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飛喝的夠多了,廖水粉這才忽然出頭,這是擺明了要他難堪。
高飛心裡很清楚,他雖然有十足的理由去拒絕,不過去也沒法拒絕,因爲他不想得罪這個女人。
一個要能力有能力,要心計有心計,還又出身豪門世家的女人,在不能得罪的情況下,最好不要得罪。
更何況,在得知她正跟何秀城交往後,高飛更希望能與她合作,獲許能取到一些驚喜,所以這纔在廖水粉的挑戰時,慷慨迎戰。
“粉姐。”
高飛的話音未落,高雲華站了出來,拿着酒杯笑道:“高飛喝的夠多了,剛纔是替我喝的。既然粉姐有興趣跟他喝酒,那我來代替他怎麼樣?呵呵,粉姐你是當大姐的,不會不同意當兄弟的這個建議吧?”
在場之人,高雲華的身份無疑是最爲‘尊貴’的,他一口一個粉姐的叫着,這就已經給廖水粉很大的面子了。
廖水粉只要不傻,就不會拒絕。
果然,廖水粉笑了:“呵呵,雲華,你這是在玩‘打虎親兄弟’的橋段嗎?把粉姐我看作是一隻母老虎了?行,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得答應了--無肆,拿酒來!”
廖無肆心中嘆了口氣,知道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白搭的,只好遞給了廖水粉一瓶酒。
“張家小妹剛纔已經爲我們做出表率,那我們就按住她訂下的規矩來,一人一瓶酒,我先來。”
廖水粉笑着,舉着酒瓶衝高雲華晃了下,隨即仰首喝酒。
婚宴上,關係要好的朋友,看不順眼的倆人拼酒,這是很正常的事。
但卻很少發生拿着酒瓶子直接開灌的,尤其雙方還是大有來歷的人。
所以看到墨蓮一般不勝嬌羞的廖水粉,開始對着酒瓶子開吹後,大家都慢慢圍了上來,抱着膀子的看熱鬧了。
高雲華沒想到廖水粉這樣‘跋扈’,他也知道自己喝的夠多了,如果再喝下去指不定得失態了,但話已經出口了,已經沒有收回的可能了,只能硬着頭皮拿過一瓶酒,與廖水粉面對面的開吹。
咕噔,咕噔。
廖水粉的酒品相當好,就像她喝酒的姿勢,哪怕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對着酒瓶子開吹,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失她的身份,更沒有一滴酒水淌出嘴巴外面,整整一瓶酒都一滴不落的喝了下去。
喝完後,她把酒瓶子倒了過來,明媚的臉龐上只浮上一抹鮮豔的紅,卻沒有絲毫的醉意。
原來,她竟然這樣能喝!
正在皺眉喝酒的高雲華,只覺得心中發苦,強忍着向上翻涌的酒意,勉強喝完了這瓶酒。
“好!”
等他也倒過酒瓶子來示意自己喝乾後,不知道是誰拍馬般的喝了一聲好,隨即響起了掌聲。
“雲華你好酒量,粉姐我佩服,看來我得甘拜下風了。”
等掌聲稍微停歇一下後,廖水粉微笑着說:“本來,我們該藉着何老二大喜之日盡情暢飲的,但我也知道雲華你的工作性質跟我不同,多喝無益,這的確有些遺憾,看來以後得再找機會了。”
“多謝粉姐體諒。”
高雲華咬着牙關點了點頭,慢慢坐了下來。
他真怕動作一大,就會張嘴哇的一聲噴出去。
倒酒是肯定的了,但得等出去再倒。
雖說倒酒的滋味很難受,不過能夠替高飛擋過這一劫,也算值了。
但廖水粉接下來的話,卻讓高雲華生出一種想撞牆的衝動:“高總,我剛纔已經跟雲華喝過一瓶酒了,接下來就該咱們倆了。”
剛纔高雲華站出來給高飛擋酒時,廖水粉沒有拒絕,正如她沒有放棄完事後再跟高飛拼酒的想法那樣。
從她輕鬆喝了一整瓶酒仍舊鎮定自若的樣子來看,這個女人就是個--酒桶。
高雲華主動站出來,除了自己找難受外,對她根本沒造成任何影響。
高飛必須得迎戰,就像剛纔面對張暮涵那樣:人家廖水粉也幹了一整瓶,不算佔他便宜的。
看了眼苦笑的廖無肆,高飛就知道他根本躲不過去了,深吸了一口氣笑道:“粉姐,必須得喝嗎?”
“你也可以說不。”
廖水粉嫣然一笑,輕聲說:“但我也有個要求,那就是你必須得當着大傢伙的面,大聲連喊你不行。”
女人不能說不要,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了,假如高飛爲了避戰,連喊三聲‘我不行’,那還不如殺了他拉倒。
“我究竟是行,還是不行,相信粉姐你比誰都清楚的不是?”
高飛邪邪的一笑,目光在廖水粉身上掃了一眼。
廖水粉的臉兒,騰地一下紅了。
她清楚高飛這句話中的意思,別人卻以爲高飛這樣做說,是他重新奪回天涯集團來擠兌她。
高飛沒給大家太多的考慮機會,直接拿過一個成湯的湯盤,把裡面的湯倒在了別的盤子裡,用茶水衝了一下,就打開了一瓶白酒,倒了進去。
開始時,大家對高飛的動作還不明所以,當看到他把第二瓶白酒也向裡面倒後,就終於明白了:他這是要跟廖水粉玩命了!
