在暗暗發狠。
酒足飯飽,馮鶴年和顧子航走出單間,馮鶴年向顧子航的熱情款待表示感謝,然後就帶着隨從上樓去了。
顧子航帶人離開酒店,隨即撥打了喬小浪的電話。
“兄弟晚上好。”
“晚上好兄長。”喬小浪此時正在宿舍裡,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跟你說個事,至於這事對你有沒有價值,有多大的價值,供你參考。”顧子航道。
喬小浪此時早已通過何紅英知道顧子航今晚和馮鶴年見面的事,現在顧子航打電話過來,正好可以詳細瞭解。
“兄長請講。”
“馮鶴年今天到了萊國首都,我剛和他吃過飯。”
“嗯。”
“今晚和馮鶴年的吃飯,我得到兩條信息。”
“嗯。”
“第一,馮鶴年此次出來,是打着旅行的名義,到澳洲考察礦石行情的,明天他離開萊國前往巴厘島,然後去澳洲,邊看袋鼠邊考察生意。”
“呵呵……”喬小浪笑起來。
“對馮鶴年說的這一點,我無法證實真假,僅供你參考。”
“好的,兄長,我會認真參考。”喬小浪知道馮鶴年是在忽悠顧子航,但也不想點破。
“第二,馮鶴年此次和我會面,還想破壞我們之間的合作,主要針對那個100億的大項目來的。他對我軟硬兼施,一方面詆譭柳葉子和你的人格人品,污衊四海集團的誠信和聲譽;一方面又打着尊重歷史的名義,顯擺自己在青城的黑白兩道關係,半真半假對我進行恐嚇,意圖讓我撕毀和柳葉子的合同,知難而退。”
“嗯,但馮鶴年的這個算盤顯然是打錯了,因爲兄長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那些鬼話,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不畏懼他的恐嚇。”喬小浪笑起來。
顧子航也笑了:“知我者兄弟也,不錯,我是沒有讓他的算盤得逞,毫不客氣駁了回去。估計他今晚是很惱火的,但在萊國,他卻又不敢奈我何。而且,我還含沙射影敲打了他幾下,讓他知道我對上次在青城遇險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一直沒有放棄調查。”
“這老傢伙做賊心虛,心裡估計是不安的。”
“是的,我看出這一點了。”
“但他同時心裡一定在發狠,一定自恃自己在青城勢力強大,根基紮實,到時候一定會破壞我們兩家的合作。”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兄長不用擔心這一點,我給你說,只要有我喬小浪在,不管在哪裡,任何妖魔鬼怪都休想興風作浪。”
顧子航笑起來:“兄弟,過些日子我會去青城,親自參加那個100億項目的奠基儀式。”
這段時間,兩家集團的工作小組一直在緊鑼密鼓落實顧子航和柳葉子達成的合作協議內容,前期各項工作都準備地差不多了,100億的大項目很快就可以落地開花。
“太好了,萊國一別幾日,我可是很想兄長的。”喬小浪開心道。
“我又何嘗不一直在想着兄弟呢。”顧子航心裡熱乎乎的。
和喬小浪打完電話,顧子航回家去了書房,顧源成正坐在書房裡喝茶。
顧子航把今晚之事詳細稟告了顧源成。
聽顧子航講完,顧源成陷入了沉思……
“馮鶴年……”顧源成自語道。
顧子航安靜地坐在一邊看着父親。
半天,顧源成擡起頭,用慈祥的目光看着顧子航,微微一笑:“子航,我們和四海集團合作的那個100億大項目,是不是很快就要開工了?”
“是的,前期工作準備地差不多了,過些日子我就要去青城,親自參加項目開工儀式。”顧子航道。
顧源成點點頭:“好,到時我和你一起去青城。”
“啊,太好了。”顧子航又驚又喜,“父親,您終於要回到青城了,您可是多年沒回去過了。”
顧源成笑了下:“孩子,你永遠都要記住,不管漂在哪裡,最後的根都在青城。”
顧子航點點頭:“我永遠記得的,我的根,永遠在青城。這也是我此次想在青城投資的重要原因之一。父親,這次你回青城,那一定是要參加我們和四海集團合作的項目開工儀式吧?”
顧源成微微搖頭。
顧子航一怔,不解地看着顧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