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司機笑得憨厚,慕冰瞳卻還是察覺到了司機眼中的精光,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司機就有的。
她是楚歌的未婚妻,楚歌經常會告訴她如何去觀察一個人,以前她總覺得那些東西沒用,這會兒卻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她上車的時候就應該先看看這司機的,若是她早一點發現這司機不對勁,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腦袋越來越昏,手腳也漸漸開始感到無力,手中的文件都拿不住了,直接滑到了座位下面。
“你,你到底是誰?”強撐着最後一點清醒,慕冰瞳瞪着那司機,似乎是想要將司機的面貌給記下來,可是好像也沒有什麼用了。
那司機對於慕冰瞳識破了他倒是並不驚訝,再接這個生意之前,楊坤便將慕冰瞳的基本信息告訴過他,畢竟是楚歌的女人呢,識破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誰你就不用知道了,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罷了,慕小姐,我勸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至少這會兒你還是安全的。”那司機邪邪一笑,轉過頭不再理會慕冰瞳。
慕冰瞳心中恐懼,可是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還來不及想辦法通知楚歌,便已經暈了過去。
‘咚’的一聲,慕冰瞳倒在了後座的椅子上,那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輕蔑一笑,慢悠悠的看着車行駛在郊外的鄉間小道上。
“叮鈴鈴!”放在車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司機轉頭看了眼,點了接聽,開的是免提。
“喂!”
“你們這會兒到哪兒了?”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若是楚歌在的話便會知道這聲音是老熟人楊坤的聲音。
司機看了看周圍的景象,道:“馬上就到了,最多二十分鐘。”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了聲‘好’便掛斷了電話,司機聳了聳肩,依舊慢悠悠的看着自己的車。
京都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裡,發黴的氣味到處都是,時不時有老鼠的身影穿梭在堆積的廢品中間。
一張斷了半條腿的木桌子上,坐着一個男人,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衛衣,他此刻將帽子戴在頭上,廠子裡面沒有開燈,只有破舊的窗戶偶爾照進來機率陽光,裡面卻仍是一片黑暗,男人就籠罩在黑暗裡,與黑暗融爲一體。
車子到了目的地,那司機先下車在周圍走了走,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纔打開後座的車門將慕冰瞳從上面拽了下來。
司機的動作很是粗魯,並沒有因爲慕冰瞳是個女孩子並輕手輕腳,反正對他不重要的人,他都懶得花心思,也得虧是慕冰瞳體重很輕,那男人本來是打算拖着進去的,一看她這麼輕,想了想,好歹是楚歌的未婚妻呢,便提着慕冰瞳的領子進去。
‘嘎吱!’一聲,廠子的門被推開了,與黑暗融爲一體的男人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昏暗的陽光下,可見他生了一雙紅色的眼睛,邪氣之中又帶着幾分妖異。
司機提着慕冰瞳朝着人影走去,走得近些了,司機便將慕冰瞳往男人面前一扔,動作絲毫不憐香惜玉。
楊坤看着男人的動作,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但見慕冰瞳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後,這才什麼也沒有說。
“楊坤,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我要的東西呢?”司機將慕冰瞳扔在地上,卻並沒有急着走,而是轉身同楊坤說起了自己的交易。
楊坤眉頭又是不耐煩的皺了皺,從兜裡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記下,翻到一張圖片,隨後遞給了男人,男人接過來看了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我說你小子,膽子倒是挺大嘛,這女的可是楚歌的未婚妻,楚歌什麼人啊,你竟然還敢動他的未婚妻,膽子夠大!”司機說着從包裡掏出一包香菸,拆開後遞了一根香菸給楊坤。
楊坤垂眸看着男人遞過來的香菸,並沒有馬上就去接,男人在手上拿了會兒,似乎覺得無趣,正打算收回來的時候,楊坤擡手將他手上的香菸去了下來。
“借個火。”楊坤開口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像是被沙子摩挲過似的。
司機挑挑眉頭,也沒說什麼,指尖一動,‘啪嗒’一聲脆響,一蹙小火苗在黑暗裡燃起,他先遞給了楊坤。
楊坤就着司機的手將香菸點燃,放到嘴裡面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串漂亮的菸圈,神情明顯輕鬆了很多,似乎剛剛吐出來的不僅是煙霧還有他心中的濁氣。
“如果不是被楚歌逼到了絕境,我也不會走這一步路。”楊坤自嘲的笑了笑,不過若是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明知道楚歌那麼的強大,他還是會去挑釁楚歌,絕對不會有半點退縮。
司機瞭然的點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二人就這麼安靜的抽着煙,直到一支菸被抽完,司機將菸蒂扔到地上,皮鞋踩在上面狠狠碾了碾,看了眼窗戶已經越來越刺眼的陽光。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司機拍了拍楊坤的肩膀,楊坤點了點頭,手裡握着菸蒂,沒有去看司機。
微微嘆了口氣,司機將外套拉了拉,走出了這破敗的廠子,又四下看了看,見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裡,這才鑽進車裡,發動車子,不一會兒便開着車離開了這裡。
將手中的菸蒂往陰暗潮溼的角落一扔,楊坤蹲下身子,接着窗戶外面照進來的陽光,仔細打量着慕冰瞳這張臉,五官很精緻,長得也很有特色,一眼便能夠讓人記住的大美女,怪不得能夠成爲楚歌的未婚妻。
伸手在慕冰瞳臉上摸了摸,白嫩細滑的皮膚顯然讓楊坤有些不習慣,隨意捏了捏便站起身來,他對楚歌的女人可不敢什麼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有楚歌。
想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被誰逼到過這樣的境界,如果可以他倒是更想用自己的實力去和楚歌爭鬥,但顯然,他現在除了用楚歌的未婚妻來威脅楚歌,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