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哪肯甘休?正要再次逼問,樓梯上韓雪突然道:“芳芳,行了,他不說有他的道理。假如你跟我知道了對事情有幫助,他不會不說。”
連芳對這美女是敬愛有加,見她發話,無奈道:“好吧,我聽姐姐的。”
張楓逸再次對韓雪的“威力”大爲佩服,有她在,似可鎮住一切女人。
韓雪走到兩人面前,說道:“家裡的竊聽器上午已經撤走了,以後可以自然點。”
張楓逸早就從劉鎮那裡知道昨天韓國盛的人就偷偷進了別墅,趁着沒人在的時候把竊聽器都撤走,毫不在意地道:“無所謂了,現在我比較希望知道你媽媽中午跟你說了什麼。”
韓雪在沙發上坐下,淡淡地道:“一切順利。”
這四字當然不是她媽媽說的,張、連兩人都明白指的是什麼,前者精神一振:“太好了,看來很快你就能回家。”
韓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一旁的連芳卻有點失望地道:“那我怎麼辦?”
張楓逸撓頭道:“我沒離開燕京前,你可以和我住一起。不過你得想想那之後有什麼想做的。放心吧,宋未已經答應了宋央,不會再爲難你了。”
連芳依依不捨地道:“可是我很想和姐姐,還有你在一塊兒。大家就像真的一家人一樣,那多好。”
張楓逸能體會到她的想法,這美女以前的經歷讓她難以感受到關愛,現在突然到了這個環境,難免依戀。
不過他到現在對她仍沒有男女之情,將來不可能一直在一塊兒,所以只好硬起心腸。他正要再說話時,韓雪突然道:“你和他能不能在一塊兒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帶你。”
連芳愕然道:“怎麼個‘帶’法?”
韓雪若無其事地道:“我可以給你在醫院裡找個護士工作,不過前提是你要先到醫院附屬的衛校去進修。”
“真的?!太好了!”連芳大喜道。
“但你要有心理準備。”韓雪淡淡地道,“這世上沒有輕鬆的工作,你能吃苦嗎?”
“嘻嘻,在跟宋未之前,我嘗試過各種各樣的工作,”連芳撒嬌似地坐到她旁邊,挽住了她玉臂,“你說我能不能吃苦?”
張楓逸心裡算放下了件心事,心神回到了晚上的賭約上。
他不是安慰榮非,而是堅信今晚之後,事情一定能得到解決。那時,容天賜的臉色一定會非常好看!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張楓逸摸出手機一看,見來電是展環,一拍腦袋。
之前一直想着晚上的事,都差點忘了武協的武鬥結果了。
走到後花園處接通了電話,張楓逸直接道:“展館主不好意思,一直沒空分神,武鬥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頭傳來展環的苦笑:“我有個不好的消息。”
張楓逸心中浮起不安的感覺:“輸了?”
展環的苦笑中又加上幾分澀意:“贏了。”
張楓逸聽他毫無喜意,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展環長嘆道:“五戰三勝,我們贏了前三場,但第四場開始輸了。原本預定的是由我師弟彭銳對上呂成河,我在第五場對上宋未,結果對方突然改變順序,宋未親自出手對我師弟,他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師兄對上我。”
張楓逸越聽越奇:“這還能臨時改變?”
展環無奈地道:“對方徵詢了我們的意見,我想試探對方實力,就答應了。”
張楓逸有點明白過來。
既然是五戰三勝,而己方又已經取得了三勝,那後面兩戰自然無關痛癢,改改對戰對象也無所謂,還能多探點對方的情況。
不過現在看來,這“無關痛癢”的一着,似乎出了大岔子。
那頭,展環聲音中透出悲痛:“最終結果,第四戰,我師弟彭銳被宋未痛下殺手,打斷了雙腿腿骨。第五戰……第五戰……那人實在太可怕了!”
張楓逸聽出他聲音中一絲驚懼,心中暗懍。
展環絕對是膽大包天的人物,竟然也會懼怕對方的手段,可見這個“宗開”實力之強,已到了極其高強的境界。
“唉,我情況還算好點,被宗開打斷了十來根肋骨。”展環沮喪地再道,“這一次,我們明贏實輸,以後天翔館在未明道館面前算是徹底沒了面子。”
張楓逸對他這看法深表贊同。
贏了三戰,卻是下面的小嘍囉的小勝;輸了兩戰,乃是一館之主的慘敗。一來一往,明眼人都知道誰纔是真正的贏家。
那頭展環忽然澀聲道:“這還不算最慘重的打擊,最嚴重的是,唉……算了,這和你無關。我給你打電話,主要還是想道聲歉,現在我也沒臉請你們加盟了,小張,再見。”
嘟……嘟……嘟……
張楓逸愕然,把手機拿離耳邊。
對方最後幾句意思模糊,似乎另有隱情,讓人不解。
看來有機會還是要去天翔館看看,到底出了什麼樣的事。
不過憑心而論,他並不對展環等人出事有多大的同情,對方傷害宋央來逼他加盟天翔館,雖然不是由他們定計,但同樣逃不了責任。假如不是展環和彭銳等人已經受了重傷,未來張楓逸也會找他們討回這筆帳。
算了,現在重點還是榮非的事,等這邊搞定,再去天翔館不遲。
賭約是約定在晚上九點。
爲示公正,約定的地點是無論規模還是檔次,又或合法性均達要求的燕雲酒店賭場區。除了參賭兩方,其它涉及到的工作人員均由燕雲酒店的人擔當。
燕雲酒店隸屬秦氏產業,假如真會有作弊事件,也是對容家不利。容天賜最初故意這麼選擇,主因還是在簽訂協議前想讓榮非放鬆戒心,現在的結果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榮非沒起疑心,其中確實有這部分考慮。
晚上八點四十,張楓逸和榮非一起坐車到了酒店下,身後是汪嶽和雷厲跟着。
假如容天賜發覺陰謀失敗,那張楓逸就得防這傢伙暴起傷人。最初他是想一個人來,當然不用帶保鏢,但來前榮非身體狀況有所好轉,堅持也要到場,張楓逸才把汪嶽和雷厲兩人也帶來了,以防萬一。
到了賭場區,有人把四人引到早預訂好的貴賓區,做了附屬物品檢查後,才放他們進入。
這是爲了有人藉助工具來出老千,凡是進入的人,無論是參賭者,還是工作人員,都會進行相關的檢測。
而在進入後,賭約沒結束前,所有人一旦離開貴賓室,就不能再回去。
貴賓室內,容天賜帶着三個保鏢,再加上一個靜坐在賭桌旁的中年男子,一共五個早已等在那裡。
見到面色鐵青的榮非進入,容天賜脣角笑容微起:“小非你狀態似乎不怎麼好,不如直接認輸好了。”
榮非看向那中年人,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這位是?”後者雖然樣貌是黃種人,但他仍能輕鬆看出對方絕非同胞。
容天賜微笑道:“還沒介紹,這位是你這次賭約的對象,來自倭國的藤原四郎,也是大名鼎鼎的‘影之手’。”現在既然已經揭破了臉皮,他也再不拿什麼“和某人賭合約”的藉口,乾脆地和自己找的賭者站在了同一立場上。
榮非渾身一震,失聲道:“什麼!”
張楓逸也是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