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高飛的倒計時開火,他扣下了扳機。
叮的一聲撞針輕響,高飛的肩膀微微振動了一下,接着槍口迅速一擺,又是一下。
三把G36C短突擊步槍本身就內置消音系統,白板又給它們按上了特製的外置消音器,聽起來就像是蚊子叫,所以就算是沒有雨聲擊打樹葉的啪啪聲,近在咫尺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到。
六道被大雨遮掩了的幽藍彈道,電閃般刺穿雨霧和夜色,悠忽消失不見——其中五個穿着雨衣的看守,身子相繼晃了一下,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但其中一名卻捂住了耳朵,正要開口大叫,高飛第三次扣下了扳機!
咻——的一聲輕響,G36C短突擊步槍子彈電閃而至,搶在那名看守放聲狂呼的前面,從他張開的嘴裡激射而出,後腦濺起一溜血花,但很快就被雨聲稀釋。
“黑珍珠,你怎麼搞的!?”
猴子的惱怒斥責聲從耳機中傳來。
黑珍珠芭芭拉抱着白板那把堪稱世界上最先進的狙擊槍,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擊中目標要害,只是打穿了他的耳朵,幸虧高飛及時補槍,搶在那位仁兄放聲高呼之前,送他去見真主閣下了。
黑珍珠沒有吭聲,相信她現在肯定是面紅耳赤的。
“別說了,你們兩個換槍,隨時準備提供強大火力支持!”
高飛抓起步槍,從地上一躍而起,彎着腰身向水牢那邊蛇形蜿蜒而去。
經過猴子的偵查,和芭芭拉的描述(當初芭芭拉在給那個機長牽線時,曾經來過這個基地,雖說她那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會來攻佔這個基地,但職業慣性卻讓她下意識粗粗觀察了一下週圍設施佈局,猴子正是憑藉她提供的這些,才成功潛入到了水牢前),高飛他們已經基本搞清了基地的佈防,多少有些輕車熟路,在大雨的掩護下,成功躲過瞭望塔,很快就接近了水牢。
六個水牢,呈品字形分列在一架通往竹樓的木橋兩邊,四個守衛抱着AK-47在上面來回的走動着,不時的向四周瞭望塔看一眼。
按照高飛等人的原計劃,在潛入基地時首先要對付的,就是這四個瞭望塔上的八名守衛。
不過,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他們沒必要那樣做了:黑夜大雨中瞭望塔上的哨兵,已經變成了瞎子,他們手中的強光手電,在雨中只能照出十幾米遠(基地廢棄多年,防水防爆探照燈早就沒了電力)。
高飛三人慢慢爬到木橋下面,順着支柱悄悄的爬了上去,雙手扣住了橋底,等待猴子的命令。
根據猴子的觀察,木橋上的四名看守也是一小時換一次,但他們換防的時間和看守通道的卻不一樣,要延後二十分鐘。
如果高飛他們現在就把他們幹掉,肯定會被隨後來換防的人發現,所以他們只能等,等下一隊看守。
高飛低頭向水牢中看去,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腦袋,一動不動的都垂着,任由雨水砸在他們頭上。
極度的恐懼,已經讓人質們變的麻木,更何況現在天上下着大雨,也沒有誰會擡頭向上看。
看着這些腦袋,高飛還真有些犯愁:他不知道沈銀冰是哪一個。
大約十分鐘後,最中間那座竹樓中走出了四個人,抱着槍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阿力,情況怎麼樣?”
站在高飛頭頂的阿力喊道:
“一切正常!默塞,你們晚來了三分鐘啊。”
“哈,幾分鐘而已,不管用。”
默塞哈哈笑着,把槍隨手豎在木橋欄杆上,扭頭看了眼竹樓那邊,拽住了正想回屋的阿力:“哎,別忙着走!”
阿力問道:“怎麼了,還想讓我們陪你?”
“嘿嘿,你不想陪也行,但別怪我有好事沒叫你!”
“什麼好事?”
“看到那邊沒有?”
默塞衝距離竹樓最近的一個水牢點了下下巴,淫笑着說:“那邊四十多人都是女的,其中不乏美女。我早就看好那個身材高挑的華夏妞兒了,阿斯朵麗他們在竹樓中悠哉悠哉的,咱們兄弟也得找點開心對吧?”
阿力的聲音中帶有了激動:“默塞,你是說——我們找幾個女人玩玩?”
默塞笑道:“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怎麼樣,去不去?”
“去,當然去,但總不能都去吧,得留下人看着。這樣吧,提賽和葛骨蠟倆人在這兒等着,他們年齡大了,還能忍住,我們完事後他們再去,反正天亮還早,這些女人也活不了多久,就讓她們再享受一下這個世界的美妙吧!”
不顧提賽倆人的抗議(他們要一起去),默塞和阿力六個人,嘻嘻哈哈的走下了木橋。
“混蛋,阿力這個混蛋,總是欺壓我們兩個!”
想到人家都去玩美女,自己倆人卻在這兒淋雨,提賽和葛骨蠟都很生氣,趴在橋欄杆上向三號水牢那邊看去。
“提賽,別生氣了,反正那邊那麼多女人,他們六個能玩多少?”
