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老邁,卻帶着一股威嚴之氣,宛若一頭年邁的獅子。
“爺爺!”歐陽蝶驚喜的大呼一聲,直接跑過來,一頭扎入老爺子的懷中。
“爸......”歐陽康裕有些傻眼了,什麼情況?明明他們說,老爺子今天必死無疑的,自己纔會如此囂張,可老爺子非但沒死,看起來身體反而好轉了許多。
大廳中所有人都愣住了,一道道震驚的目光在歐陽老爺子與楚歌身上來回流轉。
老爺子之前的身體狀況誰都清楚,甚至稱之爲病入膏肓的不爲過,就連張教授這樣的醫學界前輩都束手無策,可是這個年輕人上去纔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老爺子自己居然都能下牀走動了!
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是神醫不成?
瞬間,各人的心思都活泛起來,面對這樣一個神醫,提前打好關係,絕對是非常有必要的!
“爸......您,真的好了?”歐陽康實難以置信的看着老爺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醫術!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看着楚歌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楚小兄弟,我這條老命,纔算是保下來了!”
說完,歐陽老爺子的目光直盯在歐陽康裕身上,眉頭皺起:“你還回來幹什麼?”
“爸,瞧您說的。”歐陽康裕訕訕的笑了笑,言不由衷道:“這不是聽說您身體出了問題,趕回來看看您麼。”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康裕瞥了一眼楚歌,眼中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
“哦?”歐陽老爺子緩緩走下樓梯,站在歐陽康裕面前:“其實我一直站在樓梯上聽你們談話,剛纔那些,我都聽到了。”
歐陽康裕臉色一變,知道今天的事情麻煩了。
老爺子是非常強勢的一個人,如果今天真掛了,那麼他憑藉身後的人,起碼能把歐陽家咬下來一半,甚至全部奪過來,自己做家主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今老爺子沒事,那就得好好想想,今天這事兒該怎麼圓過去了。
楚歌這時候已經站在了人羣外圍,他打定主意看看就好,堅決不摻和進去,如果不是老爺子硬讓他留下等等,說不定這會兒已經離開了。
氣氛到這個地步已經壓抑了起來,終於,歐陽康裕在老爺子具有壓迫性的目光下再也堅持不下去,心頭一橫,梗着脖子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十年前那件事情,爲什麼是歐陽康實當家做主!”
果然是因爲這件事情......老爺子搖頭一嘆:“康實他性子沉穩,爲人處世也比你成熟許多,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我能放心把諾大的一個家族,交到你手上麼?”
到底是親生兒子,再怎麼混賬也不可能說大義滅親,其實說出這句話,老爺子已經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了。
然而也不知道歐陽康裕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一衝動,脫口而出道:“胡說!我看就是因爲你心頭一直記掛着那個野女人,所以才讓歐陽康實這個野種繼承你的位置,要不然......”
“啪——”
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歐陽康裕的話,他愣愣地看着老爺子,臉頰上,一枚鮮紅的巴掌印緩緩浮現出來。
“你給我滾!滾出去!”老爺子氣的臉頰瞳孔,眼睛瞪得幾乎要把眼眶撐裂,可想而知他內心憤怒到了什麼程度。
“好,好啊!”歐陽康裕捂着臉頰,一步步退出了大廳:“爲了一個野種,你居然打我,打自己的親兒子。行啊,你他媽還真是我親爹啊!老爺子,你放心,你欠我的,這個家族欠我的,我都會一寸寸拿回來!”
“唉!”看着歐陽康裕逐漸離去的背影,老爺子重重嘆了口氣,彷彿在瞬間蒼老了十歲。
“楚小兄弟,家門不幸,讓你看笑話了。”老爺子看了楚歌一眼,說道:“我留你這點時間,一是想要再次感謝一下你,第二嘛,就是想問問,你可有興趣爲我的一些老朋友診斷診斷?”
老朋友?
聽到這句話,楚歌心頭微微一動。
歐陽老爺子的老朋友都是些什麼人?那肯定都是其他一些大家族,大勢力的老爺子,也就是說,歐陽老爺子其實是想接着這次機會,將他直接代入魔都上層社會的圈子,而且還是祖宗輩的!
在場的沒有笨人,聽到老爺子的話之後,都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楚歌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先不論他醫術到底有多神奇,單單是老爺子引薦,與那些個活祖宗打好關係,以後他在魔都基本就能橫着走!
楚歌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來魔都,本就是爲了化龍而來。
既然確實治好了歐陽老爺子,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方便許多,臨走時還被贈送了一張銀行卡,至於卡內有多少錢,楚歌還來得及看,但是想來一個大家族出手,絕不會太過寒磣。
倒是快出門的時候,楚歌被張老頭拉住了。
“咳咳,那個楚小兄弟,是這樣,我這邊有幾個老朋友,都曾經參與到了歐陽老爺子的治療之中,可是全都束手無策,如今你一出手便效果斐然,所以我準備爲他們引薦一下。”
張老頭再也不復之前那股清高的模樣,一張臉上帶着笑容,乍一看去居然有幾分猥瑣。
楚歌考慮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點頭答應,兩人交換了號碼,剛出門,便看見一輛保時捷911停在門口,車裡坐着的正是歐陽蝶。
這時候已經接近十二點鐘了,而且歐陽家這裡也不可能打到車,楚歌每多做矯情,便坐在了後排。
一路上歐陽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楚歌打破了安靜:“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嗯。”歐陽蝶點了點頭,眼神迷離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我父親在家族裡的身份有些特殊,雖然說這些年經過努力,已經讓大部分認認可了他,可有些人,依然死守着老一套,認爲我父親來路不正。”
說到這裡,歐陽蝶輕輕吐了口氣,繼續道:“我爺爺年輕時候,有一次出門在外喝多了,便與一個陌生女人發生了關係。本來這件事情一夜之後就會隨風逝去,結果誰都沒想到,三年之後,那個女人會抱着一個嬰兒找上門來。”
“那個嬰兒就是你父親?”楚歌插了一句。
“嗯!”歐陽蝶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件事情家族裡的長輩都知道,小時候便聽他們說過,也不知道奶奶是怎麼找到歐陽家的,她將父親帶過來,沒多久便死了。從此以後,家族裡便開始傳起留言,說我父親是野種,我也是野種,血統不純!所以我從小便爭強好勝,處處想要壓別人一頭。”
說出這話時,歐陽蝶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不過卻被她壓抑住。
車子一直開到了慕冰瞳別墅附近,楚歌沉默着走了下來,就在歐陽蝶準備離開的時候,楚歌忽然說道:“我們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歐陽蝶身體一顫,啓動車子的手勢明顯緩了下來,良久,轉過身,衝楚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