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閉着眼,抽着煙,問:“這個曲子是什麼名字?”
“利比亞慢搖,名字叫‘自我陶醉’”
“哦。”
煙抽完了,曲子還沒結束,他們繼續閉眼聽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然溫暖的小手悄悄握住王健的手,並用手指在王健的手心上輕輕划着。
王健睜開眼:“你我之間,還用這個嗎?該做的都做了,不至於吧?”
“不該做的也都做了,”李然說,“那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聽了這個曲子,我忽然感到現在特別需要你。”李然說,“你沒這個感覺嗎?”
“你可能不瞭解男人吧?”王健說,“男人對女人愛的結束,往往是在上牀以後。”
“草,那多沒意思,你這個人別那麼無情好不好?”李然說,“上牀以後還有愛,那才叫真愛。”
“那只是理想,”王健說,“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知道吧?”
“那你說,咱們之間有真愛嗎?”李然說,“你看着我說。”
王健看着李然那雙亮晶晶的明眸,突然在她一直高傲的眼光中發現了怯怯,這種感覺讓王健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柔情。
“看出來了嗎?”李然怯怯地問,“看我幹嘛?”
王健點點頭:“是。”
“看出什麼來了”
“哥們突然覺得,”王健說,“突然覺得吧,想跟你私奔。”
李然的眼睛裡開始放電:“老公,你這是對我剛找到感覺?”
王健笑了,看看窗外:“行了,別在這發神經了,去吃飯吧。”
飯後告別李然回家時,雖然兩個人已經親熱完了,王健還是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再說傘兵。
女孩一般都有懶牀的習慣,而傘兵早已經習慣了晚睡晚起,所以他們直到中午時分才起牀。洗漱以後,陶夢雲挽着他一起出去吃飯。
傘兵下意識地四下看看,他不敢想象,如果小月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會是怎樣一副情景。
陶夢雲的想法卻沒那麼複雜,她坦然地跟傘兵走在一起,倒是覺得挺幸福的。
因爲現在沒事兒做,傘兵喝了很多酒,雖然陶夢雲勸過他少喝,他還是喝多了,乃至離開飯店時,他走路都有些搖擺了。
“叫你少喝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陶夢雲說。
“怎麼了?”傘兵停下喘口氣,“我心裡什麼都明白。”
“就是走路打晃,是吧?”陶夢雲挽住了他。
傘兵閉着眼,搖晃着往前走,沒留神和一箇中年男人撞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陶夢雲急忙向人家道歉。
“你tmd瞎了!”中年男人毫不領情。
傘兵眨眨眼:“你罵誰呢?”67.356
“算了算了,咱們走吧。”陶夢雲急忙勸着傘兵。
“罵你呢!怎麼着?你跑這撒什麼酒瘋來?”中年男人脾氣還挺大,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其他不高興的事兒。
我們敬愛的傘大流氓什麼時候吃過這虧,他馬上四下看看,遺憾的是,他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做武器用。
北京的無良少年們曾總結出街頭打架的最重要的一環是:打架時,馬上四下尋找,哪有磚跺往哪跑。他們認爲打架的時候,板磚是最最重要的武器,絕對經濟實用。
北京的無良少年們不光認爲打架時板磚極其重要,而且居然還發明個什麼板磚文化,並且說是有詩爲證:“子曰:打架用磚乎,照臉乎,不宜亂乎。既然乎,豈可一人獨乎,有朋一齊乎,不亦樂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裡乎,乎死拉倒也!”
當然,這是笑話。“子”的那個年代打仗時用的都是十八般兵器,即使打架,想必用磚的時候幾乎沒有,因爲他那個年代還都是土坯房呢,到哪裡去找板磚。
還是那句話: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每當打架時身邊總能有磚跺,那只是個不靠譜的理想而已,殘酷的現實是,能實現這種理想的人微乎其微。
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我們敬愛的傘大流氓卻並不氣餒。他當過兵,不光牀上功夫好,總體身體素質也不錯,雖然乾的是校槍員的活,但他好歹也會點什麼青年長拳,擒敵拳之類的拳法,對付一般的小混混還算是略有盈餘,而對付眼前的這位要飯的打狗——窮橫的哥們也不會吃什麼虧,還不至於打不過王八蛋的就讓王八蛋的打一頓。
此時中年男人擺出一副六親不認的架勢破口大罵,傘大流氓自然也不是個什麼好相與,他突然掙脫了陶夢雲,衝上前去,一拳打在中年男人的臉上。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中年男人被傘兵一拳險些打倒,嘴角也馬上流出了血,他自然也不想善罷甘休,雖然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哥們的對手,還仍然還大聲喊着“我今天非死你丫手裡不可”,衝上來要跟傘兵玩命。
一般打架的高手,或是比較牛比的人物,都喜歡嘴裡嚷嚷着我打死誰誰誰,這是一種氣勢。像眼前這位中年男人這樣,嘴裡嚷嚷着我非死你手裡,也是一種務實的氣勢。意思無非是說,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我願意讓你打我,通過你彌補我的損失,讓你也受到損失。說嚴重一點的話,雖然我打不過你,但你真把我打死了,你也活不了,咱倆得到了同樣的死的結果,也算是爲自己找回點面子。當然,人死了,也就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兒了,就算落點什麼哀榮,既然人都死了,想必那點哀榮也沒什麼鳥用處,有沒有這種哀榮對死人來說就是一碗豆腐和豆腐一碗的事兒。
見這個中年男人撲上來玩命,傘大流氓也就不再客氣,三拳兩腳把他打倒,然後拉着陶夢雲在衆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喂,你這麼能打架,你不是真的是個流氓吧?”回到家,陶夢雲驚訝地問。
“現在你後悔還來得及,”傘兵坐到沙發上抽着煙說,“跟你說過了,咱就是個流氓,今天揍那個老傢伙,那不過就是個遊戲而已。你要是知道了我原來做的是什麼,估計你晚上睡覺都會做惡夢。”
陶夢雲也坐到沙發上,看着傘兵,想了想:“哼,看來,本小姐就是找流氓老公的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找個流氓老公就找個流氓老公吧。”
傘兵盯着陶夢雲看了一會兒:“你們湖南女孩要是愛上了誰,就不管他是什麼人了嗎?”
“管不了,”陶夢雲嘆氣說,“離開你,我活不了;跟你在一起,雖然你是個流氓,至少我還能活下去。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樣選擇?”
傘兵想了想:“服了,咱算是服了你們湖南女孩了!不過說實話,能得到你們湖南女孩的愛,那肯定也是幸福的,不是誰都能享受到這種幸福,看來,我還是挺幸運的。”
“那是,”陶夢雲說,“我們湖南女孩爲了愛是可以不顧一切的,而且肯定也愛得最深,得到我們愛的人,想不幸福都難。”
“哎呀,”傘兵說,“可惜,咱好像沒這個福氣。哎,我老婆可是非常厲害,你不怕她知道了你,得跟你玩命啊?”
“是嗎?”陶夢雲並沒介意,“她如果能征服我,我還可以做你的小三嘛;如果她不能征服我,就讓她把你讓給我吧。”
傘兵懶洋洋地起身來到牀上躺下:“唉,咱也是大姑娘要飯想不開,有這麼個大美女死心塌地地喜歡咱,咱就接受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