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絕對是眼鏡最愛的一個人,更是他唯一的親人。
一個長了三隻手的怪胎,竟然會有一個克萊爾這麼漂亮、善良而又單純的女兒,眼鏡要是不把所有的愛意,都灌注在她身上,那麼他就不配是個人了。
正因爲看出眼鏡很愛很愛克萊爾,所以法國女巡警才爲自己重新取了名字,以此來表示她對眼鏡的深沉愛意。
黛雅,也成功的從克萊爾身上,分得了眼鏡一半的愛。
要不然的話,現在眼鏡看到黛雅被大賓挾持後,眼神也不會帶着那麼多的痛苦。
“親愛的,別、別管我,做你想做的事!”
黛雅看出眼鏡痛苦的眼神中,也帶有了明顯的不忍、擔心之色,真怕他會因爲自己,就放掉劉小龍。
她能清晰感覺到:只要眼鏡一放開劉小龍,挾持她的這個保鏢,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擡槍,毫不猶豫——子彈,肯定會把眼鏡的腦袋打爆!
大賓,可是華夏最頂級的保鏢,任務就是不顧一切,保護被保護者的安全,不擇手段的打擊所有針對被保護者的危險。
“別亂說話,要不然我先斃了你!”
大賓猛地一勒左臂,低聲喝道。
黛雅立馬痛苦的張大嘴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雖然也算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警員,也懂得謹慎格殺,不過卻很清楚自己在華夏最頂級的保鏢面前,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
“鬆開她!”
親眼看到愛人被勒的要把舌頭都給吐出來了,眼鏡心疼的不行,怒吼中右手稍稍用力,咱可憐的劉爺脖子上,立即又有鮮血冒出。
劉小龍很怕,真的很怕,正如他能真切感受到:如果可能,眼鏡在殺他時,絕不會有一點點的‘憐香惜玉’。
眼鏡,在看到女兒哭的眼睛都腫了後,就再也無法忍受對劉小龍的‘深沉’殺意了。
幹掉劉小龍,然後跟黛雅、克萊爾一起,用最快的速度遠走高飛。
這是眼鏡心中所想的。
爲了幹掉在提防他的劉小龍,眼鏡跟黛雅爲此精心謀劃了很久,終於在今天才找到了機會。
時光倒流。
當把頭疼事兒拋給高飛,一身輕鬆的劉小龍,哼着歡快的《敖包相會》曲子,帶着頂級保鏢大賓走出皇朝會所大廳門口時,迎面走來了以爲頭戴氈帽的洋太太,身後還有個小廝,低眉順眼的跟着替她拎包。
或許是因爲大部分洋女人思想都開放的緣故吧,她們隨時都向世人(主要是男人們)展現她們性敢迷人的小身材,就像眼前這位洋人太太,大冬天的零下好多度,就是上身穿着黑色貂皮大衣,兩條渾圓、健康的腿子上,卻只裹着一副薄薄的黑絲,踩着性敢的細高跟皮鞋,腰肢扭動的樣子,讓人想入非非。
看到這樣的娘們兒後,眼珠子就會很直接的落在人家那兩條腿子上,不止劉小龍一個男人有這反應。
但他絕對是因爲有這正常反應的男人中,最最倒黴的一個:就關注那兩條被黑絲裹着的腿,想象自己被它們死命纏住的情景了,卻沒看清洋女人的樣子,跟他未來的丈母孃很相似。
劉小龍下意識盯着外國美女的腿子看時,美女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把那小身段,扭的就更加迷人了。
可能是扭的有些過了,美女來到劉小龍面前時,左腳高跟鞋卻崴了一下,哎喲一聲嬌呼,直直撲向他的懷裡。
“啊,夫人,小心!”
劉爺可是個樂於助人的好青年,就算把他腦袋割下來,他也絕不會在一性敢美女摔進他懷裡時,會及時閃開的,而是趕緊去扶。
就在他那雙手,剛要碰到美女的身子時,就聽旁邊的保鏢大賓低喝一聲:“小心!”
啥子小心啊?
劉小龍一楞神,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被美女一把拽住胳膊,向身後甩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劉爺,嘴裡哎呀呀的叫着,踉蹌着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等他穩住腳步,剛要瞋目大罵某人走路不長眼睛,敢特麼的攔劉爺的光輝大路時,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已經擱在他脖子上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很斯文的臉。
頓時,劉爺的三魂六魄,就攸地飛走了——特麼的,眼鏡的眼神,也太嚇人了!
爲了懲罰未來女婿,眼鏡不惜讓女婿未來的丈母孃,施展她的美色來吸引女婿身邊的保鏢注意力,既而挾持女婿……想想,也真夠不要臉的。
不過,他畢竟成功了。
但也只是算成功了一半。
哪怕在行動前,眼鏡倆人都給予了大賓足夠的重視,但當行動開始後,黛雅成功把未來女婿推到眼鏡的刀口上時,她自己也被反應速度極快的大賓,一把勒住了脖子。
黛雅在法國當巡警時,所接受的那些貼身格鬥訓練,在大賓這種等級的高手面前,壓根不值得一提的。
事實上,就算是眼鏡要跟大賓放對,鹿死誰手也未可知的,畢竟大賓代表了華夏最高檔次的保鏢,如果連眼鏡也擋不住的話,那麼劉小龍他老子老劉,也沒必要出門了。
通過精心謀劃的計劃,眼鏡成功活捉了自己的未來女婿,卻把老婆給搭上了……黛雅被大賓活捉,可不是在計劃之中的。
他們兩口子,還是小看了華夏頂級保鏢的出色反應,結果才導致雙方都騎虎難下,一人挾持一個人質,對峙着。
“爸!”
