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顏紅的目光表情來看,方小艇可以確定她沒有撒謊。
她那個失蹤26年的寶貝兒子,和這個只有一米五高,卻媚的不行不行的‘女’人之間,有那麼骯髒的一‘腿’。
也許顏紅說的沒錯,她那個優秀的兒子,的確想試試母‘女’共‘侍’一夫的滋味……
假如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高家的名聲,她兒子就徹底的臭了。
所以,她絕不能讓這件事傳出來。
有必要的話,她不介意幹掉顏紅。
顏紅卻猜出了方小艇心裡所想的,也知道依着方書記的殺伐果斷,能在最短時間內做出這種事來。
不過她不怕:爲了沈銀冰,她早就豁出去了。
再次喝了口涼透了的咖啡後,顏紅說:“方書記,我知道憑着您的能力要把我滅口,應該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可您想到的,卻是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如果我在24小時後失去訊息的話,那麼就會有人把我和您兒子歡好的證據,‘交’給相關部‘門’。到時候,不但你們家的顏面掃進,而且還得揹負殺人滅口的犯法嫌疑。”
顏紅說着,伸了個輕鬆的懶腰:“唉,我要是您的話,我纔不會爲了區區幾個億,就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傻事。”
方小艇沒有說什麼,只是盯着顏紅,眼睛眨也不眨。
顏紅也看着她。
兩個‘女’人就這樣相互對視着,誰也不肯退縮。
慢慢的,方小艇的眼神平靜了下來,重新恢復了她的睿智,低聲說:“三個億?”
顏紅點頭:“三個億。”
“好,那我就給你三個億。”
方小艇身子後仰,淡淡的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所謂的貨,自然是顏紅和高飛歡好時的證據。
顏紅舉起右手,笑眯眯的說:“成‘交’。”
“我沒有和賤人擊掌盟誓的習慣,我怕會髒了我的手。”
方小艇冷冷的說道。
顏紅縮回手:“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個賤人。”
“你也算是個人物了。”
方小艇拿出手機。邊翻閱着電話簿,邊說:“你就不怕我在拿到證據後。爲了替高飛着想,會讓你再也沒有說出這些的機會?”
顏紅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隨即淡定的說:“我不怕。我在決定這樣做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爲了沈銀冰。我寧肯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很感動。看來蘇北山的眼光不錯,能夠爲他‘女’兒找了你這樣一個繼母,他九泉之下也該含笑了,儘管他腦袋上的帽子早就變綠了。”
方小艇冷笑了一聲,撥通了高雅的電話:“小雅,你在哪兒呢?嗯。我有事要告訴你。你聽好,無論你用什麼法子,必須在明天九點之前,替我籌到三個億。你不要問我拿來做什麼。你只要照辦就是了。什麼?你說什麼!?”
方小艇說到這兒,臉‘色’大變。
顏紅豎起了耳朵,隱隱聽到高雅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媽,現在集團受到了國際金融大鱷的惡意打擊,我正在總部坐鎮……別說是三個億了,就是三十塊,現在我也不能給你了……我們正在努力抗擊對手……媽,你能不能現在去找爺爺,麻煩他老人家出面,爲我們‘春’樹集團從國家銀行……”
顏紅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好像墜到了冰窟中。
雖說她沒有聽清高雅所說的全部,但卻聽出‘春’樹集團現在正被某國際金融大鱷狠力打擊着。
至於那個國際金融大鱷爲什麼要攻擊‘春’樹集團,顏紅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這時候就算她把所謂的證據拿出來,砸在方小艇臉上,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已經被方小艇的兒子給辦了,方小艇也不可能拿出三個億了。
‘春’樹集團,一直都是整個高系的資金來源地,所有高系重要成員,正是因爲在‘春’樹集團內佔有一定的股份,收入頗厚,這纔是高系成員從不貪污的主要原因。
如果‘春’樹集團一旦崩塌,那麼高系成員的財政來源就會枯竭——也許用不了多久,過慣了好日子的高系成員,就會有不好的苗頭髮生了。
古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高雅在那邊急吼吼說完後,不等方小艇說什麼,就扣掉了電話。
怎麼會這樣,誰敢如此的膽大包天,敢把黑手伸向高家?
愣了足有三分鐘後,方小艇才放下手機。輕聲問顏紅:“顏副總,你要不要證實一下這件事的真假?”
“不、不用了。打攪了,方書記。”
顏紅滿嘴苦澀的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小包,失魂落魄般走出了咖啡廳。
方小艇跟着走了出來,‘春’樹集團大難臨頭,她已經來不及向顏紅索要所謂的證據了,目前她必須把這件事告訴高老爺子。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沒有村啊。”
望着方小艇那輛急速跑遠的轎車,顏紅很難得的拽了句古詩,自嘲的笑了笑,也沒有叫出租車,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現在,能夠讓沈銀冰翻身的唯一希望也已經破滅,看來這是老天爺在幫助焦恩佐謀奪北山集團,一切都是天註定啊,要不然的話,爲什麼‘春’樹集團在這節骨眼上,會受到金融大鱷的攻擊?
