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你現在哪兒?快告訴媽媽,我馬上去接你!”
欣喜若狂的方小艇,一把就從丈夫手中搶過了電話。
那邊的高飛說:“媽,我現在還不想回家。”
頓了頓,又說:“而且,你也不要把我要回家的事告訴任何人,我想暗中調查點事情。”
方小艇一愣:“小飛,你想調查什麼事?”
高飛在那邊淡淡的說:“我聽說樑明被人打傷了,差點沒命,還被市局的人控制了起來。而且,我的落日餐廳也被封了。”
方小艇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樑明在重傷的情況下被市局控制起來,落日餐廳被勒令停業整頓這些事,方小艇心中當然明白,尤其是落日餐廳被封一事,她更是心知肚明。
但是她卻沒有管——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管。
隨着高飛遇難的消息傳來,她更是把這些事給忘了。
現在高飛提起來後,方小艇才猛地醒悟過來,她好像做錯了什麼。
要不然的話,她不會感到嘴裡發苦,呆了片刻要說什麼時,那邊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看到妻子臉‘色’忽然難看起來後,高健城非常納悶:“小艇,怎麼了?”
“沒什麼。”
方小艇敷衍了一句。
高健城又問:“高飛在哪兒?”
這次方小艇沒有再說話,只是撥打高飛給她打電話的號碼,那邊卻傳來了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微再撥。”
方小艇頹然的坐在了窗上,雙手‘插’在頭髮裡,一臉痛苦的彎下了腰。
高健城要是再看不出出大事了。那他就是傻瓜了,連忙追問:“小艇,到底是怎麼了?”
“怪我,這都怪我。”
方小艇攥拳在自己頭上重重砸了一下。正要再砸時。被高健城抓主了:“小艇,到底怎麼了嗎!”
深深吸了口氣後。方小艇才緩緩的說:“前些日子,小飛辦了個廠子,這事你也知道。”
高飛和離子基金合作一事,高健城當然知道。儘管他不怎麼關心這事。
接下來,方小艇就把樑明被人打傷,落日餐廳被封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高健城平時的確不關心商業問題,但這不代表着聽到別人算計自己兒子時,能嚥下這口怒氣:“哼,欺負高飛的發小也倒罷了。竟然動用省廳的人來封鎖餐廳,這真是太欺負人了!”
看着臉‘色’發白的妻子,高健城皺眉說:“小艇,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爲什麼不管?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尤其是落日餐廳一事,更是過份——小艇,你告訴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事到如今,方小艇也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實話實說:“老高,開始樑明被打了時,我沒有多想,但後來落日餐廳出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不簡單,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管——老高,你還記得去年李家幾個小輩來拜年時,其中一個叫李茂明的吧?”
“李茂明?”
高健城稍微想了想:“嗯,是記得有這號人,他好像和高雅關係不錯。”
方小艇仰起下巴,一臉的悽慘之‘色’:“李茂明現在是齊魯衛生廳的一個處長,就是他帶人封了落日餐廳。”
“他帶人封了餐廳?”
高健城愣住:“怎麼會是他?他應該知道餐廳是高飛的……”
說到這兒後,高健城猛地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狠狠咬了下腮幫子,問道:“你是懷疑,這一切都是、是他在暗中指使的?”
方小艇痛苦的搖搖頭:“不是懷疑,是確定,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高健城呆住,臉‘色’‘陰’晴不定的呆了半晌,猛地一拍窗鋪,霍地站起:“畜生!我就知道他表裡不一,容不下高飛!”
“老高,你給我站住!”
方小艇趕緊拉住丈夫的手:“別衝動。”
“鬆開!”
高健城文雅的臉面開始猙獰起來:“我沒有衝動,我只是、只是失望!高飛明明已經表過態了,他不會分走‘春’樹集團一分錢,可那個畜生爲什麼還這樣做?”
“老高,你聽我說……”
“鬆開!”
高健城厲喝一聲,甩開方小艇的手,指着她鼻子罵道:“說,說!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多少次了,我都警告你,你這樣慣着他總會出大問題的,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爲了區區利益,兄弟鬩牆!再不多加管教,難道等到他們變成李世民和李建成嗎?”
死死抱着高健城的胳膊,方小艇哭着問:“那我問你,你要怎麼說?”
高健城想都沒有想,脫口就喊道:“把那個畜生轟出家‘門’!”
方小艇咬了下牙,又問:“就算我贊成你把他轟出家‘門’,可你能屏蔽對高家的影響嗎?”
