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歸王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大魔頭,是人民的公敵。
但就這樣一個大魔頭,卻在高飛出事後,變幻成他的樣子跑來‘盡孝道’,還爲他的事兒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憑什麼呀?
方小艇可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人,稍微一想就猜到安歸王和高飛之間,肯定有着不可見人的秘密。
高飛心虛的躲開方小艇的眼神,喃喃的說:“媽,依着你的聰明,你其實沒必要問出這些來讓你兒子難堪的。”
“你個混小子,竟然和她有了不清不白的關係,幸虧你們倆之間沒有實質性的關係,要不然老孃我百年後,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你姥姥!”
方小艇也是後怕不已,擡手看似用力,實則輕飄飄的抽了高飛後腦勺一下。
兒子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活着回來了,方小艇可捨不得打,最多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
當然了,方小艇現在還有心事。
那就是高家名譽面臨着被抹黑的危險。
不過這件事和兒子平安歸來相比起來,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更何況,高飛能及時現身,也許早就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下子,方小艇輕鬆了很多,半點都不焦慮了,看到高飛拿起空杯子後,趕緊給他衝了一杯咖啡,又問道:“那個安歸王呢?哦,就是你舅姥爺家的陳果果,現在怎麼樣了?不會真死在嶺南了吧?”
“她沒死。”
高飛搖了搖頭:“不過,她卻不知道陳天壽和我姥姥,只是名譽上的姐弟,我們倆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以爲自己犯了人倫大錯,跑去泰國那邊出家當尼姑去了。”
方小艇愕然:“啥?去泰國出家當尼姑去了?”
不等高飛回答,方阿姨就笑眯眯的說:“嗯,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因爲她的身份太敏敢了,哪怕是真心對你,我也不想你和她牽扯上什麼關係。”
高飛只是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他當然不會就此不管,讓陳果果一個人沉浸在自誤的自責中。
不過,他卻不會把這個想法告訴方小艇,要不然她肯定會竭力反對的。
就算高飛和安歸王沒有那層嚇人的血緣關係,方小艇也不允許他和一個邪教大魔頭糾纏在一起的,在她看來現在王晨就很不錯了。
更何況,高飛現在也沒時間讓泰國找安歸王,去解釋這些,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眼下就有個視頻曝光的麻煩等着他解決呢。
喝了口咖啡,高飛說:“媽,我和你說的這些,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唉,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傻,能讓別人知道我孃家,原來和安歸教扯上關係嗎?”
方小艇幽幽的嘆了口氣,說:“不過,陳果果那孩子也真夠可憐的,其實我也很喜歡她。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假扮你時竟然裝的那樣神似,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如果她不是這個身份,就憑她爲了你去嶺南這件事,我也不會反對你和她來往的。唉,可惜了。”
給高飛加了點水,方小艇岔開了話題:“現在你知道視頻曝光的事兒了吧?”
高飛點頭:“嗯,我就是爲了這件事,才連夜趕來京華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
“山人自有妙計。”
經過一個晚上的宣傳,方小艇那邊被逼着收手後,那個曝光視頻的數量、點擊率是直線上升。
一個晚上,劉小龍都沒有去睡覺,就坐在沙發上抽菸,時刻關注着網絡動態,直到早上七點多鐘時,才因爲困得實在受不了了,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睡多久,就被王晨叫醒了。
在劉小龍如坐鍼氈的時侯,王晨卻是好好睡了一覺,穿戴整齊後又淺淺化了層淡妝,看起來明媚照人的:“起來,吃飯後陪我出去。”
“啊嗚。”
好像懶貓那樣打了個哈欠,劉小龍纔不情不願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王晨坐在他對面,淡淡的說:“快去洗澡,要洗熱水澡,那樣顯得精神些。”
“知道了。”
搞清楚王晨要做什麼的劉小龍,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進了浴室內。
王晨要做的很簡單。
別人不是都在看她笑話,笑話和她結婚的新郎是另有其人,還曝光了假新郎的視頻嗎?
可她就是不承認!
不但不承認,而且還要帶着假新郎招搖過市,以實際行動來告訴某些人:我王晨的丈夫,就是高家的高飛。
誰敢懷疑,誰就出面質問,到時候就能知道是誰在給高家潑髒水了。
王晨這個計劃,昨晚已經通知了高雲華,並取得了贊同。
其實不贊同還能有什麼辦法?
到現在爲止,高家因爲這件事丟臉丟大了,這樣做只是無力的反駁一點罷了。
不過高雲華也提醒王晨,她要是和劉小龍外出,肯定會有意外發生,那些人絕對不會放棄讓劉小龍當衆出醜的機會。
如果劉小龍不想再演下去的話,那就可以退出,反正他在本次事件中,只是一個無辜者罷了,沒必要再陪着高家丟人的。
知難而退,這可不是劉爺的行事作風,他就算再當衆被抽耳光,甚至被人認出他是劉家大少,今兒他也得出去。
王晨今兒穿的很時尚,既有新婦的羞澀內涵,又有貴婦的驕傲矜持。
總之,她今天的妝扮,比她當新娘時的精神頭差不了多少。
洗了個熱水澡的劉小龍,也是精神一震,白襯衣,紅領帶,黑褲子黑皮鞋,一看就是個很有檔次的大少爺。
出去後可能會被打臉,但也得以最帥的形象去迎接不是?
