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紅兄弟三人的年齡還小,可他們卻已經知道什麼纔是漂亮‘女’人。
在他們的眼界中,鎮上旅店老闆的‘女’兒,就已經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要比媽媽卓瑪漂亮一萬倍,尤其是她穿上牛仔‘褲’高跟鞋時,就連最小的古柯達都會暗中流口水。
可當他們看到‘女’神後才知道,旅店老闆的那個漂亮‘女’兒,原來是、是那麼的醜,連‘女’神的一根髮絲都比不上!
現在,‘女’神竟然讓那日紅和特倫去給她漿洗衣服。
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無上的榮耀,忘記了自卑,忘記了害怕,豹子般的從‘門’口跳了出來,搶過‘女’神手中的衣服、鞋子,就歡呼着衝了出去,對失望到極點的古柯達視而不見。
古柯達感覺很沒面子,大大的眼眸中瞬間浮上了水霧,緊咬着牙齒正要走出去,趴在媽媽懷中痛哭一場時,卻聽到‘女’神對他說:“小夥子,你等一下。”
小夥子?
她喊我小夥子了!
古柯達的腰板,猛地筆直,淚水刷的收了回去,眼神閃閃發光。
他看到,‘女’神衝他笑了一下,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她肯定就是大家嘴裡常說的‘女’神!”
隨着衣服的脫落,‘女’神‘露’出了她白瓷般的肌膚,縱立的雙山,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腿’,古柯達想到了鎮上老人講的故事中的‘女’神。
шωш▪тTk án▪c○
要不然的話,凡人怎麼可能會這樣漂亮?
古柯達可是經常看到卓瑪的身體,皮膚那麼黑,那麼粗燥,把他喂大的雙山也早就下垂的不成樣子了,至於身段,更是沒法比。
在真正的美面前。再小的男人也有正確的審美觀,儘管古柯達固執的以爲,除了‘女’神外,卓瑪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
‘女’神絲毫不避諱古柯達。甚至還輕笑了一聲。伸出雪白的右手:“小夥子,我能請你替我漿洗一下衣服嗎?我會給你酬金的。”
她的右手中。拿着一疊‘花’‘花’綠綠的票子。
古柯達知道,那肯定是錢,只是和他平時看到的不一樣罷了。
“我、我不要錢,我願意!你放心。我一定會漿洗乾淨的!”
古柯達狠狠嚥了口吐沫,把衣服抱在懷中,再次狠狠看了渾身赤果着的‘女’神一眼,這才轉身奪‘門’而出,隨即嘴裡發出一聲聲高亢的吼叫,好像到了‘春’天的貓。
古柯達跑的太快,要不然等‘女’神轉身時。就會看到在她身體某個部位刺着的那兩扇硃紅‘色’大‘門’了。
其實,也幸虧他沒看到。
如果他真的看到,‘女’神肯定會殺了他——哪怕他是個四歲的孩子。
“唉,再小的男人。也都有着雄‘性’的特點。”
在古柯達跑出去後,‘女’神眼裡的殺意慢慢收起,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炕前盯着她的小戀人看了片刻,就爬了上去,把他抱在了懷中,隨即扯過那條髒兮兮的被子,蓋在了身上。
小戀人的身體冰涼,就像札思古爾湖底的石頭,更像一具死屍。
但‘女’神卻知道他沒有死,他還有着輕微的脈搏,他只是被凍僵了,身體啓動了自我保護技能,讓他昏‘迷’了過去,從而減輕身體技能正常運轉時所需的熱量。
‘女’神更知道,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水下始終緊緊抱着她,關鍵時刻把肺裡的氧氣都傳送到她嘴裡的話,依着他的強壯,絕不會因爲大腦缺氧而昏‘迷’過去,她根本也活不下來。
她活轉了過來,男人卻始終深度昏‘迷’,全身冰冷。
如果現在不能把他從昏‘迷’中喚醒,相信他再也不會醒來,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植物人。
喚醒被凍僵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予他足夠的溫暖。
在來騰格爾家的路上,‘女’神就始終把男人緊緊抱在懷中,但這不足以讓他感受到適度的熱量。
男人最需要的是一盆火。
‘女’神赤果着的身子,就是最好的一盆火,她有足夠的把握,用她的身子把這個叫高飛的傢伙,從深度昏‘迷’中感到溫暖。
緊閉雙眼裝死的傢伙叫高飛,用自己溫暖的身軀來暖和他的‘女’神,叫安歸王。
在兩個的身子第一次真正接觸的瞬間,安歸王猛地打了個冷顫,從高飛身上傳過來的涼氣,趁機走遍了她的每一條神經,使她情不自禁的申銀了一聲。
但在九個彈指間過後,安歸王卻覺得從丹田內猛地騰起一股子火焰。
炙熱的火焰,好像火山爆發那樣,使她體溫急劇上升,白瓷般的皮膚上泛起一片紅‘色’小點,自身變成了一個火爐子。
緊緊抱了下高飛,安歸王右手食指點着他腦‘門’,低聲嘆了口氣:“唉,我救你,是想報答你救我。等你完全復員後,我再讓你明明白白的死去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安歸王把腦袋鑽出被子,看向了乾草堆上的東西:一些現代化的單兵作戰裝備,一把金蛇怪劍,一本用塑料包裹嚴實的白‘色’封皮書。
伸出白瓷一樣的右手,安歸王把白‘色’封皮《安歸經》抓了過來,喃喃的說:“你能把這本書給我拿上來,看來也是天註定了——就是不知道卡楊那個老賊禿(安歸王藏在棺材中時,就已經聽到高飛這樣稱呼某活佛了)的屍體,能不能漂出來?”
