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後,陳果果也沒在意,反正她回來就是休息的。
如果跟蹤之人以爲她好欺負,敢破門而入——她在心情好的情況下,也許會配合人家演戲,就是問什麼說什麼,讓跟蹤之人在她這兒充分享受到強者的尊嚴。
只要強者不傷害她,知趣的離去,陳果果就會像啥事也沒發生那樣,該幹啥繼續幹啥,最多當做臨睡前的娛樂活動罷了。
可在見過秦城城後,陳果果的心情不好了。
心情不好的人很容易生氣,尤其有人在主動招惹她時。
看了賀明珠一眼,陳果果就低下了頭,同樣答非所問:“你是誰?”
賀明珠眉梢微微一挑,再次問道:“高飛呢,他現在什麼地方?”
在來之前,她就曾經瞭解過蘇青,知道這是個會兩手的女孩子。
不過會幾手的女孩子,還沒有被賀明珠放在眼裡,她連高飛都沒看得起,更何況蘇青?
陳果果有些生氣,語氣變冷:“我問你,你是誰?”
脾氣不咋樣的賀明珠,用行動回答了陳果果的問話,擡手就抓向了她肩膀——對付這種會幾下子,有點小傲氣的女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感到害怕。
人在害怕時,就會接受用交代來換取安全的結局了。
賀明珠右手電閃般伸向陳果果,只用了三分的速度和力氣。
她覺得,用三分的力氣和速度來對付一個小秘書,也綽綽有餘了。
只是接下來讓她大吃一驚的是,本來安坐在木凳上的小秘書,忽然一把就扣住了她的脈門,低喝一聲猛地向河面上甩去!
在賀明珠動手時,陳果果雙手還按在木凳上,晃盪着雙腳悠然自得的樣子。
但在賀明珠右手即將抓到她肩膀時,她的右手卻好像早就等在這兒那樣,一把扣住了她的脈門,這是賀明珠做夢也沒想到的,不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風箏般的摔向河面。
賀明珠心中大駭,但她不愧是賀明珠,的確有值得驕傲的本錢,並沒有因爲突發意外就失去方寸,人在被摔向河面的過程中,左腳及時探出,腳尖勾住了岸邊一棵花樹,身子攸地迴旋,圍着樹身蕩了一圈,一個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她雙腳剛接觸地面,陳果果已經脆聲笑着撲了上來:“咯咯,好本事!”
霍地一個鳳點頭,在間不容髮間躲開陳果果砸過來的一拳,賀明珠額頭順勢砸向地面,右腳卻從身後反撩,掛着勁風踢向敵人。
賀明珠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蠍子擺尾。
如果是一般人,也許還真會着了她的道,最不濟也得後退閃開,但陳果果卻不會,咯咯冷笑聲中,右拳直直砸向賀明珠的右腳腳底板。
砰的一聲,拳腳相交,發出一聲悶響時,賀明珠已經再次倒空翻,穩穩站在地上背靠着花木,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根據賀明珠對蘇青的瞭解,她決不可能有這種本事。
“你管我什麼人,不是要打架嗎,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
陳果果才懶得回答賀明珠,也懶得她爲什麼要找高飛,冷笑聲中就再次撲了過來。
這麼多年來,賀明珠都是一個孤獨,強大的存在。
要不是廖水粉用姐妹感情約束着她,只要讓她在外面闖蕩,絕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爲的,因爲她相信自己的實力。
可當她今晚遇到陳果果後,強大的信心卻遭受了沉重的打擊——無論她攻擊的角度有多刁鑽,力道有多麼的大,陳果果卻總能輕鬆躲過去,並抓主每一次機會,給她造成讓她幾乎無法忍受的疼痛。
其實,這還是陳果果手下留情了。
別忘了陳果果是什麼人,當初高飛,鐵屠、葉心傷三人外加拓拔千鈞等上百樓蘭侍衛,都無法攔住她刺殺莫邪徵東,賀明珠就算再強大,能比這些人加起來還要厲害嗎?
剛開始交手時,陳果果真想把賀明珠先打殘了,再審問她的來歷。
只是後來發現她咬牙強撐着毫不退縮,以攻對攻後,對她也有些佩服了,就是惺惺惜惺惺的意思,不忍心廢掉這樣一個功夫高強的女孩子。
“好了,我沒興趣跟你再玩了。”
抽冷子抽了賀明珠一個耳光後,陳果果不等她反應過來,雙腳一錯已經飄到了幾米開外。
賀明珠這才低吼着狠狠掃出一腳,這一腳自然掃空了,右腳狠狠踢在了木凳上,木凳喀嚓一聲斷裂。
霍然擡頭,賀明珠垂在臉上的亂髮仰起,雙眼狠狠瞪着幾米外的陳果果,雙臂一擺再次撲了上去。
賀明珠就是賀明珠,哪怕現在明知道不是陳果果的對手,但決不會被嚇倒,既然出手,那就不死不休——她這種亡命作風,正是當初華夏第四基地領導拒絕她的主要原因:一個殺心太重的人,遇事後要和敵人不死不休算怎麼回事,還怎麼完成任務?
