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蠍一臉艱難的扶着牆壁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旁邊挪了兩步,接着看向剛纔坐的位置,指着地上的一灘酒說道:“試試吧。”
張恆微微一笑,直接將手裡的菸頭彈在了地上的那灘酒上。
想象中的沖天大火併沒起來,甚至菸頭接觸到那灘酒的一瞬間,忽然熄滅了。
這讓信心滿滿的張恆頓時有點失望,然後只能衝着天蠍聳了聳肩:“化學沒學好,小時候我們家老頭子只教過我偷看趙寡婦洗澡。”
天蠍嗤嗤笑着拍了拍溼漉漉的全身,接着說道:“我得先去換件衣服。”
“那可不行。”張恆果斷拒絕,打量着天蠍說道:“我沒學好化學,沒準兒我待會兒興趣來了,還得做一做怎麼才能點燃烈酒,引起沖天大火呢。”
這敢情是把人當成實驗小白鼠了,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於是,天蠍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只好苦笑着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
張恆繞過軟牀,從牀頭櫃上拿起半瓶沒喝完的82年拉菲,扯開瓶蓋後,就這麼往嘴裡灌了好幾口。
緊接着,他才扭身看向天蠍:“好了,我想你現在有興趣說點什麼,而我也有興趣聽你說點什麼。”
天蠍輕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在這江城,能一次性拿出十個億來要沈道涵命的人,能有幾個?”
聆聽這話,張恆眉頭一皺,扭身打量着天蠍,臉上漸漸露出愕然的表情。
江城是國際大都市,又是世界十大金融中心之一,這裡不缺有錢人,更不缺豪門顯貴。
但要說一次性拿出十個億來買別人人頭的傢伙,張恆的腦子裡只浮現出一個人——馮唐。
這個傢伙,上次在江城土地競標時,打賭出手就是十個億,對於他來說,用十個億買 沈道涵的人頭顯然很值得。
可是,他爲什麼非得這麼做?是因爲商業競爭關係?還是想狙殺沈道涵,導致沈氏集團在這青黃不接時大亂,他們好趁機下手吞
並?
想到這裡,張恆又直視着天蠍問道:“他親自給你的任務?”
“沒有。”天蠍搖了搖頭:“我們的見面很神秘,他蒙着面,我也蒙着面,但是我不能又幫他們消災解難,又接受他們的人監督,卻哭了半天不知道誰死吧?”
說到這裡,天蠍又輕笑道:“退一萬步講,哪怕事情成功以後,他們想過河拆橋,我也總得弄清楚到底是誰要幹掉我。”
張恆虛眯起眼:“所以你弄清了他的身份?”
“這個並不難。”天蠍聳了聳肩:“我雖然不如你厲害,聰明,但跟蹤一兩個普通人還不至於出問題。”
張恆沉吟了一會兒,又提着半瓶拉菲紅酒來到天蠍面前的牀邊坐下,然後直接朝天蠍伸出了手掌。
“你還沒猜到?”天蠍詫異的望着張恆。
“我想確認一下。”張恆執拗的說道。
然後,天蠍只好無奈的伸出手指,在張恆的手心裡寫下了一個字。
將伸出的手掌捏成拳頭,張恆緊盯着天蠍問道:“你確定?”
“我還用得着有什麼隱瞞?”天蠍反問道。
張恆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咬着牙點頭:“我也這麼認爲。”
“那麼你可以動他們了。”天蠍笑道。
張恆深深地看了一眼天蠍,卻沒吭聲,而是直接站了起來。
“怎麼?”天蠍仰起頭問道:“動不了?還是不敢動?”
“謝謝你的酒。”張恆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裡的半瓶紅酒,一邊朝門口走,一邊說道:“老實點,隨時等着我召喚,要不然下次可不是酒,而是汽油。”
說完,張恆剛要拉門,卻怎麼也拉不動。
於是,他就不耐煩的轉過身,望着牆上一個角落裡的攝像頭翻了翻眼皮:“不懂事兒是吧?是不是要狗頭強專門來收拾你們?”
不一會兒,緊閉的房間門隨着叮的一聲,從外面被推開。
張恆看着站在門口,一臉冷漠的李
鳳晴,直接闖了出去。
眼看着張恆頭也不回的朝通道里走去,李鳳晴猛的轉身喝道:“告訴我。”
張恆停下腳步,轉過身打量着李鳳晴:“告訴你什麼?”
“是誰?”李鳳晴幾個箭步衝到張恆身邊。
在李鳳晴期盼的眼神注視下,張恆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搖頭:“不知道。”
“你……”李鳳晴揚起粉拳,剛準備落下時,又忽然冷笑道:“我猜出來了,剛纔你們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張恆翻了翻眼皮:“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麼?”
“借用你剛纔的話,我想確認一下。”李鳳晴說着,朝張恆伸出了芊芊玉手。
盯着李鳳晴白皙的手掌看了看,張恆一臉鄭重的雙手托起,在李鳳晴期待的注視下,忽然低下頭,在李鳳晴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嬌軀一顫,李鳳晴立即抽揮手,衝着張恆怒斥道:“你個臭流氓。”
“是你把手伸出來的。”張恆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李鳳晴將被親的小手藏在背後,冷厲地瞪着張恆說道:“我是讓你寫下來。”
張恆撇了撇嘴:“男人向男人伸手,那是握手,女人向男人伸手,那不就是求吻嗎?”
李鳳晴:“……”
她瞪着張恆的美眸裡充斥着幽怨,如果能打得過這個混蛋,她一定會把這個老是欺負她的傢伙胖揍一頓。
面對李鳳晴冷厲的注視,張恆卻朝她撅着小嘴虛空親了一口。
然後不等李大美女發表,張賤人轉身走了。
深吸了一口氣,李鳳晴怒氣衝衝的罵道:“靈狐,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兵痞。”
張恆卻頭也沒回的揮了揮手:“既然猜到了,就去佈置你的眼線吧,但千萬別打草驚蛇。”
聽到張恆的話,李鳳晴忽然一怔,當她回過神時,卻發現張恆已經徹底不見了。
於是,李鳳晴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混蛋,轉身又朝監控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