“好了,走吧,我們去三里屯那邊購物。”
王晨眼裡帶着點小欣賞的看了眼劉小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三里屯是京華經濟消費最繁華的地方,也是客流量最大的購物地,王晨選擇和劉小龍一起去那兒購物,就是要讓更多人看到他們。
就在王晨剛要走向門口時,手機卻響了,是方小艇打來的電話。
王晨停步:“你先開車出去等我,我接完這個電話再出去。”
“哦,好的。”
劉小龍答應了聲,昂首走出了客廳門口,來到了那輛邁巴赫面前。
這輛車子,可是方小艇送給高飛的結婚禮物。
在結婚前,假扮高飛的安歸王開着去了冀南。
劉小龍在假扮高飛後,又從冀南開了回來。
上車,啓動車子,劉小龍駕車緩緩駛出了別墅的鐵柵欄,上了別墅區內的公路上後,就停在了路邊。
今天是週末,大家放鬆的日子,別墅區內的路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劉小龍左肘壓在窗口,嘴上叼着一顆煙看着遠處,目光中帶着一絲茫然。
別看劉爺在王晨面前拍着雄脯說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其實他很心虛,如果一旦遇到那些人的暗算當衆出醜,他好像根本沒有具體的反擊計劃。
“唉,高飛啊高飛,你特麼的現在哪兒呢,知道劉爺我現在很難受不?”
從小就很少經歷挫折的劉小龍,想到鬱悶處嘆了口氣,腮幫子一鼓,噗的一聲把菸頭吹了出去時,有人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打完電話了?”
劉小龍扭頭。
他以爲上車的是在家裡打電話的王晨,等扭過頭來後卻發現,上車的人不是王晨,而是個穿着甩帽衫,頭上扣着帽子,臉上還戴着個大墨鏡的男人,本能的低聲喝道:“你誰呀,上錯車了吧?”
“沒有上錯車,是我。”
那個人說着,擡手把帽子摘下,又把墨鏡拿了下來,看着劉小龍笑眯眯的問:“怎麼,現在的日子是不是很鬱悶?”
當這個人摘下帽子和墨鏡後,劉小龍的眼珠子猛地瞪大,和嘴巴差不多了,吃吃的說:“是、是你!”
方小艇給王晨打電話,其實也沒別的事兒,就是知道她今天要和劉小龍去外面‘招搖’,特意囑咐她一定要小心。
以前王晨給方小艇做秘書時,很得她的賞識。
不過後來王晨做的那些事,卻讓方小艇感到不爽,尤其是在高家老爺子‘欽點’她爲高家的孫媳婦,她卻拒絕,逼着方小艇不得不親自趕往冀南賠禮道歉。
那件事的結果雖然讓方小艇很滿意,可她和王晨之間肯定有了裂痕。
天底下當婆婆的,沒有誰喜歡自己兒媳婦跟自己對着幹。
王晨也能感覺出來,所以每次面對方小艇,或者跟她通話時,都儘可能的尊重她,以期能改變她對自己的印象。
在王晨的印象中,方小艇絕對是那種說話做事相當乾脆的人,不過這次打電話過來,卻像個長舌婦那樣,在那邊嘮叨了很久,每句話中都透着親切的關懷。
這讓王晨很感動,一再連聲答應自己會小心的,最後還安慰方小艇,說她們肯定能熬過這一關,高飛也能平安歸來。
接受完方小艇的關懷後,王晨沒理由的有了股子昂揚的鬥志,覺得凡事不過爾爾,再陰險卑鄙的陰謀,最終也會被正義的鐵拳給粉碎!
王晨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時,劉小龍正在那兒閉着眼的聽音樂,腦袋還隨着音樂旋律晃來晃去很逍遙的樣子。
“走吧。”
王晨從小包內拿出墨鏡戴上,淡淡的說:“去三里屯。”
“好咧。”
劉小龍乾脆的答應了一聲,啓動了車子。
車子啓動後,王晨沒有和劉小龍說話,始終看着前方,心思不停的轉動着,在考慮有可能出現的意外。
她的目光雖然盯着前面,不過卻能感覺到劉小龍好像總不時的偷看她一眼,這讓她有些不自然,也不高興,淡淡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沒有。”
“哦。”
王晨看向了他,墨鏡下的雙眸微微眯起:“昨晚我忘記問你了,你知道高飛和郝連偃月是什麼關係嗎?”
劉小龍納悶的看了眼王晨:“不知道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