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女人太強大,也足夠沒腦子,所以就算愛上她,幹掉謝小雯後再拋棄她,也不會有啥心理負擔的。
高飛是這樣說的,廖無肆卻知道他是說屁話。
經過這半年多的接觸,廖無肆發現在賀明珠那張堅強的外表下,卻藏着一顆脆弱的心,假如利用完了再把她拋掉,結果只能有一個:她再也活不下去了。
不知道廖無肆想什麼的賀明珠,聽他說還沒有數到十個數,自己就屁顛屁顛的回來關心他,覺得更加沒面子,再次擡腳在他肩膀上踢了下。
右腳還沒有縮回去,卻被廖無肆伸手抱住了。
“放開我!”
賀明珠心裡一跳,掙扎時就看到廖無肆認真的對她說:“賀明珠,當我女朋友吧?”
賀明珠全身的力氣立即消失,近乎申銀的聲音:“你、你說什麼?”
廖無肆彈身從地上跳起來,雙手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做我女朋友。”
“你,瘋了?”
“我沒瘋。”
“發燒?”
“體溫正常。”
“那,就在開玩笑?”
賀明珠的眼神,慢慢凌厲了起來。
廖無肆嘆了口氣,忽然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牽起她的手在嘴上吻了下,問:“你覺得,我這是在開玩笑嗎?”
賀明珠凌厲的眼神猛地消散,啞聲說:“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廖家的大少爺,我只是你姐姐身邊的一個保鏢,除了精通打架之外,就再也一無是處了!”
廖無肆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你就告訴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不會勉強你。”
“這肯定是高飛給你出的鬼主意,肯定是!”
賀明珠手足無措,就連呼吸也艱難了起來。
過往的行人,看到廖無肆跪在她面前後,都好奇的停住了腳步,雖然沒有誰鼓着掌的說答應他之類的屁話,但所有人都覺得今天肯定是美好的一天。
能夠見證別人的愛情,總能讓人感到溫馨的。
廖無肆就跪在那兒,昂頭看着她不說話。
一陣恐慌過後,賀明珠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別,後悔。”
“我後悔愛錯了一個女人,這次決不會後悔的。”
廖無肆站起來挽住她胳膊時,路邊那些圍觀者終於想到他們是什麼角色了,啪嗒啪嗒的開始鼓掌,有個小夥子還吹起了口哨。
賀明珠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剛要瞪那些人,卻又覺得不妥,趕緊訕笑了聲垂下眼簾:“你不是說,要送我去醫院包紮下嗎?”
“那是自然。”
廖無肆笑着,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扔給了吹口哨的小夥子:“哥們,幫我撒一下,喜煙!”
——
蝶兒被送到醫院後,很快就動了手術,取出了彈頭,在掛上含有鎮定劑、安眠藥的吊瓶後,沉沉睡了過去。
倆孩子早就睡着了,正躺在另外一張病窗上呼呼大睡。
王軍和另外一個警衛,就坐在病房前的簡易椅子上,閉目養神。
天亮了後,韓震走出病房來到了住院部門前的小花壇前,隨意做着舒展運動,開始考慮把那棟別墅賣掉後,接下來該去哪個地方。
雖說韓震在警方、沈銀冰和高飛面前,都沒有暴露他的身份,不過他卻覺得那邊不適合再住下去了,別的不說,單單那個叫蘇櫻的小女孩,就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誰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來找蝶兒?
走,必須得走。
要不去南方?
韓震微微皺着眉頭,圍着花壇隨意走動了幾圈,走上了住院部的臺階。
想着心事的韓震,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被人在無意中盯上了,猶自漫不經心的乘坐電梯,來到了6樓。
看到他回來後,王軍倆人都站了起來:“韓先生。”
“嗯,你們去買點早餐吧。”
韓震隨口吩咐了一句時,聽到背後有急促的腳步聲穿來,本能的回頭看去——臉色就猛地大變。
老闆臉色大變後,王軍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迅速跨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冷眼看着走過來的那對男女。
這對男女都是年輕人,女的額頭上還纏着繃帶,衣服也很凌亂有些髒,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可那雙眼睛卻帶着森寒的寒意。
男人倒沒有露出任何敵意,還笑着主動打招呼:“呵呵。姐夫,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姐夫?
他是老闆的小舅子嗎?
王軍有些納悶的看了眼韓震時,忽然想到廖無肆是誰了:他是老闆正牌老婆的兄弟,華夏九龍王中的藍龍廖無肆!
王軍是從華夏最高警衛局退役的,屬於絕對心高氣傲的主,可在認出廖無肆是誰時,他就有了種不知所措。
身爲被韓家委負重託的保鏢,王軍當然知道韓震那些事,現在人家正牌老婆的兄弟出現了,他這個保鏢該咋辦?
王軍爲難,自然沒有韓震更驚惶。
不過這也是見過世面的主,臉色稍微一變後,就恢復了正常,笑呵呵的問道:“無肆,你怎麼會來這兒?”
