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龐倩坐起來說,“你是伺候老孃呢嗎?你是伺候你兒子呢。”
龐倩去洗手後,心安理得地吃上了。
王健看着龐倩肚子說:“這點了,我兒子可能真的餓了,姐姐你多吃點,別讓咱兒子餓到。”
龐倩白了他一眼:“小子今天你表現不錯啊,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事兒了,想悄悄補償一下老孃啊?”
王健嚇一跳:“這話說的,哥們能做錯什麼事啊?這麼辦吧,哥們給你唱首歌,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龐倩知道,這話是趙本山小品裡的一句話,她撲哧笑了:“王健,我覺得你要是不去演小品都屈才了。”
“別開玩笑,哥們現在向你表忠心,爲你獻上情歌一枚。”
說完,王健唱了起來:因爲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臺,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的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是否有一種堅持還留在心田,喔哦……
在這寂靜的深夜裡,看着王健投入地唱,龐倩真的被王健感動了,她神秘而準確的直覺也失靈了。她此時絕對沒想到就在剛纔,王健還在和玉弟在一起瘋狂地戰鬥;她更想不到,玉弟是真的喜歡王健,而且也向王健表白了,並且多少也打動了王健的心。
中午飯後在歌廳,龐倩坐在沙發上假寐時,王健還在想着玉弟的事。他當然不希望還讓小月去做小姐;而現在讓玉弟回到自己的歌廳來幹肯定是不現實的;如果去他的牌廳去盯着,也沒什麼油水。那麼,讓玉弟去幹什麼呢?
忽然王健靈機一動,如果能讓玉弟去新城夜總會去做媽咪,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尤其是在新城夜總會這樣的地方做媽咪,那絕對是一個肥得流油的活,而且也不用很辛苦。
可是,王健自然也知道,做那個媽咪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事兒,尤其是在新城夜總會這樣的頂級娛樂場所!一般這樣的媽咪都是老闆的情人,至少也是老闆的心腹,想擠進去,沒點真關係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果小姐自己漂亮又有手腕再加上運氣好,雖然收入比不上媽咪,但也完全可以滿足了。
想讓玉弟去新城夜總會做媽咪,現在王健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通過李世傑,可怎樣跟世傑開口呢?世傑在那些小姐裡也有自己的心腹,她們也都還想削尖了腦袋往裡鑽呢,想把一個外人擠進去,世傑也會爲難,顯然難度不小。
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王健又有了新思路,他想可以先試着問問世傑,如果世傑覺得爲難,就讓世傑給玉弟介紹個其他的去處,畢竟這方面世傑人脈關係更多。
晚飯後送龐倩回家,王健就想給世傑打電話,可畢竟是求人的事兒,他自己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真是無巧不成書,恰恰在這時,世傑給傘兵打電話來了,說有點事兒請他和王健去新城夜總會一下。
世傑有事兒找傘兵和王健,兩個人自然沒二話,馬上就開車去新城夜總會。
傘兵和王健到了時,世傑正在打電話,見他們來了,就馬上草草結束了通話,剛想開口說話,他的電話又響了。他看看來電顯示,把電話交給小潘,讓他出去接。
“傑哥啥事兒?”傘兵開門見山地問。
“坐,坐,”世傑把煙扔給傘兵,“哎呀,哥們這回有點事兒得請兩個兄弟幫個忙。”
“說啥呢傑哥?”傘兵說,“你的事兒就算兄弟的事兒,兄弟要說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那是吹牛,不過兄弟保證你指到哪咱能打到哪,這你放心!”
