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很坦然的說她不是人,只是個人形工具時,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個偏執狂。
事實上,這種人才最適合做大事,因爲他們一旦認定某個事業,就會一條路走到黑,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包括生命、名譽甚至倫理。
“好。你說。”
何秀城這才發現,以往這個讓他總是忍不住犯罪的女人,原來還有着她更加瘋狂的一面,爲此她不惜做任何事!
“燕飛飛死後不久,我就在組織的安排下,成功成爲了你們兄弟倆的保姆。對你們開始了長時間的考察。”
銀姑說着,從地上撿起一盒煙,很熟練的點上了一支。
她吸菸的動作很好看,更幽雅,每次何秀城看到她吸菸的樣子時,總會想到優曇花。
經過銀姑長時間的考察後,放棄了何落日。
雖然何落日的年齡,品性、沉穩等條件,更適合做未來軍師的接班人,不過也正是他從小就展露出的才華,才被何家老爺子看重,開始了對他刻意的磨練。
生怕何家老頭派來的人發現什麼,破軍只好忍痛放棄了他,從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何秀城身上。
相比起何落日,何秀城性格要調皮許多,但同樣向他哥哥那樣,聰明伶俐。
生怕日益成長越加優秀的何秀城,會再次被何家老人關注,從而造成破軍的大計劃竹籃打水一場空,老軍師終於啓動了他邪惡的計劃--讓比何秀城大九歲的燕巧兒,在一個倆人獨處的晚上,成爲了他的女人。
那一年,何秀城十三歲。
燕巧兒在來何家之前,就在那方面的功夫上刻意培養過,用來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迷戀她而無法自拔,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想到銀姑在炕上時的迷人樣子,何秀城呼吸加重,嘎聲道:“老、老軍師當初在吩咐你這樣做時,你沒有負罪感嗎?”
“沒有,我生爲破軍,死爲破軍,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因爲我很清楚,我一旦拒絕,就會落到跟燕飛飛一樣的下場。在沒有你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很漂亮,我不想死。”
銀姑慢慢吐出一口煙,青色的煙霧,把她的臉遮住,有些看不清。
成爲何秀城的女人後,銀姑開始還僅僅是因爲任務,使出渾身解數來讓他無法離開她。
不過隨着何秀城的一年年長大,銀姑卻發現她已經愛上了他。
就在何秀城接任破軍的前幾年,她才按照老軍師的計劃,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何秀城傻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讓他無法拋卻的女人,竟然與他有着那種無法割捨的關係。
何秀城的反應,早就在老軍師的意料中,隨即親自出面,勸他加入破軍,並承諾他會是將來統率上萬教衆的軍師。
何秀城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還有無法形容的羞恥--何家骨子裡流淌着的血性,使他寧死不答應。
但他的反抗,同樣在老軍師的意料之中,扔出了殺手鐗:何秀城與燕巧兒倆人的血脈親近、燕巧兒與何秀城母親燕飛飛是親姐妹的證明,還有他與燕巧兒一些見不得人的錄像。
如果何秀城不答應,老軍師就會把這些資料曝光,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何家的嫡系何秀城,竟然是個這樣的人--那樣,何家的聲譽就會遭受迎頭痛擊,在軍界嶄露頭角的何落日,就會被他是邪教後代的身份所影響,從而徹底黯淡下來。
爲了何家,爲了兄長,爲了死去的母親--何秀城選擇了妥協。
不過,在成爲軍師後,他卻拒絕了何家爲他安排的道路,一心要做個默默無聞的小職員,但卻對外宣稱,這是何家老爺子的安排。
破軍深諳‘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誤以爲何秀城與何落日差別這麼大,只是何家老頭子在磨礪他,覺得終有一天,他會一鳴驚人的。
所以,破軍才允許何秀城‘默默無聞’了這麼多年,直到他最近兩年總是指揮失誤後,銀姑纔開始對他懷疑了。
尤其是在他派島國賓賀忍者,去挾持白瓷失敗後,銀姑終於忍不住發火了。
何秀城這才告訴她,他這樣做就是爲了消磨破軍的實力!
銀姑在震驚之餘,說他不願意當軍師,可以跟她說的話,卻是真心的,因爲她真的愛上了何秀城。
何秀城卻覺得很好笑:如果我能不當就不當,何必等到今天?
他相信,銀姑肯定留下了後手:她一旦死亡,他跟她的之間的關係就會曝光,從而連累何家。
“秀城,你要相信我的話。”
銀姑把這個故事說完後,把菸頭隨手彈開,望着他的雙眼中,全是柔情:“以前你要是背叛破軍的話,我會堅定不移的那樣做,讓你,讓何家名聲掃地。但現在,我真的沒那心思了,我只想跟你好好生活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銀姑,就是燕巧兒站了起來,緩緩走向了何秀城,“我知道,你現在喜歡上了廖水粉,在很早之前,你就喜歡上了她。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會喜歡她?”