當然了,顏紅也曾經考慮過貸款這條路。
而且依着沈銀冰在冀南的人脈,也應該能從銀行貸款成功——但關鍵問題是時間啊,畢竟貸款可不是‘花’自己的錢,啥時候想用,啥時候拿就是了。
北山集團剛上市,就遭到惡意收購,來勢兇猛,恐怕不等沈銀冰找到貸款關係,北山集團就會垮臺的。
“也許小冰說的沒錯,只能去找那個韓志林了,那樣怎麼着也能得到一點股份,夠小冰開家小公司,東山再起了。”
顏紅想到這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說:“其實,天也不是總會絕人之路。”
就在顏副總夢遊般沿着人行道前行時,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從她身邊快速駛過。
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目光追隨着那輛車子。又開始考慮:我的法拉利,那些金銀首飾。房產,只要倒賣了,湊個千八百萬的沒啥問題。嗯,就這樣定了。回冀南準備後事吧。
主意打定後,顏紅強迫自己重新振奮起來,站在路邊向左邊看去,希望能攔住一輛出租車,趕緊回酒店找沈銀冰。
至於和方小艇見面這事,就別說了。
一輛車很快就停在了顏紅面前,卻不是出租車。而是剛駛過去的那輛蘭博基尼。
顏紅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向了車子。
隨着車窗徐徐落下,一張讓顏紅鼻子猛地一酸的男人臉,出現在了她視線中:“高、高飛!”
開車的這個男人。正是顏紅當前最迫切看到的高飛。
在沈銀冰一出事後,顏紅就想到了高飛。
她敢發誓,只要高飛肯出面,方小艇絕對會乖乖的向外掏錢,她根本沒必要用那麼齷齪的手段,來威脅方小艇,畢竟紅姐也是很要面子的人,被小男人的老孃指着鼻子罵賤人的滋味,還真不怎麼好受。
可惜的是,她一直打不通高飛的電話。
時間不等人,被迫之下,顏紅這纔出此下策,找到了方小艇。
但誰能想到,就在她好不容易說動方小艇時,意外卻又發生了,讓紅姐陷入了絕望的極地,準備變賣全部家當來扛過這次災難。
顏紅敢發誓,所謂的命運‘女’神,就是個愛惡作劇的不要臉的表子——要不然的話,就在她徹底的走投無路時,高飛怎麼會恰好的出現了?
安頓好白瓷後正趕往劉小龍那邊的高飛,也沒想到會在京華的大街上遇到顏紅,敲了敲車‘門’:“快點上車,這兒不許停車的。”
“哦。”
飛快的擡手擦了下淚水,紅姐連忙踩着細高跟皮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人行道上了車子。
如果現在是荒郊野外,高飛看到顏紅後,肯定會先抱住這娘們,狠狠親‘吻’一番再說。
從顏紅遇刺後,高飛才發現這個小‘婦’人不但相當媚,‘迷’戀他,更可貴的是,她能爲她所呵護的人去冒險——這樣有情有義有膽量的‘女’人不珍惜,還想要哪般?
強忍着抱一抱紅姐的衝動,高飛啓動了車子:“你什麼時候出院的?又是爲什麼來京華?你的臉‘色’爲什麼這麼難看?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被人欺負了?”
高飛就像個八婆似的,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顏紅卻覺得心裡暖烘烘的,這個傢伙如果不關心她,會這麼唧唧歪歪的?
看了眼前面的一家商場停車場,顏紅回答:“先停車,我再告訴你。”
“好的。”
高飛答應了一聲,從前面右拐駛進了某商場的停車場。
熄火後,高飛一把就將顏紅摟在了懷中,閉上眼用力嗅了一下她髮絲中傳來的清香,喃喃的說:“你瘦了。”
顏紅爬在高飛懷中,偷着流淚,輕擰着他腰間的軟‘肉’:“你希望我變胖,那我以後就玩命的吃。”
高飛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的她更用力了些。
一對見不得光的男‘女’,相擁了最少七八分鐘後,顏紅才慢慢把她爲什麼在這兒的原因,詳細說了一遍。
也包括剛纔去見方小艇,更沒有隱瞞她拿着和高飛的齷齪來威脅方小艇。
紅姐是聰明人,知道在高飛面前最好是實話實說。
高飛也許當時會生氣,但應該能明白她的苦心:爲了沈銀冰,她連命都不在意了,還會在乎其它的?
當然了,在說到後來時,紅姐是不敢看高飛的。
實際上,高先生也有些惱羞成怒,要不是看在紅姐一副怕怕樣子的份上,說不定一個大耳光就扇上去了。
看着高飛攥起又鬆開的右手,顏紅喃喃的說:“事情就是這樣子了,你要是生氣的話,那就揍我一頓先解解氣吧,我保證不會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