世傑微笑着點點頭:“哎,你們沒聽說吧?麥老炮出來了。”
“啥?他不是還得幾年才能出來嗎?”傘兵詫異地問。
“是,原來是這樣,不過聽說丫辦了個保外就醫,提前出來了。”世傑端起茶杯喝口水:“哎,這茶是哥們的朋友剛送給哥們的,叫什麼大吉嶺茶。你們嚐嚐。”
“我說這屋裡有股特殊的香氣呢,是這個啥大吉嶺茶的香氣唄?”傘兵說。
“是,這茶是tmd牛比,你嚐嚐就知道了。”
“那咱得嚐嚐,”傘兵說着起身去泡茶。
“這茶怎麼這麼好呢?”王健問。
“咱也不太清楚,”世傑說,“聽說大吉嶺茶號稱是‘茶中香檳’,是全世界最好的茶。聽說這玩意是位於印度北部的喜雅拉馬山脈中,蘊藏着茶葉生長最完美的成長因素,導致它的茶葉擁有特別的香氣。”
“傑哥,”傘兵回來坐下說,“咱們說正事兒唄,這回的事好像是跟麥老炮有關係?”
“是,”世傑點上煙抽着說,“丫麥老炮這回剛出來就又牛比上了,把誰都不眼裡了。”
“有啥?”傘兵不屑地說,“原來崗柱把槍頂他腦袋上,他照樣老實了,現在他就像過氣的明星一樣,只能吃點老本,幹不出啥出彩的事兒了。”67.356
世傑哼了一聲:“原來麥老炮就服兩個人,一個是崗柱,一個是陶正手下的那個十三處的特勤於向東,現在這兩個人都死了,他就以爲自己能坐上黑道上的第一把交椅了。”
“咱沒覺得他有啥了不起的,他都多大歲數了?都幾吧老了,沒啥。”傘兵說。
世傑搖搖頭:“兄弟,俗話說得好,驕兵必敗,麥老炮現在還有實力,而且還聽說丫這次出來以後,他來了兩個新兄弟,是親哥兩個,四川人,原來都是四川武警部隊的特警,身上都揹着重案,絕對是亡命徒,絕對不是好惹的!”
傘兵這纔不敢小看人家了:“那他們現在只定是不好惹,不過咱也不用怕他,都是一條命,有啥?”
“這次麥老炮什麼事兒惹咱們了?”王健問。
“咳,”世傑說,“這次是丫麥老炮讓東北一個雞頭從瀋陽帶來五個大美女,原來都是瀋陽歌舞團的,一個個的不光漂亮,也都能歌善舞。咱們聽說這事兒,就跟那個東北雞頭商量啊,咱們出高價,把那五個美女給撬過來了,他們出二十萬,咱們出三十萬,你說這不是常事嘛,可是丫麥老炮一聽就急了,丫以爲崗柱現在就不在了他就可以爲所欲爲了,跟哥們在電話裡嚷起來了,還敢跟哥們上京罵,說咱們要是不把那五個美女給送回去,他就要跟咱們見面談談。”
“那就跟他們談唄,”傘兵說,“咱就不信他們長着三個蛋啊!”
“丫麥老炮昨天又給我打電話說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世傑說,“他說要是咱們不放人,他一會兒到十點就要跟咱們訂地方了。”
“讓他定地方,”傘兵說,“咱過去會會他。”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成,看丫有什麼新鮮的。”世傑說。
傘兵把泡好的兩杯茶端過來,也遞給王健一杯,兩個人嚐了幾口,也都讚不絕口。
喝着茶,王健心想等這次的事兒辦完了,他就跟世傑試着說說玉弟的事,如果現在說,世傑爲難不能答應,兩個人都會覺得尷尬。
果然,十點整,麥老炮的電話準時來了。
“怎麼着?世傑,”麥老炮單刀直入地問,“那五個騷貨你打算給我嗎?”
“你說呢?老麥,”世傑說,“兄弟花了三十萬,你說兄弟還給你合適嗎?”
“兄弟,人在江湖上混得講道義,是吧?”麥老炮說,“你這麼辦事兒也太講道義了吧?”
“老麥,你這話就不對了,”世傑喝口茶水說,“我們花錢買人,有什麼不對的?怎麼就不講道義了呢?”
“兄弟,會說不如會聽的,是不是?”麥老炮說,“要不咱們見面談談?”