看着慢慢走過來,伸手摟住他脖子,坐在他腿上,臉頰挨着他臉頰,吐氣若蘭的燕巧兒,何秀城嘴角輕抽了下,喃喃的反問道:“我,我爲什麼會喜歡廖水粉?”
“那是因爲,她像我。長相、身材,說話的語氣,還有性格,都很像我。或許,她比燕飛飛更像是我的親姐姐。再加上她是廖家的人,與她結合會對你,對何家有着天大的好處。”
燕巧兒左手手指輕輕掃過何秀城的臉頰,附在他耳邊喃喃的說:“還有就是,你自己知道你有多麼的迷戀我,卻無法迎娶我成爲你的妻子,所以你就尋找替代品--而廖水粉,則是我最好的替代品。”
何秀城動也不動,只是眼角不住的跳動。
他知道,燕巧兒沒有說錯,因爲他就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所以纔會死追廖水粉。
“知道你追求廖水粉,就是把她當做了我的替代品,所以我很開心,所以我支持你追求她。”
燕巧兒慢慢伏在何秀城的懷中,微微閉上眼,說道:“我希望你能娶了她,那是因爲我有時候也把她當做了我的替代品。只要她過得好,我就過得好。”
“是嗎?呵呵,看來你纔是最理解我的那個人。”
何秀城沙啞的乾笑着,左手慢慢舉了起來,手槍抵在了燕巧兒的腦門上,輕聲說:“銀姑,我還是喜歡叫你銀姑。”
燕巧兒感受到冰涼的槍口後,身子猛地一顫,隨即低低的嘆了口氣:“唉,何必這樣呢?只要你喜歡,無論你叫我什麼,都可以的。”
“銀姑,你既然知道我追求廖水粉,就是想找個你的代替品,那麼你就該想到,她一旦替代了你,你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何秀城說着,手指慢慢扣下,語氣很溫柔,就像跟妻子說悄悄話的丈夫:“你好好的去吧,我會很感激你一輩子的,是你讓我在十三歲就懂得了當男人快樂。我會把破軍慢慢消磨掉,像何落日那樣,成爲真正的何家大少!”
說到最後這個‘少’時,何秀城猛地扣下了扳機!
咔嚓!
隨着扳機的扣下,撞針發出了一聲脆響--但,卻沒有出現何秀城最希望看到的那一幕:燕巧兒的腦門上,多了個血洞,這個另類的、變太的絕對尤、物,仍舊妻子般的溫柔,伏在他懷裡,好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要被殺死那樣。
見過又鳥糞從高空落下嗎?
何秀城的心,就是那攤從天上落下的鳥糞,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碎了。
渾身冰冷。
怎麼沒有子彈!?
極大的恐懼,讓他茫然的連續扣下扳機:咔嚓,咔嚓!
他已經露出了獠牙,但卻失敗了。
依着燕巧兒的本身功夫,想殺他是易如反掌!
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理由在別人要殺她時,還寬容他--除非這個人是燕巧兒。
“唉,秀城,難道你不知道,我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蔵在沙發墊子下的手槍子彈退出來麼?”
燕巧兒幽幽的嘆了口氣:“我不喜歡你拿槍指着我,我更喜歡你下面的槍……”
燕巧兒說着,左手開始解何秀城的腰帶,開始玩弄那把槍。
何秀城變傻,徹底的變傻。
當那個女人採取上位,坐在他腿上,兩個人緊密連接在一起時,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癡呆般的問:“你,不殺我?”
“我說過了,我早就已經把你當做我唯一的男人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真心的怪你,哪怕是被你殺死。”
燕巧兒輕輕活動着,喘着氣的伏在她耳邊,喃喃說道:“我現在已經想開了,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哪怕你一口一口的把我吃掉……”
沒有誰能抵擋燕巧兒此時的樣子,何秀城也是。
手槍落在了地上,他環抱住了她的腰,輕輕配合着,問道:“我現在要廖無肆,無比的渴望,我已經等不及了,你要幫我。”
“沒問題,我幫你。”
燕巧兒輕咬着脣,眼波流動着,喃喃說道:“我有個法子,能讓你提前得到她,卻不會影響何家跟廖家的關係,不會讓她知道得到她的人是你,從而對你有愧,最後答應快點嫁給你。”
“快速,什麼法子?”
何秀城一下子把燕巧兒撲倒在了沙發上,臉色通紅,雙眼放光。
“有人說,男女在做這件事時,男人最好不要提到別的女人,因爲那樣會讓女人吃醋,羞惱成怒的。懂嗎?”
燕巧兒擡起脣,在何秀城的耳朵上吻了下,閉上眼說:“現在,你眼裡,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好,我聽你的!”
何秀城猛地加快動作:“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