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樂,全身心的去玩樂,把你所有的精神、注意力從以往那種生活中拉回來,通過玩樂來放鬆。”
沈銀冰很認真的說:“簡單的來說呢,就是你最好每天都過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你自己徹底的放鬆。我敢說,最多半年工,你就能恢復……”
高飛打斷了她的話,很有興趣的問道:“怎麼個紙醉金迷呢,就是每天吃喝嫖賭嗎?嘿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試一試。”
“吃可以,賭也可以,至於剩下的那兩項,你就別幻想了。”
沈銀冰冷笑着回答。
高老闆一臉失落的表情:“如果不能喝酒嫖--哎,你幹嘛擰我耳朵?給哥們留點面子好不好,別忘了咱們在高山坡上呢,人家一看就能看到的!”
“喝酒喝多了就會酗酒,酗酒就會對你的症狀造成更大影響,以後喝酒絕不能超過半斤,啤酒不能過三瓶,這是硬性規定!”
沈銀冰恨恨的說:“至於去嫖,哼哼,高老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我家小冰也會說笑話了啊,這可是大稀奇事,趕緊說出來讓老公我聽聽。”
高飛掙開沈銀冰的白骨爪,揉着耳朵呲牙咧嘴很痛苦的樣子。
話說有一哥們外出找小姐,結果被掃黃掃到了,抓到了派出所內。
這哥們老婆去了所裡拿錢贖人時,當着民警的面問老公:“我跟你找的那小姐,哪一個漂亮?”
老公看了眼老婆,小聲說:“你漂亮。”
“那你瞎了眼去找那種人啊!”
老婆二話不說,啪的一個大耳光抽了過去,又問:“你每次辦事時,我跟你要過錢沒?”
老公哭喪着臉:“沒有。”
啪的又是一個大耳光抽在老公臉上:“再問你,要各種姿勢滿足不?”
“滿足。”
老公剛說完,老婆第三個大耳光就過去了:“我特麼的就不明白了,我比你找的小姐漂亮,辦事不用給錢,要各種姿勢還滿足,那你幹嘛還去找小姐?”
講完這個笑話後,沈銀冰咬着牙的冷笑:“你說你想去嫖,那你覺得,你得找多少小姐,才能找到我這樣的?哼哼,何況還有高喵喵。姓高的,我看你是不打算過好日子呀!”
看到沈老闆有翻臉的趨勢後,高老闆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彆着急,我就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你。”
“我能看得出,你可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有時候,我就是表裡不一的。”
高飛訕笑一聲時,案几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話後,沈銀冰也就不再鬧了。
其實她剛纔表現的醋意大發,就是故意找高飛的麻煩。
她是真擔心高飛當前的狀態,生怕他真患上那啥的戰爭綜合症。
沈銀冰絕對是那種未雨綢繆之人,知道高老闆是什麼德性,爲了能夠拴住他,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在身邊,這才主動把高喵喵推到了他懷裡。
沈銀冰之所以選擇高喵喵,而從沒有考慮過現在隨時可以來方家村落戶的陳果果,那就是因爲她能控制高喵喵。
毫無疑問,高喵喵在高家是沒啥人權的,高飛對她最多是生理上的渴望,談感情那絕對是扯淡。
更重要的是,沈銀冰能把高喵喵徹底控制住,讓她上東她不敢上西,讓她攆狗她不敢逮
雞--高喵喵,純粹就是沈老闆累了,沒興趣了,不方便時用來伺候高老闆的替代品,而且還是那種隨時都能一腳踢開的。
既然是這樣,沈老闆又有什麼理由不留下她,從而杜絕陳果果那種強勢女人來方家村,威脅自己的地位呢?
難道一個高喵喵,還不夠讓他紙醉金迷的?
就在沈老闆心中胡思亂想時,接電話的高飛忽然噌地一聲站了起來,滿臉激動的嘎聲問道:“什麼?是、是現在嗎?好--好,我馬上去,馬上!”
扣下電話,高飛飛身就衝出了小亭子,剛纔的失落啊,空虛啥的,一下子都不見了,甚至都忘記了沈銀冰還在旁邊。
“咳!”
沈老闆對此很不高興,馬上就重重咳嗽了一聲。
高老闆這纔想到她在旁邊呢,趕緊停步轉身,還沒有說什麼呢,沈老闆就淡淡的問道:“怎麼,家裡失火了?”
“沒有啊。”
高飛愣了下,下意識的往下看了眼。
沈銀冰又問:“天塌下來了?”
“也沒有。”
高飛擡頭看了眼天空,苦笑一聲剛要說什麼,沈銀冰搶先冷笑着問:“家裡沒失火,天又沒塌下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讓我老公連我這個老婆都無視了呢?”