“成,在哪談?”
“咱們先說好了,今天見面就是談談,那就在我的那個麥記飯店吧,怎麼樣?”
“成,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你來吧,一會見。”
掛了電話,世傑點上煙:“看來麥老炮這事兒還真不想完了。”
“過去看看唄。”傘兵說。“咱們用帶着傢伙去嗎?”
世傑想了想:“不用吧?剛纔麥老炮特意說,今天見面就是談談,應該是不用帶着傢伙,等以後要是碰起來了再帶上傢伙。”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那咱們得帶着點人過去唄,”傘兵說,“別在氣勢上輸給他們。”
“成,帶着二十個人就行。”世傑站了起來,“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世傑他們二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此時馬路上高峰期已經過去,只用了三十多分鐘,他們就已經到了老麥在西五環開的飯店——麥記飯店。
世傑並沒先下車,他在車裡給麥老炮打電話,問明瞭他們是在樓上的8號房間後,纔跟傘兵、王健、小潘進了飯店,然後上樓去八號房間。
房間裡也是四個人,有麥老炮和他的一個兄弟以及那兩個四川的曾經的特警。
“請坐。”麥老炮漠然地揮揮手。他已經快五十歲了,仍然是那副禿頭驢臉的形象,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上了太多的痕跡,顯得非常滄桑,目光也顯得非常冷靜而兇狠。
世傑他們沒人說話,只是默默地坐下。
見世傑他們都坐好了,麥老炮就拿起電話打了出去:“上菜。”
等菜的時候,麥老炮終於說話了:“世傑,這幾年聽說你幹了幾件漂亮事兒。”
“沒有沒有,”世傑說,“兄弟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被逼上梁山,不得不那麼做罷了。”
“現在的大富豪們可都真老實啊,”麥老炮點上煙說,“你切人家兩千萬,他們竟然連話都沒說。”
“是嗎?”世傑說,“其實也未必是他們有多老實,也可能是兄弟的事兒辦得圓滿點,讓他們說不出話來罷了。”
“也許吧,你說的也有道理,”麥老炮點點頭,“不過事後傻子都能看出來那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吃了這個啞巴虧,心裡肯定得鬱悶。”
“也就是個有點鬱悶而已,”世傑說,“兩千萬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況且他們在我這損失點小錢,以後就可以避免被別人騙走大錢,他們這點錢就算是交學費了,而且肯定值得!”
酒菜終於都上來了,麥老炮大手一揮,非常瀟灑地說:“來,弟兄們,開始吧。”
世傑顯得挺有風度,他站起來舉起杯子說:“老麥,你比我歲數大,你是我大哥,兄弟敬你一杯。”
麥老炮也很給面子,他也站了起來,舉起了杯子:“不客氣,兄弟,乾杯。”
乾了杯中酒,麥老炮又揮一下大手:“各位兄弟慢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終於該進入正題了。老麥放下杯子,點山煙,說:“世傑,既然我是你哥,老哥哥今天就倚老賣老了,說你兩句,這次你辦事兒有點不上道了。”
“話不能這麼說吧,”世傑說,“老麥,你要是從你那個角度看這個事兒,肯定就覺得兄弟辦事兒有點不上道了,但是你要是從兄弟這個角度看,或者客觀地看,你就會覺得兄弟也沒什麼不上道的。你們想要那幾塊貨,兄弟也想要,那怎麼辦?就看誰出價高唄,是不是?”
“你說的不對,”麥老炮說,“幹什麼事兒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說說,咱們誰在先,誰在後。”
傘兵突然插話了:“老麥你是剛出來不知道唄,現在是啥年代了,啥事兒都是得講究個自由競爭,不是說誰先下手就算誰的,是不?照你這麼說,現在不管幹啥玩兒競標的時候,那就誰先舉牌誰中標唄,能是那麼回事嗎?還是不最後誰出價高誰中標唄,對不對?”