你不是想逼着我說不行嗎?
好,那我就做給你看看,咱們不用酒瓶子喝,改爲用湯盤!
這個成湯的湯盤,足可以容下四瓶酒。
高飛放下第四個空酒瓶後,雙手端起了湯盤看着廖水粉,淡然的笑了笑:“粉姐,我先乾爲敬,稍後你隨意。”
不等廖水粉說什麼,高飛就端起湯盤放在嘴上,猶如鯨吞海水那般,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高雲華想阻擋,可一擡手就覺得天旋地轉。
劉小龍也想,只是剛動了下就被廖無肆拉住了。
廖水粉的眼神卻更加的明亮了,微笑着站在那兒,也不說過。
高飛慢慢把湯盤傾斜,一點點的往上託。
他現在逼着自己大腦接受一個錯誤信息:這是啤酒。
在此之前,他差不多已經喝了兩斤多的白酒了,就算他酒量再大,這四斤白酒灌下去後,也會讓他醉得不省人事,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要想噴住廖水粉,只能用這辦法了。
喝到一半時,高飛就覺得他要吐了,哪怕是再喝一滴,也會噴出來。
可他不能噴,只能深吸一口氣繼續灌。
當喝到一大半時,他忽然覺得心底深處好像浮起一股子涼氣,把那些好像在燃燒的火焰,一下子吹滅了,一種從沒有經歷過的愜意感,讓他靈臺一片空靈,彷彿喝的不是白酒,而是甘泉,剛從沙漠中走出來後的旅人,看到了一個清泉。
高飛不知道自己問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他能隱隱猜出,這根他被莫邪徵東改造成‘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有關。
人們都聽說過這樣一個詞,叫酒精中毒。
雖說何落日酒宴上的白酒都是高級糧食酒,不是那種酒精勾兌的劣質酒,但總的來說白酒本身的酒精度數在這兒擺着,喝多了照樣會中毒的。
如果高飛只喝一兩瓶白酒,依着他的酒量,酒中的酒精對他身體免疫力形不成任何威協,最多也就像喝醉酒的人折騰一下拉倒。
可當他所喝的白酒酒精度數,已經遠遠超過他自身免疫(解酒)功能,對他身體本身產生威協後,他被莫邪徵東改造過的百毒不侵功能,立即產生了作用,把那些已經轉化爲有毒物質的酒精,全部化解了。
高飛隱隱猜出這些後,心中大定,在衆人的低聲欽佩讚歎聲中,把四瓶白酒全部喝乾,放下了湯盤,仍舊牢牢站在那兒,沒有丁點要歪倒的意思。
廖水粉的臉色,終於變了。
她雖然酒量很大,仗着對高飛的某種恨意,她差不多能喝三四瓶沒問題。
可剛纔已經跟高雲華拼過一瓶了,要是再跟高飛這樣喝四瓶--估計她喝不完,就會當場丟人。
“這小子的酒量,怎麼可以這樣變太,跟他那方面的功夫一樣!”
廖水粉心中恨恨的想到這兒時,就看到高飛又拿過了四瓶酒,打開,倒進了湯盤中。
大家都知道,他這是給廖水粉準備的:你不是拼酒嗎,那就來吧,該你了!
“姐,還是讓我來吧。”
廖無肆湊到廖水粉身邊,低聲說:“這小子酒量大增,好像吃了興奮劑那樣……”
“不用,我自己來。”
廖水粉用力抿了下嘴角,搖了搖頭。
等高飛再次把湯盤倒滿後,廖水粉伸手正要端起來,決定就算是喝死,也不能敗給這傢伙時,卻驚恐的看到--高飛再次端起喝了起來,就像喝涼水那樣。
高飛此前已經喝了大約六斤白酒,現在又開始喝了。
滿大廳的人,全部石化當場:聽說過有能喝的,但卻從沒有見過這麼能喝的。再喝下這一盆去,那可就足足十斤了啊!
別說是白酒了,就是涼水,誰能一下子喝乾十斤?
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高飛慢慢把一盆子高度白酒,再次喝乾。
“呃!”
高飛放下湯盤後打了個飽嗝,擡手拍了拍明顯鼓脹起來的肚子,笑着問發呆的廖水粉:“粉姐,你還想讓我說不行嗎?”
廖水粉很想大喊一聲:上酒,喝!
她嘴巴動了動,聲音沙啞的說:“你比我,要厲害多了,我輸了。”
“嘿嘿,就是開個玩笑罷了,沒什麼誰輸誰贏的,只能證明我是個酒桶,哈。”
高飛大度的笑了笑,雙手拱拳對大家行了個禮,朗聲道:“讓大家見笑了啊,也耽誤大家喝酒了。對不起,我想我得先閃避一下了。”
喝了這麼多酒,就算沒醉死,差不多也得快撐死了,自然得趕緊去放水。
“好,高少好樣的!”
有人起鬨的又開始鼓掌。
在掌聲中,高飛就像鬥勝了的公雞那樣,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大廳。
剛走出大廳,一個服務生就走了過來,很客氣的問:“請問,您是高飛高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