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歐陽蝶擔憂的喚了一句。
楚歌卻沒有直接遵命,而是眉頭微微皺起,輕哼一聲,如火般的真元瞬間將歐陽康實的身體清理了一遍。
由於一瞬間的真元輸出量太大,歐陽康實痛苦的慘叫一聲,全身毛孔中開始滲出細密的黑色血珠,看起來尤爲瘮人。
“楚先生......”歐陽蝶臉色陡然間蒼白起來,還以爲自己的父親出了什麼意外。
楚歌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歐陽家主已經沒事了,只需要去洗個澡,將身上的污濁之物清理乾淨就好,我現在去看看老爺子的情況!”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幾步便跨上二樓。
這裡明顯就是重災區,甚至於連地板上都浮現出了一些黑色紋理,濃烈的腥臭之味瀰漫在空氣中。
鬼毒門放的毒有一點防不勝防,那就是在毒性完全爆發出來之前,完全無色無味,甚至連中毒者都不會感覺到自己身體出現了什麼異常。
整個二樓其實就一棟臥室,楚歌走到門前時,腳步卻不由得頓了一下。
歐陽老爺子的臥室房門被一層黑霧所籠罩,這層黑霧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不過對於楚歌來說卻無所遁形,如果普通人貿然觸碰的話,瞬間就會身中劇毒。甚至連武者觸碰,只要不到先天,也會中毒。
“哼,雕蟲小技!”
楚歌冷哼一聲,真氣運轉與指尖,然後輕輕一指點在了門上。
“嗤嗤嗤——”一陣水澆在燒紅的鐵塊上的聲音響起,大門上的黑氣幾秒鐘之後便笑容殆盡,於此同時,一行血紅色的大字也浮現了出來。
“殺我門人,奪其寶物,其罪當誅!歐陽家只是個見面禮,君滿意否?”
血色大字入木三分,光是看着,便能感受到一股陰毒無比的殺氣撲面而來。
然而楚歌卻沒有露出絲毫膽怯之色,只是臉色陰沉幾分,眸子中透出森冷的殺意:“哼,鬼毒門?既然遊戲開始了,人不死光,就別想再停下來!”
其實楚歌心頭本來沒有抱大多殺意,不過鬼毒門這般做法,卻讓他決定,但凡是其在魔都的門人,別想再有一個活着回去的!
推開門,一股無比濃烈的腥臭之氣便傳了出來。
歐陽老爺子半躺在牀上,不斷的有黑血從他眼眶,耳朵這些地方流淌出來,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過因爲之前楚歌爲他療傷時,在他體內留下一道真氣的緣故,因此歐陽老爺子體內的毒素只能從外部慢慢向內腐蝕,暫且還沒能破壞其心脈。
看到楚歌進來,歐陽老爺子勉強睜開被黑血填充的雙眼,露出個慘兮兮的笑容來:“楚先生,老頭子總算是等到你了!”
“先別說話!”楚歌眉頭緊鎖,幾步走到牀邊,將手掌貼在了歐陽老爺子背上。
幾秒鐘之後,他鬆了口氣,還好,心臟大腦這些主要器官還有他曾經留下的殘存真氣擋着,暫時沒有被毒素腐蝕,不過這層真氣也十分薄弱了,相信只要他再晚來一會兒,看到的便只能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
“楚先生,老頭子這麼多年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對於生死早已看淡了,所以你不必顧慮,到底有沒有救,你直接說就好。”
不得不說,歐陽老爺子在生死之間所表現出的灑脫,確實能夠觸動人心。
楚歌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老爺子,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只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這麼大膽。”
說這話的時候,楚歌將另一隻手也貼在了歐陽老爺子後背上,運起真氣,開始緩緩消除他體內的毒素。
真氣剛一進入身體,便與之前的那些真氣遙相呼應,毒素開始急速消融。
於此同時,歐陽老爺子也皺起眉頭,說道:“聽楚先生的意思,你知道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嗯。”楚歌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不知老爺子清不清楚,這個世界,其實存在着一些異於普通人的勢力!”
“嗯?”歐陽老爺子神色一動,試探着問道:“楚先生說的可是......那些從古代便流傳下來的,隱藏在世俗之外的古武門派?”
“原來老爺子知道?”楚歌眉頭一挑,真氣輸入量稍微降低了一些,此刻老爺子身體中的毒素已經減少太多。
“當然。”
歐陽老爺子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緬懷之色:“當年還在打仗的時候,有一次我們部隊被敵軍圍困在一個小村莊裡,當時可謂是四面楚歌啊!”
老爺子說着,目光逐漸迷離起來,思緒跨越了時間的限制,再度回到了那個戰火飄揚的年代。
“我們當時只有一個排的兵力,武器裝備嚴重不足,平均起來,兩個人一條槍,而且每個人只有二十發子彈!敵軍卻有整整一個團啊,武器相比起我們來說更是精良無比,甚至還有幾門小鋼炮!”
老爺子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排長當時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村民們安全撤離。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我們的人拼光了,也不可能突破包圍圈。”
“真正的戰爭沒有電視上那麼輕鬆,我們的人大多是半路當兵,甚至還有一些連訓練都沒經歷過的新兵蛋子,敵人那可都是正規軍,武器又好,剛拼了不到一分鐘,我們排便陣亡了一半的人。你知道麼,當時我們的子彈全都打光了,排長讓上刺刀!”
老爺子的身軀抖動起來,臉龐因爲充血而漲的通紅:“本來是全軍覆沒的局面啊。就在這時候,村裡的老陳頭,揹着一把古劍就走出來了。”
“老陳頭我們都認識,駐紮在那個村子時,經常給隊伍裡的年輕人說老故事,當時排長嗓子都喊啞了讓他快跑。敵人也發現了老陳頭,我們都認爲他活不成了,十條命都不夠送的!”
“然後呢?”
不得不說,老爺子講的事情確實能調動起人心,楚歌雖然平日裡表現的成熟,可說到底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聽到這裡,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然後啊,然後老陳頭就拔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