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想了想,掛斷了葉楓的電話。
便只剩下那邊一腔火熱心情的葉楓凌亂在了風中。
這時候已經是陳揚和黑衣素貞來這裡的第三個年頭了,還是寒冬臘月的。
不過今天的陽光很好。
正是上午十點。
那陽光的細碎溫暖,讓人覺得心中都是細膩的,美好的。
陳揚看着外面的世界,那些高樓大廈,那些藍天白雲等等……
“這應該不是真的。”陳揚再次喃喃道。
隨後,他撥通了黑衣素貞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黑衣素貞那邊的聲音依然清清冷冷。
倒是對陳揚有些不同,她與其他人是冷淡。與陳揚是清冷……
冷淡和清冷,那還是有區別的。
“喂!”黑衣素貞在那邊說道。
陳揚微微一笑,說道:“你現在在那裡呢?”
黑衣素貞說道:“嗯,昨天剛回京都這邊。”
“昨天回來了?”陳揚心中忽然有些酸澀。她回來,居然沒有知會自己一聲。
黑衣素貞說道:“是啊,怎麼啦?你好像怪怪的。”
陳揚哈哈一笑,說道:“沒有,是覺得你不夠意思啦。你回來,應該通知我,我去接你啊!”
黑衣素貞恍然大悟,說道:“沒那麼麻煩啦,我和葉楓在一起。”
陳揚心中再次抽痛,這種感覺,他很少有過。
他這一生,沒有對愛求而不得過。
大多都是女人喜歡他。
“我剛纔……”陳揚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鼓足勇氣,並作平淡狀,說道:“我聽葉楓說,他向你求婚了。”
黑衣素貞那邊一片沉默。
陳揚心中已然知道答案,但他卻還在渴望奇蹟發生。
只是,很快,一切的希望都隨着黑衣素貞的回答而破碎。
“我答應了。”黑衣素貞說道。
陳揚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馬上打了個哈哈,說道:“啊,那真好,恭喜你!”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說道:“可是,我們再過幾年就要離開的。一切都會雁過無痕!”
“正是因爲雁過無痕,所以,我想嘗試一下。”黑衣素貞說道。
陳揚不甘心的說道:“你是認真的?”
黑衣素貞說道:“當然,我這尊肉身,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成功的運用起來。所以現在,讓自己少留一些遺憾纔好。”
“可這樣對葉楓也不公平!”陳揚說道。
黑衣素貞說道:“一切都會雁過無痕,需要想那麼多嗎?”
陳揚沉默下去。
半晌後,他一笑,說道:“好吧,那我尊重你的決定,恭喜你!”
隨後,他掛了電話。
跟着,陳揚將手中的電話猛地擲了出去。
那手機在牆上砰的一聲,隨後四零八落。
“莫名其妙,神經病!”陳揚罵了一聲。
他覺得很是暴躁,煩躁。
他從來不覺得葉楓這種人也能入黑衣素貞的法眼。
但是世事就是這麼諷刺,她居然要和葉楓結婚。
那怕將來會雁過無痕,可陳揚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從白天,到晚上……
陳揚什麼也沒做,就一直在沙發上坐着。
夜晚,寒意襲來。
陳揚也根本不在乎。
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靜修,修煉等等。
他想了很多。
許多的東西,就像是父母的愛一樣,總是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陳揚總是覺得,黑衣素貞永遠不會去跟其他人產生愛情。
她永遠都會是自己最好的知己,朋友。
“素素!”陳揚正視自己的內心,他知道自己很早就愛上了她。
從在古世界的時候,那種情愫就讓他沉迷其中。可是,他沒有勇氣去跟她談愛。
她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純潔,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
而自己呢?妻子好幾個,桃花債一大堆。
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愛她,追求她呢?
陳揚覺得,就這樣處着,便已經很好很好了。所以他沒想過要再前進一步。
門鈴突然響起。
陳揚沒有做聲。
他知道是誰來了。來的人是葉朝寧!
“陳揚,我知道你在裡面。”葉朝寧說道。
“進來吧!”陳揚大手輕揮。
那門鎖就自然落了下去。
葉朝寧進來的時候,屋子裡的窗簾是關的,一片幽暗,且帶着寒意。
這屋子裡,一點生氣都沒有。yuyV
她打開了燈,便看見陳揚坐在沙發上。
葉朝寧反手關上了門。
她今日穿着紅色呢子大衣,青春靚麗,動人高貴。
陳揚和黑衣素貞的真名早已經與他們說了,所以葉朝寧早已不再稱呼陳揚爲陳俊了。
她來到陳揚面前。
陳揚馬上伸了個懶腰,笑笑,說道:“今日突然有些睏倦,就在沙發上睡了,你不來,我還不會醒呢。”
葉朝寧嘆了口氣,說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僞裝的。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哥和你姐的事情。哦,對了,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你的姐姐。你有多在乎她,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陳揚那裡肯承認,說道:“你亂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葉朝寧說道:“我就是有些不放心你,所以纔過來的。”
陳揚說道:“那是大好的事情,我恭喜還來不及。你以爲我是心胸狹窄的人麼?”
葉朝寧說道:“好吧,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那到時候婚禮,你要去參加嗎?“
陳揚說道:“我……當然!”
葉朝寧說道:“行吧!”她頓了頓,道:“你應該還沒吃飯嗎?咱們去找個烤串店,整點?”
陳揚說道:“我又不需要借酒澆愁。”
葉朝寧說道:“喝點啤酒,算什麼借酒澆愁,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陳揚無語,然後說道:“走走走,少廢話!”
兩人出了大廈,然後由葉朝寧開車。
葉朝寧很快就找了個夜市攤,很接地氣的那種……
然後就在哪兒吃了起來。
各種烤串來一些,加上啤酒。
這個季節的啤酒不用冰,喝起來也是冰啤酒的味兒。
“其實有個問題!”陳揚喝了一杯啤酒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還有九年就要離開這裡了,那是不得不走的。你哥哥不應該在這錯誤的感情裡深陷下去。”
“那有什麼大不了?有幾個人結婚,能保證十年不離的?”葉朝寧顯得有些不屑:“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輩修道之人,難道都不如那些凡夫俗子灑脫嗎?”
陳揚說道:“我去,你們這點修爲,還不太好意思說是修道吧。”
葉朝寧眉毛一豎,道:“你這是什麼屁話,怎麼就不算了?就像人一樣,難道只有富人才能說自己是人。窮人就不配是人了嗎?我們不過是修爲低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