安歸王低頭看着高飛,後者仍然緊閉着雙眼,但卻能感覺到他的脈息正逐漸加強,苦笑一聲說:“小子,你能讓偉大的安歸王用冰清‘玉’潔的身子給你取暖,你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善人。不過可惜的是,你再也沒機會向你的朋友炫耀這些了。”
高飛仍然不言不語,狀若死人。
安歸王也不再說話,就這樣愣愣的盯着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歸王忽然在他嘴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種從沒有過的顫慄,使她臉頰攸地發紅,發燙,溫度又高了好幾度。
“我、我怎麼可以這樣呢。情不自禁的。”
狠狠咬了下嘴‘脣’後,安歸王強迫把那種悸動壓在心底,又開始考慮安歸經的事:“唉,看來那本經書再也找不到。再也無法利用中宮的邪術了。不過。能夠得到這本白‘色’經書,以後人手倒是不犯愁了。看來。這也是天註定,畢竟兩千多年來,數十代安歸王中只出現了一個鐵木真。”
——
老實善良還又單純的卓瑪,在和丈夫燒開水時。聽丈夫詳細敘說他的危險經歷,又看到那兩隻半邊腦袋都碎了的野狼後,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女’孩子就是札思古爾湖的‘女’神。
在看到漂亮的‘女’神第一眼時,比那日紅兄弟三人還要強烈的自卑,讓卓瑪不想再次被她看到,可是騰格爾卻非得讓她進屋告訴‘女’神,說熱水已經燒好了。
騰格爾不是卓瑪。他當年也曾經去過大都市,也算是有過一定的見識了。
在看到三個兒子拿着衣服,興奮的漿洗起來後,騰格爾終於明白。‘女’神不是‘女’神,而是和小戀人殉情沒死的人間‘女’孩子。
只是,世間爲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女’孩子,輕易就把兩頭野狼給打死了。
騰格爾不想去問這些,他知道他沒有資格去了解這些,更沒有資格去給‘女’孩子送熱水,因爲他是男人,‘女’孩子現在已經脫了衣服。
無奈之下,老實的卓瑪只好走進了屋子裡。
騰格爾也不敢跟過去偷聽‘女’孩子和老婆說些什麼,因爲他怕自己會變成那兩隻野狼,可卻在動手扒那那兩隻野狼時,眼角餘光一直注意着屋‘門’口。
他看到卓瑪進去不久就出來了,然後把家裡那個大木桶費力的搬了進去。
看到這兒後,騰格爾明白‘女’孩子要做什麼了:她這是要用溫水給她小戀人取暖。
想到‘女’神般的‘女’孩子現在已經脫了衣服,騰格爾心裡跳的就厲害,要不是他及時用力擰了下大‘腿’,恐怕會忍不住的湊到窗前偷看了。
就在騰格爾咬着牙的給野狼扒皮時,他老婆卓瑪終於走出了屋子,一臉茫然的走到他面前,手裡拿着厚厚的一疊票子,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什麼?是‘女’神送給我的。”
騰格爾拿過了鈔票,觸電般的興奮使他全身都在顫抖。
卓瑪不認識這是什麼,可去過大都市的騰格爾卻認識這種鈔票:這是美元,每一張的面額都是五百,這些足有七八十張的樣子。
在大都市時,騰格爾曾經親眼看到,一張這樣的美元,就能買七八隻上好的大綿羊。
也許,‘花’不了幾張,就能把卓瑪的身子調養好,給三個孩子找一家好的學校……死死攥着這些美元,騰格爾五體投地。
沒有見識的卓瑪,也趕緊趴在了地上。
唯有他們的三個孩子,仍舊在水臺前賣力的搓着衣服。
——
當那日紅和古柯達爲了一包爆米‘花’而打架時,安歸王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抹金‘色’的陽光,透過髒兮兮的窗戶玻璃,撒在漆黑的牆上,爲這間破敗的屋子平添了幾分華麗。
安歸王坐着手扶拖拉機來到騰格爾家時,在凌晨三四點左右,東方的天際剛‘蒙’‘蒙’亮,但現在卻有了透過窗戶玻璃的夕陽,這證明已經過去了十六七個小時。
拋卻她擁着高飛在木桶內泡澡的那一個小時,到現在爲止她已經沉睡了十幾個小時,再睜開眼時,‘精’神、體力已經全面恢復。
甚至,被卡楊活佛暗算打傷的傷處,都已經不再緊要了。
被那日紅兄弟漿洗乾淨的衣服,已經被卓瑪放在了炕邊,擺放的整整齊齊。
一陣‘肉’骨頭的香氣,順着破敗的房‘門’飄了進來,條件反‘射’般的,她肚子裡發出了咕咕聲。
‘門’外的院子裡很靜,靜得可以聽到小鳥飛過時撲棱翅膀的聲音,和騰格爾夫妻倆在竈上的低聲談笑。
安歸王知道,由於她的出現,騰格爾的生活會發生大變化,那幾萬美金絕對能讓他成爲當地的富戶。
當然,前提得建立在他們一家人不死的條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