葛骨蠟拍了拍提賽的肩膀,縮回脖子剛要轉身,卻覺得一隻冷冰冰的大手忽地掐住了他咽喉!
喀嚓——喉骨粉碎的聲音,是葛骨蠟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
同時,他也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幕:提賽被一個人捂住嘴巴,刀鋒閃過雨點,鮮血就從他咽喉中箭一般躥了出去!
掐碎提賽的咽喉後,大猩猩和白板對望了一眼,扒下他們身上的雨衣披在身上,捂着耳朵低聲說:“猴子,這邊已經搞定,現在該你們收拾前方兩個瞭望塔哨兵了!”
——
水牢中的水很涼,從天而降的雨水也很涼,長達十幾個小時的侵泡,沈銀冰的體溫彷彿和水溫一樣,只有十幾度。
冷,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
但外界和身體上的冰冷,卻壓不過她心中的恐懼,要不是阿霞和小宋倆人緊緊依偎在她身邊,相信她根本支撐不了這麼長時間。
以前只有在越戰電影中看到的竹樓、木橋、水牢和不停穿梭的哨兵,現在活生生出現在了她眼前。
更恐怖的是,她卻是當事人之一。
剛被驅趕到基地中時,她還幻想只要華夏當局滿足他們的條件,很快就會釋放他們。
但當趁夜逃跑的幾個人被無情擊斃,阿斯朵麗他們商量着要把全部人質扼殺後,沈銀冰等人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甚至連逃生、反抗的勇氣,都被拖走的那幾具屍體所帶走。
誰都知道,歹徒故意讓他們看到那四具屍體,就是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要不然這就是下場!
沈銀冰不確定那四個人中有沒有焦恩佐,她在被帶到這個水牢中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沒想到我會這樣死去
——沈銀冰任由雨水從頭髮、臉頰上滑落,緊緊抱着小宋和阿霞的胳膊,垂着腦袋一動不動。
和其他女人質一樣,她們的淚水和哭泣的力量,早就在二十多小時內殆盡了。
她們當前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嘩啦一聲響,有人打開了水牢的門。
有人驚恐擡頭頭向牢門看去,就看到幾道明晃晃的手電強光,在她們臉上晃來晃去,還夾雜着男人的壓抑陰笑聲。
一道手電強光,停留在了沈銀冰的臉上,男人的得意笑聲:“哈,哈,默塞,看到那個沒有,這是我的!我在第一眼看到她,就看上她了!”
默塞罵道:“曹,我也看中她了!不過我不會和你搶的,反正漂亮女人也不缺——你們幾個,在這兒等着,等我和阿力爽完了,你們再下來!”
他們要幹什麼,什麼你的我的?
沈銀冰眼神呆滯的看着跳下水牢的那個男人,在有女人質被他推倒一旁發出尖叫時,才驀然清醒了過來:他們,要玷污我們!
“我不許你們這樣,給我滾開!”
負責保護沈銀冰的阿霞,這時候仍然忠心耿耿的盡職,擋在了她面前,對淌水走過來的阿力怒目相對。
水牢中的水並不是很深,應該有泄水孔的存在,不管雨水再大,水位始終保持着淹沒在沈銀冰的腰間,阿力的小腹前。
“該死的表子,找死呢你!”
阿力毫不客氣擡手,狠狠一拳砸在了阿霞的頭上。
因爲看出阿霞是沈銀冰的保鏢,所以歹徒把她雙手是反綁着的。
二十多個小時沒吃飯的阿霞,再加上週圍全是人質,根本躲不開阿力的這記兇狠的右鉤拳,一下子就被打昏了過去,摔倒在了一個人質的身上,但只僅僅引起一聲短促的驚叫,因爲她們已經沒有勇氣和力氣再大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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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小宋挽着沈銀冰的胳膊,向後退着,眼裡全是悲哀的恐懼。
阿力嘿嘿冷笑着,擡手採住小宋的頭髮,猛地向後甩了過去:“默塞,這個女人姿色也不錯的,可以辦一氣!”
“是嗎?那好,我就要這個了!”
默塞獰笑着,一把抱住了小宋,劈手就撕開了她的衣服。
“滾開,滾開啊!”
小宋嘶聲大叫着,用力掙扎着。
但她的嘴巴很快就被默塞堵住,旁邊的人質也都下意識的躲開了她——人們雖然明知道她們也逃不過悲慘的結局,可卻沒有反抗的勇氣,只能逃避。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沈銀冰雙手抱着膀子,身子劇烈顫抖着,向後慢慢的退去。
可惜的是,她很快就退到了水牢的鐵柵欄上,再也無法後退一步了。
“嘿嘿,小美人,來陪我玩玩吧,這也算是你離開人世的最後一個甜蜜回憶吧。”
阿力獰笑着,伸手抓住沈銀冰的衣服,猛地向兩旁用力一撕。
隨着裂帛的刺啦聲,沈銀冰的上衣被撕碎,露出了髒兮兮的白色襯衣,但卻無法遮掩她那堆雙鋒的飽滿。
“阿霞,小宋——高飛!”
沈銀冰被阿力採住頭髮拖到他懷中時,絕望的喊着阿霞倆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卻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高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