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神色一震,腦海中閃過之前的一幕幕,奶奶不停地誇讚楚文星要自己跟她好,還單獨跟他說一些事情。
可是,奶奶說那些事情的時候,非常自然,根本不像有假,立刻說道:“奶奶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是爲了不讓你出事啊,楚家肯定是拿你的命威脅奶奶。”賴無心輕嘆:“也是我不好,一直在山中苦修,直到現在纔出來找你。”
“當年叔叔出事之前,就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守護好你,我卻沒有做到,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過,幸好我還有時間彌補。”
蘇明月一臉茫然,在她內心深處是百分百信任楚文星,可是鐵一般的事實告訴她,真相跟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通常來說,眼睛,感覺全都會騙人,但證據事實不會騙人。不對,也有可能是爸爸當初誤會了呢。
對了,找奶奶,奶奶一定知道一切。
不管如何,從一開始的堅信。到現在,她內心終於有些動搖了。她不是一定懷疑楚文星,只是對方的話也是非常有道理,無懈可擊。
賴無心嘴角閃過一道邪惡,很快隱藏起來,柔聲說:“明月,事實擺在眼前。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請你一定要瞞着楚文星,等找到機會,見到你奶奶,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蘇明月掃了他一眼,沉默之後開口說:“你放心,我會找奶奶證實的。”
“那就好,但是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能太過操之過急。尤其是,不能讓楚文星知道你在懷疑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現在已經在安排人追殺我了,若不是我藏於暗處,恐怕都比較危險。”賴無心心有餘悸地說。
“我會注意的。”蘇明月沉聲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上次爆炸是你提醒幫助我,你跟打電話說的原話是什麼?”
“問這做什麼,不會是楚文星跟你說,這不是我做的,是另外有人,趁機讓你不信我吧。”賴無心故意說。
“你別轉移話題,直接說就是,最好一字不差。”蘇明月是跟楚文星說過對話內容,只說了大概意思,尤其是沒提到稱呼。
因此,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那句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連櫻桃都不知道,因爲是她接的電話。
賴無心哭笑一聲,說道:“看來這楚文星真是給你灌了迷魂湯,到現在都這麼信任他。行,當時我說的是。蘇明月,大廈二十二層有炸藥,趕緊離開!”
時間,內容,一字不差!
蘇明月心中再次震動,賴無心能準確地說出一切,他要麼是當時打電話的人,要麼至少跟打電話的人關係密切。
而且,奇怪的是,文星雖然說已經找到這個人,可是卻從未跟她說這個人是誰。畢竟,本來是幫她,讓她知道,感激一下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爲什麼不說呢?當時覺得沒什麼,什麼都信任。但現在想想,一切都是那麼的奇怪,讓人無法相信。
“看來,楚文星肯定又誣陷我了。”賴無心那雙眼睛就像能夠看透世事一樣,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說道:“明月,如果你還不信我,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到底誰在說謊。”
“怎麼說?”蘇明月問。
“只有打這通電話的人,才知道內容。如果你沒有完全告訴楚文星原話的話,他是不可能知道原話的。既然他說他找到打電話的,你再旁敲側擊地問一下他完整內容,就知道誰在說謊了。”賴無心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蘇巧巧告訴楚文星的話,是大廈有炸藥,快離開。沒有稱呼,內容也不一樣,蘇明月一聽肯定知道誰說錯了。
更關鍵是的,蘇明月不會跟楚文星對質,楚文星也就不知道蘇巧巧在自己暗中安排下,換了內容騙他。
蘇明月一聽,這是非常有道理的,這個賴無心還真是一心幫助她,但還是說道:“這些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處理。”
“行,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賴無心無奈地說,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還有件事,華騰飛的人很快要動手,你最好聯繫好人,找到最精英的操盤手,做好準備應對。”
“你怎麼知道?”蘇明月問。
“我當然有消息渠道,要不然只靠我一個人,哪裡能夠保護你。”賴無心說完就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得走了。要不然,被楚文星抓住,就完了。”
直到賴無心往外走,蘇明月才擡起了頭,從這個人整個人來看,真的很真誠,一點都不虛僞。
而且,事事皆有理,也不爲難她。
走到門口,賴無心突然想起一事,說道:“明月,那張信紙能還給我嗎?”不知不覺已經偷偷把蘇字省掉了。
“你要它做什麼?”
“因爲它的存在就是讓你看到真相,現在你看到了,就沒必要存在,應該毀了。”賴無心說:“最主要的是,一旦被楚家知道我們有這字條,還看過,會非常危險的。楚家的強大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
蘇明月再次仔細看了一下信紙,微微猶豫之後,還是遞給了賴無心。因爲有上次的信件,想當然地覺得這個跟那個一樣,就沒多想。
賴無心接過信紙,手掌一撮,手裡剩下一堆紙屑,接着隨手把它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裡,轉身走了出去。
轉身之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詭異的陰笑笑容,充滿着得意跟陰毒。這一刻的他,跟之前的真誠就像是人格分裂的雙面人一樣。
一個善良真誠,一個邪惡陰毒。
賴無心巧妙地離開蘇凰大廈,就接到了電話:“父親,我都已經辦妥了。”
“好,她是不是開始懷疑楚文星了?”
“當然,不得不說,父親你這模仿能力實在太強了,簡直天衣無縫。尤其是紙張,也是處理的特別精妙。”
“那是自然,這麼多年,我們什麼人才都不缺。至於這字跡,我跟蘇睿多年兄弟,對他的寫字手法一清二楚,又是描着來,怎會差了。對了,信紙拿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