廖無肆一臉似笑非笑的,走到病房門前推開門往裡看了眼,問韓震:“我女朋友不小心撞傷了頭,我是來陪她包紮一下的。”
“她——是你女朋友了?”
韓震看向賀明珠,嘴角不住的抽啊抽的。
賀明珠和廖水粉情同姐妹,整天在一起,韓震當然認識她,也瞭解她是什麼人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大感興趣,想不通驕傲的小舅子,怎麼會跟賀明珠這個木頭談戀愛。
現在他可沒那心思了。
廖無肆也沒打算給他解釋什麼,坐在椅子上笑道:“姐夫,裡面那位女士就是你外室吧?那倆孩子,是你們的私生子。這要是放在古代的話,她就是妾侍了。行,姐夫,看你很老實的樣子,原來只是表面上的,呵呵。看不出,真看不出。”
韓震很瞭解廖無肆,知道他笑的越人畜無害,就越可怕,而且現在他也沒有再辯解的必要了,只能給王軍倆人使了個眼色,低聲說:“無肆,我們去那邊談?”
廖無肆擡頭看了眼走廊窗戶:“行,就去那邊。”
事已至此,韓震除了坦誠相告之外,也沒別的辦法,一個處理不好,蝶兒母子三人都會有危險:一個連懷了自己骨肉的女人都敢殺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他只希望,廖無肆把所有怒氣都撒在他身上,千萬別牽扯蝶兒母子三人就好。
至於韓家和廖家的同盟關係,這時候就更得放一邊了。
廖無肆來到走廊窗口,停步轉身看着韓震,依舊在笑着。
韓震嘆了口氣,低頭說:“無肆,我什麼都不想解釋了,無論你對我怎麼樣,我都受着,我只希望你別傷害那母子三人,他們是無辜的。”
“我沒想把你怎麼樣,我就想問你個問題。”
廖無肆吸了下鼻子,伸手:“有煙嗎?”
“你說,什麼問題?”
韓震拿出煙,遞給廖無肆時,心中更加忐忑:這個小舅子說的越輕鬆,事情就越難辦。
廖無肆吸了口煙,眯着眼問韓震:“你還想不想跟我姐姐過下去?”
韓震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想。因爲韓家,廖家需要我們的婚姻。”
廖無肆點頭,說:“再問個問題,你就想一輩子這樣,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了?”
韓震緩緩搖頭:“不想。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碰水粉一下。”
廖無肆呵呵笑道:“爲什麼不碰?”
韓震低聲回答:“因爲,因爲我已經髒了,再也沒資格碰她了。”
“嚯嚯。”
廖無肆聳聳肩,怪笑道:“那依着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姐給你受一輩子活寡了?”
“不是這意思。”
韓震擡起頭說:“只要能維持兩家的婚姻,水粉可以像我這樣,去交好她喜歡的男——”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腮幫子一疼,身子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走廊牆壁上,又砸在了地上。
“你這個混帳東西,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
廖無肆再也不笑了,咆哮着衝上去,擡腳猛踢!
“住手!”
病房門前的王軍,看到老闆被人揍,哪怕是被他小舅子揍,也不能無動於衷啊,只能大喝一聲就要衝過來,卻被賀明珠一把採住肩膀,擡腳就踢在了左跨上。
賀明珠剛一出現,王軍倒是注意到她了,只是卻沒料到她的武力值這樣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踢在病房門上,重重摔進了屋子裡。
正在屋子裡沉睡的蝶兒母子三人,同時被驚醒,倆孩子尖叫着哭喊了起來。
聽到孩子的哭叫聲後,韓震瘋了似的抱住廖無肆的腿,嘶聲吼道:“無肆,無肆,不可以傷害孩子,不可以!有什麼怨氣,衝我來!”
“你可知道你有多混帳?你可知道得知你在外養小的的消息後,我姐她多痛苦?她嫁給你五年了,依着她的身份,她是怎麼對你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在外面養小的,她怎麼會喝醉酒,怎麼會——那兩個孽種和女人,有什麼理由不去死!”
廖無肆臉色鐵青,雙眼通紅,採着韓震的頭髮拖着向病房那邊走去。
他已經決意要把蝶兒母子三人都殺掉,就當着韓震的面殺,給廖水粉出口氣。
看到有人在病房內打仗後,值班的幾個醫護人員都跑了過來,想要阻止,廖無肆卻亮出了手槍,冷聲喝道:“都給我滾開!”
“啊,救命啊!”
幾個值班的醫護人員,立即尖叫着抱着頭,貼着走廊蹲了下去。
王軍倆人很想過來救韓震,卻被賀明珠擋住了。
賀明珠一個人,足夠擋住他們倆個,而且他們也不敢擅自動槍,怕激怒廖無肆導致韓震被殺,只能被逼到了另外走廊窗口處。
“放過他跟孩子,殺我!”
廖無肆拖着韓震剛來到病房門口,蝶兒就衝了出來,跪在門口,伸出胳膊擋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