“我……”
高健城一下子呆住。
依着他的‘性’子,還真有可能把高雅轟出家‘門’,再打斷一條‘腿’。
可問題是,他得注意這樣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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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高雅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這事一旦傳出去,對於高家的名聲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打擊,甚至會影響到他大哥。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這樣簡單,我早就做了。”
方小艇勸道:“民間自古就有‘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更何況是我們家呢?”
高健城臉‘色’忽青忽白,呆了半晌才頹然坐到在了窗上,痛苦的說:“那你說該怎麼辦?你也應該明白高雅的‘性’格,他就是一自‘私’自利的人。我敢發誓,他在決定向他哥哥下手之前,就考慮到了事發後,我們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甚至,他都有可能以向外宣揚這件醜聞,來威脅我們不敢把他怎麼樣。”
狠狠嚥了口吐沫,高健城仰天長嘆:“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看到丈夫這樣痛苦後。方小艇第一次這般的恨高雅。
但高雅再怎麼可恨,也終究是她親兒子,這事只能以相當低調的方式來處理。
擦了擦臉上的淚,方小艇尋思着說:“老高。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小雅從這件事中摘出來,你狠狠教訓他一頓。然後再找個有份量的替罪羊。我已經暗中調查過了,這件事張家的張耀明也有份,替罪羊就是他好了。哼,區區一個張耀明。就敢算計我兒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高健城卻冷笑一聲,淡淡的問:“你確定高飛不知內情?”
“他應該不知道吧?”
方小艇說完這句話,忽然想到剛纔高飛給她打電話時的語氣,是那樣的平淡,瞳孔就是猛地一縮,喃喃的說:“如果他知道這些。會是誰告訴他的呢?”
——
哎,哥們,這丫頭雖說不是那種太傾國傾城的樣子,但勝在相貌清秀。溫柔大方,給你做小三也許不夠格,但絕對是賢妻的不二人選啊。
劉小龍很想把這些話告訴高飛,讓他千萬別放過王晨,要不然會後悔的。
在劉爺看來,男人玩感情必須得找那種傾城禍水,可要是找老婆,還是得王晨這種溫柔大方有品位的,古人也講究賢妻美妾,就是說妻子得有品位,小老婆得漂亮。
對劉小龍的暗示,高飛視而不見,端起杯子給王晨滿了點茶水:“王晨,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呵呵,如果不是恰好碰到你這個知情人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別人會這樣暗算我。”
高飛剛走出京華機場,恰好遇到了前去送人的王晨,倒是免了打的回來的車費了。
王晨把這些告訴高飛,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她很清楚,依着方小艇的聰明,用不了多久就能猜出是她把這些秘密泄‘露’給高飛的,肯定會被方書記給恨上,恨她挑撥離間,然後不顧老陳的面子,馬上就把她趕走。
不過王晨卻不在乎,她只是覺得既然喜歡一個男人,就該全心全意的爲他着想,哪怕兩個人之間沒有成爲夫妻的可能。
看了眼擠眉‘弄’眼的劉小龍,又看了看四處‘亂’瞅的薩拉娜母子,王晨笑了笑低聲說:“不用和我說這些客氣話,我只是不願意你被‘蒙’在鼓裡。因爲我知道,方阿姨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事處理好,竭力來維護你們兄弟倆人的關係,但我覺得這對你不公平,就算你要爲大局着想不會追究這件事,你也得做到心裡有數。”
說完,王晨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小包:“好了,就這樣吧,我得回去了——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我們以後是不會見面了,最起碼在冀南,你是見不到我了。”
高飛站起身,伸出手:“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呵呵,很高興能成爲你的朋友。”
王晨眼神一亮,但接着就恢復了平靜,和高飛輕輕握了下手,又對劉小龍等人點頭示意後,拿着包走了。
隨着王晨的腳步聲遠去,高飛的眼神逐漸冰冷,臉上卻依然帶着笑意。
他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也確定劉小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知道高飛心情不好,劉小龍說話也正經了起來:“高飛,我能幫你做什麼?”
高飛點上一顆煙,看着薩拉娜和小烏里:“先幫他們找家酒店,陪他們好好玩幾天,等我處理完事後,我會把他們接到冀南。”
高飛這次的外‘蒙’之行,薩拉娜幫了他很大的忙。
爲了感謝她,高飛就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去內地生活,畢竟西北邊境太苦了。
如果沒有小烏里的話,薩拉娜還真不一定來內地,畢竟雙方的生活方式大不相同,她更喜歡西北那種彪悍的民風。
不過,當劉小龍問她,想不想讓小烏里過上好日子後,薩拉娜馬上就同意來內地了。
天下所有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過上好日子。
薩拉娜剛纔並沒有聽懂王晨說的什麼,但卻知道高飛現在有麻煩,所以對他的安排毫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