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曼莎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騰昇起一股怒意,她危險的目光看這兒邵綱,血色的瞳眸在耀眼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她看着邵綱,質問的口吻道:“邵醫生,你有什麼話要說?”
不管怎麼說,現在邵綱還是南宮家族的坐上賓,她不能直接和邵綱對着幹。
邵綱輕咳一聲,他訕訕笑了笑,暗搓搓的道:“曼莎小姐,這些人說的話怎麼可能會相信呢,這些人就是釘子戶,這塊地已經被我買下來了,可是他們嫌賠償金太少,所以一直賴着不走。
現在的人嘛,都是裝可憐來博同情的,他們住在這裡,又不是我讓他們住在這裡的,你看他們捨得讓這麼多孩子露宿橋洞下,吃不飽喝不暖的,我看着也怪可憐的。”
南宮曼莎只靜靜的看着他,並沒有說什麼。
站在她身後的吳媽媽卻聽不下去了,她怒瞪着邵綱,手指顫巍巍的指着他,罵道:“邵綱!你怎麼可以如此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強取豪奪!你就是土匪!你就是強盜!”
邵綱說起謊話來一點都不臉紅,他輕呵一聲,嘖嘖道:“明明是你貪得無厭,想要獅子大開口訛我一筆錢,如今還在這裡裝可憐,想要博得曼莎小姐的同情?曼莎小姐纔不會相信你們呢。”
南宮曼莎看着邵綱理直氣壯的樣子,心中閃過幾分狐疑。
她心裡是相信楚歌的,更何況面前的情況正是這十幾個孩子在橋洞底下,看着橋洞下的搭建和行李,明顯就是在這裡住了幾天了。
住在這橋洞下,這十幾個孩子的安全問題一點保障都沒有,沒有誰能夠狠心拿十幾個孩子來做賭注吧?
南宮曼莎看着吳媽媽,看着她低聲的哭泣着,一點也不像是作假的樣子。
她輕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對吳媽媽說道:“您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不過現在這些孩子們住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先給你們找個地方,讓孩子們住下。”
吳媽媽搖搖頭,“不,不行,我得在這裡守着,不然邵綱這個土匪就會把我的孤兒院徹底佔爲己有了!”
吳媽說這話時,字咬的特別重,她心裡早已對邵綱恨之入骨,真恨不得上天來個雷將他劈死!
南宮曼莎爲難的看着吳媽,求救的目光看向楚歌,那眼神,明顯在說讓他們勸勸吳媽。
這種事情,楚歌也是個外人,不好多插手什麼,所以楚歌便給林東遞了個眼神。
林東也是個激靈的,他立馬會意,然後上前對吳媽說道:“吳媽,不如吳媽就聽曼莎小姐的吧,孩子們到現在都還餓着呢,您看在這裡做飯吃的也不衛生,萬一這些孩子們吃個好歹來,去醫院不得花錢嗎?”
吳媽糾結了一下,這一點她又何嘗不知道!可是萬一他們離開了這裡,邵綱就開始動工怎麼辦?
“不會的,剛剛曼莎小姐已經說了,她會回去調查這件事的,曼莎小姐說話算數,肯定會給我們滿意的答覆的。”
吳媽還是搖頭,“不!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萬一這只是他們哄騙我的新伎倆呢?小東,你可不能被人給騙了!”
林東一聽,頓時有些歉意的看着南宮曼莎,說道:“曼莎小姐,這孤兒院就是吳媽的命根子,如今搞成這樣,她不想離開也情有可原,還請曼莎小姐不要怪罪。”
南宮曼莎微微笑了笑,“沒事,我能理解吳媽的心情,吳媽,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事情沒有調查出來之前,我一定會派人來幫你看着這裡,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再拆這孤兒院,更不會讓他們在這裡改建任何建築,我說到做到。”
吳媽狐疑的看着南宮曼莎,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心中其實是滿懷着希望的,可當她把話說完之後,她所表現出來的卻讓她有些失望。
她並沒有直接質問邵綱什麼,而是保持着一份遲疑的態度。
其實,等她慢慢冷靜下來,換個角度想想,曼莎小姐做的也沒有錯。
過了好一會兒,吳媽的心情才緩緩平復下來。
吳媽擔憂的看着南宮曼莎,問道;“你真的能說話算數?”
南宮曼莎點了點頭,她笑着道:“當然,我們南宮家族的人從來都信守承諾,您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對孤兒院做什麼!”
這話是說給吳媽聽的,同時也是說給邵綱聽的。
邵綱在一旁一直默默的聽着,直到他聽見南宮曼莎說到會保證孤兒院沒事這幾個字時,心中的警鐘便敲響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南宮曼莎對他並不怎麼待見,甚至對他的醫術都保持着懷疑的態度,一開始,當他知道南宮曼莎身體是天生絕脈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給南宮曼莎診治一下,順便拉攏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但是無論他怎麼示好,南宮曼莎都好像是看不見他一樣,將他拒之門外。
尤其是當他聽到南宮曼莎在南宮老爺子面前說了他不少壞話時,甚至在老爺子面前對他的醫術產生了質疑時,心中便對南宮曼莎放棄了。
他已經放棄了對南宮曼莎拉攏,甚至力求兩不干預,只要她不干涉他發財的道路,他也不會對南宮曼莎下手。
可剛剛,他聽見南宮曼莎要插手查這件事,頓時讓他騰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雖然南宮曼莎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能感覺到南宮曼莎一直在找機會想要趕他走,若是他離開了南宮家族,那麼這些所依仗南宮家族而得來的利益,都會化爲虛有。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邵綱他不甘的瞪着南宮曼莎的背影,狠狠的悶聲哼了一聲,然後悄然轉身離開了。
他得趕緊回去找幫手,商量一下這件事該如何應對。
當南宮曼莎反應過來要和邵綱講清楚的時候,就發現邵綱已經不見人影了。
她有些鬱悶的輕哼了聲,“這個邵綱,仗着南宮家族的勢力,已經做了不少胡作非爲的事情了!”
楚歌聽後,有些不解,“既然知道他做了一些對你們不利的事情,甚至還有這些有駁倫理,違法犯法的事情,你們又爲何袒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