就在眼鏡無比心疼自己老婆被勒出舌頭來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從臺階下面傳來。
是女兒克萊爾來了。
眼鏡要想幹掉負心漢劉小龍,必須得瞞着克萊爾。
因爲他很清楚,女兒有多麼的愛劉小龍,要不然也不會在得知三天後新娘不是自己後,會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了。
只是眼鏡沒想到,不知道克萊爾怎麼看出不對勁的,竟然在這時候出現了。
眼鏡不敢去看女兒。
因爲他很清楚,面對大賓這樣的超級保鏢,哪怕因爲一個小小的走神,子彈都有可能隨時把他腦袋打爆的。
所以,哪怕周圍迅速圍上了這麼多人,可眼鏡都視而不見,更不敢去看忽然趕來的女兒,只是低聲喝道:“克萊爾,快走開,這裡沒你的事!”
如果這時候,再出現一個大賓這樣的保鏢,把克萊爾給挾持了,那麼眼鏡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了:他真不敢拿着老婆、女兒倆人的安全開玩笑。
“爸,放開他吧,放開他!”
克萊爾跌跌撞撞的,撞開圍觀的人羣,跑上了臺階。
眸光從脖子裡淌血的劉小龍臉上掃過,克萊爾心中更疼,可在看到舌頭都吐出來的繼母黛雅後,她卻又極度內疚。
克萊爾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絕不會因爲自己被負心漢而拋棄,就讓父母限於極度危險之地。
在父母跟愛情之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爸,放開他,我們、我們走!”
克萊爾哭着,跑到眼鏡身邊,伸手抱着他胳膊,企圖讓他放開劉小龍。
“閃開,閃開!”
女兒的不理智表現,讓眼鏡心中發涼。
他是個出色的殺手,當然瞭解一個出色保鏢針在面對殺手時,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改變局勢的良機。
克萊爾的忽然到來,並搖晃眼鏡的動作,給大賓製造出了把他一擊必殺的良機。
眼鏡心中大驚的同時,大賓並沒有辜負克萊爾給他‘創造’出的良機,點着黛雅的手槍,立即轉向,對着眼鏡的眉心扣下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後,現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生命,彷彿都隨着這聲槍響而終結。
就連克萊爾雙眸中的淚水,都在瞬間化爲了冰,更意識到她的出現,可能會害死父親。
吧嗒一聲,在槍響一秒鐘後響起,打破了當前的死寂。
本能的,克萊爾凝滯的眼神,看向了響聲傳來的地方,然後就看到了一隻黑色的細高跟皮鞋。
皮鞋旁邊不遠的地方,還躺着一隻烏黑的手槍。
槍口,好像還嫋嫋的冒着青煙。
這是怎麼回事?
抓主稍縱即逝的良機,及時扣下扳機,有百分百把握把眼鏡腦袋打爆的大賓,感覺到手腕傳來的劇痛後,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大廳門口。
大賓看到一個年輕人,左手扶着大廳門框,長長的鬆了口氣,拍着心口的喃喃罵道:“草,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還鬧得這樣大?不過幸虧老子能及時趕到,要不然就慘了。”
年輕人的話音未落,被眼鏡挾持的劉小龍,就嘶聲狂叫:“高飛,救我,救我!”
“高叔叔!”
跟劉小龍一起喊叫的,還有克萊爾。
克萊爾快步衝向了高飛,撲在他懷裡放聲痛哭,邊哭邊說:“高叔叔,讓他們別再打了,我想走,去國外!”
“好孩子,別哭,有高叔叔在,誰也不能欺負你的。”
高飛輕輕拍着克萊爾的肩膀,在好多崇拜(在千鈞一髮之際,能用一隻高跟鞋打掉大賓的手槍,這不能不讓所有人崇拜啊,就算是跟在他身後的霍天晴,也是自嘆弗如,黯然傷魂就算拍馬也追不上他了)的目光中,衝眼鏡淡淡的說:“把你的刀子給我放下。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我數三下,一!”
高飛剛數出‘一’字,眼鏡馬上就收回了刀子,把劉小龍用力推在了地上。
好像狗啃屎那樣的,劉小龍摔在地上後,壓根就顧不得老疼了,馬上就跳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藏到了高飛身後。
眼鏡的確是個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確定刺殺劉小龍失敗,尤其是幸虧高飛及時趕來救了他一命後,他就知道再固執下去沒什麼意思了,所以才幹脆的放手,緊閉着嘴巴默不作聲。
對眼鏡的配合,高飛很滿意。
大賓卻沒有像眼鏡那樣配合,因爲擔負着保鏢使命,就算劉小龍已經安全了,可也不能隨便放掉殺手的。
“我再說一次,放開!”
看到大賓無動於衷,反而又飛快的拿出刀子,抵在了黛雅腰眼上後,高飛雙眼中有寒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