賀明珠的不知好歹,徹底惹怒了陳果果,低聲喝罵了句什麼,也沒躲閃,搶在她飛起的右腳踢在自己心口上時,忽地矮身一腳踢在了她左膝蓋上。
噗通一聲,賀明珠摔倒在了地上。
不等她翻身跳起,陳果果已經順手摺了一根花枝,尖銳的好像箭頭一樣的茬口,抵在了她咽喉上,森然道:“再敢動一下,就死!”
賀明珠倔犟的要站起,花枝毫不留情的就刺進她皮膚內,鮮血冒了出來。
新鮮的血腥氣息,讓暴怒中的賀明珠猛地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當前是啥情況了,登時萬賴俱灰,保持着起立的動作,木立當場。
“說,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找高飛?”
陳果果手腕微微向回一縮,冷聲問道。
賀明珠直直看着那根花枝,聲音嘶啞的說:“想殺就殺,問這些做什麼!”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陳果果笑了笑時,眼眸中閃過一抹寒芒,正要運力刺透賀明珠咽喉時,卻又把花枝扔了,拍了拍手轉身就走:“別再跟着我了,下次我決不會再放過你。”
從賀明珠的悍不畏死表現中,陳果果就知道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來。
本想直接幹掉她的,可陳果果又有了別的想法:看這個女瘋子不是一般人,難道是那個傢伙的一個老相好,來找他算帳的?
把賀明珠誤以爲是高飛的老相好後,陳果果這才放過了她。
望着陳果果遠去的方向,賀明珠單膝跪地的呆愣很久,才狠狠一拳砸在了草地上。
——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尤其是剛洗完澡,渾身只裹着一條浴巾,赤着一雙小腳丫的美人。
斜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高飛,看到沈銀冰從浴室內走出來後,一點都不掩飾欣賞出浴美女的貪婪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他,喉結一動一動的。
沈銀冰把溼漉漉的長髮拿到肩後,順勢靠在了浴室門上,右腳向後擡起,踩在門板上,姿勢撩人的輕聲問道:“要不要我把浴巾拿下來,給你看個清楚?”
“好啊,好啊,不收費吧?”
對沈銀冰這個大方的要求,高先生倒是沒有理由拒絕。
沈銀冰揪住浴巾一角,緩緩的轉了個身——浴巾就從她身上落了下來,一尊健康,窈窕散發着少女青春魅力的身體,就暴露在了燈光下。
咕噔一聲,高飛聽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他不是第一次見沈銀冰的身體,前兩天時倆人就曾經赤果相擁過,沈總還很大方的向他出租了右手。
不過那次高先生因爲害羞啊,緊張啊等原因,沒能像現在這樣好好欣賞一下。
這次可抓主機會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搞的他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機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沈銀冰雙手抱着膀子,輕咬着脣兒問:“想不想要我?”
“想。”
高飛接着說:“纔怪。”
說完這三個字,人家孩子就躺在了沙發上,撿起了手機繼續玩,再也不看她一眼,好像剛纔的豬哥樣是裝出來的。
沈銀冰眉宇間帶有了冷意,淡淡的問:“怎麼,是我身子不美嗎?”
“美,很美,不過也沒美到連自己老命都不顧的份上。”
高飛玩着鬥地主,懶洋洋的說:“再說了,我身邊就沒有醜女人,其實我對女人已經有了很大免疫力了。”
“你——”
沈銀冰黛眉皺起,正要說什麼時,高飛手機響了起來。
“噓,我先打個電話,是我大姨太打來的,麻煩你迴避一下,給我留點私人空間。”
高飛手指壓在嘴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欠揍動作。 шωш ◆тTk ān ◆¢O
沈銀冰冷哼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浴巾,從新圍在身上,快步走向了套間,在推開門板時忽然扭頭說道:“高飛,我知道你現在不缺少女人,所以纔不在乎我。”
高飛捧着叮噹作響的手機,點了點頭:“昂,這是事實。”
“可如果,別的男人趴在我身上,做該由你來做的動作,你是不是會同樣不在乎?”
沈銀冰緩緩說出這句話時,臉上浮現出了邪惡的笑:“比方焦恩佐,比方——高雅。”
高飛眼神中的輕蔑笑意凝了下,隨即淡淡的說:“到時候,我會恭喜你終於找到了你自己的另一半。”
“呵呵,很好,這可是你說的。”
沈銀冰咯咯輕笑一聲,不再說什麼,開門走進了套件內,也沒關房門。
“瘋子。”
高飛低低罵了句,拿着手機快步走到了走廊內。
走廊內靜悄悄的,沒有服務生,也沒有沈銀冰那些保鏢。
高飛來到走廊窗口後,才接聽電話:“怎麼了?”
陳果果的聲音從手機內傳了過來:“今晚有兩個女人來找我問過你。一個是秦城城,一個我不認識,和我對掐了一場。”
高飛問:“你不知道她是誰,爲什麼要找我?”
“問了,她寧死不說。”
陳果果咯咯笑道:“本來我想幹掉她的,可又怕是你的老相好,所以就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