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上還有不少客人,發覺這邊異況,無不看來。
“夠了!”蕭採伊終於忍不下去,衝到雙方之間,張臂怒瞪冷述。
冷述轉回頭來,臉色登時再變。
他從沒被她這樣瞪過!
蕭鬆甫肅容道:“傅先生身手高明,令人佩服。不過我仍是那句話,事關舍妹清譽,可否請你隨我回武館確認情況?”語氣也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傅清絕看了蕭採伊一眼,爽快地道:“行,恭敬不如從命,走吧。”
他這麼爽快,令蕭鬆甫微微一怔,片刻後後者才道:“請。”
回到武館後,小磊和張楓逸這兩個身份不夠格的被擋在了蕭蒙渠私人的接待室外,兩人不能進去參與,無不大感可惜,當然是因爲不同原因。
回到自己房間,小磊沮喪地道:“真沒想到那傢伙身手這麼好!我看館主都未必有他厲害。”
張楓逸含笑道:“謝了。”
小磊愣了一下:“啥?噢,可惡!”懊惱地拍了下牀。
五千塊啊!這一轉眼就全歸別人了!
但這說到底還是自己貪心造成,怪不得別人。
敲門聲響起。
張楓逸過去開門,詫異道:“有事?”
門外的是冷述,面無表情地道:“館主叫你。”轉身就走。
小磊低聲道:“會不會是給獎金?”
張楓逸聳聳肩以示不知,跟了出去。
不多時,到了蕭蒙渠的接待室外,冷述敲了敲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蕭鬆甫的聲音。
冷述開門而入。
張楓逸跟着他走了進去,目光環掃,已不見傅清絕的身影。
蕭採伊坐在一角的沙發上,悶聲不語。蕭蒙渠則站在窗邊,看着窗外。
蕭鬆甫正站在他旁邊,示意道:“從今天開始,你的工作變變。”
張楓逸一怔,旋即大喜道:“怎麼變?”難道是蕭蒙渠要讓自己做他陪練?
要知道他來這裡已經是第六天,再沒時間耽擱,今明兩天之內不搞定,任務就算失敗。
蕭鬆甫冷冷道:“伊伊需要一個跟班,從現在起,你二十四小時跟着她。”
張楓逸失聲道:“什麼!”
二十四小時?!
蕭鬆甫繼續道:“除了陪練的薪水外,跟班工作的薪水另算,回頭我會讓人給你一份協議書。”
“等等,”張楓逸忍不住了,“二十四小時?你確定沒搞錯?”
他可是個正蹤的大男人,難道晚上也跟她在一塊兒?
“晚上你住伊伊門外走廊,不用攔她,但她無論去什麼地方,你都要跟着。”蕭鬆甫釋了他的疑,隨即轉頭看向蕭採伊,“我和大哥已經是最大限度的退步,人是你選的,要是你敢甩掉他一個人出去,那我就撤了他的職,安排其它人跟你!”
蕭採伊垂着頭沒說話。
“行了,和伊伊出去吧。”蕭鬆甫一揮手,“冷述你留下。”
蕭採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朝外走去。
張楓逸滿頭霧水地跟着。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想想任務,他不禁暗暗皺眉。
最後絕招就是直接出手迫蕭蒙渠動真功夫,但那危險性非常高,會讓對方知道有人想試他的底,而這是來前韓國盛明令禁止的。
“對不起……”前方忽然傳來蕭採伊的聲音。
張楓逸回過神來,才發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她的房間外。
蕭採伊轉身歉疚地道:“大哥他們非要給我加個跟班不可,我爭不過,只好提出你來。他們真的太差勁了,拿傅大哥沒辦法,就爲難我!”
張楓逸試探道:“到底怎麼回事?剛纔我和小磊出去找你,看到你和那個男人時嚇了一跳,怎麼大白天你們這麼大膽?”
蕭採伊嘟起了小嘴:“我們以爲離武館很遠了沒事,誰知道……唉,剛纔我大哥和傅大哥說了幾句,發生了點衝突,傅大哥用八極拳打敗了我大哥。我大哥一氣之下,嚴令我不準再見傅大哥。”
張楓逸一時愕然。
這傢伙竟然在金龍武館裡動手,到底是想幹嘛?
蕭採伊振作起精神:“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幾天我不會出去啦,晚上你做做樣子就行。放心吧,我不會夜出了。”
張楓逸心中一動,故意道:“冷述好像很不開心。”
蕭採伊眼中閃過傷痛之色:“該不開心的不是他,而是我。當我知道他竟然騙了我時,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嗎?”
張楓逸微微一怔,不過想到冷述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是那句“我騙過你嗎”,他已明白過來。
顯然,蕭採伊很在意別人是否騙她,而冷述一慣的做法就是迎合她的這喜好,標榜自己不會騙她。現在出了這事,她不傷心才叫奇了。
蕭採伊轉身去開門:“等我一下,我換練功服,咱們去練拳。”
張楓逸回過神來,看着她挺翹的豐臀,不由心中一蕩。
幸好“勾搭”上她的是傅清絕,換了其它人,恐怕早忍不住對她下手了。
天色漸暗。
在練功房裡呆了一整天后,蕭採伊終於藉練拳泄盡心裡的不愉快,恢復了正常的笑容。
不過這只是表面,她心裡的傷痛要多久才能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天晚上咱們去神仙居,我請客,”拿着毛巾擦汗時,蕭採伊嚷道,“館裡掏錢!”
張楓逸平躺在地上,喘道:“不行,我動不了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蕭採伊嘻嘻一笑,走到他旁邊,俯身將雙手撐在雙膝上,歪着頭看他:“疼麼?”
張楓逸沒好氣地道:“你試試當一天靶子!”
蕭採伊嘟着小嘴道:“這算好的,你要知恩圖報,要不是我讓你做我的陪練,現在你說不定跟我大哥其它陪練一樣,已經躺在醫院裡起不來啦!”
張楓逸想起胡景,忍不住問道:“你哥這次招收的陪練呢?”
蕭採伊嘆道:“已經走了,聽冷述說,受不了我大哥的打法,辭職了。不過辭職也好,以前我大哥的陪練,好多都被打斷骨頭送進了醫院呢,據說是都重傷,要恢復少說也得好幾年。”
張楓逸追問道:“哪家醫院?”
蕭採伊理所當然地道:“我哪知道?都是冷述告訴我的,那些事都由他處理。”
張楓逸已知這妞並不瞭解情況,心念電轉,瞬間決斷,開口道:“你確定他們現在都在醫院?”
蕭採伊錯愕道:“你好像不信似的。”
張楓逸緩緩道:“記得前晚你夜深回來嗎?在你回來前沒多久,我親眼看到冷述指揮人擡着一具屍體離開了武館!”
蕭採伊一震,失聲道:“什麼!”
張楓逸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神色。
時間已緊,他不得不主動用計。現在唯一辦法,只有設一個讓蕭蒙渠想不到是有人想試他真實功夫的局,讓這傢伙踏進去。
而這局的關鍵,就是蕭採伊。
蕭採伊酥胸起伏了好一會兒,終仍是不能置信地道:“我不信!武館裡好好的哪來屍體?”
張楓逸肯定地道:“我絕對沒看錯!雖然看得不清楚,但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你大哥剛招的那陪練!”
蕭採伊霍然站直:“我要跟大哥問清楚!”
張楓逸嚇了一跳,暗忖你要真去問,那就糟了。他一把拉住她腳踝,說道:“你直接問他肯定否認,否則也不會瞞你這麼久。我倒有個辦法能確認,直接先去找到屍體,帶回來問你大哥,他一定沒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