高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莫邪徵東,要生了。”
“莫邪徵東要……”
剛纔還盛氣凌人的沈銀冰,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看向西北方向低聲說:“哦,我知道了,那你趕緊去吧。”
如果是別的事情,沈老闆完全可以藉着吃醋,對高老闆無視於她從而大發雷霆。
可莫邪徵東要生孩子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沈銀冰所有的醋意,全被化爲了黯然、還有傷心。
她纔是高飛的正牌老婆。
她也很想要個孩子,最好是兒女雙全。
只是生孩子這種事可不是強求就能得到的,哪怕沈老闆現在幾乎是夜夜笙歌,把高老闆往死裡折騰--只是該死的大姨媽,還是按時來串門。
這讓她感到了彷徨,甚至恐懼,胡思亂想,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生育,有幾次都想去醫院檢查一下,但又怕得出她最怕的結論,所以一直沒敢去。
這些天,她總是用‘沒找到最佳受孕時機’來安慰自己,所以還能保持平和的心態,強迫自己忘記這件事。
可是現在,只跟高飛在一起呆了不長時間的莫邪徵東,繼陳果果生了孩子後,也要趴窩了--沈銀冰對自己能否生孩子的所有擔心,忽地一下都爆發了出來。
甚至,在這一刻她都有了種強烈的自卑感:一個妻子,如果不能給丈夫生孩子的話,那麼她有什麼資格跟理由,去阻止丈夫在外面尋花問柳?爲別的女人給自己丈夫生孩子而吃醋喝醬油的?
高飛走到沈銀冰身後,慢慢的抱住她,趴在她耳邊低聲說:“別擔心啊,沒有懷上孩子,只是因爲咱們的努力還不夠,你沒啥事的--昨晚,我還夢到你懷了一對龍鳳胎,腆着個大肚子好像皇后娘娘那樣,對所有人指手畫腳的,面目可憎。”
沈銀冰笑了:“好了,別再安慰我了。趕緊去忙你的去吧,要不要帶着最好的婦科醫生去那邊?”
因爲有陳果果的前車之鑑,哪怕莫邪徵東是當世第一中醫聖手,高飛也擔心她在生孩子時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老早就聯繫好市
中心醫院的婦科權威專家了。
“嗯,早就做好準備了。”
高飛爲了照顧沈銀冰的感受,很想說不去了,或者說不用帶什麼婦科醫生,可猶豫了下,卻無法說出口。
如果他真那樣說了,就是對莫邪徵東的不公平,更是對沈銀冰的不公,反倒不如有什麼說什麼。
“那就好,行了,別跟我膩歪了,趕緊去,生孩子嘛,這可是大事,你這個當老爸的不能不在身邊啊。”
沈銀冰強笑着,推開了高飛的手。
“那我走了?”
高飛問道。
“走吧,墨跡啥呢。”
沈銀冰擺了擺手。
高飛走了幾步,又停下:“我真去了?可能得在那邊待個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怎麼行,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事兒,最少得等孩子滿月了才行。”
沈銀冰很快恢復了正常,站起身說:“去吧,放心,我還沒小氣到爲此吃醋的地步。”
“嘿嘿,不是這意思。”
高飛訕笑了一聲,又傻乎乎的問道:“那,那我可真走了?”
“走啊,你走啊你,總是站在我面前幹嘛呢你!”
沈銀冰忽然吼了起來,話音未落卻忽地淚流滿面。
高飛心中一疼,伸手抱住了她。
“你走開,我不需要你來安慰我,不需要!”
沈銀冰掙扎了幾下,接着用力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邊跺腳:“我特麼的怎麼就懷不上呢,怎麼就懷不上呢?高飛,要是我不能生孩子,你會不會不要我了?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以後該怎麼活下去?”
“傻娘們,胡說啥呢?你怎麼就懷不上孩子啦?就算你身體有啥毛病,莫邪徵東也肯定能把你調理好的,別忘了她可是中醫聖手。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試管嬰兒啊,現代醫學這樣發達,生個孩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高飛撫摩着她頭髮,下巴抵在了她下巴上,低聲道:“別哭了,你會有孩子的,肯定會--現在沒有,只是時候不到罷了。”
被高飛安慰了很久後,沈銀冰才慢慢的止住哭聲,擡頭望着他,啞聲說:“嗯,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有了。”
“你有了?”
正在埋頭吃飯的高雅,聽卡婭忽然說她有了後,就有些納悶的擡頭看着她問道:“你有什麼了?”
這是西北某座小縣城的小飯館內。
跟半個月之前相比起來,高雅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那樣,跟‘玉樹臨風’此類的形容詞徹底無緣了,鬍子拉碴的面色憔悴,眼窩深陷,就像蒼老了至少十五歲。
尤其是身上穿着西北這邊比較常見的羊皮襖(這邊很冷,春天總是來的要慢一些)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當地小商販。
因爲以往總是戴着面具,導致皮膚有些過敏,所以臉上長了很多小痘痘,唯有在包廂內吃飯、晚上睡覺時,纔會摘下面具來。
想想也是,無論是誰,長時間處於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中,精神都不會咋樣的。
看着盤子裡的羊肉,卡婭喉結迅速動了下,趕緊擡手捂住嘴,看向地面,輕聲說:“我懷孕了。”
“什麼,你懷孕了?”
高雅一呆,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急促的問道:“你、你懷孕了?真懷孕了?”
“是,真懷孕了。”
卡婭慢慢擡起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